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了康熙 第564章

作者:大司空

  男人离开不久,吴江领着严小清来了。

  好家伙,前凸后翘的魔鬼身形,搭配上酷似刘太清的无俦娇颜,林燕儿瞬间明白了很多事儿!

  男人许她去内书房解渴,已是赏了天大的面子。

  林燕儿若是还不知趣的上道儿,等彻底失了宠,实属咎由自取了!

  明明认识严小清,林燕儿却故意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淡淡的吩咐说:“听说你识得几个字?”

  “回林姨娘,奴婢才疏学浅……”严小清自以为藏了拙,其实早就露出了马脚。

  林燕儿心里有数,这年头,哪个奴婢能够随口说出才疏学浅这四个字?

  “我这里虽然铜臭气息甚浓,却正好缺个识字的女账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林燕儿故意只说了半截话。

  严小清本是书香门第的金贵大姑娘,却只能含泪忍辱的每天干粗活,唉,春葱般的玉手,都磨粗了呀。

  “多谢林姨娘的厚爱,奴婢一定用心当差,不敢辜负了您的嘱托。”严小清只要张嘴说话,就要暴露出文艺女青年的呆气。

  没办法,有时候,书读得太多了,又缺少丰富的社会阅历,真的会冒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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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4章 杀人的嘴

  今天是玉柱当值,他坐在值房内,悠闲的品茗。

  如今,老皇帝跟前的御前大臣,一共有五位。

  除了玉柱这个领班之外,其余的四位御前大臣,两个是宗室黄带子,两个是满洲勋贵。

  论爵位,玉柱这个唯一的外姓奉恩镇国公,反而是最高的一个。

  论官职,嘿嘿,玉柱的几个显赫职务,随便拿一个出来,即可秒杀众人矣。

  所以,玉柱当仁不让的成了大家的首领。

  “相国,今儿个晚上,柳云书寓的仙娘子首次出阁,卑职着实有些心痒难耐,想请相国压阵,帮卑职驱散那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们。”委署御前大臣昆秦,主动凑到玉柱的跟前,摆明了想套近乎。

  玉柱瞥了眼昆秦,这位仁兄,显然是个眼皮子浅的家伙。

  昆秦把心思都写到了脑门上,惟恐人家不知道,他急切的盼望着尽早转正么?

  彼此都是同僚,玉柱自然清楚昆秦的老底子。

  昆秦是老奴开国五大臣之一的栋鄂·何和礼的玄孙。

  何和礼的子孙们,大多不成器,他的家族已经逐渐的没落了。

  不过,昆秦和玉柱沾着一点远亲关系,这也是他敢来巴结玉柱的底气所在。

  昆秦的翁库玛法(曾祖父),三等公和硕图,既是何和礼的第四子,又是东果格格的儿子。

  众所周知,东果格格,亦即固伦端庄公主,乃是老奴元妃佟佳氏之女。

  从这层浅浅的血缘关系,硬要攀扯下来,昆秦和玉柱算是平辈的姑表远亲。

  实际上,昆秦也知道,彼此的关系远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根本没胆子自居为玉柱的表哥,只敢老老实实的尊玉柱为相国。

  照规矩,除了领班之外的御前大臣们,每人轮流当值一天。

  值房内,仅有玉柱和昆秦二人而已,有些私房话倒是可以一说。

  玉柱放下茶盏,微微一笑,说:“你应该知道,我不乐意玩花魁吧?”

  “知道,知道,卑职只是想请相国帮着镇一镇场子,免得叫旁人抢了去。”昆秦异常憨厚的实话实说,也不怕玉柱听了不舒服。

  玉柱暗暗点头,这是个外憨内秀的家伙,难怪有本事爬上代理御前大臣的宝座,确实善于察言观色。

  昆秦的搞法,看似有些憨呆,实际上,玉柱反而很容易接受他的请求。

  其中的逻辑,并不复杂。

  以玉柱的尊贵身份,最忌讳的是,被人家当成傻子一般的哄骗。

  昆秦的实话实说,看起来不那么圆润,反而让玉柱听得顺耳。

  而且,昆秦还是有些道行的。他虽然没有明捧,却在暗中把玉柱抬起老高。

  想想看,昆秦罩不住的场子,把玉柱请了过去,就完全罩得住,这马屁拍得无影无踪,却又让人心里格外的舒坦。

  既然昆秦这么懂事,类似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玉柱也就点头答应了。

  昆秦心下一阵狂喜,赶紧大拍马屁。

  拍的人,很卖力。吃屁的人,至少顺耳。值房内的气氛,自然好得很。

  过了一会,张鸿绪双手捧着一只托盘进来了,托盘里摆着一根绿头签子。

  按律,凡是觐见老皇帝的官员,都需要先递牌子,再由御前大臣引见。

  臣子们递的木牌子,粉色为底,上面要书写清楚官职、履历和事由节略。

  牌头为红,就是红头牌,仅限于亲王、郡王和贝勒们使用,以彰显特权。

  牌头为绿,则为绿头牌,俗称绿头签子。

  昆秦还没转正,又是下级,他赶忙起身去迎。

  张鸿绪却没搭理昆秦,径直走到了玉柱的座前,屈膝行礼,毕恭毕敬的说:“禀相国,一等靖逆侯张宗仁殁了,其子张谦递了牌子,想面圣报丧。万岁爷有些闷闷不乐的说,若无张勇为首的河西四将,难平三藩。小人琢磨着,恐怕要您亲自出马,引见张谦陛见吧?”

  张鸿绪不愧是人精中的人精,既尊重了玉柱的权威,又把老皇帝的意思,用他自己的话,完全说透了。

  玉柱点点头,放下茶盏,叫上昆秦一起去清溪书屋外头,等着张谦过来。

  不大的工夫,就见一个披麻戴孝,浑身缟素的年轻人,踉踉跄跄的哭着来了。

  不料,张谦见了玉柱之后,不等张鸿绪的介绍,便伏地不起,嚎啕大哭。

  “不孝男,小侄张谦,叩见表叔大人。”张谦哭得很惨,断断续续的哽咽道,“家父不幸撒手人寰,皆小侄侍奉不周之故,请表叔狠狠的责罚……”姿态摆得异常之低。

  玉柱心里有数,又是一个攀附的远亲。

  不过,张谦真的和玉柱扯得上一点亲戚关系。

  因为,张谦的亲姑姑,是曹寅之长子曹顺的嫡妻。

  曹顺,是曹寅亡妻顾氏所生。后来,曹寅为了娶回李氏夫人,特意把碍眼的嫡长子曹顺,过继给了兄弟曹荃。

  众所周知,玉柱兼祧老佟家的三房和八房,其中八房的嫡妻便是曹寅的之女曹春。

  从曹春这边算亲戚,玉柱确实比张谦高了一辈。

  但是,按照远亲无大小的基本交往逻辑,玉柱这种远出十万八千里的长辈,张谦完全可以不认。

  然而,张谦不仅认了长辈,而且,还大礼参拜了玉柱。

  怎么说呢,张谦确实有些小无耻的厚脸皮,却又在亲戚关系上,扯得过去。

  玉柱岂能不知道张谦的小心思?

  张宗仁死了,许袭十次的一等靖逆侯也就悬在了空中。

  要命的是,张谦还有两个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呢。

  众所周知,大清朝的袭爵,名义上,较为看重嫡长子。

  但是,孝诚皇后所生的嫡子胤礽,都被老皇帝强行废了两次。

  可想而知,张谦若想顺利袭爵,恐怕还要过五关斩六将啊!

  一旁的昆秦,冷眼看了一阵子,见张谦只是伏地大哭,却没有任何特殊的表示,就觉得张谦也太不懂规矩了。

  这年头,若想顺利的袭爵,就必须懂规矩,知行情。

  且不说玉柱这种顶儿尖的巨头了,从张鸿绪一直到昆秦,见者必须有份。

  区区表叔,就想不花重金了,做梦吧?

  鉴于玉柱不好说啥,昆秦便充当了马前卒,站出来,厉声喝道:“张谦,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岂容你大不敬?”

  好家伙,官字两张口,上下嘴皮一合拢,连发三问,就给张谦扣上了足以致命的大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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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 翻手为云

  若是往日里,昆秦说的一点没错,张谦确实是大不敬了!

  照规矩,不管是皇宫,还是行宫,都不允许公开放声大哭。

  说白了,哪怕是心里再苦,打掉了牙齿,也只能和血一起吞下去。

  然而,凡事皆有例外。

  老皇帝真没说错,若无甘肃提督张勇,让王辅臣得了手,大清就真的危险了!

  只要是不涉及到皇位,老皇帝大体上,还是很重感情的。

  昆秦的小心思,玉柱自然是门儿清。

  不就是想勒索银子么?

  张谦吃了昆秦的排头,当即意识到,他悲伤过度,失了态,赶紧收了声。

  张鸿绪见玉柱没吱声,他索性并拢了两腿,低着头,哈下腰的装死。

  别人不清楚,张鸿绪还能不知道么?

  看老皇帝的态度,张谦即使大不敬了,只要不被御史公开弹劾,就不会有事。

  玉柱的沉默不语,就是最大的暗示。

  原本还想继续发难的昆秦,只得闭上了嘴,等着玉柱表态。

  等大家都消停了,玉柱这才缓步走到张谦的跟前,掏出袖内的帕子,递了过去。

  “擦把脸,免得君前失仪,反而坏了令曾祖的一世英名。”玉柱温和的说。

  玉柱的话,虽然说的软和,里头的意思,却重如泰山。

  张谦心头猛的一凛,赶紧双手接过帕子,异常仔细的擦了脸。

  等张谦都收拾妥当了,玉柱这才吩咐道:“随我陛见。”

  “谨遵相国之命!”张谦乖顺的跟在玉柱的身后,进了清溪书屋。

  到了老皇帝的书房门前,玉柱主动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张鸿绪。

  张鸿绪明白玉柱的意思,便猫着腰,进门去禀报老皇帝了。

  很快,张鸿绪又回到了门前,冲玉柱微微一点头。

  玉柱随即整理了下衣冠,领着张谦进去了。

  进屋,走近了之后,玉柱就敏锐的察觉到,老皇帝盘腿坐在炕桌上,眼角隐有泪痕,好象是哭过了。

  “臣儿玉柱,恭请圣安。”

  “草民张谦,恭请圣安。”

  “起喀吧!”

  “谢汗阿玛。”

  “谢皇上。”

  因张谦无官也无爵,仅以报父丧之名来面圣,必须玉柱出面代奏。

  于是,玉柱沉声道:“禀汗阿玛,一等靖逆侯张公殁了,其子张谦觐见。”

  老皇帝点点头,没精打采的说:“朕老了,不中用了,也许啊,过不多久,就要去见张勇了。”

  嗨,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玉柱赶紧陪着笑脸,安慰老皇帝:“汗阿玛,瞧您说的,等臣儿做甲子寿的时候,怎么可能少得了您老人家赏的好宝贝呢?”

  生于康熙二十九年的玉柱,今年刚满三十一周岁。

  距离玉柱做花甲寿,尚有二十九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