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秦安忆
比如梅琳娜那部分就是假的。
“所以不要靠近我,不然会不幸。”秦月楼终于磨好了剑,收起了磨刀石,为这柄普通而又平凡的长剑上油保养。
随后才将长剑收入鞘中。
“天色不早了,老板娘你也请回吧。”秦月楼握着剑说道。
“不和奴家做点有意思的事么?”老板娘千娇百媚。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毫不犹豫的让你教我登dua郎,可惜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想教我登dua郎,很蓝得啦。”秦月楼此时还打算劝服老板娘。
可老板娘不依不饶:“人家可不信,你是正人君子,没有一个男人能忍住不看我,除非她是女人。”
“唉,好说歹说你咋就是不听呢?”秦月楼摇着头。
“怎么?你想对我动手不成?有本事来啊。”老板娘拍了拍床褥。
秦月楼摇着头,自顾自的走出了房门。
“你喜欢就待着吧,让给你了,明天房钱给我退了。”关门前,秦月楼留下了话。
老板娘愣住了,旋即恼羞:“这小子真不懂假不懂?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都这样了,他怎么还不上?真的是···他不会不行吧?他爹的,奶奶的什么年头,白给都不要?”
秦月楼自然不清楚老板娘怎么编排,他只是下了楼,握着剑鞘,出了门。
小黄书所给出的目标便在这帽儿山当中,只是这帽儿山中不止那目标一个。
深山老林多山精野魅,自然少不得狐鬼之流,而这方圆百里也就仅仅只有这一家客栈灯火通明了。
走出客栈,月明星稀,回首望去,却是那客栈,像是在红尘之中矗立,司空见惯于各类事物,再想脱出,还需得放下,一把火将其烧了才行。
怀中抱剑,秦月楼便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哭泣声。
循声而去,幽静的湖面倒映着明月,而在水中月里,则是一名女子,远远望去,看不清楚,只能看清她在一件一件的脱着衣裳,月下啼哭,凄婉哀怨,如那琵琶一样,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女子一边啼哭,一边用水清洗着身体。
秦月楼秉持着非礼勿视的道德基准,伸出手挡在眼前,走了出去,
不过却收回了无名指和中指,只有食指小拇指挡着。
“姑娘?姑娘?因何事在此哭泣呢?”秦月楼走近了,问着那哭泣的女人。
姑娘仅看上身便可看出身段凹凸有致,之所以只看上身,还是因为那湖水看起来有些深,只展露了那姑娘的腰际上身。
乌黑长发也被打湿,铺盖了大半肌肤。
姑娘没有回头,只是羞赧的瑟缩了半分,玉臂环绕,自己抱住了自己,悄悄回头,露出了小半张素白面容。
若出水芙蓉,标致而又素美。
“多谢少侠关心,小女子只是忽然想到一些伤心事,便哭了出来。”女子止住了啼哭,微微点头致意。
“那么,是什么伤心事呢?”秦月楼问着那女子。
“小女子十六岁嫁人,婆婆整日对我非打即骂,骂我是一只下不出蛋的母鸡,这都四年了,我还是没有生出来孩子,婆婆一直骂我,还想让相公休了我,想到这里,我伤心不已,便同婆婆说,去城里为送子观音上香,
说是上香,可其实我只是想逃离那个伤心地罢了,一时难过,便哭了出来。”
“唉,这是什么世道呢?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生不出来,也不一定是你的错啊。”秦月楼闻言,宽慰着那湖中的女子。
“可,那该是谁的错呢?”女子还是只背对着秦月楼,但却也怔怔的问着秦月楼。
“谁知道呢。”秦月楼摇着头,“起码这种说不上来的错误在没有得到完全的佐证之前,不能强加给你就是了,我问你,你那丈夫可曾纳妾?”
“有···”
“那妾室有生出来孩子么?”
“有的有,有的没···”
“那生下来的孩子,长大以后肯定不像你相公。”秦月楼促狭的笑了起来。
“所以···少侠您觉得,错不在我是么?”女子背对的问着秦月楼。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错不在你。”秦月楼点头。
“谢谢您,少侠。”女子转过了身,可是却也消失无踪。
啥也没看见,连全脸都没看见,就没了。
转而,秦月楼便回了客栈,好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可这山间,却又下起了瓢泼大雨,明明刚刚还月明星稀呢。
“这老天爷的天气咋跟小姑娘的脸一样呢?说变就变。”秦月楼虽然回客栈回的早,但也被淋湿小半身。
而客栈内的伙计们则是打着牙祭,吃着夜宵,还说着话。
看到秦月楼进门也没避讳,小二还热络的招呼秦月楼过去吃点菜暖和暖和。
秦月楼也没推辞,拎着酒葫芦便走了过去。
“你们可记得,年前的时候,走商们路过那湖的时候,总是能听到哭声,然后有的走商便去查看,后来···啧啧,有个走商说那姑娘想要借种,好回婆家去,他就帮忙了,结果一夜春晓过后,那姑娘也不见了,你们说,到底是那走商说大话吹牛逼,还是确有其事?
要说哭声,咱们在这这么长时间了,咋啥都没听见?”
脑袋大脖子粗的掌勺大厨说着不那么荤的故事。
秦月楼听着,只是喝着酒,晃了晃脑袋,咂吧咂吧嘴,感觉嘴里的酒都没啥味了。
“客官,你觉得这是真是假呢?”小二问着秦月楼。
“谁知道呢。”秦月楼咽下了清冽酒液,回道,“都要借种了才敢回家,可想而知那婆家该是有多凶神恶煞的不把她当人了。”
“此话怎讲?”账房问着秦月楼。
“沦落到借种了才敢回家,那这家还有回去的必要么?归根结底,婆家只是想要将那姑娘变成一台传宗接代的生育机器罢了,完全不考虑对方作为人的权利,而可悲的是,婆家同样是女人,却又处处为难女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为难的呢?是要发泄自己作儿媳时被婆婆虐待的痛苦么?女人何苦要为难女人呢?”秦月楼摇头道,.
“你们说,这事到底是谁错了呢?”
“反正不会是女人的错。”
老板娘郁闷无比的从楼上下来,瞪了一眼秦月楼,显然老板娘听到了秦月楼刚刚的话。
秦月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喝酒喝酒。”
“干了。”“干。”“请。”
几个男的碰杯碰碗碰葫芦,纷纷喝着自己的酒,没去接话。
可怜那姑娘,在那湖里,冷冷清清,生前的执念却一直固定在了借种上,家都不敢回。
回娘家,怎么回呢?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连娘家都不敢回,那这娘家,真的有回去的必要么?
回夫家,却又等着借种,那这夫家,似乎也没什么回去的必要了吧。
有爹有娘有相公,但却又无依无靠,
这算是什么世道?
“不过,这话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没人来找过么?”秦月楼心里想着,嘴上问着。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没碰见过。”
秦月楼看了看门外瓢泼的雨幕,又喝了一口酒。
“这么大的雨,明天也不会有太阳了吧。”他喃喃自语。
第零三章 仗剑
秦月楼怀中抱剑,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走下了楼梯。
天倾落雨,伴随着闷雷阵阵,大档头坐在客栈大堂,悠然品茶,看着秦月楼这般打扮,不由得问出了声来。
“少侠,如此大雨,你还准备出去么?”大档头问着秦月楼。
“是啊,我得出去,做一些不那么必要但却又必须要做的事情。”秦月楼回复着大档头。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却是不知少侠要在这深山老林当中杀什么呢?是杀人?”大档头蹙眉问道。
秦月楼听罢,从怀中掏出了小黄书来。
将小黄书翻页,扣着那小黄书,展现给了大档头看。
书页上的图画是一尊八臂菩萨像,上为合掌,中为禅定,下施无畏印,与愿印,
剩余两臂,一手持柳枝,一手托玉瓶,男身女相,双眸紧闭,似是不忍看这世间。
“虽是荒山野岭,但估摸着也有菩萨庙,或许我所要杀之物便在这荒山野岭的菩萨庙当中,只是我曾打听过,这荒郊野岭当中左近二十余里才有一座破庙,所以我要去看看,是不是我所要杀的那目标才行。”秦月楼直言,也未曾避讳。
大档头看着秦月楼,又看了看那图画,神情略微复杂。
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不过大档头也不会将心中所想表露。
“既然如此,那便预祝小哥你马到功成吧。”大档头如此说道。
秦月楼微微点头,便走进了那雨幕当中。
身上的蓑衣也在顷刻间被打湿,怀中抱剑,便那么走入了雨幕当中。
大档头看着秦月楼的背影,又抿了一口茶:“杀菩萨?这可比杀人还要可怕啊。”
雨瀑将山林泥地化作了一片片的泥泞,秦月楼也没有矫情,就那么在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进着。
而后,终于到了那座菩萨庙,这菩萨庙也是个破落地儿,木板什么的能拆的能引火的被拆了个大半,破洞也还在漏雨,但总归也是个能歇脚的地方。
踏入庙门,秦月楼将那石塑菩萨像与小黄书上的八臂菩萨图相对比了一番。
“少了六臂啊,看来不是我的目标。”秦月楼收好了小黄书。
一时半会也没打算离开,便拆了一些木板。
火焰是人类社会最为伟大之元素,正是因为火焰,才奠定了现代人类存在之基础。
燧人氏的钻木取火,或者后续的弓钻取火,亦或是镁棒取火,都是人类智慧的结晶。
秦月楼拿了点前面人留下来的干草,随便拆了几根木板,还有前人留下来的木棍。
以木棍钻木板,高温引燃干草,那便是钻木取火了。
“啪嗒。”
秦月楼拿着打火机,烧起了干草,原地生了堆火。
他准备歇息一会儿再离开。
不过显然,这荒郊野岭的,不止他一个人。
猎户打扮的大叔急急忙忙的跑进了破庙里,将身上的衣服拧了起来,猎户大叔看了一眼秦月楼,便又自来熟的靠了过来。
“小哥,借个火?”大叔问着秦月楼。
“请便。”秦月楼没拒绝,打开了葫芦塞子,又喝了口酒。
“这雨可真大啊。”猎户靠着发凉的手说道。
“是啊,这么大的雨,你也要出来打猎,可真难为你了啊。”秦月楼接话。
“没办法,为了生计啊,不过这么大的雨,虽然猎不到什么野物,但是估摸着能捉点蛇什么的做蛇羹,我跟你说啊小哥,那蛇羹可鲜美了。”
“野外蛇类体内有寄生虫,没有煮熟就吃的话,可能会有鞭节舌虫,蛇绦虫或者蛇蛔虫等寄生虫转而寄生在你的身上,所以我建议,别吃野味。”
猎户被秦月楼的话整不会了。
“真的有这么可怕么?”猎户问着秦月楼。
“是啊,水源里也有这些东西的,如果不烧开的话,也会对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的。”秦月楼继续说着。
“呃···小哥是大夫?”猎户问着秦月楼。
“我有一个朋友,他是。”秦月楼说着,“不过就是不知道他去的那地方会不会遇到蛇了。”
猎户听着,也和秦月楼闲聊了起来,而后不多时呢,门外又闯入了一背着书篓的年轻人,年轻人一派文人打扮,看样子是个要赶考的。
读书人看了眼庙里的其他两人,有点想靠近,却又不太敢靠近,左右脸皮薄,没猎户那么自来熟。
“烤烤火吧,读书人。”秦月楼出声。
“谢谢,谢谢你啊,少侠。”读书人感谢道,而后赶忙跑到了火堆前,首先是从篓里掏出了被打湿的书,看样子是想要烤干。
看他的表情,十分的心疼。
“是要进京赶考么?书生?”猎户问着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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