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过电过敏
又或者两个答案都很离谱,只是其中一个相对靠谱?
……这些该如何评判?由谁评判?
总不能是由你来判吧?!”
“黑摩楼主”闻言,再次高兴的捋起了长须,沉思片刻,连连颔首道:
“不错不错,你的这个问题也很有价值……由我来判确实不合适,那么,我提一个,我相信没有谁会反对。”
“谁?”美少女问,心想谁的脸这么大,一张纸都装不下?!
“黑摩楼主”指了指头上天空,道:
“我们就由祂来判吧,我们只需要给出各自的答案,至于这一局到底判谁胜谁负,都交给祂!
如何?”
还能如何?
当然只能好咯!
不然还想怎样!
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他们也不可能提出更有建设性的意见,自然只能遵从。
因为美少女的提醒,“黑摩楼主”即秦慎重灵感爆棚,想到了更好玩的点子,甚至可以借机与这个世界的主宰意志实现真正的“近距离”接触的可能性。
说实话,这样做很冒险,会让他这个穿越者处在一界主宰意志的目光之下,这会让他无所遁形,这会将他置于险境,但那砰砰剧烈跳动的心脏却在告诉他,她真的很想试试。
虽然他名为“慎重”,可骨子里却是非常喜欢冒险的。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尝试一下这么做的结果会怎样。
而且,姜爷不是保证过了么,他这次是抱着和平、合作的态度过来的,只要此界主宰意志不是一个失心疯,他的安全是有保证的。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第一次“大穿越”结束,无数的穿越者带回来无数的收获,可无一例外,别说一界主宰这种终极大boss,就连那些实力超过九州真仙境以上的存在,他们都是绕着走的,极力避免与他们发生任何接触,更别说主动接触了,其危险性甚至比用刀划自己脖子更甚!
而现在,自己却有了这样的机会,若能抓住这个机会,必将填补“大穿越计划”中最大的一块空白。
这种机会摆在面前却因种种顾忌而错过,自己一定会悔恨终生!
这些念头在他心中电闪而过。
在外其实就是瞬息之间,他对俊青年嘿嘿笑道:
“你会给出什么答案,我并不感兴趣,同样,我也不想将我苦思才悟得的道理免费说给你听……我想,以你的骄傲,也没有这个想法吧?”
俊青年其实很想听听这个老家伙会给出个什么答案,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冷哼一声以表达自己的态度。
“黑摩楼主”不以为意,继续道:“所以,咱们都把对于这个问题的思考写在纸上,然后当场焚烧献给上天参阅,我想以祂之能一定能够收到我们传递出的讯息,至于谁胜谁负,当然静待祂定夺就好。”
虽然心中感觉非常奇怪,但俊青年却没有反对。
他这时候当然也不会直接认输,反正不用说出来,写在纸上烧给上苍,那他无论怎么写都无所谓咯,便是“交白卷”他也不怕丢人。
何况,随着这一阵的思考,他还真有了一些想法,虽然凌乱至极,不成章句,连东拼西凑都勉强,很多想法完全无法自洽,要让他当众说出来,还真有些为难,可烧给上苍那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万一呢,万一自己的某个想法就真合了上苍本意呢?
“黑摩楼主”挥手对身后吩咐道:“拿纸笔来,再准备两张桌子,一个香炉,我们要答题了!”
才准备了十条狗来回溜了一圈的下属听了命令,又忙开了。
当两张桌案摆好,挑战者与被挑战者双方都端正的跪坐在桌案前埋笔疾书,两张桌案中间隔着一尊三足圆腹的香炉,里面升腾着袅袅烟气,散发着淡淡清香。
此情此景,让所有围观者恍惚间都忘了这是最惨烈的十番赛最后一局,不仔细去想,看他们那严肃认真的态度,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考试现场呢。
大概半个小时后,秦慎重率先搁笔,收卷站了起来。
看向还在埋头奋笔疾书的俊青年,他也没有催促,反而扭头对旁边的美少女开起了玩笑:
“哎,这一局还是出了疏漏了,居然没有事先规定答题时间……不过,算了,他只要不答个几天几夜,也由他,若真能憋出几个让上苍也动容的思路,便是判我败我也认了,就当为世界做牺牲了。”
他的话语还没完,俊青年啪的一下将笔拍在桌上,起身淡淡道:“我也好了!”
秦慎重看了看自己手上两张纸,对方手上却捏着不下十张纸,他也丝毫没有紧张,只是笑笑。
这种问题,答得越多只能证明其人的思路越混乱。
“那——交卷?”他扬了扬手中两张答题纸,对俊青年道。
俊青年点头,却没有回答,因为他羞于说出“交卷”二字,这会让他越发感觉整件事的画风正在向另一个不可预料的方向脱缰狂奔。
两人将答题纸塞进香炉中,随着一阵明火过后,纸张灰烬伴着袅袅烟气飘上天空。
秦慎重抬头看着在天空中飘荡的飞灰,轻声道:“现在,就看上苍是个什么态度吧。”
第四八八章 胜者为王(十)
秦慎重并不确定用什么方法才能与此界天道搭上线。
将答案写在纸上,然后将纸烧成灰,然后期望这些飘扬到天空的纸灰将某些特定的讯息传递给上苍——只能说,这种方法只是凡人的臆想,还是与这个世界毫不相干的另一个世界中某些凡人的臆想。
所以,对于这些在空中飘荡的纸灰能否把他们的信息传递上去,他并没有任何过分的奢想。
但是,他自认对于天道,一界主宰的运行模式,了解程度绝不输于其他世界那些站在世界最顶端的至强者们——单论在与世界意志打交道这个层面来说,秦慎重完全可以自豪地说,不弱于人,不弱于任何世界的任何人!
其他世界,哪个世界意志会这么“低姿态”的与界内众生交流啊!
这也算是他们拥有的一种独特优势。
所以,他非常确定,哪怕他们不想方设法的去与此界天道沟通,这个时候,天道的目光也会主动的向他们这里汇聚。
而只要天道的目光被吸引过来,这些答案到底是写在纸上烧成灰,抑或当众说出来形诸于口,再或者只是闷在心里只有自己知道……其实都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不同,都能被天道轻易的提取。
他之所以选择焚纸为灰这种法子,只不过是玩了个现场只有他才能明白的行为艺术梗,对炎夏文明中某些经典瞬间的一种复刻致敬。
至于包括俊青年在内的其他人对他这种拍脑门决定、近似玩闹的“呼叫方式”没有反对,是因为他们一时间没找到比这更好地法子。
更重要的是,便是这法子真有什么不妥,他们也没那个义务去帮他“补漏”,既然从头到尾这一局的所有新玩法都是他提出来的,那要是出了岔子自然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来扛,所谓“冤有头债有主”。
望着天空那些逐渐飘散的纸灰,秦慎重心中这般笃定的想着。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纸灰从香炉里往天空升腾之时,没有动静。
纸灰逐渐飘散,依然没有动静。
纸灰在天空中连最有一点残痕都消失不见,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本来异常笃定的秦慎重心情忽然变得有些沉重。
旁边那对他始终严肃冰冷,还有些苦大仇深意味的俊青年忽然没忍住轻声嗤笑了一声,虽然这笑声很短暂,但秦慎重确信自己的耳朵确实没问题,确实听到了。
旁边的美少女则更无顾忌一些,直接大声笑了两声,这才问:“老……嗯,这第十局从头到尾都是按你思路来的,现在出问题了,你说怎么办?”
秦慎重翻了个白眼,道:
“能怎么办?老天爷自己出了问题,还能赖在我头上不成?!
怎么,难道你还想凭这个就让我主动认输不成?天真!”
“你……”美少女气结,她刚才心中还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被老家伙提前封死了,可她除了心中气闷似乎也真的做不了什么。
秦慎重扭头看向俊青年,摊了摊手,道: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老天爷不给答案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咱们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拖着吧?
我觉得祂也不可能这么一直把我们吊着,等哪天祂回过神来了自然会给我们判个胜负,所以,咱们也不用在这苦等了,散了吧,都散了吧……不用等了。”
俊青年闻言,神色陡变,就要说点什么,秦慎重却先一步开口了,但他却没有继续对俊青年说话,而是对那位建议自己走歪门邪道还给自己献书献计、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家伙道:
“让他闭嘴,然后把这俩位尽快给我清走。有他们在,咱们就别想有片刻的清静!”
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听了这话,心中一动,他也不知道“黑摩楼主”这时候对他说这话有没有在内涵他,即便是有他也顾不得了,这个时候能让这二位全身而退就已经足够让人惊喜了,怎还能期望更多?
正对俊青年的他当即使了个小手段暂时堵住了俊青年的嘴,在他剧烈挣脱之前,还给他丢了几个只有他俩才明白的眼神。
本来剧烈挣扎的俊青年仿佛被抽了气一般,任由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安排两人一左一右架着他胳膊半拖着就往外走。
美少女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跺了跺脚还是紧跟在俊青年身后往外走。
就在俊青年被架到小广场边缘,即将被架出门去之时。
所有人都听到了“嗡”的一声巨响,这声响不是来自现世,而是直接作用在所有人心灵念头之中。
随着这声巨响,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见,俊青年身前虚空,忽然生出一道光华之墙,他刚才想要出门的动作仿佛触动了某个隐秘的设置,一道绚烂夺目的光华之墙以这里为源点,迅速的向四周扩散。
很快,这道光华之墙就将整个小广场全部笼罩。
前后左右四方,包括天空,全被这随时都在流变的光华之墙封阻,就像一个圆形的锅盖将他们所在这片区域罩于其中。
随着这道光滑之墙的出现,身在其中的众人忽然间就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这一刻,好像这被光华之墙笼罩的小小区域便是他们所能认知到的整个世界。
除此之外,两道所有人都能看见的细长光柱宛如不知尽头在何方的长线连在俊青年和“黑摩楼主”两人身上。
架着俊青年的两人此刻哪还敢管他,扔下他就远远地跑开了。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看着将他们囚在这小小方寸之地的光华之墙比水流还要自然顺滑的流动,感受着它们流动之间隐约漏露出的些许能被他们感知到的震怒情绪。
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秦慎重,心道,不会是这家伙搞了那么多新花样,把“天”都给激怒了吧?!
若真如此,这家伙也是死得其所了,可是,连累到我们了啊!
下一刻发生在两人身上的变化似乎也在佐证他们的猜想。
只见插在两人身上的光柱出现了明显的变化,“黑摩楼主”这里是下粗上细,像是在从他体内抽取什么,而俊青年那里却是上粗下细,像是在往他体内灌注些什么。
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未亲见,都是在传说中听过,即便是传说,这种“事故”也是寥寥无几。
“天”很少出现,可每一次出现,都是一次严重至极的“赛场事故”,这个时候,“天”对胜负的判断不再是比赛本身的胜负,而是追究是谁引发了这样的事故,若是比赛场中的某一方造成的,那么无论他在这场比赛中是胜是败,都只会是败的一方。
而现在,胜负未分之际其中一方就要动用强权将另一方逐出赛场,就是一次明显、极严重的人为事故,所以,祂亲自出场,直接对破坏规矩者进行惩戒。
感受到生命本源正从体内源源不断的被抽离,但秦慎重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心道,“您老人家总算是出来了!”
是的,这场“事故”就是他刻意为之。
他心中也很是无语。
心道,我已经估算到了所有,恰恰忽略了一点,你们这些从没有与其他世界打过交道的“土著天道”反应会这么迟钝——不过,似乎也不太对,应该是无论“姜爷”还是“九州之主”的反馈速度都过于敏捷,让他对正常天道的效率造成了误判?!
虽然这个乌龙有些搞笑,但已经遇上了他也只有想办法尽量解决,不然咋办,大家走又不能走,结果又迟迟不出,总不能让大家为了这个在方寸之地度过余生吧,谁知道正常天道的反馈效率如何,他可是从姜爷那里知道,对世界而言,百年千年岁月,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果然,生命本源被持续抽取了一阵,大有不把他抽干不能平息这次事故风波的态势,可那前一刻还莽足了劲猛抽的力道忽然变弱,没过一会儿,居然停了下来。
俊青年那边也是如此,往他体内新度入的生命本源同样停止了输送。
显然,此界天道也终于完整提取了这第十局的内容。
祂不可能不明白其中价值。
所以说,哪怕是一界天道定下的原则,哪怕再如何不可逾越,只要另一端给出的砝码分量足够,都是可以使之改变的。
他虽然认为自己的观点颇有可取之处,但也并非真就以为这是正确的,事实上,这种问题根本就没有正确错误一说,只能说,看此界天道更倾向于哪种思路罢了,此界天道倾向谁,谁就变得正确,而非谁正确此界天道才倾向谁,他一开始就明白这道理。
反倒是这个问题本身为此界天道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对祂而言,这才是最有价值的地方。
秦慎重还以为祂在提取了这些信息后悔更快给出祂的答案。
却没想到,时间仿佛再一次暂停了。
就连那流变不止的光华之墙这一刻都逐渐凝滞,最后凝固不动。
秦慎重心中惊疑——这是,此界天道在思考?在犹豫?在权衡?处于两难之境?
还真是稀罕啊,稀罕得都有点不真实。
不过,这时候他也不敢再搞幺蛾子了,和那位俊青年一样,仿佛等待最终判决降临的准嫌疑犯,除了把自己恭敬的态度更好的展示出来之外,也真不敢做得更多。
好在此界天道终究不是“老年痴呆症”患者,祂的长考也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原本是秦慎重这里抽,俊青年那里送,现在则完全调了个向,俊青年那里抽,秦慎重这里送,速度还越来越快。
当一切停止,秦慎重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此刻的状态比赢得第八局之后还要好。
“还额外多给了些奖励?”这还真是个意外之喜。
正想着呢,他就感觉一股吸力忽从天上传来,似乎要将自己摄入冥冥天际。
这根本不是他能够抗拒的力量,他心中一惊:“祂这是……看出我穿越者身份了?!”
也只能是这个原因了,有些小惊慌的同时还有些好笑,这也算是爱憎分明吧,事情一桩桩算,一件件了,该给的功一点不少,可该算的账同样也一点都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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