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南南丶
秦轲想了半天,问道:“你在荆吴每天都做什么呢?”
阿布想了想,老老实实地道:“上学堂,然后练武。”
秦轲叹了口气,好像恨铁不成钢地扯他耳朵:“你好歹也是丞相的学生,就没有别的什么?你这日子过得跟我这种平民百姓有什么区别?”
“可我本来就是平民百姓啊。”阿布倒是皮糙肉厚并没有表现出多疼,道,“我以前给财主家放牛的,从我爷爷那辈就开始了。”
秦轲的手停下了,傻傻地看着阿布,道:“那你怎么攀上荆吴丞相的?”
“不是我攀上的。是先生专门设立了一个学堂,专门收容一些穷苦孩子,教他们学东西。我碰巧被选上了,所以就没再继续放牛,也是从那时候,我认识了先生。”
“所以他是你老师?”
“其实我们学堂里的孩子都不叫他老师,都只叫先生。老师只是我们私下底的称呼,我们这些人这辈子本来根本不可能在坐在学堂里,但有了先生,我们才有了这样的机会。除了书本,先生还专门请了都统教我们习武,长恭哥有时候”阿布望着诸葛宛陵道,“其实学堂里的孩子想的都是成为跟先生一样的人。”
秦轲笑了笑,道:“你肯定是不用说了,从你表情就能看出来,没有他,估计你都活不下去。”
阿布挠头:“其实我也不确定。”
“什么意思。”秦轲问。
“很多时候我觉得先生就是一座大山,而甚至连他的山脚都没走到。我想到前朝《礼记》里面说的,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阿布道,“先生的志向,大概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吧?而我觉得我根本做不到。何况从一年前,先生越发地深沉起来,让人越发地摸不清楚他的想法。”
沉默了一会儿,阿布续道:“我想,也许我能像是长恭哥那样,为先生驱策,为他开辟道路就好了。”
“也不见得。”秦轲哼哼,“这一路过来,也没见你家先生有多厉害。”
“那是因为……”刚开口,阿布面色突然变了,他咬了牙,把剩下的声音吞咽回了肚子里,喉咙发出了咕咕的两声。
“我不能说出来。”阿布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声道,“总之……先生就是很厉害。”
第二十四章 秘密
秦轲倒是没想太多,只是摆摆手,无奈地道:“行行行,你家先生最厉害行吧。我倒是觉得,你想当高长恭那样的人恐怕更难……毕竟……要不是你家先生拖后腿,估计高长恭早就把那个死老头打得哭爹喊娘了。”
“也不是啦。”阿布有些犹豫地道:“我只是想想,但我知道我做不到。长恭大哥是荆吴的战神,这天下都没有几个人能跟他在武修上同他坐而论道。我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追上他的马,在他身边,给他当个副将就好了。”
这时候,高长恭却突然凑近过来,笑吟吟地问:“说什么悄悄话呢?”
阿布吓了一跳,整张脸涨得通红,不知道高长恭刚才是不是有听见他的话。他支支吾吾地道:“没……没什么……闲谈而已。”
高长恭负手于后,挺拔的身躯像是带着一种难言的气质:“真无聊呀。”
“长恭大哥,你不听先生和王先生的辩论吗。”阿布好奇地问道。
“有什么可听的?宛陵我了解,王玄微我也有过几面之缘,说到底,也只有他们这些读书人才吵得起来。我一般习惯动手。”高长恭笑道。
阿布被高长恭这样简单直接的逻辑一下子说懵了,愣愣道:“有这么简单吗?”
“就这么简单。”高长恭望向诸葛宛陵,凝视许久,轻轻吐出一句话,“其实有些时候,不要想自己是否能做到。只需要去追就行了。很简单。”
阿布呆立着,高长恭沉默不语,像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过。
诸葛宛陵和王玄微之间的争辩,并没有什么结果,或者说,注定没有什么结果。一个是荆吴总理事务的丞相,另外一个是墨家统领军事的上将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就代表着墨家与荆吴两国的不同。
而两个国家的不同,往往只能用战场的鲜血来擦洗。
话不投机,自然半句都多。
王玄微倦了,拂袖道:“此处不便长谈,若有机会,我会请诸葛先生到我墨家稷城一叙,墨家地域,虽不产龙井,但也有不错绿茶,可以请先生品尝。”
诸葛宛陵反问道:“为何不是王先生到我东吴一叙?当年一别,宛陵为先生留的好茶,虚留至今呐。”
“哼。”王玄微冷笑,不再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而是望着地面的阴阳鱼,良久,他又抬头看着围绕石棺的阵法:“沉眠……解脱……桎梏……”
王玄微有些疑惑,这句话理解起来实在有些怪异,虽有把死亡说成沉睡的说法,但以王的身份,死亡大多数称殁,还是说,这个死去的叶王已经自欺欺人到了这种程度?而这会又说神解脱他的桎梏,来日还想君临天下,这叶王难不成死之前因为身体缘故已经疯了不成?
最重要的是,这个神,到底指的是谁,能蛊惑他到如此地步?
有太多疑惑无人解答,王玄微绕着两具石棺,缓缓踱步。他不是不想当场就把石棺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但这一路上过来的艰险让他知道,这座陵墓,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如若他为了一时痛快,强行打开石棺,却中了墓主人给盗墓者设立的陷阱该怎办?此事必然得从长计议。
“他在干嘛?”秦轲奇怪地问道。
阿布望着王玄微,摇头不语。
这时候,石阵又迎来了一次变换。
这座石阵也不知道是以什么动力驱动的,从众人进入之后,这座石阵每隔一定的时间,就会有一次变化,也正是因为这种变化,才让众人入阵不久之后走错了位置。
不过,相比较之前,众人因为身处在石阵之中,所以无法捉摸清楚石阵的变化,只能依靠王玄微的玄微子来探明路径。此刻,众人正处于整座石阵的中心,正是石阵的阵眼所在之处,这些变化自然显得一目了然了。
王玄微望着那些于无声之中移动的巨石,在无数高耸的巨石退入石碓之中,却也有无数的巨石仿佛乘风破浪,勇往直前地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八门遁甲……八……八卦……”王玄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里精芒大盛,喃喃道,“太极……石阵……阵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我想错了。”他蓦地开怀大笑,笑声之中的那股狠厉让秦轲肩膀忍不住抖了一下,他突然觉得这个人在此刻竟然有些疯魔了。
而王玄微猛然转头,对着诸葛宛陵道:“你是不是早看出来了?”
诸葛宛陵微笑道:“什么?”
王玄微甚至连“诸葛先生”的称谓都不说了,而是直截了当地道:“这座石阵,并不是一座拱卫叶王石棺的防线。相反,叶王石棺甚至于这脚下的太极图,都只是这座石阵的一部分。”
王玄微的眼中有着摄人的光:“这根本就不是一座防御的阵法,而是一座摄取阴阳气息的大阵!”
诸葛宛陵点点头:“我一直在想,这在场的各位如果还有人能解答,也只有王先生了。墨家的典籍如海纳百川,而王先生学贯古今,自然也不会不知这区区的‘阴阳锁龙阵’。”
王玄微冷声道:“你终于承认了你知道了?”
诸葛宛陵摇头道:“我只是不必再隐瞒。阴阳锁龙阵,能汲取天地气息,锁于其中。这道由外界而来的月光,其实是阴阳锁龙阵用来沟通天地的一个口子。既分阴阳,日光是阳气,而月光则是阴气,阴阳交替之下,这座石阵自然产生了巨大的力量。”
“而这股力量……”王玄微视线下移,望着身旁的两具石棺,“就在这两具石棺之中。”
王玄微抚摸着石棺的表面,抚摸着那一行扭曲的文字,道:“叶王不仅仅不愿意死……甚至……他还想要重新活过来。这阴阳两处石棺,一处采集阴气,保证他的肉身不会腐烂,一处采集阳气,以这纯阳之气,压制他的尸身不会变成妖魔。他还在做着他的千秋大梦,认为那个‘神’,会在某一日把他唤醒,让他重回人间。”
到底是怎样疯狂的人,才会想要死而复生?
王玄微的话语尽管并不算特别响亮,但每个人的都像是中了一记惊雷,久久回不过神来。
王玄微恢复了平静,他望着诸葛宛陵,眼神深邃,“我猜测的对吗?诸葛先生?”
诸葛宛陵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荆吴所藏的有关于叶王的记载,来自于一位史官,只是当我找到这份书稿的时候,这个史官早已经不在人世。”
“一百多年前的事情,史官当然死了。”秦轲奇怪地问。
诸葛宛陵微笑道:“是,但还有一件事情比较特殊。我找到的这份书稿,并不来源于他的子孙后代,更不来源于亲朋好友。而是一处土灶的灶台里。而且上面的文字已经被炭火焚烧了一大半。上面对于叶王有这样一句书写:叶王病,遂召吴国名医以延其寿命。不得。遂笃信于巫蛊之术,日夜闭门于宫廷。”
秦轲呆呆地道:“这跟史官死了有什么关系。”
王玄微冷冷地道:“能写出这样字句的史官,自然死得不能再死了,只不过他不是寿终正寝而死,只怕不止他一人,就连他的全家老小,甚至他的血缘亲族,都被屠杀干净了吧。”
秦轲被这样血淋淋的事实所震惊,说话有些结巴起来:“就……就因为他写了叶王笃信巫蛊?”
阿布解释道:“前朝的皇帝陛下,因为宫闱之内曾经闹过巫蛊害人,所以一直讨厌巫蛊之术,甚至明告天下,用巫蛊之术者,死罪。叶王身为宗亲贵胄,当然不能让这样的消息传递出去。”
诸葛宛陵点了点头,眼神之中透出几分欣慰:“阿布,有些长进。”
阿布脸上一红,支支吾吾地道:“没……没……只是近来读书,正好读到前朝的轶事而已。”
第二十五章 龙袍
到底是怎样疯狂的人,才会想要死而复生?
王玄微的话语尽管并不算特别响亮,但每个人的都像是中了一记惊雷,久久回不过神来。
王玄微恢复了平静,他望着诸葛宛陵,眼神深邃,“我猜测的对吗?诸葛先生?”
诸葛宛陵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荆吴所藏的有关于叶王的记载,来自于一位史官,只是当我找到这份书稿的时候,这个史官早已经不在人世。”
“一百多年前的事情,史官当然死了。”秦轲奇怪地问。
诸葛宛陵微笑道:“是,但还有一件事情比较特殊。我找到的这份书稿,并不来源于他的子孙后代,更不来源于亲朋好友。而是一处土灶的灶台里。而且上面的文字已经被炭火焚烧了一大半。上面对于叶王有这样一句书写:叶王病,遂召吴国名医以延其寿命。不得。遂笃信于巫蛊之术,日夜闭门于宫廷。”
秦轲呆呆地道:“这跟史官死了有什么关系。”
王玄微冷冷地道:“能写出这样字句的史官,自然死得不能再死了,只不过他不是寿终正寝而死,只怕不止他一人,就连他的全家老小,甚至他的血缘亲族,都被屠杀干净了吧。”
秦轲被这样血淋淋的事实所震惊,说话有些结巴起来:“就……就因为他写了叶王笃信巫蛊?”
阿布解释道:“前朝的皇帝陛下,因为宫闱之内曾经闹过巫蛊害人,所以一直讨厌巫蛊之术,甚至明告天下,用巫蛊之术者,死罪。叶王身为宗亲贵胄,当然不能让这样的消息传递出去。”
诸葛宛陵点了点头,眼神之中透出几分欣慰:“阿布,有些长进。”
阿布脸上一红,支支吾吾地道:“没……没……只是近来读书,正好读到前朝的轶事而已。”
诸葛宛陵没有再关注他,而是继续道:“然后我查验了所有卷宗,都没能找到有关于叶王涉及巫蛊之术的记载。但好在有些事情终究没有被埋没,就在数年之前,我找到一位世家大族的嬷嬷,她的母亲当时就在宫中当贴身女官,因为面容姣好,又有士族女子的典雅,被叶王看重,叶王那时候虽病,但尚且还仍有余力掌握朝政,有一夜他喝醉了,在床帏之上告诉她,自己找到了一个解救他病痛的办法,但这个办法或许他根本没法在活着的时候等到。可他狂热地认为,即使他死了,只要保证他的肉身不会腐烂,他就有机会重新活过来。女官认为他只不过是喝醉了说些胡话,并没有在意,但就在几年之后,叶王病逝,他的丧葬队伍在出殡的第二天无故失踪,她终于才逐渐感觉到叶王所说的可能是真话,日日梦见叶王死而复生,化作妖魔寻找她,终日惶惶不安。她的女儿是唯一听过这件事情的人,她从母亲口中听说了叶王曾指派人在这里大兴土木,我们也因此得到了消息。”
王玄微听完了诸葛宛陵的话语,眼神冷漠:“不管叶王是否在做千秋大梦,我却不明白,诸葛先生耗费精力,在这样一团乱麻之中抽丝剥茧,追查叶王的实际,甚至寻找他的陵墓,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用得着的东西。”诸葛宛陵打着机锋,“可既然王先生到了此处,又何必问我?也许那件东西就藏在石棺之中,你与它不过间隔一道石板。”
王玄微冷笑一声:“诸葛先生是在考较我敢不敢开棺吗?”
“不是。”诸葛宛陵道,“只是那件物品太过于特殊,我就这么说了出来,恐有亵渎之嫌。”
王玄微皱眉,望向丁墨,后者双手握着精钢长枪驻地,尽管借此可以分担力量,但这一路行来,耗费了大量力气,即使以丁墨的修为也承担不住了。高长恭的实力强绝如此,仅仅凭借一把精钢长枪就能限制住人,若他此时开棺,先不说这墓穴还有没有别的机关,如果到时候高长恭强要夺取石棺中的东西,他又该拿什么阻拦?
高长恭仍然负手于后,与他对视一眼微微一笑,但王玄微却感觉到了其中的锋芒,黑骑在一路上折损三名,剩下的也在一路上有所受伤。
不过,高长恭刚刚在石阵之中以刀对抗罡风,甚至还作为众人的护盾突破惊门,是否实力也有所削弱?
心中变换了无数想法,王玄微的眼睛微眯,一股寒意也从中透漏出来。
“张玉、乾通。”王玄微突然道。
“在。”两名黑骑出列,恭敬地拱手道,“上将军请吩咐。”
“开棺。”王玄微闭上眼睛,终于下了这个决定。
两位黑骑面面相觑,犹豫片刻,叫张玉的黑骑试探地问道:“开哪座石棺?”
王玄微像是没有听见,负手往向顶端那一片披撒下来的月光,像是银白的霜一般在地面上闪闪发亮。这墓穴之中灰暗之极,但这点月光却像是给人一种暖意,让人在这样的黑暗之中也不会觉得孤独。
“阳鱼的那座石棺。”王玄微道。
换做秦轲,大抵他会因为根本不知道选择哪座石棺,干脆找一枚铜钱瞎投一气,再靠着铜钱的正反面来决定阳鱼石棺或者是阴鱼石棺。
但王玄微不是秦轲,他的一举一动自有他的考量。而在准备之上,他也不会吝惜力气。随着他一声“黑骑全部戒备”的命令声中,原本精神有些萎靡的黑骑全体抽刀,手弩再度上弦,刀光凛凛之中,这只骑军仿佛是一只长满尖刺的刺猬,尽管他们很多人的身上都带着伤,但在这样的时刻,他们仍然保持着令人惊叹的气势!
“墨家黑骑,果然是天下精锐。”诸葛宛陵赞叹道。
他们不仅仅只是防备开棺之后有可能发生的危险,更是在防备高长恭、诸葛宛陵等人!
“叶王要保证尸身不腐,就不能接触纯阳之气。想来他不会真地自己躺在里面,应该只会是一座衣冠冢。但难保不会有什么机关,小心。”王玄微声音沉重。
就在石棺缓缓被打开的那一刻,诸葛宛陵觉得手上骤然一紧,他侧头望过去,王玄微面色凝重,手上不知道已经握住了他的手腕。
即使王玄微并不是精于修行体魄的武士,但他的力量仍然不会弱于一个普通军士,何况诸葛宛陵并没有任何修为,当他发力的时候,诸葛宛陵面色顿时惨白,剧烈的疼痛涌上大脑,他再也不能保持着原本气定神闲的平和姿态,微微地佝偻起来。
王玄微无疑是在用这种举动,把诸葛宛陵牢牢地控制在手上,借此来反制那随时有可能脱控高长恭。
高长恭自然不会注意不到这样的细节,荆吴的人,大多数都知道诸葛宛陵的身体虚弱,甚至连常人都有不如,王玄微这一手,即使不至于损伤诸葛宛陵的筋骨,但无疑会让诸葛宛陵不怎么好受。
只是他并没有动,只是毫无烟火气地站着微笑,只是,在一旁趴在阿布背上的秦轲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几分杀意。
阳鱼内的石棺终于被打开了,石制的棺材内,果然如王玄微所说,并没有摆放着叶王的尸身,空荡荡的石棺之内,只有一件叠得平整的一套衣冠。
在这昏暗的陵寝之中历经上百年沧桑,这套衣冠竟然仍然保持着当年的模样,甚至连颜色都未有任何褪去,仿佛是在等待谁再重新穿上他,以当年的姿态,重见天日。
沉重的冠盖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闷响。王玄微望着那套衣冠,伸手过去,握住了衣冠上的冕冠。
通体黑色的冕冠前后垂有冕旒,各有十二排之多,上面珠玉整齐,随着王玄微的手的动作,轻轻摇摆。两侧各有一孔,穿插着玉笄,垂下丝带。丝带的大约垂至耳朵的位置,还各垂一颗珠玉。
王玄微知道这在前朝被称作“允耳”,系挂在耳边的作用是提醒戴冕冠者切忌听信谗言。只是……
“这不是封王的制式。”王玄微道。
感觉到王玄微松开手的诸葛宛陵面色苍白地笑了笑,道:“当然不是。这是前朝皇帝的龙袍。”
第二十六章 逆鳞
“龙袍?”秦轲怔怔地望着那冕冠,他出生的时候,前朝早已经分崩离析,何况就算前朝还在,他一个平头百姓,一生也不可能有机会见到这本该属于这天下所有者的冠冕。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庄严感,但却还是说出了疑惑,“叶王不是诸侯吗?”
诸葛宛陵轻声道:“中平三十七年,王之长陵军已过四万之数。”
秦轲更迷糊了:“那有什么奇怪?一个诸侯王有军队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阿布感受到王玄微和高长恭的目光,脸上微红,对秦轲解释道:“前朝皇帝的封王是有统一规制的。虽然说诸侯王的领土各有大小,而军队数量也有不同。但最大规模建制必须控制在两万人以内,否则就是意图谋反。这也是前朝中央对封王的控制手段,否则诸侯王的军队无限扩张下去,同样会对中央造成威胁。”
秦轲恍然大悟:“哦,那就是说,这个叶王,并不是真正的忠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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