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一个多小时前我刚和福尔曼签了股份转让协议,你会得到30%,也就是9%的股份,如果你带了支票本,等你休息足够,我们就可以签协议。”
凯莉莞尔一笑,“亚当,你可以不必这么聪明,你住哪家酒店,晚上我去你那里。”
“你打算哪天回索诺玛?”冼耀文将手帕翻个面对折,继续擦拭凯莉的脖子。
“未来几天没有我的戏,大概周六回去。”
“中午我已有约会,谈一些重要的事,可能会影响下午的行程,即使不影响,晚上我也已有约会,你知道的,这里是好莱坞,咖啡店的招牌掉下来,能砸到五六个美丽女人。”
“今晚你约了哪个美丽女人?”
“宝莲·高黛。”
凯莉讶然,“我以为会是年轻的女演员,没想到是她。”
“我对美的追求不拘泥于年龄,每个年龄阶段的女人拥有不同的风情。这是我之前的想法,昨晚有了一些改变。”
“昨晚你约了谁?”
“多丽丝·杜克,被约。”
“是她。”凯莉略惊讶,“你的想法有了什么改变?”
冼耀文耸耸肩,“有时候长相并不是那么重要,和我有关系的女人当中,她和我的契合度排在第二位。”
“我可以好奇第一是谁吗?”
“我的第一位太太。”
“她很特别?”
“每个人都是特别的。”
凯莉娇嗔,“你懂我的意思。”
“是很特别,就像你一样。”冼耀文收起手帕,轻抚凯莉的脸颊,“我准备在好莱坞成立一间保镖公司,主要面向好莱坞明星提供私人安保服务,也会承接一些活动安保工作,公司叫大狗,已经在注册,股东名单里我加上了你的名字,你拥有20%的股份。”
“为什么要给我股份?”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冼耀文轻拍凯莉的脸颊,“身边有一批可以绝对相信的人保护自己,你可以放心释放野心。你的股东身份不对外披露,但要参与公司管理,方便你培养自己的心腹。”
“我只是一名小演员,为什么你会觉得我需要‘一批人’保护?”凯莉若有所思道。
冼耀文将手放在凯莉的心口,“不要问我,问它。”
“它说,拿开你的手。”凯莉冁然一笑,“亚当,有烟吗,我想来一支。”
“你把这里当成社交场合?”
凯莉曾经对冼耀文说过她没有烟瘾,只有在社交场合或压力过大时才会吸烟。
“不,我压力大。”
“我给了你很大压力?”
“一直都是。”
“好吧。”冼耀文在钢琴上一个苹果形状的装饰品上一按,苹果下落,一支支香烟如天女散花般四散张开,他取了一支塞进凯莉嘴里,帮她点上火。
凯莉吸了几口烟后问,“亚当,你是不是有一个关于我的大计划?”
冼耀文伸手整理凯莉身上旗袍的盘扣,又端详边上的刺绣,“有一种丝绸叫缂丝,以前是皇家御用的布料,国王和王后的礼服多用缂丝,代表至高身份。
缂丝采用通经断纬织法,无接缝、无毛边,复杂图案可直接织入面料,无需后期绣花,缂丝织造困难,做一件旗袍所需的面料,工时需要三四个月。
缂丝最大的特点就是独一无二,用缂丝制作的旗袍绝对没有撞衫的可能,我为你订制了12码缂丝布料,过两个月就可以拿到。”
“嗯哼,独一无二,然后呢?”
“独一无二还需要然后吗?”
“你不是为了给王妃与绅士做广告吗?”
“哦,你说这个,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你参加派对的时候穿上就可以。”
凯莉吐出一口白雾,“我的问题。”
“我的回答是也许会有,现在还不能确定,请放心,确定之前,我会和你协商,身为当事人,你拥有绝对的知情权。”
“好吧,大狗的股份,我需要投资多少?”
“1美元。”
凯莉狐疑,“亚当,我对你的计划更加好奇。”
“你会知道的,我们抓紧时间处理协议,我该去赴约了。”
……
十一点五十分,冼耀文到了“La Rue”,报了巴拉班的名字,被侍应带进了一个包间。
他来得并不是最早的,包间里已经坐了几个人,巴拉班也在。
“亚当,过来坐。”
听见招呼,冼耀文朝巴拉班走了过去,余光一扫包间里的众人,他全认识,并同其中的几个会过面。
派拉蒙的巴拉班自不必说,其他的还有哥伦比亚的哈里·科恩、米高梅的路易斯·梅耶、福克斯的约瑟夫·申克、华纳兄弟的杰克·华纳、《乱世佳人》制片人大卫·塞尔兹尼克、威廉·莫里斯经纪公司的阿贝·拉斯特福格尔。
他心里有点震惊,在座的无一不是好莱坞巨头,这个局非一般高端,可以说是好莱坞最高端的局,他不觉得以他目前在好莱坞的地位有资格参加这个局,巴拉班为何将他带入?
这就好比横店几百一天的小特演员被某个明星带着去参加明星圈的私密派对,事情怎么看怎么诡异,界限分明的两种人怎么可能玩在一块,个别明星愿意向下兼容是个人行为,带进圈里绝不可能。
他和派拉蒙是有合作,但巴拉班犯不着回馈力度这么大,一次性给他介绍好莱坞几乎所有顶级人脉,就算有这个心,也应该将人脉拆得七零八落,一点点卖他人情。
如果是明星圈,多半是聚众吸毒淫乱被人给点了,警察搜集证据已经差不多,就等着逮人,这时候忽悠一个傻逼入局拱成够上枪毙的主犯,后面就可以操作捉大放小的处理方案。
眼前这个局,他这个傻逼又是作何用途呢?
他的脑子高速运转,思维从核心肯尼迪向外发散,绕了一大圈,依然猜不透。
首先,政治献金是美国的朴素玩法,不用非得是美国人,也不用非得是人,猪但凡有钱,也可以捐款给某个竞选人,并提出自己的政治诉求,比如美国人不许吃猪肉。
理论上,朝鲜可以捐款给总统候选人,以换取美国大兵枪头朝后转,狠狠干韩国佬。
这笔捐款未必没有勇士敢接,事情也可以先答应下来,至于上台后办不办,到时候再说呗,万一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无惧军工集团的子弹,事情未必不能办。
老肯尼迪反犹是他的个人情绪,有句话不是说嘛,个人情绪不要带到工作中来,更不应该带到政治中,在反犹的情绪上,肯尼迪可以不跟老肯尼迪穿同一条裤子,即使他的个人情绪也反犹,只要不说反犹的话,不做反犹的事,他就可以做犹太人的“肯铁”。
凡事论迹不论心,论心……论个鸡毛,饕客在饭店打烊前五分钟去吃饭,但凡厨子不往菜里吐痰,就算把饕客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厨子也是好厨子,情绪相当稳定,人品配得上一首听我说谢谢你。
所以,犹太人给肯尼迪捐款这事并没有什么毛病,若是历史不出现偏差,犹太人本就是肯尼迪的拥趸,是肯尼迪最终入主白宫的第四大支持力量。
肯尼迪上位后,姿态上对犹太人、以色列一直比较友好,甚至后来都有媒体猜测枪杀肯尼迪之人是反犹人士指使。
就是不从上帝视角看问题,仅着眼于当下,犹太人给肯尼迪捐款也没有任何问题,老肯尼迪只是口嗨,而且有多次“吃了吐”的行为,站在客观的角度发表关于二战犹太人苦难的言论,他顶多只能算是对犹太人存偏见人士,在政治上,完全可以归入待做思想改造的亲密战友。
综上,捐款这事不需要黑锅侠,而且,犹太人没有无名英雄,钱都捐了,该领的人情必须领,再说了,捐了款却没法登记捐款人,肯尼迪那边也没法做账不是。
虽说1951年的当下,马萨诸塞州并不限制竞选人自费参选,竞选资金全部自掏腰包,不从外部筹集哪怕一美分也没问题,但是,自费参选并不代表廉洁,也不光荣,反而会露怯,不敢外筹资金,是不是知道自己不讨选民喜欢,憋着坏准备花钱买选票呢?
这就是为什么肯尼迪家族不差钱,也要用尽办法从外筹款的原因之一。
不是因为捐款,那会因为什么呢?
好莱坞的事?
这个更加不可能,他还只是好莱坞的小萌新,肩膀太小扛不了事。
或者老子出门遇贵人了?
又或者巴拉班想在漠河舞厅听老子唱菊花残?
推敲不出真相,他也只好小心应对,在巴拉班边上坐下,向其他人行注目礼。
第763章 霸王
二战期间,英国特别行动执行局在远东建立了一个分支机构136部队,负责对日的敌后作战。
1946年,136部队完成历史使命而解散,但其中的部份精锐转入新成立的远东情报局。该局和军情五处、军情六处深度合作对付马共。
冼玉珍,代号Overlord,中文霸王,身为军情五处的一员被派驻在远东情报局。
冼玉珍很不喜欢霸王这个代号,过于嚣张,容易被当作重要人物而遭到重点照顾,可是没办法,谁让她手气不好,随机抽选代号的时候抽到了这个。
海面,荷兰皇家邮轮的“MS Oranje”号在航行,这艘船从雅加达出发,经新加坡开往香港,半个小时前,船刚驶离新加坡的码头,朝着香港前进。
一等舱里,冼玉珍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本《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
在她边上,一个印度人被倒挂着,一只脚踝拴着绳子,鞋子被脱掉露出脚掌,一个男人拿着细细的藤条在好生招呼。
1951年的当下,印度是最大的罂粟种植国,种植面积达4万公顷,农民在特定区域种植罂粟,收割后,由中央鸦片局统一收购、加工和分销。
印度敢如此公然种鸦片,自然是因为合法二字,鸦片理论上只销给英美的药厂,但实际上,印度民间存在不少鸦片用户,一为有瘾的大烟鬼,二为病患。
印度不乏医术高超的医生,如伟大的柯棣华,但绝大多数,特别是在农村行医的医生多为庸医,他们当中一些人医术不行,却有一颗治病救人的赤诚之心,医术不行,就多钻研土办法,经过多年系统的研究,发现鸦片是个好东西,简直包治百病。
头疼脑热,开点鸦片,受了外伤,开点鸦片,肝腹水,开点鸦片,反正甭管什么病,都可以靠鸦片治疗,一个医生但凡经手治疗的病人活下来一半,便可以抬上神医的宝座。
印度农民命贱,小病、大病都靠扛,实在扛不住才会找医生,基本上到这一步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治活了是医生的功劳,治死了是病人命不好,命里该有此劫。
鸦片在民间的出镜率这么高,显然农民种植的罂粟不少并没有被中央鸦片局统购,说到中央鸦片局,农民那是怨声载道,收购价太他妈低了,最高等级只给15卢比/公斤的收购价,还他妈经常打白条,白条想变现,又他妈离不开意思意思,实际拿到手的钱有时候一半都不到。
此等境遇,农民却未绝望,他们哼着《罂粟红》,等到春天,满山的罂粟花开了,他们最尊贵的客人,鸦片走私商、印共游击队的军需干部,就会带着卢比来看望。
每当此时,他们会拿出珍藏一年、舍不得享用的黄色香料,烹饪出黄黄的、糊糊的、黏黏的精美食物,大家围坐于地,用勤劳的、纯洁的、革命的右手盛起一爪食物,嘴里对起山歌。
“嘟噜噜,嘟噜噜,噜噜噜噜噜,大三哥,今年收成咋个样?”
“呀麻喇姑,呀麻喇姑,今年风调雨又顺,收成多了三成三。”
“嘿啰嘿,嘿啰嘿,革命形势一片好。”
“……”
醉人的山歌声中,1951年鸦交会完美闭幕,一袋袋鸦片顶在头顶,装上驶向世界的毒船。
印度人的嘴被堵得严严实实,他痛,却不能呻吟,只能扭动身体。
冼玉珍翻了几页书,抬手看了眼时间,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她转身看向印度人,“给我一个马共接头人的名字,你的苦难就能结束,再给我一个印尼共接头人的名字,你能活着走出这里。给你十秒钟考虑,开始计时。”
不出五秒钟,印度人使劲眨眼。
“放他下来。”
秀才颔了颔首,放下印度人,押到冼玉珍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并未做任何束缚。
冼玉珍拿起茶几上的烟,往印度人边上一放,随即拿起盛果汁的玻璃壶给印度人倒了一杯果汁,“请自便,我不着急。”
印度人看一眼冼玉珍,又瞅一眼香烟和盛满果汁的杯子,接着是他可以轻易够到的烟灰缸,脑子里模拟拿起烟灰缸,往前一扑,狠砸冼玉珍的脑袋,旋即,驱散这个想法,拿起烟,给自己点上一支。
他没忘记自己是怎么到的这个船舱,也没忘记两位拥有不错格斗能力的同志是怎么被眼前的柔弱女人赤手空拳打死,他手无缚鸡之力,反抗也只是白白送死。
时间嘀嗒嘀嗒,印度人抽完了一支烟,又点上一支。
冼玉珍一只手捧着书,另一只手放于桌下,握着一把保险已经打开的伯莱塔M1951。
又过了许久,印度人连抽了三支烟,又点上一支,缓缓启齿,“云逸·张,也在这艘船上。”
冼玉珍放下手里的书,轻声问道:“哪个船舱?”
“二等舱,三号舱。”
“谢谢,印尼共?”
印度人点点头,“不能说。”
“OK,我尊重你,抽完这支烟,你可以喊口号,不要太大声,我不为难你,也希望你不要为难我,大家都体面点。”
印度人凝视冼玉珍的脸庞,轻轻摇了摇头。
秀才见状,将一个活绳套套在印度人的脖子上,静静地看着印度人手里的香烟,还有三分之二的长度。
烟,烧得很慢,慢如三十岁之前的人生,一天时间很长。
但再慢也有烧完的时刻,当烟蒂落进烟灰缸,印度人举起右手呼喊,“印度人民万岁!印度共产党万岁!”
呼,活绳套收紧,箍住一个人人生的尾巴。
当印度人的舌头无力地垂落于嘴角,秀才松开活绳套,试探了印度人的脉搏,随即冲冼玉珍颔了颔首。
“尸体交给荷兰人保管,下船后找个地方埋了。”
秀才稍稍犹豫,说道:“大小姐,其实我可以从他嘴里问出印尼共接头人的名字。”
冼玉珍睨了秀才一眼,“现在问出来,我就要负责抓人,人一抓,找钱的线索就断了,英国政府一个月只给我26英镑,能交代的过去就行了,自己的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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