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山依旧在
黄四喜笑道:“我一个大活人,不可能照顾不了自己。”
蓝凤凰又问:“任姑娘要陪你一起吗?”
黄四喜摇头:“我是独自远游。”
蓝凤凰听黄四喜不带任何人,心里更加迷惑,降龙山庄刚刚建好,正应该好好的享受生活,公子怎么突然间要前往海外?
“那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
“少则数月,多则数年。”
“那也不算长,我会在庄上等着公子。”
蓝凤凰最怕黄四喜一去不归,只要黄四喜将来会回来,多久她都可以等下去。
她并不是婆妈之人,也没执意争取跟随黄四喜,只说黄四喜有什么交代,尽管吩咐她。
黄四喜道:“我其实只有一件事让你去办,就是君山岛上的九宫石刻,那东西对我比较重要,在我离开期间,你记得多加留意。”
蓝凤凰立即问:“不如我直接搬到君山岛的别院去?”
“这倒不需要!”
黄四喜对她说:“你要是搬过去,反而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日常你只需要盯着丐帮动静,倘若有帮派惦记丐帮基业,试图攻打丐帮总坛时,你出手支援一下,这就足够了。”
蓝凤凰神色轻松:“公子,丐帮声势现在如日中天,江湖上没有任何帮派敢打丐帮主意,君山岛上现在安稳如山,我以后应该操不上心。”
黄四喜招收了丐帮帮主为徒,这三年间,消息已经传遍武林,导致丐帮名望日涨,其它帮派全在担心被丐帮威迫,哪里敢招惹丐帮半分。
黄四喜道:“这样当然最好,我所讲只是预防,总之你以后要留意九宫石刻。”
蓝凤凰应了一声:“公子还有什么叮嘱吗?”
黄四喜瞧着她:“这些年多亏你费心,把山庄操持的这么好,在这里隐居闲逸又舒适,若非不得已,我是真不愿意离开,临走之前,我再传你一部武功吧?”
蓝凤凰抿嘴笑起来:“公子怎么突然间和我客气啦?你上次传我的《九阴白骨爪》,我还没有修炼圆满,再传新武功,我也没有精力去练,公子马上要远行,咱们最好是喝一杯,让凤凰给你送行。”
“那你去准备酒宴,把山庄庄民也全部叫来。”
“如果公子叫外人,那我就没法喝啦,我只想单独和公子喝酒,公子走前,连这个小小心愿也不愿满足我吗?”
“好,你去安排。”
“呵呵!”
蓝凤凰高高兴兴去张罗酒宴。
当夜宴席开启,两人宿醉整晚。
次日蓝凤凰在床榻上醒来,身上不着寸缕,她拉来一张羊毛毯子,半坐起身,待她想起昨夜与黄四喜的独处时光,不禁呆呆出神。
她忽然伸手到一侧,抚摸榻上余温,感受着黄四喜躺在身边的脉脉温存,她脸上随之露出柔情蜜意。
只是良宵苦短,等她回味结束,神情霎时又变的伤感起来。
这时她的四位贴身夷人侍女端着水盆,拿着洁巾推门进来。
见她已经睡醒,立即向她诉苦:“教主,昨晚你和公子待在一起那么开心,真希望你一辈子都这么快活!可是公子竟然狠心抛下你,背着行囊离开了山庄,我与阿珥、阿苏、阿楚一起去拦他,但公子武功高强,把我们打了一顿,我们想留下他也没有办法,教主你可不要责怪我们啊!”
蓝凤凰登时努起嘴,白了侍女一眼:“你们服侍公子已经有三四年,往常公子对你们说说笑笑,重话都不忍斥你们一句,他会舍得打你们?”
四个侍女嘻嘻一笑,簇拥到了床边。
她们开始吱吱喳喳道明真相:“公子起床很早,他见教主还没有醒,就悄悄离开了山庄,我们瞧见公子要走,就追了上去,但公子轻功那么高,我们哪里追的上?我们就哭着喊着让公子留下,公子说他只是出趟远门,几个月后就能回来,还让我们给教主传话,让教主千万不要着急。”
“我自然是不急!”
蓝凤凰一脸慵懒的躺回床上,自顾说道:“公子不会忘了我,一定会回来找我。”
但她心里的疑惑始终难以解开,黄四喜的朋友旧交全部在中原,前往海外究竟是为了什么?海外是蛮夷之地,又有什么好游览的?
她并不知道,此刻的黄四喜已经远离中原,甚至也远离了海外,而是抵达了另外一个她无法触及的江湖里。
……
南疆。
天山山脉宛如雪龙横亘在宝蓝色的天空下,也像水晶一样闪闪发光。
山脉脚下的草原上,千多人的马队正在奋力砍杀,鲜血染红了大地,喊声响彻了高空。
黄四喜孤身一人从天山的雪峰冰岭里走出来,沿着山脚踏上雪原,试图寻找返回中原的道路。
早在数天前,他就使用降龙剑开启了破壁之门,成功重入‘碧血江湖’里,但他降临的地点相当特殊,放眼望去全是冰川,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域。
起初他以为自己抵达了辽东,毕竟辽东天寒地冻,也常见有冰天雪地的景象。
不过随着他在冰川之间穿梭,逐渐接触到当地的土著居民,他才意识到自己判断错误。
他沿途所见的当地民众,全是西域异族的打扮,语言更是五花八门,根本就难以交流。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到了西域边塞,为了尽快找到汉民,打听当今朝代的情况,数日间他不停跋涉,翻出了天山山脉。
终于在今日走出天山雪域,进入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但黄四喜踏足不久,就遇上这场战乱。
此刻他正趴在一座山坡上,居高临下打量战场情况。
只见交战一方穿着清军铠甲,留着鞑子的辫子发髻,这让黄四喜心里产生了不好联想。
当年他离开‘碧血江湖’时,先刺杀了皇太极与多尔衮,又刺死了代善与多铎,满清勋贵里的枭雄人物,已经被他血洗一空,剩下的满清将领已经不足为惧。
按说满清应该衰退下去,绝无席卷中原的可能,假如满清铁骑连中原都攻不进去,他们更无可能进军西域。
黄四喜不禁心想:“难道中原朝廷攻破了满清在辽东的老巢,把满清骑兵驱赶了西域?”
他希望鞑子沦落到这样的结局。
但现实却极为残酷,并未朝他预料中发展。
战场上的清军骑兵装备完善,且又骁勇善战,他们原本是追击一方,很快控制了战场局势,对另一方形成了包围。
另一方人马数量少于清兵,原本无心恋战,都在逃亡,但是被清兵围困后他们也不怯战,立即举刀相迎。
听他们所讲语言,与天山山脉里的一支哈撒克流民颇为相像,黄四喜就断定他们出自南疆的哈撒克部落。
先前黄四喜在天山穿梭,遇上许多南疆部落的流民,他们都与汉民有过接触,虽然交流困难,但黄四喜可以听懂只言片语,哈撒克其实是音译。
再看草原战场的哈撒克队伍,他们是普通牧民临时组织的乌合之众,并非正规士兵,战斗力可想而知并不高。
若非他们的统领人物,身怀不俗武功,依靠强横武力抵御清兵冲锋,他们早就被清兵打的溃败。
但即使有高手压阵,面对上千位全副武装的清兵骑兵围攻,他们仍旧落在下风,死伤惨重。
眼瞅着包围圈已经形成,清兵首领忽然喊起汉话:“唛盖提,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归顺我大清,本将保证你们性命无忧,以后高官厚禄全都不缺,你们又何必顽抗到底,连累族人徒增伤亡?”
那支哈撒克队伍的前列,有一对中年男女。
只听那中年汉子回道:“你们满清骑兵,从辽东攻入中原,又从中原攻入南疆,你们在草原上凶残奔腾,焚烧我们的帐篷,掠夺我们的财物,想让我们像羔羊一样驯服,做你们的奴隶,受你们鞭笞,除非我们是完全没有骨头的人,才会投降你们!”
中年汉子已经决心死战到底。
他说罢纵声高呼,示令哈撒克骑手,殊死与清兵交战。
黄四喜见这人视死如归,又懂得讲汉语,打算把他营救下来。
谁知不等他动手,却见战场另一端忽然蹿出一匹马驹,那马上坐着一位身穿青衣的女子,她头上包着一块红巾,看去甚是醒目。
她手中攥着一条长鞭,猛然朝天一抽,发出尖锐啸响,立时吸引战场双方人马的注意,纷纷扭头望去。
那些哈撒克骑手瞧见青衣女子,策马奔腾过来,瞬间士气大振,扬起手中弯刀,忘情欢呼:“飞红巾!飞红巾!”
青衣女子武功极高,长鞭冲入战阵,顷刻间把清兵扫的人仰马翻。
但她毕竟是单枪匹马,身陷千余骑兵的包围之中,武力很快衰竭下来,长鞭挥舞的动作越来越慢,清兵却仗着骑术灵活,游走她身外攒射,不断消耗她的力气。
倘若继续鏖战下去,就算她打到力竭,也无法重创清兵。
她就调转马头,冲到唛盖提身侧,喝道:“清兵骑射精湛,不宜与他们缠斗,你与曼铃娜跟着我突围。”
她话音刚落,几支冷箭突然劲射过来,她扬鞭打掉两支,其中一支绕过她身侧,正中唛盖提心窝。
唛盖提闷哼一声栽倒马下。
清兵首领登时高喊:“唛盖提已死,投降不杀!”
其余清兵随众附和,试图给哈撒克骑手制造压力。
在场的哈撒克骑手眼见主帅摔下战马,似是已经毙命,下意识停止了攻击。
青衣女子扬鞭一甩,把唛盖提重新卷上马背,对骑手们喝道:“你们的首领死不了,你们也不要被清兵迷惑,他们不会留活口,一旦你们放下兵器,就会被他们无情屠戮,快举起马刀,跟着我一起往外冲,冲到山里就能安全了。”
她试图挽救局势,但清兵作战灵活,以骑射优势不断消耗哈撒克骑手的兵力,不等她领着骑手逃到安全地带,恐怕就要全军覆灭。
她自己倒是可以仗着武力突围,但她赶来这里就是为了救援,倘若独自逃走,那她何必进入战场?
就在她愁绪之际,只见一道乌光掠入战场,在战马人群里急速穿梭,‘噗!’的一声,精准扎在清兵首领的面门上,一击毙命。
第151章 飞红巾
等清兵首领摔落马下,众人才看清楚,刚才那道乌光竟然是一柄黝黑短剑。
这一剑打的神出鬼没,让双方人马俱感错愕,各有心惊。
他们纷纷侧目,试图寻找发剑者的身影,忽然听见一阵‘嗡嗡’的低沉啸音,在战场里激响起来。
这啸音正是源自降龙剑。
黄四喜先以‘天外飞仙’发出玄铁短剑,一剑射杀清兵首领,然后纵身高跃,如同苍鹰扑兔,落入清兵的马群之中。
降龙剑立时出鞘,这剑削铁如泥,破甲如纸,即使斩中清兵盾牌,也可以轻松洞穿,只见他左劈右砍,瞬间就是人马俱碎的惨状。
那青衣女子听见降龙剑鸣,目光随即转向黄四喜,心里大感意外:“这小相公到底是谁?”
她见黄四喜穿着蓝衫,戴有斗笠,打扮颇为老成,容貌却甚是年轻,看去也就二十出头,就以为黄四喜是初出江湖的后起之辈。
但这个后辈轻功高绝,身法来去如风。
青衣女子武功深厚,可以看清黄四喜的身法行迹,清兵却只能瞧见一团模糊蓝影,在马群里来回跳跃,剑起头落,不断斩清兵于马下。
不过清兵作战经验也相当丰富,尤其是对付武学高手,他们自有策略。
他们一见黄四喜动作迅猛,无法短兵相接,当即哄然四散,骑马外冲,与黄四喜拉开十余丈距离,然后张弓搭箭,围着黄四喜游行骑射。
整座战场绵延了里许远,上千位清兵把哈撒克人分隔包围,清兵自己的队伍也比较分散,分成大约七八个百人队。
此刻围攻黄四喜的清兵有百余位,他们远远发箭射击,形成密集箭雨,封锁了黄四喜身外的数丈范围。
他们觉得不管黄四喜轻功再高,一定会被箭雨覆盖打击,只要黄四喜出现一次防御失当,就会被射的千疮百孔。
以往他们仗着骑射封锁,射杀过许多武林高手。
刚才青衣女子冲入战场后就被他们射的手忙脚乱,只能撤入哈撒克人的马群里才能避开箭雨。
青衣女子见黄四喜被清兵射手包围,担心黄四喜被冷箭击中,立即喊道:“喂,那位大侠,清兵箭术厉害,你不要和他们硬拼!先撤过来,咱们这边有盾牌手,可以策应你安全!”
黄四喜回头望了青衣女子一眼,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
只见黄四喜单手握着降龙剑,运转《独孤九剑》的破箭式,原地格挡来自四面八方的箭袭。
另一手捏出玉蜂针,隔着十余丈远凌空飞射,他每发一针,必定会有一位清兵落马。
青衣女子瞧见这一幕,心里震惊不已,她自己也是使针行家,但她蓄足内力发针出去,有效的杀伤范围只限于数丈。
她倒是也可以把飞针打到十丈开外,不过针力及远后,那是没甚么威力可言的。
像黄四喜这样隔着十余丈发针,针力仍旧不减,甚至可以轻松射穿清兵铠甲,造成一针毙命的杀伤效果,内力的深厚程度,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青衣女子暗自对比:“即使我师父亲自发针,估计也不能比他厉害多少,他年纪这样轻,内功像是不弱于我师父,若非亲眼所见,我绝难相信!”
她师父是天山一带的武林名宿,即使放眼整个中原江湖,武学修为也是首屈一指,她把黄四喜与她师父相提并论,已经是推崇备至了。
她走神之际,黄四喜飞针劲射,数十清兵先后落马,横尸地上。
附近清兵见状顿时傻了眼,飞针射程竟然与他们的弓箭不相伯仲,他们发箭伤不到黄四喜分毫,黄四喜发针却可以招招毙命,这仗还怎么打?
他们立即收起弓箭,狠抽马鞭,就此远离黄四喜,转向战场的另一端,他们宁愿去和哈撒克人血拼弯刀,也不愿再围攻黄四喜。
但黄四喜既然进了战场,不把这批清兵击溃,那他绝对不会罢休。
他见围攻自己的数十位清兵撤走,立即冲入临近一批扎堆的清兵马群里,照旧先以降龙剑砍杀,等清兵惊慌四散后,他再捏出玉蜂针,发起远程攻势。
就这样,黄四喜在战场里冲杀三次后,清兵斗志被瓦解,突然全线放弃包围哈撒克人,集体朝外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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