作者:远山依旧在
这次登临光明顶的波斯明教有数十位,但绝大多数都是普通弟子,听不懂中原话。
除了虬髯大汉外,只有风云月三使能够使用中原话交流。
等虬髯大汉与黄四喜踏足厅间的临时擂台,风云月三使里的那位白袍女子,忽然朝黄蓉挑衅喊了一句:“喂,那个中土女人,你不参加决斗吗?”
黄蓉似笑非笑:“只要你们遵守单打独斗的规矩,我兄长必胜无疑,根本用不着我出手!”
那白袍女子口吻嘲弄:“我们波斯的山中老人刺杀过最有权势的皇帝,手刃过西方最凶狠强大的武士,从来没有失败过,你兄长今天输定了!”
黄蓉反唇相讥:“山中老人这么厉害,为什么遇上蒙军鞑子,就被打的全军覆灭了?”
数月前山中老人组织波斯明教与中原明教高手前往花剌子模征战,确实是死伤惨重,但伤员主要是中原明教一方,波斯明教其实并没有伤筋动骨。
不过山中老人已经威震了西域百年,历次行动都不会落空,这次却在蒙军鞑子面前栽了大跟头,一个蒙军贵族也没有刺死,让他们沦为波斯笑柄,这可不是光彩之事。
那白袍女子脸色一沉,诅咒道:“等你兄长死后,我会亲自抓捕你,让你好好品尝全军覆灭的滋味!”
黄蓉不继续逞口舌之利,目光转向黄四喜,不再理会那白袍女人,心里却想:“等山中老人死后,我不把你这绿眼妖女打成猪头,算我输!”
那个与黄四喜会武的虬髯大汉自然就是山中老人。
白袍女子是波斯明教的辉月使。
辉月使左右那两位虬髯碧眼的高大老者,则是妙风使与流云使。
风云月三使的地位相当于中原明教的光明左右使,权势武功俱都不俗。
由于波斯明教的正教主历来是从教中高职人士的未婚女儿里挑选出来,赋予圣女之名,常年都在各地游行,立功积德,以维护教风的神圣贞洁,象征意义更大,武功多不出众。
所以波斯明教真正厉害的高手就是副教主与风云月三使,眼下都已经现身在了光明顶圣火厅。
黄蓉知道黄四喜击退过欧阳锋,她相信黄四喜斗败山中老人也不是难事。
但石心柔不清楚黄四喜的武功境界,她见黄四喜与山中老人登台交手,一边祈祷黄四喜可以打胜。
一边心想:“万一黄官人露出败相,我就答应山中老人的所有条件,嫁人可以,替波斯总教到中土传教亦可,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黄官人与黄姑娘的性命,也不枉他们救援这一场!”
石心柔着实有些心乱如麻,以致于不敢去观看黄四喜与山中老人的擂台拼杀。
黄蓉却瞧的认认真真,仔仔细细。
只见山中老人掀开披风,从腰间拔出一柄圣火令,忽一扬手,迎前抛飞出去。
众人都当他是以圣火令为暗器,投掷射击黄四喜。
结果圣火令从黄四喜头顶越过,破空射至黄四喜身后,待飞行了数丈远的距离,圣火令突然在半空打了一个弯,尔后螺旋回飞,直指黄四喜后心。
而在圣火令出手一刻,山中老人也箭步前移,手掌猛伸,击向黄四喜面门。
他奔至黄四喜跟前时,圣火令方才转弯。
此刻黄四喜必须先接他这一掌,才可以去抵挡圣火令,如果这一掌接不住,圣火令也会同时打到他身上。
黄四喜见他这么豪胆,竟敢主动找自己拼掌,立即蓄积内力,直接把降龙掌力运至巅峰,挥掌拍了过去。
波!的一声大响。
双掌相交一处。
黄四喜脸色却变的古怪起来。
他掌心与山中老人相触以后,并没有察觉到对方掌力有什么特殊之处,也并不雄厚,绝对要弱于他,但对方偏偏没有被自己一掌震退,反而强行发散内劲,粘住了自己的手掌。
山中老人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就是要以掌劲拖住黄四喜,从而让圣火令从身后发动袭击。
过往山中老人与武学高手决斗,最爱使这一招,他身怀玄功,就算对手内功掌力稍强自己一些,他也可以依靠玄功在拼掌时维持不胜不败的局面,然后让圣火令发挥奇效。
但是今天遇上黄四喜,山中老人却是大吃一惊,只因黄四喜的掌力太强,貌似超出他的承受极限。
他刚刚与黄四喜接上掌,就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灌入体内,震的他气血翻滚,内腑险些离了位。
好在他作战经验极其丰富,察觉危险临身,玄功急速运转起来,脸上霎时浮闪一层青光,忽又变幻,转为殷红色泽,青红之光转换之下,黄四喜的掌力也被导引而走,尽数转移到了他的左掌上。
他是右掌与黄四喜对拼,左掌忽然一张,泻下一股劲力,‘噗!’的一响,冲落地面,掀飞一层土尘。
“乾坤大挪移!”
黄四喜瞧见他脸现异色,已经知道他的玄功来历:“只要你练不到第七层,就别想挡住我的降龙掌!”
黄四喜左掌前击,拍向山中老人左臂,此人想借助《乾坤大挪移》卸掉降龙掌劲,必须长出四条胳膊来。
山中老人见黄四喜左掌来袭,下意识想抬起左掌,与黄四喜对上,但右掌上的降龙掌力实在太强,已经超过借力打力的极限,他一旦选择与黄四喜硬拼,非但造不成黄四喜任何创伤,自己的两条胳膊都要保不住。
他猛的大喝一声,把玄功尽数运于右掌,把双方掌力强行挪移切断,尔后双脚急踩,后仰倒飞了出去。
这时他空门已开,倘若黄四喜乘胜追击,绝对可以命中他要害,但他先手发射了一柄圣火令,此刻已经射至黄四喜身后。
黄四喜反手一抓,‘铿!’的一下,徒手擒住了圣火令。
但是他耽搁这一下,山中老人也已经后跃到了数丈开外,重新施展好了防御。
黄四喜握令在手,直视着山中老人,大步向前:“我听说‘乾坤大挪移’专注练气之道,旨在颠倒一刚一柔、一阴一阳乾坤二气,练到极处,可使体内血液沉降,真气变换,脸上也会现出青红光色,青红转变次数越多,说明乾坤大挪移层次越高!你到底练到了第几层?”
这一部《乾坤大挪移》,共有七层心法,修炼条件极其苛刻,必须拥有雄厚内力才有望突飞猛进,倘若内力不足,根本就无法习练,强行修炼的下场就是走火入魔,暴毙当场。
中原明教传承了三十代教主,只有第八代钟教主把《乾坤大挪移》练到了第五层,其余全在五层之下。
倚天江湖里天资绝伦的阳顶天也只是练到了第四层而已,唯独拥有《九阳神功》傍身的张无忌才练满了第六层。
至于第七层,即使《乾坤大挪移》的创始人也没有炼成,因为第七层对内力要求实在太高,心法原本就是创始人空想后推演出来。
不过张无忌机缘超级好,他最初在光明顶修满第六层后,由于心法模糊不全,就没有继续第七层修炼,但是离开光明顶后,他在实战里慢慢突破到了第七层。
《乾坤大挪移》可不是简单借力打力的挪移之道,这是一部能够激发人躯潜能的上乘绝学。
倘若练到巅峰第七层境界,能够‘蓄纳’对手掌力,然后反击回去,这种‘蓄纳’并非蓄积一掌,而是可以把对手数掌甚至数十掌全部叠加起来,再一并反打回去。
倚天江湖里张无忌与苦头陀切磋,苦头陀打来一掌,张无忌蓄纳一掌,等蓄纳到十余掌后,这些掌力就如一座大湖在山洪爆发时储满了洪水,猛地湖堤崩决,洪水急冲出去,可将十余掌并成一掌,尽数反击苦头陀。
人体潜能有多大,蓄纳的掌力就有多少。
刚才黄四喜对山中老人讲,‘练不到《乾坤大挪移》第七层,就挡不住降龙掌!’,缘故就在这里。
如果山中老人真能把《乾坤大挪移》练至巅峰,无论黄四喜打出多少降龙掌,都会被山中老人反击回来,甚至蓄纳降龙掌后,可以一招把黄四喜反震死。
但是就连《乾坤大挪移》的创始人都没有练到第七层,山中老人也绝无可能。
倘若山中老人拥有张无忌那样的逆天机缘,他早就把蒙古鞑子的大汉刺死,接管波斯与花剌子模大权了,他犯得着来染指光明顶的这点小财?
此刻山中老人被黄四喜一语点破玄功底细,显得很是愤怒,因为黄四喜闲庭信步向他走来,似是根本不把他当成威胁,自然没有把他当成旗鼓相当的对手,这让他觉得尊严受到了冒犯。
只见他双臂一伸,左右手各握住一柄圣火令,嘴里喝道:“你想知道我学会了几层《乾坤大挪移》,试一试就知道了!”
他见黄四喜已经行至跟前,退无可退,决定拼尽毕生所学,与黄四喜再好好斗一场。
他一令居中刺出,打向黄四喜胸口,另一令从高击下,砸向黄四喜额头。
黄四喜同样手持双令,把内力灌于令上,迎前格挡。
四令骤一交错,山中老人脸庞瞬间急变,开始青红变幻。
黄四喜以为他又在施展《乾坤大挪移》,试图卸掉自己的内劲。
谁知他却暗藏阴险杀招,左掌忽然变招,暗施一股阴寒内力,从圣火令上挪移而过,化成一根细细劲气,‘簌!’的一下,点在了黄四喜的‘膻中穴’上。
这一招叫做‘透骨针’,也是波斯刺客的拿手绝技,阴劲一旦入体,不止可以打点穴位,还能造成对手钻入心扉的疼痛。
以前山中老人与高手决斗时,这一招屡试不爽,结果今天在黄四喜身上失了效。
当年黄四喜在笑傲江湖里学会铁布衫神功后,已经拓展了经脉,并移宫换穴,他身上所有穴位都已经偏移了寸许。
山中老人的‘透骨针’虽然击中黄四喜,却仅仅在肌肤表层撞击了一下,并没有对内腑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创伤。
黄四喜对这一招视而不见,左臂略一使力,弹开山中老人的圣火令,又一前刺,稳稳点在了山中老人手腕上。
山中老人正疑惑黄四喜为何没有中招,忽觉一股怪力涌到手边,顺着手腕反激到了体内。
山中老人的丹田处立时有了感应,原本运转自如的内力刹那间陷入迟缓,仿佛定身了一般,再无法使出任何招式。
他不禁心惊肉跳,心想这是什么邪门功夫?
他又哪里知道,这是中原剑法的巅峰绝诣《独孤九剑》。
黄四喜以令为剑,对他施了一招‘破气式’,专克他的《乾坤大挪移》。
黄四喜右臂又一晃,手持圣火令转向山中老人额头,‘砰!’的一声,砸向山中老人的天灵盖。
这一击落罢,山中老人脸上的青红双色瞬间崩溃,鲜血也急涌而出,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身子一瘫,已经毙命在了原地。
圣火厅也变的鸦雀无声起来。
波斯明教风云月三使与数十位教众,无不是目瞪口呆,他们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在西域杀人无数的山中老人竟然丧命在了这里,而且是被数招击杀。
他们回想山中老人与黄四喜的决斗过程,以他们目视所见,前后貌似只用了三招。
黄四喜武功之强,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想象。
第203章 别离与传功
山中老人死后,波斯明教教众愣神片刻,突然双臂齐挥,抬起一柄柄短弩,‘砰砰!’急响,射飞出去。
他们目标不止是黄四喜,在旁观战的黄蓉与石心柔全在他们射杀范围。
黄四喜对他们的群起围攻早有准备,当即手持圣火令,施展起‘破箭式’的剑招,内力灌注在令上,但凡挡住一枚弩箭,便趁势反击。
这股反击力道拿捏的恰到火候,既不会击断弩箭,又能让弩箭沿着原路反射回去。
黄四喜钻研《独孤九剑》多年,又善使‘破箭式’,这一招早就运用的出神入化,可以同时格挡数百道暗器,再借力反打,以敌人射来的暗器反射伤敌。
前些天在太原城外,黄四喜以‘破箭式’格挡蒙军鞑子的羽箭。
当时他仅仅打掉了这些羽箭,而无法借箭反袭,这是因为双方间隔的距离太远,羽箭又从四面八方射来,又快又密,黄四喜必须把所有剑力用在挡箭上,已经抽不出余力反射羽箭,只能使用玉蜂针发起反击。
今天情况又有不同。
现场的波斯明教教众只有数十人,他们每一轮发射的弩箭仅仅数十支,关键间隔距离才数丈,黄四喜在挡箭时,‘破剑式’的剑招仍未用满,完全可以轻松发起发射。
只听‘噗噗噗!’一阵闷响。
那波斯明教人群已经栽倒一片,但凡举弩射向黄四喜的教众,纷纷遭到弩箭反噬。
唯独那十余位把弩弓瞄向黄蓉与石心柔的教众,暂时安然无恙,不过他们射出去的弩箭同样没有取得任何战果。
黄蓉与石心柔身边有神雕保护,神雕瞧见弩箭乱飞,立即煽动双翅,阻挡弩箭靠近,纵然有数支弩箭穿透翅风,射到黄蓉与石心柔跟前,方向也已经偏移,射速也在变缓,被黄蓉使用打狗棒,轻易格挡下来。
那风云月三使见弩箭奇袭没有奏效,不约而同高高跃起,朝黄蓉与石心柔扑去,他们知道黄四喜武功强绝,就打算对黄蓉与石心柔发起围攻,倘若可以擒拿两女,或许可以要挟黄四喜就犯。
眨眼之间,风云月三使已经跃至黄蓉与石心柔面前。
结果不等发起攻势,却见黄四喜忽然原地旋身,使出‘天外飞仙’,把双掌里的圣火令齐齐抛飞出去。
左手圣火令瞄向妙风使,从他胸膛洞穿而过,令牌带起一团血花,‘碰!’的一响,插在圣火厅的石壁上。
妙风使坠地一刻,已然毙命当场。
右边圣火令打向辉月使,这位辉月使是三使里的唯一女流,往常习武最爱轻功,她身轻如燕,察觉圣火令射来,凭空拔高数尺,避开了要害遇袭。
但她武功并未达到五绝程度,无法像欧阳锋一样闪避‘天外飞仙’,右腿被圣火令击中,膝盖瞬间碎裂,她吃疼之下摔落地面,战斗力就此被瓦解。
黄四喜发射两枚圣火令,只能攻袭两名敌手。
流云使毫发无伤,但他瞧见妙风使与辉月使的惨状后,吓的魂不附体,再无擒拿黄蓉与石心柔的念头,身形在半空强行调转,朝圣火厅的大门狂逃而去。
途中捏出一颗圆珠,落地猛砸,蹿起一团黑褐色浓烟,遮蔽了流云使的踪迹,以防黄四喜再以‘天外飞仙’对他发起射击。
黄四喜捕捉不到他的身影,旋即垂下了手掌飞刀,心想:“这人使的障眼法像是东瀛忍者的迷烟,难道波斯明教与东瀛也有接触?”
其实不然。
那流云使所使的圆珠是使用火药制成,中世纪时东西方商贸频繁,正是在宋朝时期,中原火药传播到了西域。
西域境内的智者认识到火药利处,开始以火药发明武器,流云使所使的圆珠就是火药武器之一,只是他释放武器的手法与忍者颇为相像,这才引起了黄四喜误会。
等火药硝烟落下,圣火厅内幸存的波斯明教教众已经全部撤离,他们跟在流云使身后,发疯一样朝山下跑去。
黄四喜并未追击,因为早在圆珠爆开时,神雕已经呼啸飞出了圣火厅。
透过厅门,黄四喜瞧见神雕探开双爪,一把擒住流云使双肩,直接把流云使拖向高空。
那流云使手上携带一枚圣火令,举令朝神雕爪上砸去,神雕怒叫一声甩开流云使,把流云使抛下了山间。
也是流云使倒霉,他坠落之处正是光明顶外的崖谷,足足几百丈的高度,一旦摔落谷底,必定要变成一滩肉泥。
黄四喜心知流云使绝对活不成,就不再追击,余下那些逃下光明顶的波斯明教教众,武功全都远逊于风云月三使,神雕追杀他们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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