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刘俭伸手拍了拍关羽的臂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说罢,他看向了刘备,道:“兄长,我说了,徐州这地界,由你做主,一切都听你的号令,你说打,咱们就打。”
刘备沉吟片刻,似是颇为不甘。
“这些跳梁小丑,庸碌之辈,打他们倒是不难,问题是……现在攻城,我就真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为了夺取徐州而来的,那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岂非化为乌有?”
“若是这么取徐州,还如此大费周章作甚?当初就与曹操联合,一南一北夹击就是了,旦夕就能让陶家覆灭!”
“我不想背上这小人之名,哪怕是些许的疑虑猜度也不行,若徐州果真最终由我刘备坐镇,那也要是堂堂正正,让人说不出半点差错!”
刘俭闻言笑了:“兄长,你比原先想的更深远了,所以这才是你定下一个月之后,才要去取徐州的理由?”
刘备苦笑道:“且拖一拖吧,看看局势。”
刘俭点了点头,道:“说的对,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要过于着急,眼下的局势,大局是对我们有利的,且看这些跳梁小丑如何出招,然后再妥善应对,毕其功于一役!”
……
……
当天晚上,校事府的校士为刘俭带来了郯城那边的消息。
他们查出了郯城那边,陶家人偷偷的派出了使者,分别去往不同的方向。
刘俭二话不说,当即下令,将这些使者通通拦下,并带到自己的营寨之中。
校事府在徐州的布置非常完善,消息极为灵通,行动迅速,再加上刘俭手下的精兵猛将,郯城那边想送什么消息出去,根本无法逃出刘俭的眼睛。
要不说跳梁小丑就是跳梁小丑,只知道送信,却未曾紧抓最关键的情报保密工作。
所有从郯城悄悄潜伏出去的使者,一个不剩的全部被带到了刘俭的军营。
而他们所携带的密信,也都一封不差的被送到了刘俭的桌案上。
“张超。”
“赵昱。”
“阙宣。”
“笮融。”
“啧啧,还有孔融……”
“……”
“有点意思。”
刘俭将这些信挨个看了一遍之后,随后让刘备,关羽,张飞挨个过目。
“无耻小人!”
关羽的脸色变的更红了,仿佛似要被气炸。
刘备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德然,你说……若是陶家真的将这些人邀请了过来,且不管他们向着我,还是向着陶家,一旦他们在中间劝和,我就是有心攻打城池,只怕也是不好动手了……”
刘俭笑道:“让就让他们不要劝和便是。”
“啊?”
随后,就见刘俭将那些秘信扔了回去,告诉李谷:“让这些使者各自该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莫要让他们返回郯城通风报信,另外,让我们的人,随同他们一起去拜访诸路英杰。”
“喏!”
刘备颇为疑惑地看着刘俭,道:“德然,你这是?”
刘俭笑道:“陶家人邀这些人前来助阵,无疑是自寻死路!”
“他们以为有这些人到场,就会让兄长你投鼠忌器,恐丧失了声名而不敢轻举妄动,但实则,光是这些人,就可以挖掘出他们陶家的坟墓!”
……
……
淮浦,刘繇府邸。
陶家的使者将所谓的“陶谦手书”战战兢兢地递送到了刘繇的面前,然后磕磕巴巴的向着刘繇陈述了他们家主的诉求。
刘繇根本没怎么认真地听,他只是笑看着矗立在陶家使者后面的那名大汉。
正是与刘繇相熟的东莱太史慈。
待那名使者说完之后,刘繇遂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两家的人真有意思,彼此闹了争执要某去评理,两家的使者居然一块来了……倒好似亲如一家。”
太史慈笑道:“正礼公勿怪,只是奉大将军之命,特来此请正礼公前往徐州,为我家骠骑将军洗去身上的不明之冤!”
“这是大将军的手书。”
刘繇接过太史慈递来的信,看完之后,捋着须子,点了点头道:“明白了,明白了,大将军之意,刘某明白了,子义,咱们许久未见了,今晚留在这,陪某痛饮几爵,如何?”
“敢不从命!”
……
……
泰山郡,太守府。
泰山太守应劭接到了刘俭的书信之后,沉默半晌无言。
少时,方听他长叹口气,道:“大将军……郑学门人,海内所望,更兼在境内以执法严格闻名,我既身为名士,又立志于法学,焉能不相从之?”
……
……
广陵北境,张超与赵昱则是正在宴请刘俭派来的使者。
“家兄张邈,早有书信来,言我东平张氏与大将军共同经管中原商贸诸路,河北珍奇如今通过中原南售,皆走我张家,可谓合则两益,分则两害呀。”
那使者笑道:“抚远大将军与东平张氏如今已是同舟之客,今刘玄德在郯城为陶氏所污蔑,还请张府君能够鼎力相助,换玄德公一个清白才是。”
“此事自然,玄德公慷慨仗义,来援徐州,我等焉能不鼎力相助也?”
“此事尽管包在张某身上!”
……
……
而与此同时,琅琊王刘容也暗中派人联络了东海王刘袛。
“诸侯王们能有今日,全仗大将军也,刘玄德乃是大将军之兄,彼声名若是受损,无异于大将军之声望名受损!大将军声望受损,我等该如何?”
“此言甚是!那自然是万万不可!”
……
……
另外,已经投靠了刘俭的萧建,最近也一直在于泰山贼孙观,尹礼,吴敦等人联络,劝其等归顺河北。
昔日,臧霸为泰山贼的首领,昌豨为泰山贼寇的智囊,如今领袖和智囊都没了,其余的这几名泰山贼虽然是有兵有将,但却是一盘散沙,不成气候。
连日后往哪个方向发展都不知道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选择最终只有一条。
那就是依附于一个强大的势力。
而放眼徐州周围,能够称得上是最强大的,同时也最有前途的势力是谁呢?
不言而喻。
……
……
至于北海的名士孔融,也在最近接到了一位访客。
乃是赫赫有名的青州牧使,刘虞。
……
……
一眨眼,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
这段时间,陶商,陶应,曹宏等人,一直没闲着在暗地里继续抹黑刘备。
他们把陶氏声名受损的事情,一股脑的都宣泄到了刘备的头上。
而经过了这一个月的调养,陶谦的身体也已经逐渐康复了些。
他已经能够颤巍巍的下地走动了。
就在这一月之期到日,刘备率领三千人马,并关羽和张飞来到了郯城的城下,继续讨要他的公道!
听闻刘备的人来了,陶谦领着徐州所有的官吏亲自登上了城头,与刘玄德对峙。
陶谦拄着拐杖,在陶商和陶应的搀扶下,颤巍巍的登上了城头。
他看着下方威武整齐的三千军士,眼中露出了艳羡之色。
随后,便听陶谦颤巍巍地对着城下喊道:“刘玄德何在?可速速出来见老夫!”
就见刘备缓缓地打马出阵,来到了距离护城河的不远处,冲着城上的陶谦拱手道:“陶使君,久违了!”
“咳咳!”
陶谦重重地咳嗦了一声,随后冲着刘备说道:“刘玄德,老夫待你如同亲手足,你为何暗中谋害,毁坏老夫与我两个儿子的名节,妄图谋取徐州?”
刘备的表情不愉,高声道:“陶公,这话从何说起?刘备不远千里前来徐州助战,为的是正义为的是公理为的是天道!陶公如何竟说出这般之言?实在是让人心寒啊!”
陶谦用拐杖重重地敲打着地面,叹息道:“你心寒?难道老夫就不心寒吗?老夫今番之举,犹如犹开门而揖盗!老夫心有不甘啊!”
说罢,便见陶谦又重重地咳嗦了起来。
曹宏忙道:“刘备,你还好意思在此与陶公说话?这郯城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你对陶公做了这般的事,还如何好意思出现在陶公的面前!”
刘备正色道:“我不是非要来郯城,而是你们这般污蔑于我,惹的我不能不来!尔等言我不义,放流言毁陶公声誉,证据何在?”
曹宏气道:“你还想要证据?你的面皮如何这般之厚……”
说到这的时候,曹宏一抬头,看到了远处一股烟尘,随即大喜。
他急忙对陶谦道:“陶公,有援者来也!”
陶谦抬起了头,望向远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却见陶谦对城下的刘备道:“刘玄德,老夫说不过你,故而请了一些名士和徐州周边的豪杰,来为咱们这事主持公义,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刘备面色坦然:“不论陶公你找谁人来,天下,自有公理!”
城上的曹宏闻言,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刘备若是如此说,那就等于他入套了。
不怕他讲理,就怕他不讲理。
今日讲理,看我等不讲死他!
“好!刘备,那今日,就让天下豪杰,给你个公理!”
不多时,那支兵马临近了,刘备随即让张飞让开一条通路。
这支兵马,乃是从泰山郡来的太守应劭。
刘备的兵马为应劭让了地方,应劭来到阵前,向着城墙上的陶谦拱了拱手:“恭祖,别来无恙!”
“哦,哦!是仲远贤弟,你终于来了!”
应劭四下环顾了一圈,道:“不知哪一位是刘玄德?”
刘备匹马上前,道:“某便是刘备。”
应劭捋着自己的须子,高声道:“刘玄德,你乃是青州牧使,今将兵马在郯城之下,所图为何,莫非是想谋他人之基业也?!”
城头之上,陶谦,曹宏,陶商,陶应闻言,心中皆是大喜。
这应劭,真是给力呀!上来就直接训斥刘备。
糜竺,陈珪等人彼此互望,脸上露出了些许忧虑之情。
却见刘备不卑不亢地道:“应府君莫要误会,刘备乃是大汉之臣,自当奉公守法,为天子在地方行仁义之事!岂能贪图别人负责监管的城池?”
上一篇:箱子里的大明
下一篇:修仙:从心动大律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