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北
我这才明白,先前他为什么说田中舍不得杀他,原来是想让他培训几个制作人皮面具的徒弟。
也正是这个原因,自己把朴秀成交给田中健太以后,他马上翻了脸,不止不想交出胡平凡,还想连我都绑了。
看来哪怕猫爷没死,自己带着他去换老许的骨灰,田中健太也不会放过胡平凡!
老狐狸!
幸好自己做了充分的准备!
我安慰了胡平凡几句,又说:“老胡啊,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苦笑两声,“后不后福的无所谓了,能让我回家就行!”
我们并没有回上一个安全屋,换了一座,几个人正吃着王妙妙煎的牛排,胡子民手机震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把手机递给了我。
“武先生,该兑现承诺了吧?!”是朴秀成。
猎杀行动的最后一步棋,是朴秀成落的子,原因是我问了他两个问题:
问题一:你还能回东京吗?
他说肯定回不去了。
问题二:如果杀了田中健太,是不是大功一件?
他没说话,拿着胡子民的手机就去了卫生间,好半天才出来。
这步棋,叫借刀杀人!
我们离开明洞商业街时,他和田中健太走了另一个方向,等着他们的,是北韩一只特别行动小组。
我没看现场,看那些游客如此惊慌,又听不到什么动静,很明显,这些人动用的是刀或者戴上消音器的手枪。
这也是为什么田中健太要和我约定交换骨灰的时间地点,我懒得搭理他的原因。
和一个死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曾经说过,汉城,将是田中健太的葬身之地!
说到做到!
在老狗洗车行所在的那家商场楼顶,我和朴秀成见了面,约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有老狗在,不用担心对方埋伏人。
风有些大,屋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仿佛被夕阳染上了血色,同时闪烁着柔和的金黄色光辉。
我笑道:“恭喜!”
朴秀成郑重地弯下了腰,起身后说:“武先生,感谢您给秀成这个机会!”
我有些感慨,自己忠实了承诺,秀贞姐在天之灵会很欣慰。
更让她安慰的是,这件东西还交给了她的亲弟弟。
朴秀成拿到了亲姐姐用生命保护下来的胶卷,又斩杀了田中健太,两件大功,能让他在他们的组织里扬眉吐气,上升两个级别都是少的。
好事情,以后自己一定会与他有合作。
两个人握在了一起,他问:“什么时候去东京?”
“尽快吧!”我说。
“如果我去中国,您会请我吃饭吗?”
“如果你拿的是橄榄枝,一定会的……”我没再继续往下说。
朴秀成笑了笑,“算了,我还是留在这儿吧!早晚有一天,这里将插上我们的蓝红色共和国国旗!”
“我很期待!”
说完,我又伸出了手,“再见!”
重重一握后,转身就走,他喊了起来:“哎?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我拿出了朴秀成大衣兜里的香烟和打火机,叼上一根点燃,朝后摆了摆手:“已经给你了!”
地下停车场,老狗已经给我沏好了茶。
小办公室布置的不错,简单又温馨,我在这屋换过衣服。
“来,武爷,尝尝我的正山小种,冬季喝红茶好,暖胃!”他热情地给我倒上茶。
炭火在泥炉中燃得正旺,纯银水壶中水汽蒸腾,发出节奏轻快的“噗噗”声,热气在寒日中显得尤为诱人。
我手中握着的晓芳汝窑杯已经开片,釉色深邃醇厚,透着一股古雅之美。
“好茶!”我称赞起来,随口吟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老狗抚掌道:“早就听说武爷大才,佩服!”
我哈哈一笑,拿出烟,他摆摆手说戒了,再抽的话,老婆就不让钻被窝了。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闲聊几句,他笑眯眯道:“我认识老佛爷!”
我不禁一怔,“什么时候?”
“那可早了!”他靠在软塌上,陷入了回忆中,“1914年,老爷子那年才10岁,家里一个老佣人带着他逃到了我们天津卫,没多久,佣人又死了……”
这段历史我知道,老佛爷写在了那些烟盒上。
“我爷当年在天津卫,是[蓝道]扛把子,老佛爷曾经拜过师,我自然是矮了一辈。”
他呵呵一笑,“咱哥俩可是同辈!”
我拱手叫了声师兄,老狗眉开眼笑,继续说:“十七八岁时,老爷子就闯出了“京城小佛爷”名号,他先后拜过[荣门][要门][蓝道]等多位师父,为人又豪爽大气,整个天津卫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1952年我出生,正赶上他回天津,我的大名苟富贵,就是他老人家给起的!”
“上小学以后,我极度痛恨这个名字,觉得好俗气,武爷觉得呢?”
我给他斟上茶,笑笑道:“苟爷这个姓,名字不太好起……”
他哈哈大笑,“是呀,本来我还要改名叫苟千里,觉得威猛大气,可你知道我爷爷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他说: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乖孙哪,你确定要这么改?”
我哈哈大笑,他也笑的畅快。
“爷爷说,你九如叔大才!我孙这名字出自司马迁的《史记》的第四十八卷:陈涉少时,尝与人佣耕,辍耕之垄上,怅恨久之,曰:苟富贵,无相忘。意思是如果有一天富贵了,一定不要互相忘记。”
“我这才释然,再也不觉得难听了……”说完,他悠悠叹了口气,“想他老人家了……”
我也黯然。
两个人聊的都是些江湖往事,对工作上的事情只字未提,他也没再提老佛爷。
很明显,自己和师父的往事他都知道,甚至最后一次去西安都清楚。
一个多小时后,我起身告辞。
他叹了口气道:“武爷,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遗愿在心终难放,纵不贪财须了情。”说罢,我拱了拱手:“师兄,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车开出了地库,他还站在那里。
他那句话出自《菩提本无树》,在劝我对“圣库宝藏”该放手就放手,不必执着。
我回答说,我不是贪财,只是想完成师父的遗愿罢了。
第764章 汉城的最后一夜
路上,明显感觉街上的警察又多了起来。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自己来了还不到半个月,直接或间接要的人命已经二十多条了,国情院未来的接班人崔承宰和dIh情报本部情报保全官田中健太,两条大鱼都见了阎王!
真是人仰马翻,一地鸡毛!
欣慰的是,没给八局和国家找一点儿麻烦。
遗憾的是,这么牛逼的事情,也不知道世界情报战线上,会不会流传武爷我的大名!
哎!
造孽呀!
回安全屋以后,我给杨宁打了个电话。
听我讲完后,他赞道:“好啊,这件事情干的漂亮,我会给你请功!让他们相互咬去吧!”
我说:“咱们赶快交涉,我们马上去东京!”
“放心吧!少了田中那个搅屎棍儿,这事很快就会落地,路上小心!”
“……”
晚上,王妙妙弄了六个菜,话说这丫头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再想起吃过盛夏的那顿炒菜,更加可怜起疯子哥。
唐大脑袋竟然翻出了两瓶红星二锅头。
冰箱里还有十几罐海特啤酒,胡子民都拿了出来。
五个人抡胳膊挽袖子喝了起来,王妙妙酒量一般,很快就有了醉意。
酒过三巡,我搂着胡子民说:“老胡啊,哥贼稀罕你,要不来我们九处得了!”
他说:“我也舍不得你俩,可井处待我不薄,我可不能抛弃他……”
王妙妙粉脸红扑扑的,媚眼流转,痴痴笑道:“瞅你说的,像老夫老妻似得。”
唐大脑袋说:“要不你闯点儿祸,井鸿羽一气之下肯定得开除你,我哥再保你,不就名正言顺……”
说着,一双小眼睛看了看王妙妙,又瞅了瞅胡子民,看得两个人直发毛。
“我有办法了!”
王妙妙和胡子民异口同声:“什么办法?”
“酒后乱性!”
“呸!”两个人喷了他一脸口水,把我和胡平凡笑的肚子直疼。
聊着聊着,唐大脑袋和胡子民就开始走下三路了。
胡子民说,首尔最好玩的就是清凉里588,这里有一百余家特色店,玻璃橱窗大鱼缸,号称南韩第一号红灯区。
老唐这货兴奋起来,嚷嚷着让胡子民带他和胡平凡出去见识见识。
胡子民红着胖脸说:“别扯淡,哥真不是那样的人……”
唐大脑袋正色起来,“佛爷我更不是那样的人儿,可既然来了这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必须要带着批判的眼光去走一走,看一看!”
说完开始硬扯,胡平凡有伤,明显不想去,
“你看你,这里面就你年纪最大,咋这么不懂事儿呢?”唐大脑袋骂骂咧咧,又拖起了胡平凡。
一句“不懂事儿”,王妙妙脸更红了。
我冷着脸说:“别扯犊子,老老实实睡觉!”
这货急了:“你凭啥管我们?我又不是你们局里的人,小老胡是五处的,也不归你九处管!老老胡更是闲人一个,你武爱国管得着嘛!”
一句话,差点没把我呛死。
胡子民眨着小眼睛说:“咦?咯只伢子,讲得蛮有道理嘛!”
三个人出去了,关门的时候,唐大脑袋朝我挤眉弄眼,“我们至少得批判一宿,今晚就不回来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就剩下我和王妙妙了,她把最后一口白酒倒在了自己杯子里,端起来说:“小武哥,谢谢你!”
我连忙拿起酒杯,“别说这些客气话……”
“干杯!”喝完后,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做饭不刷碗,我不管了!”
“去睡吧,我刷!”
她回了南向的卧室,门都没关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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