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玄德当主公 第441章

作者:臊眉耷目

  应劭满面怒容道:“那你在此为何?”

  “应公且听备细细道来。”

  说罢,刘备便大致将此间诸事向应劭叙述了一遍。

  刘备说完之后,陶商急忙道:“应叔父,切莫听刘备一家之言,此人外表仁义,内心肮脏,可以毁坏我父子名节,我等与他不共戴天!”

  应劭捋着须子道:“贤侄莫要气愤,你且说来!让我为你们两家好好的评一评理。”

  陶商听到应少如此说,顿时大喜过望,这应上,这不摆明了就是偏向他们陶家吗。

  于是,这陶商就当着城上城下所有人的面,大声将刘备的莫须有罪状大概陈述了一遍。

  说到委屈的地方,陶商还委屈的擦了擦眼泪,很是伤感。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呢。

  陶商说完之后,热切的盼着下方站立的应劭,希望他能够说出更加犀利的话语,最好是当着城上城下两军将士还有这么多人的面儿怒斥刘备,让刘备知难而退,不在徐州耽搁。

  如此,他陶家不但驱逐了一个大敌,重新挽回名望,还将脏水彻底的泼在刘备身上。

  那应劭捋着须子,似乎是在沉思这件事。

  考虑了好半晌之后,突然却见其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翻身下马。

  应劭翻身下马之后,竟然当着城上城下两军将士数千人的面,向着马上的刘备作了一揖。

  应劭的这一番举动,将所有人都给弄愣了,他这是要干什么呀?

  却听应劭朗声对刘备说道:“玄德公适才是应某无礼,还请玄德公见谅,某人与陶氏有旧情,故而适才在言语之中多少对陶氏有些偏袒,本来以为以陶公为人,断然不会相欺,故而此次前来,心中便是有偏向陶氏之想法。”

  “只是适才听两方之所言,方知我想法真大谬也。”

  刘备急忙向着应劭回礼,连道:“不敢当,不敢当。”

  紧接着就见应劭向着城墙上的陶谦父子一指,怒道:“陶恭祖,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仁人,不曾想竟行此龌龊之事,污蔑他人,恩将仇报何其阴损也。”

  陶谦听了应劭这么对他说话,满脸憋得通红,他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城下的应劭说道:“你,你,你说什么?”

  应劭扬声说道:“陶恭祖,我说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却还在这狡辩?为了能够挽回你们陶家自己的声望,故意将这脏水泼在了刘玄德的身上,尔等之所为,简直就是恩将仇报,有如禽兽,亏我还将你当成好友!我应劭从今天起将与你断绝关系,再无尔等这等厚颜无耻之友。”

  城上城下所有的人都没想到,应劭居然这么骂陶谦。

  而且所有人都没想到,应劭竟在两军将士面前当场力挺刘备。

  陶商和陶应此刻张大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们城下那个义正言辞的叔父。

  曹宏也是被其的一番言语彻底打懵了。

  不应该啊,应劭也是收了他们的礼呀。

  再说,陶谦和应劭也有私交,怎么能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就偏向刘备呢?难道他真的是那种刚正不阿之人?

  “狗贼,你们还在这儿瞅什么?还不快向玄德公道歉,你们这些无耻小人。”应劭的骂声响彻在城上城下,让陶家人的脸彻底丢尽。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有人提醒。

  “陶使君,好像又有人来了。”

  曹宏急忙向西面看去,却见不少的队伍打着大旗,正向郯城而来。

  曹宏眯着眼睛去看,看了许久之后,急忙说道:“使君,那是广陵张超还有赵昱的人,他是咱们徐州自己的郡守,是咱们的自己人,有他们在,一定可以挽回应劭适才所言的。”

  “还有孔融,刘繇,刘馗……都来了!都来了!有救了!哈哈,刘备,我看你还能如何!”

第五百七十七章 刘备的眼泪

  陶谦在城上剧烈的咳嗽着,不过听了曹豹的话之后,他的眸中又开始升起了一丝希望。

  看着远处那些不断向自己接近的队伍,陶谦使劲的抚胸顺气。

  他喘着粗气对手下人说道:“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能够主持公正的人来了,老夫甚慰之也。”

  不多时,就见各路的人马抵达了郯城的城墙之下。

  那些人有的是领着少量的军队来的,也有则只是带着一些随从仆役,但是有一定的规模,不过却都算不上大军。

  刘备很是客气的让关羽和张飞在城前给这些人让了空地,让他们在城墙之下与城墙之上的陶谦能够见面行礼。

  看到这些所谓的声势援助者,陶谦激动的老泪纵横。

  他一个劲儿的拱手,冲着城下的那些人喊道:

  “有劳诸公了,有劳诸公来此为老朽主持公道了,老朽心中甚是感激,烦劳诸公替陶谦做主!替陶某人主持公道啊。”

  看着陶谦在那一副活脱脱的受尽委屈的老实人模样,一向镇定的关羽也气得使劲的捋了捋自己的须子,差点儿没捋下几根来。

  “这陶恭祖的面皮端的也是太厚了!”

  “分明不过是个小人,行了诡诈之事,如今反倒是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来博取同情,着实让人恼怒。”

  “你说关某稍后是杀他还是不杀他?若是不打,实在难消关羽心中这口恶气!若是杀了,却又怕脏了关某手中之刀也。”

  刘备叹息道:“云长不必生气,此等碌碌小人,自然会有苍天收拾于他!何劳你我兄弟亲自动手,我料这陶谦必然支撑不了多久的。”

  “咱们且静观其变,看看他邀请来的这些人,到底能不能颠倒黑白,将那丑事说成是美事。”

  “将那黑夜谎称为白昼。”

  “将那麋鹿硬指为烈马。”

  在刘备的这番耐心劝说之下,关羽方才压下了心头的火气。

  随后便见他斜眼向着陶谦的所在之地看去。

  青州人刘繇,乃是当世有名之士,如今虽然赋闲在乡中,但是声望在青徐之地还是非常响亮的。

  刘繇第一个冲着城头上的陶谦说道:“恭祖不必委屈惧怕,你且放心,这刘氏天下乃是公正之天下,乃是天恩浩荡之天下,所有心善贤臣能者,必然会得到天下人的支持,奸佞之小人则必然会得到天下人的鄙视,恭祖,你且将你的委屈说出来,让我们在场的这些人好好替你评个公道。”

  鲁国的孔融亦是道:“恭祖啊,你有什么委屈,就当着我们大家的面儿,尽管说出来吧,公道自在人心。”

  “咳、咳咳!”

  陶谦听到这儿,不由热泪盈眶,一时激动又重重的咳嗽起来。

  这一次他咳的十分严重,咳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陶谦咳的说不出话来。就有曹宏代表陶谦走上城头,再次将陶谦与刘俭之间的恩怨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当然,以曹宏的角度来说,必然是极力贬斥刘备的,他将刘备说的一无是处吗,心机甚深,所行之事皆是图谋不轨,无所不用其极。

  刘备在曹宏的嘴中,那就活脱脱的是一个小人。

  真是成了人神共愤的天下公敌了。

  曹宏如此是非颠白的当众侮辱刘备,惹的关羽和张飞都是暴跳如雷。

  他们两个死死的盯着城墙上的曹宏,恨不得现在就纵上城池,将曹宏从城头上扔下去。

  待曹说完之后,在场这些人皆是皱眉不语,他们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刘备。

  张超一声怒喝:“刘备,你当真如同曹公所言,是这等卑鄙无耻的奸佞小人物?”

  关羽见张超如此对刘备说话,顿时勃然大怒,他提起青龙刀,似乎就有意向张超所在的方向而去!

  一时间场中气氛肃然,一股冷冽的杀意向着张超迎面而来,将他惊吓的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刘备却是淡然的伸手拦住了关羽。

  “张府君,还请莫要轻信一面之词,听刘备一言。”

  张超适才被关羽的气势所设,一时间竟然是冷汗淋淋。

  他心中猛然升起了一个恐怖的念头,若是没有刘备伸手拦着,那名高大威武的长髯大将会在旦夕之间奔马过来,一刀了结自己的性命。

  就见刘备冲着在场的一众人来回拱手。

  “诸位还请莫要听信一面之词,听刘备一言。”

  孔融朗声说道:“吾久闻刘玄德的大名,汝弟刘德然更是恩威仁义遍布海内寰宇,按道理来说,如同兄弟,不会行思小人。只是今日之事就在眼前,汝兄弟作何解释?”

  刘繇道:“且听玄德之所言。”

  随后就见刘备清了清喉咙,朗声再次将他和陶氏之间所发生的恩怨怨怨等着在场众人全都叙述了一遍。

  距离郯城不远处的一处地界……刘俭正拿着扇子,自顾自的瞧着远处的热闹。

  虽然他听不清城下的人都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城下现在都发生什么事,不过他的脸上却依旧保持着自信的笑容。

  李谷站在他身边,道:“主公今日,似是稳操胜算的。”

  刘俭捡起一根木棍,然后在沙土地上轻轻的画着字儿。

  “我当然是胸有成竹,对面的人若是袁绍,或许我得有几分警惕!但如今对面的人不过是一个区区陶谦,还是老迈多病,思绪不清之人,手下的两个儿子也是跳梁小丑!这样的组合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我怎么想都不觉得我会败给他们。”

  李谷说道:“主公所言甚是,谅区区陶家怎么可能是主公之敌手?”

  “今日之举,必使陶家成为被天下唾弃孤立之家族,声望将一降到底,再无翻身之可能。”

  “玄德公想要接手徐州,如同探囊取物,只是,要拿徐州还是要有一番厮杀的,毕竟陶谦刚烈,必然不会让出城池。”

  “依主公之见,我军稍后应该如何攻打城市?”

  刘俭摇了摇头:“只是一场辩论输了,将对方的声望打落到谷底,咱们就要起兵攻取人家的城池,那是不是显得咱们太不人道了?这仗还不能轻易打的。”

  李谷听到这儿,顿时愣住了。

  “主公说,不由咱们攻打城关?难道不要徐州了”

  刘俭一扬眉:“徐州是要的,但不能是打下来的,不论陶氏父子如今的声望如何堕落,咱们也不能攻城略地,从昔日的盟友手中拿下城关。”

  “咱们要做的就是,就是要从陶家人手中接管徐州。”

  李谷道:“只是,恐陶氏未必将徐州拱手相让。”

  刘俭用力的摇了几下扇子之后,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太凉快,随后将那扇子放下。

  “你放心吧,会有人使陶氏将徐州给咱们的。”

  ……

  ……

  此时,在郯下,刘备已经将实情向在场的一众人做了解释。

  是大汉朝的影帝,他说这话的时候声泪俱下。

  刘备的演技和旁人的演技最大不同的地方就是他演戏不假。

  他的哭和旁人的那种假哭完全不一样。

  刘备哭起来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他只是任凭泪水洗刷自己的面庞。

  他的脸上充满着无奈,悲苦,彷徨。

  内心的矛盾能够在他的脸上得到淋漓尽致的挥洒。

  看着刘备声泪俱下的表现,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撼了。

  少时,就见孔融突然道:“今日方知,何为大义者也!玄德,孔某适才失礼了,请受我一拜!”

  说罢,便见孔融向着刘备作揖行礼。

  刘备擦了擦泪水,急忙翻身下马,道:“岂敢当孔君之大礼也!”

  刘繇在一旁道:“玄德有大仁大义,真是令人敬佩,也请受我一拜!”

  “不敢,不敢,正礼公,刘备岂敢!”

  “玄德大义,请受我一礼。”

  “玄德劳苦功高,于徐州苍生有天大之恩,我也当致礼于玄德!”

  “玄德,请受我一礼!”

  “……”

  看着城下这些人对刘备如此敬佩,城上,陶谦父子的脸都气白了。

  糜竺望着城下之景,吃惊的张大了嘴,心中暗暗称奇。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人大吼:“陶谦!汝真乃天下最为卑劣之小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