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道 第676章

作者:向北

  两瓶白酒,十几罐啤酒都光了,胡平凡有伤,只喝了两罐啤酒。

  我和王妙妙、唐大脑袋、胡子民每人喝了至少半斤,又喝了一些啤酒。

  刷碗的时候,我感觉也有些晕晕的。

  单喝一样还好说,白酒啤酒一掺,特别容易醉。

  擦桌子的时候,“哗哗”的水声从那间卧室传了出来,这丫头,又勾引我!

  赶快把手里的活干完,回了北向小卧室。

  第一件事情,赶快锁好门。

  锁完后,站在门后又苦笑起来,自己的开锁技术都是和这丫头学的,什么锁能拦住她?

  唐大脑袋呀唐大脑袋,你小子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再一想,上次在出东京的那辆运海鲜的车里,自己已经很明确地拒绝过她了,应该不太可能再霸王硬上弓了……

  冲了个澡,刷完牙就进了被窝。

  躺在柔软的床上不禁感叹,终于要结束了,再去东京把老许的骨灰接回去,就回家过年了!

  拿起手机,给张妖精打了过去。

  “死鬼,都几点了?”张思洋迷迷糊糊说。

  “闺女睡了?”

  “早睡了!给她洗澡还不干,天天抱九千岁,这俩狗也是爱粘她,弄得身上总一股腥味儿。”

  我笑道:“这丫头,肯定偷肉包子给它俩吃了!”

  “可不嘛,许婶下午还说,没觉得大伙吃的多呀,怎么少了呢?”

  我哈哈大笑。

  “老婆,你看看怎么和许婶透露一下,这次我很可能带着老许的骨灰回去。”

  张思洋想了想,“要不……我先和三林子说说?”

  三林子是老许的三弟,许宏林。

  我说:“也行,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我怕太突然了,老人家心里难受。”

  “行,知道了!”

  “老太太还习惯吗?”

  “我看还行,有时难免会想家,年纪大了,也正常。”

  我叹了口气,“老婆,这一大家子人,辛苦你了!”

  张思洋咯咯笑了起来,“有啥辛苦的?正好做做跋扈的王熙凤,多好!”

  “等天暖了,咱俩办场婚礼吧!”我柔声说。

  “拉倒吧,我这腰都快和屁股一边粗了,啥婚纱都够呛能穿进去,不办……哦,对了,我请了个游泳教练,小姑娘教的还不错,一周来三次,玥玥快能松开泡沫板了……”

  我皱了下眉,“哪儿请的?”

  “海淀游泳馆,人家是专业运动员,还参加过亚运会呢!”

  “哦,你也跟着泳吧!对了,水凉不凉?”

  “不凉,不过咱家这个电费可是不少,每个月都得四五千……”

  “没事儿,家大业大的,还在乎几个电费呀?”

  “瞅把你能的!”她也笑了起来,“当家的,你说是不是要给这些大小伙子找些事情做?”

  我明白她什么意思,小鲁和小庄他们回来以后,家里就十个保镖了,似乎用不上这么多人,开销也大。

  我说:“暂时先这样吧,毕竟跟了咱一回,等以后找机会,愿意离开的,也能安排个好位置……”

  “……”

  聊了好一会儿才挂。

  我把手机塞到了枕头下面。

  说到钱,又想起了中东那些美金,也不知道处理的怎么样了。

  另外,这些钱也没想好怎么处理,毕竟是陈跃东的人负责处理的,应该很干净,可只存银行没多大意义。

  等回去和孩儿她妈研究研究,是不是可以给周疯子的东北集团投资一些,再占点儿股份,以后就算什么都不干,每年的分红就够花了。

  疯子哥肯定不缺钱,可以自己和他的关系,他肯定不会拒绝。

  谁会嫌钱多呢?

  有了更多的资金,也能干更多的事情。

  自己没有做生意的头脑,张思洋更懒得再操心,把钱交给疯子哥挺好。

  还要拿出一些捐给东北慈善基金会,经过上一次在部里的调查,也能看出东北慈善确实在踏踏实实的做事,财务上更是经得起查。

  这两年对这方面的关心不够,不过电视上曾经扫过一眼,好像央视二套的新闻,画面是东北慈善在偏远山区帮助打井什么的。

  无论是打井、盖学校、医疗等等,能把钱用在需要帮助的人身上就好。

  钻石还在吴颖手里,也不知道处理的怎么样了,这次去东京得问问她,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做梦了。

  房门缓缓开启,外面的光斜洒进来。

  梦境真实的令人惊叹,光线中的微尘仿佛在跳舞,清晰可辨。

  一个女孩儿缓缓穿过被光束切割出的明亮空间,尘埃在她身上滚动,又慌忙避开。

  她长发如瀑,身姿轻盈,白皙精致的双足轻轻踮起,宛如在画布上添着色彩,无声无息地踏入了房间。

  那束光过于璀璨,使得她的面容笼罩在一片光晕之中,模糊不清……

第765章 东京

  2005年1月26日上午,我给胡平凡买了张机票,他直接飞回了广州。

  去机场的路上,我给沈博阳和老狗他们都分别打了电话告别,胡子民一直送我们过安检。

  一高一矮两个胖子,拉着手,依依不舍。

  两小时二十分钟后,我和唐大脑袋、王妙妙到了东京。

  当天晚上,我和王妙妙来到了倪良家,就在东京音乐大学附近。

  小巷狭窄,地面覆盖着一层轻柔的新雪。

  每家每户的小楼都不大,院子里栽种着一棵或两棵樱花树,紧闭的门扉和窗户间偶尔透出钢琴或小提琴的悠扬旋律,优美的音符弥漫在空气中,让夜色更加静谧。

  倪良的爱人章小瑜出来了,她长得并不是很漂亮,不过身姿高挑,气质很不错。

  她已经知道了丈夫的死讯,嘴角溃烂,两只眼睛微肿。

  王妙妙上前轻轻抱了抱她,安慰几句后,又把我正式地介绍给她。

  章小瑜说:“进屋吧,挺冷的。”

  我说不了,咱们走几步吧!

  她没感觉惊讶,说回去取件衣服,很快就穿了件黑色的羊绒大衣出来了。

  王妙妙问孩子没事儿吧?

  她说我父母都过来了,没事儿。

  三个人沿着小巷缓缓踱步,踩在雪上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我先张了嘴。

  其实早就想好了怎么说,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困难,好在章小瑜很配合,就这么安静地听着。

  我当然不会说是自己动的手,没有必要,有些事情肯定会含糊一些。

  听我说完以后,王妙妙拿出了纸巾给她,她摆了摆手,说:“其实就算你们不来,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四个月前的一个周末下午,他慌慌张张跑回了家,见我和儿子在家练琴,差点没坐地上,问他怎么了也不说话。”

  “不一会儿,他接了个电话,就去了亮亮房间,很快拎着一个黑色皮兜子就出来了。”

  “那个东西,不是我们家的……”

  听到这儿,我已经明白了,原来并不是崔承宰的手下绑架了章小瑜娘俩,而是把炸药放进了她家,放在了孩子的房间。

  不知道倪良哪里露了底,才会被人盯上。

  怪不得始终没有他家人曾被绑架的消息,原本还以为是他私下处理的。

  话说这种威胁的方式不错,不会惊动对方所在部门,避免了好多麻烦,又没吓到家人。

  看似简单,不过是放了包炸药而已,威慑力却极大!

  “从那天以后,他就有些精神恍惚,有时我喊他好几句,才能听到。”

  “没多久,他又提让我和儿子回国的事情,时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无休无止的争吵……”

  她原本一直控制着,说到这儿的时候,还是流了泪,“接到部里的电话以后,我才恍然大悟,这件事情不怪小良,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了,总想着一家人能在一起……你们放心,我永远不会告诉儿子真相,更不会去部里胡搅蛮缠……”

  我不禁感叹,真是个聪明的女人,一点就透。

  遗憾的是,当年怎么就没看透这些事情,最后弄成了这个样子,孩子没有了爸爸。

  王妙妙搂住了她,“回去还是留下?”

  “回去,我爸说的对,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哪儿都没有自己家好!每年樱花盛开的时候,做梦都仿佛在玉渊潭公园里漫步,这次我父母过来,就是来帮我搬家的。”

  说着,她朝我弯下了腰,我连忙虚扶了一下,“快别这样……”

  “武老师,妙妙,谢谢你们!”

  她走了,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独,我喊了她名字。

  她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小巷昏暗,月光映出她脸上晶莹的泪水。

  我说:“回京城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去找我!”

  她又深深鞠了一躬。

  背影渐渐融在了夜色中,我扭头看向王妙妙,她早已经泪流满面。

  我没劝她,说走吧!

  回到安全屋以后,打电话把事情和杨宁说了,他很是感慨,说到老许骨灰的事情,他说已经在和dIh交涉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睡觉前,我给吴宗打了几个电话,可始终打不通。

  难道换号码了?

  太不靠谱了!

  自己没有吴颖的电话,这就郁闷了,难不成那些钻石要肉包子打狗?

  连续几天了,还没有消息,三个人只能在安全屋等,王妙妙上顿下顿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唐大脑袋的脸明显又大了一圈。

  这货倒是自在,每天三饱一个倒,再不就是捧着掌机打俄罗斯方块。

  又过了两天,还有9天就过年了,越等心越急。

  王妙妙感冒了,一天用了一大包纸巾,擤得鼻子像个红萝卜,昨晚又发烧到了39度,吃药也不好用。

  我一宿没睡,凉毛巾敷额头、温毛巾擦四肢、酒精搓手脚心……

  能用的办法都用了,退了又烧,烧了又退,折腾到天蒙蒙亮才算消停下来。

  白天好了一些,就是没精神。

  这一天的饭菜都是唐大脑袋做的,口味清淡,王妙妙很惊讶,说没想到唐哥你还有这个手艺。

  晚饭后,她就回卧室躺着了,我见她没再发烧,决定去歌舞伎町一番街找找李小牧。

  唐大脑袋也惦记着那些钻石,非要跟着。

  我说自己去去就回,妙妙一个人在家不行,你小心伺候着,他这才无奈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