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启者说 第7章

作者:江南南丶

而在这样的震动之中,玄微子们纷纷扬扬地飞行起来,但却被独角巨蟒一口吞入腹中。

而它转过身,望着释放玄微子的王玄微,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追击了过去。

奔跑中,王玄微的胸口一闷,脚下也踉跄了起来。失去了一整团玄微子虽然不会对他身体造成什么问题,但他的感知附着在这些玄微子身上,在这些玄微子被独角巨蟒吞噬的那一刻,这些力量竟然也随之被独角巨蟒给阻隔了。

“已然……化妖了吗?”王玄微喃喃道。

随着面前墓道到了尽头,前方的高长恭当先一步,竟然是一脚就把那沉重的青铜门给踹得洞开,一股尘封已久的味道扑面而来。但众人现在都无暇顾及这些,争先恐后地钻了进去。

“关门!”丁墨一声大喊,所有的黑骑都涌了过去,推动着那沉重得可怕的青铜大门。

随着几声咝咝声响起,众人清楚地看到,在那条独角巨蟒的背后,竟然又是爬下来了几条体形相仿的巨蟒。只是它们的头上并没有长着那奇怪的独角,这种外表,反而让众人心里松了一口气,生出一种“原来这种怪物只有一条的感受。”

大门砰然关上了,独角巨蟒猛烈地撞击上去,但黑骑们紧紧地抵住了那道刚硬,几乎牢不可破的大门。虽然说他们任何一人在独角巨蟒面前都不可能撑过一息的时间,但此刻他们共同发力,借着青铜巨门,他们竟然还是维持住了现状。

只是,难道他们必须要这样一直抵着吗?

“让让。”这时候,高长恭跑了过来,他的脚步沉重,每一步仿佛都要踏破这墓穴的地砖,在他的两边肩膀上,是两根不知道哪里来的石柱。

他猛然地把石柱扔了过来,接着这样的力量,石柱卡在了青铜门与地面之间,形成了一个斜角,牢牢地抵住了青铜大门。

青铜门终于被封死,听着青铜门外那头独角巨蟒猛烈地撞击声,所有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只是,他们现在仍然需要前进。

“这是什么地方?”秦轲率先问道。

“竟然是石阵。”王玄微脸上阴晴不定,似乎无法确定自己是要转头面对背后的追兵,还是真地踏入这片未知的险地。

“等什么?既然来了,总得进去吧?”秦轲没那么多想法,只觉得就算是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阵里有什么毒箭陷阱,总也好过被后面的巨蟒给活生生吞吃了好。

“进去?怎么进去?你知道这座石阵是以什么算法推算的吗?你怎么确定这座石阵不会比那些巨蟒更凶险?”王玄微心情有些不好,他斜眼看向了那两根柱子,柱子的一端还残留着半个掌印,显然,这两根柱子都是从石阵中而来,但却是高长恭纯粹以肉掌给拍断的。

能有这样强大的实力,如果他不是凭借手里握着诸葛宛陵和阿布,怎么可能限制住这个人?

只是,接下来的路,他还能有机会保证他不会掀起什么风浪吗?

第十七章 八门

诸葛宛陵独自一人向前走了几步,触摸那高大的巨石。从前墓室到这里,想来他们已经十分逼近墓主人的陵寝,而这座巨石阵,大概是墓主人用来隔绝不速之客的最后手段。

只是,墓主人为什么会相信,这些除了体积庞大之外并无特色的石头,能够阻挡人的前进?

他向着上方望去,这里没有太多的青铜灯,相比较灯火通明的前墓室要暗淡得许多,他无法看清墓室最上方的黑暗里有什么,只感觉这片黑暗像是一层厚重的云层,压制着这些巨石。

而这些巨石在黑暗中巍然耸立,不屈不挠,最矮的都有三丈之高,而有一些更高的,宛如鹤立鸡群,深处其中,隐隐像是要超脱顶端的黑暗。

空气中的气氛逐渐凝重起来,诸葛宛陵后退一步,在他想要看清这座石阵面貌的那一刻,他似乎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威势,就像是天地之间,初生的威严。

“乾上坤下吗。”诸葛宛陵喃喃,这里的灯光阴暗的原因,难道是因为墓主人要营造出一种“天”与“地”接壤之感?

前墓室地面上雕刻的天星风水图卦象同样显现的是“乾上坤下”的卦象,这难道是墓主人想要表达什么东西?

尽管前朝的公侯们对死后丧葬的格局十分重视,但在这样的地下,建造起这样一座石阵却也需要耗费大量民力和钱财,明明他有更多方式去彰显尊贵,可用这种形式,似乎并不符合前朝贵族好金银玉石的奢靡形象。

这样一座石阵,虽然气势宏伟,但也仅仅只是宏伟罢了。那些因为时间而外壳逐渐生出苔藓或者剥落的巨石,仿佛在呈现一个曾经辉煌却已经走向灭亡的朝代。

稷朝。

这是前朝的名称,放到现在,已经很多人不愿意提起。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前朝后期的横征暴敛,更因为前朝因为分封过度导致群王并起。

天下因战争混乱了近七十年,这七十年中,天地仿佛变成了一口庞大的热锅,混合着无数百姓的血泪,最终煎熬成了一剂苦水。

尽管这些年,四国鼎力,天下暂时进入了安定,可一些地方仍然十室九空,田园荒芜,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重建。

秦轲仍然在跟王玄微争执:“那我们怎办?难道就傻傻地呆在这个地方等死?这里也没吃的也没喝的,除了一片黑之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用不了几天,我们就得这里饿死。”

王玄微半闭着眼睛,似乎在沉思什么,并不想花费精力去理会秦轲因为刚刚阿布被威胁而接机宣泄愤怒,反倒是丁墨和黑骑面色有些不善。在墨家,有几个人敢于这样跟王玄微撒泼?

“放肆。”丁墨压低嗓音低吼,“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是什么人,胆敢在上将军面前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秦轲本来被冤枉成谍子就满腹牢骚,现在被堵在这座陵墓里,进不得出不得,说不定还得死在这里,他也就破罐子破摔跟丁墨顶了起来,“我说我不是谍子你们反正也不信,既然我说真话你们不信,你还管我胡言乱语?”

丁墨额头青筋暴起,如果不是他双手仍然提着那杆高长恭的精钢长枪,只怕当场就要抽刀把这个混账小子给砍了:“身怀修为,暗中窥伺,你说你不是别有用心,谁信?”

“我自己信就好了。”秦轲知道自己确实没什么证据自证清白,但心里总觉得委屈,但他不愿意让丁墨觉得软弱,斜眼哼哼道,“清者自清!我只是好奇,你们大半夜地跑出来,反而比我更像是谍子,怎么没人抓你们?”

“只怕是贼喊抓贼吧。”丁墨冷笑道,“别担心,等回了稷上,会有人审问你,你如果能撑过三天,我会去看看你的惨状。”

秦轲喉咙梗住了,尽管他并不知道丁墨所说的是谁,但他却隐约地感觉到了一股寒意顺着他的尾椎一路向上逼来。他没进过牢狱,却也在山外的县里见过那些游街的犯人挂着满身的烂菜叶与臭鸡蛋,脸上被石头砸得都是鲜血。他好奇地跟到牢狱门外,里面一声惨痛的哀嚎吓得他头也不回就跑了。

而现在,这个角色也要换成是他了吗?

阿布站在他的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秦轲,拍拍他肩膀小声安慰道:“没事,我相信你的。等我们出去,我会求先生带你一起走。”

高长恭饶有兴致地看着几个人的争吵,笑道:“那感情好,正好我们荆吴的太学堂里还有不少空位,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这位……荆轲?”

“秦轲……”

“嗯,秦轲小兄弟,你的修行方式很特殊啊。这世上,能避过我的耳目的人,可是不多。”高长恭道,“不然你考虑考虑,在我们荆吴安家落户,顺便当一回教书先生?”

丁墨怒火上涌,本来他心里同样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相比较高长恭所说的当教书先生,他更倾向于用酷刑让这个小混蛋吐出肚子里的那些东西。

“高将军,只怕我们的犯人,还轮不到你来保。他只能进我们墨家的牢房,进不得你们荆吴的厅堂了。”

高长恭耸耸肩,浑不在意:“那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墨家的牢房我没有劫过?”

“你……”丁墨一窒,勃然大怒道:“高将军,我敬重你是天下名将,可如果你再这般胡搅蛮缠,不要怪我无礼了!”

“丁墨。”王玄微在此刻却说话了,声音低沉:“你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你太放肆了。”

“将军……”丁墨感觉到王玄微仿佛火一般灼热的目光,不由得低下头去。

“高大将军。”王玄微看向高长恭,“不管你如何说,这个人……我是必然要带走的。”他伸手按在秦轲的肩膀上,顷刻间,秦轲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软了下去,几乎无法站立。

阿布搀扶着他,担忧地看着王玄微那只大手,却根本生不出用手去把它挪开的想法。

“你能出去再说吧。”高长恭嘿嘿地笑了一声,望向诸葛宛陵,喊道,“你看出什么了没?我可还约了人喝酒,看样子,你要是不能带着老王找到那东西,我可得一直陪着你被墨家软禁了。”

诸葛宛陵转过来来,微微一笑:“那也不见得是坏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是吗?”

“那是你觉得的好事。”高长恭用力摇头,“我可不想像是栅栏里的猪,饱食终日,谁知道哪天就有一把刀横在我脖子上?”

诸葛宛陵继续笑着,没有再继续跟他开玩笑,而是对王玄微道:“这应该是一座以八门遁甲为基础的石阵。”

王玄微望向巨石,同意道:“能看出一些九宫八卦的影子。”

诸葛宛陵点点头,赞叹道:“王将军虽然更精于治军治国,但对于这些杂学竟然也有研究,真是让后学敬佩。”

“你是在嘲讽我吗?”王玄微不冷不热地道,“你荆吴本只是一个江湖帮派,不过一年时间,它在你的手下就能与群雄并分天下。跟你比较,我王玄微那点治国之术能算得了什么?”

诸葛宛陵摇摇头,并没有什么骄傲之色,而是平和道:“荆吴不过是侥幸走到了台前罢了。”转过头,他望着巨石阵道,“既然是八门遁甲,自然有八门藏于其中,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

“洞穴之中无星可观,如何确立方位?”王玄微问。

诸葛宛陵笑笑,胸有成竹道:“虽然无星可观,却有星图为凭。”

第十八章 入阵

“你的意思是,刚刚我们经过的那副天星风水图?”王玄微眼睛一亮,道,“先天八卦,乾坤定位,古人坐北朝南,正是坐地往天。乾为天,坤为地,那么这里是就应该是杜门了。”

诸葛宛陵点点头,道:“杜门是中平之门,虽不大吉,但同样也没有大凶之势,既然如此,我们但进无妨。”

“那我们还等什么?”刚刚恢复力气,说话仍然有些虚弱的秦轲惊喜道,“难怪我总觉得那副风水图有古怪,原来是一把打开墓门的钥匙?”

“先别高兴得太早。”王玄微却冷然道,“天星风水图确实是这座石阵的钥匙,可问题是,墓主人为什么要留一把钥匙?”

“也许他想隔三差五地出去放放风,又怕回了家忘记怎么开门……”秦轲吐着舌头说着胡话。

其实他已经明白了,只不过这种时候,他总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想。虽然他并不怕黑,但进了这座陵墓之后,他总觉得这座陵墓处处都有古怪,王玄微的说法让他背后凉飕飕的,如果说陵墓的主人留下了钥匙是留给他们的,那他们岂不是被一个死人邀请了?

阿布站在秦轲的后面,脸色苍白,忍不住说出了秦轲心里最害怕的话:“墓主人……是不是在等着我们进去?”

诸葛宛陵摇头道:“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们在这里呆着总是没用的。”

王玄微看着诸葛宛陵,眼神凌厉。他从进来开始,就没有放松过对诸葛宛陵的警惕,甚至相比较高长恭,他更担心诸葛宛陵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但实则能以一人定天下局势的可怕人物。

他一手以黑骑控制诸葛宛陵,另外一手又以诸葛宛陵威胁高长恭,甚至用这两个人相互威胁,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虽然场面上看,他似乎是占据了上风。

可实际上来说,他并没有真正地占到什么便宜,这座陵墓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他至今仍然满头雾水,而这一路上,他甚至隐约感觉从丧生蛇吻之中的黑骑身上,嗅到了一股被利用的味道。

青铜门外,那撞击门的声音缓缓停歇了,大概是独角巨蟒在门外无法突破,最终选择了放弃,又或者是它还有其他的通路通往这里。但王玄微既不可能在这里长久地空耗时间,也不可能去赌独角巨蟒没有其他入口,似乎除了石阵之外,就再没有第二条通路。

“进!”王玄微抬手,这种不受他控制的感觉让他不悦,但他只能抛开心里那些不悦,先去解决眼下迫切的问题。

整队人就这样缓缓踏入这雄伟的石阵,宛如深入一片树木茂密却阴森寒冷的幽暗森林,湿润冰冷的空气像是淡薄的雾气,秦轲嗅了嗅,大概是心理作用的缘故,他只觉得空气中满是一股阴森的味道。

不过秦轲有些意外的是,这里的空气要好得多,相比较之前那满是铁锈与陈旧味道的前墓室,这石阵里的味道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是置身于田野之间,有蜻蜓嗡嗡地在耳边飞过,草木在丰沛的雨水之中生长,就连花朵盛开都像是有声音在他耳旁炸响。

花?

秦轲脚下一顿,他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踩到了花朵一般的东西,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踩进一片柔软的草地中,而在这其中,开着各色颜色的花朵,不过是大拇指大小,但黑暗都不能遮盖他们的娇艳可人。

黑骑环绕在他们的身边,目光警惕地望着四周,手上的手弩早已经拉好了弦,只需要一个命令就可以进行一轮齐射,而他们的另外一只手正按在刀柄上,以期能够最快速度地拔刀出鞘。

秦轲也懒得理会这些只懂得听命的战士,东张西望。火光之中,以他的目力可以看到很远的距离,只是整座石阵太过庞大,即使眺望,也只能看见数不胜数的巨石,似乎除了这边,其他地方根本就是寸草不生。

这让他渐渐地失去了兴趣。

诸葛宛陵和王玄微走在最前面,不时地交谈些什么,大概是有关于“九宫”“八门”还有“方位”之类的东西,只是艰深晦涩,除了阿布一直皱眉想要了解一些之外,竟然是无一人在听。

“杜门已经出来了,现在又应该往哪里去?”

诸葛宛陵沉吟片刻,转了个方向,向着一个方向走去:“这边应当是景门。”

景门。景门居南方离宫,属火。

“好热。”秦轲皱眉道。

阿布点点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同样也感觉到了,仅仅只是刚刚进入这片石阵之中,周围却就像是焚烧着数百斤的薪柴,庞大的热浪鼓动着扑过来,就连巨石都滚烫得不能触碰。

黑骑们身穿的是皮革甲胄,自然要比一身麻布衣衫的阿布还有秦轲更难受一些,一旦被汗水打湿,还会收缩勒紧。但他们眼神不变,仿佛一群木头人一般。

“黑骑果然厉害。”阿布赞叹道。

秦轲对王玄微有怨气,对黑骑自然也就没那么尊敬,虽然稻香村身处墨家境内,可乱世之中,百姓宛如落在湖面上的落叶,不由自主,更顾不得什么民族国家了。

“不就是装装冷酷?这件事情,我也会。”秦轲哼声道。

阿布连忙捂住他的嘴,满手的汗气让挣脱之后的秦轲呸呸呸了起来。

阿布略带歉意地告罪一声,而后道:“不能这么说的。黑骑是天下少有的强兵,训练有素,天下少有。”

秦轲当然知道,从高长恭发难到后来的蟒蛇突袭,这群黑骑们早已经表现出了他们宛如钢铁一般的意志。这样的一支军队,在战场上必然是令人胆寒的野兽,当他们杀进敌人的阵列之中,便会把敌人撕扯得遍体鳞伤。

有关于战场,他小时候见过不少,但现在他却根本不愿意回想那无边枯骨,饿殍满地的景象。如果不是战乱,他的父母、兄弟、妹妹,都不会死。

“你说,为什么要打仗呢?”秦轲问。

“嗯?为什么要打仗?”阿布愣了愣,思索着道,“大概是前朝封王太多了吧?先生说,前朝封王的原因是因为士族大家的势力太大,威胁皇权,所以皇帝就不断地把自己的亲族封王给他们封地,希望借此来稳固他的权威。但后来皇帝死了,又没有合适的人选继承皇位,所有的王都吵吵闹闹想要自己做皇帝,于是就打起来了。”

“不是说这个。”秦轲突然有些难过,“我是说,为什么人一定要打仗呢?”

阿布看着秦轲,挠了挠头:“呃……这个,我也不好说。也许吵架不如打架直接?”

“唔。”秦轲当然知道没这么简单,但他也不懂,所以伸手用力地朝脸上扇着风,道,“真热。”

高长恭站在两个年轻人的身后,听着他们的交谈,微微一笑。他身上同样没有披挂甲胄,穿着的不过是棉质白袍,在这一路上,已经弄脏了许多处。但所有人都没发现的是,他在这种炎热的情况之中,全身竟然没有出哪怕一滴汗,甚至,他的表情惬意得仿佛根本感觉不到那股热意。

“下一个是什么门?”王玄微这时候问道。

“休门。”诸葛宛陵擦去额头的汗水,微微笑道。

第十九章 罡风

八门之中,有吉三门和凶三门,其中休门就是吉三门之一,居北方坎宫,属水。坎水得乾金之生,于人为中男,上有兄下有弟,从容休闲;又坎宫处冬季最寒冷季节,万物休息冬眠,故古人命名为休门,乃休养生息之地。

虽然秦轲对八门遁甲了解并不多,但在师父的填鸭教育之中,好歹他也记住了一些大概,听见这会儿要进的是休门,心里生出几分安心来。

此刻已经离开了火属的景门,原本焦灼的空气不再炎热,整个石阵像是一个被切割成八块的空间,春夏秋冬在它们之中轮番转换,而休门象征冬季最冷的时节,随着他们的踱步向前,自然越来越凉爽。

秦轲并不怎么怕冷,毕竟练武的人气血旺盛,即使在冬日之中脱光衣服出门冬泳,也未必能让他生一场病,但他却很怕热,对于他来说,一年四季,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炎热的暑节,要不是那三亩田仍然需要照顾,每到这种时候,他都恨不得闭着眼睛,天天在竹板床上睡个天昏地暗。

现在能够走入休门,秦轲自然十分享受这股越来越浓郁的凉爽。

有微风划过他的袖间,给他带来一丝凉意。

但秦轲瞳孔却猛然一缩,他抬了抬手,就在他袖子的下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道口子,仿佛被一把快刀划过,切口平整得令人难以置信。

罡风?秦轲心里道。

“不对劲!”秦轲虽然不太懂八门遁甲之术,但也知道如果这是个大吉之门,绝对不应该有这么可怕的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