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涂山的黄金兽
自然,对于衍韵来说,现在更大的压迫感并不是白玄灵。
楚星尘嘴里啃着玄清天宗提供的灵果,一边看衍韵被单方面吊打,一边摇着头叹气道:
“哎……这么久了没一点长进,我都看不下去了。”
衍韵身形退却,目光忍不住轻轻瞥了楚星尘一眼,哪怕被楚星尘嘲讽了许久,本该免疫了楚星尘的话才是,但每一次楚星尘都用独特的言论,精准的让人忍不住想给他一拳。
这人要是不张嘴的话,那倒还算个人。
只不过和白玄灵对战,瞥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看哪儿?”
白玄灵一声提醒,随后手中长剑毫不留情的斩下。
下一刻,衍韵身形被这一剑斩飞而去。
楚星尘轻轻叹了口气,目光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玉阳道子道:
“没办法,这年头长得俊就是这样的,总有小姑娘爱偷偷摸摸看你,身为俊男,我很惭愧,毕竟如此完美的我只有一个,没办法回应那么多的期待。”
玉阳道子看着衍韵想要杀人的眼神,想了想只能开口敬佩道:
“楚兄……你可真是艺高人胆大。”
衍韵深吸一口气,提剑指向楚星尘道:“既然我没长进,那不如你和我来一场试试?”
楚星尘闻言摇着手中的果子,也摇着自己的脑袋,叹气道:
“没想到堂堂天衍宗衍韵大人,竟然要跟一个病人切磋一二。”
楚星尘语气一顿,脸上露出装模作样的惊恐表情叹气道:
“不用打了,我认输还不行吗?我哪里打得过衍韵大人。”
虽然味道很熟悉,而且嘲讽的也不是自己,但玉阳道子还是默默的挪了挪位置,离楚星尘远了些。
别说这话衍韵受不住,玉阳道子现在听了也觉得有些浑身不得劲。
衍韵闻言瞬间深吸一口气,默默将手中长剑放下,随后看向白玄灵道:
“白师叔……我们真不能私下练习吗?”
白玄灵语气平静:“这倒怪我。”
衍韵眉头微蹙,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白玄灵继续开口道:“怪我下手太轻,我相信你生死之间是不会在意其他人说了些什么。”
白玄灵言罢,身形就穿梭而至,手中灵剑威势比之前明显强了许多,庞大的灵力犹如大山一般威压而下,毫不犹豫的对着还忙准备好的衍韵一剑斩下。
衍韵的身形又一次干脆的飞出。
不过她也很快调整,开始了新一轮的挨揍之旅。
玉阳道子看着楚星尘神色悠哉啃果子的模样。
讲真心话,玉阳道子觉得也不能全怪衍韵,要是自己,那他也会忍不住。
楚星尘将果子吃完,收回脸上表情,目光看向一旁的玉阳道子道:
“如何,最近心情好多了吗?”
玉阳道子微微摇头道:“技不如人也没什么难过的。”
楚星尘了然的点了点。
玉阳道子看着楚星尘悠然自得的神色,不由疑惑询问道:
“你就不提前准备一下?衍韵可不一定胜得过徐尽。”
楚星尘伸了个懒腰道:“那就等衍韵输了再说。”
玉阳道子闻言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两人目光又转而看向正在挨揍的衍韵。
吕玄手持着一封书信从外快步走走来,他目光扫过正在挨揍的自家弟子,没有多言什么,只是将手中书信放在了楚星尘的桌子上。
最近同玄清天宗的谈判一切都还顺利,至少在各方的让步下,还是有了些实质性进展。
所以最近吕玄心情还不错。
“这是你大徒弟给你寄来的急信。”
吕玄开口解释了一句,目光锁定在自家弟子身上,眉头有些皱起——这白玄灵下手怎么这么狠?
楚星尘稍有疑惑,伸手拆开信封,目光扫过内容,将信封内容看完,随后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玉阳道子道:
“玉阳兄,你最近可有什么要紧事?”
“急事?我也比完,最近自然没什么急事。”
“那跟我出去办件事,散散心如何?”
玉阳道子闻言有些迟疑,按楚星尘的性子,散心可未必是散心,但办事是真的办事。
楚星尘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诶,既然你不信我那就算了,我自己去。”
言罢,楚星尘同吕玄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去。
吕玄没有多说什么,一来楚星尘的任务已经超额完成,而且宗门有事自然要优先处理。
玉阳道子看着楚星尘离去的背影,想了想两人一同喝过的酒。
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等等……”
楚星尘脚步瞬间一顿,转身露出满意笑容。
第347章 师父,你来啦
君子书院,辩学堂。
作为整个君子书院最大的建筑,整个辩学堂在寸土寸金君子书院之中拥有的是除了亚圣殿之外最为重要的建筑。
也是君子书院最早的一批建筑。
虽然辩学堂如今看来木头材质有些老旧,但也其实经过很多次的重新修缮了。
不过外形老旧,可学堂里面却是另一种的【金碧辉煌】。
无数曾经在儒学界闻名天下,青史留名的大儒,都曾在此留下了墨宝,而且写的全是字迹端正的楷书。
多以劝学,教导向善的句子为多。
不过这些并非是君子书院的荣誉,而是那些大儒的荣誉。
也是君子山诸多学子所渴望的荣誉。
早些年辩学堂的作用的确是不同思想论点在此处交流、碰撞,尤其是亚圣去世之后的一段时间之内。
辩学之人蜂拥而至。
目的也很简单——驳倒亚圣之理,闻名天下。
为什么专挑亚圣去世之后的时间,那理由也非常简单——活的亚圣怎么可能辩的过?
亚圣死了,理论还算新,那群弟子未必真能完美继承亚圣衣钵。
万一辩赢了,那名字哪怕不能在亚圣之上,但在之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君子山辩学从未输过。
直到亚圣的理传播四方,被众人视为普罗价值之后,就从未再有人来君子山辩过学了。
毕竟整个天下几乎全是友军了——偏僻的莽荒之地不算。
有的莽荒之地还在玩活祭,玩最纯粹的邪神思想,属于落后到没眼看那种,传播思想都得考虑会不会丢了儒修牌面。
后来人多了,也没人再来辩学。
这么大的辩学堂总不能荒废,于是名义上叫辩学堂,实际上属于教室了。
不过为了保持辩学堂的位格,辩学堂的每次开放,都代表着一位顶尖大儒在此授课。
曾经的辩学堂没有桌子,唯有一条条板凳拼接在一起,无数学子也摒弃所谓君子之风,紧贴而坐。
渴求来自大儒最为纯粹的智识。
直到一个新晋大儒,对君子山的发起了挑战,辩学堂才撤掉所有板凳,恢复最初模样。
整个君子书院都十分重视——毕竟自家门内出了个挖墙角的。
虽然没有否了亚圣的全部观点,但在如今天下儒修尽归亚圣的状态之下。
这已是最为顶尖的大逆不道了。
陈文谦携众大儒落座,身后除却君子书院教书大儒之外,也有特意邀来,闻名一方的顶尖大儒。
学术之争,无论怎样较真都不算过分。
昔日百家思想轮番而来,君子书院都未尝一败,如今天下皆归,又怎有理由去输。
而且他们也坚信,亚圣之论,本身就是万世之真源本。
比起陈文谦极为豪华的阵容,李君子就寒酸至极。
由一位大儒打头,下辖两位明理境的儒修,再加一位连儒生都不是的陈白青。
辩学堂外已满是君子山学子身影,几乎都要围了个水泄不通。
场地中央,一只笔杆碧绿的毛笔漂浮而起,无尽的浩瀚气息将笔托起。
这便是亚圣至宝——破落笔。
亚圣还未是亚圣之时,也曾破落至极,除却衣物之外,只剩一只精心保管的破旧毛笔。
不过哪怕再静心保管,也改变不了这就是一根破笔杆子的事实。
这支笔几乎见证了整个亚圣跌宕起伏的一生。
亚圣也用这只破旧毛笔,写下了传世名作。
这支笔也由破笔杆子,进化成了如今的华贵模样。
破落这名起的在众多儒修眼里还不如不起,叫笔也比叫破落笔强。
但奈何起这名的是亚圣,是这只笔的主人。
所以哪怕名字起的再跌份,那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礼义乃为人根本,廉耻使人明理。”
“亚圣言: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天生四端,隐忍,羞恶,辞让,是非。”
“以善为本,无利害。以礼义为本,明羞耻。以谦逊为本,知不足。以是非为本,懂不所为。”
陈文谦语气平静,说话字句清晰。
这场辩论也已至尾声,一切很顺利。
除了那个叫崔浩的做了一番诡辩,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之外,就再没什么波澜。
那个叫崔浩的很有天赋,有些的诡辩论法也很有特点,只是可惜很明显没有掌握精髓,自己似乎也没彻底理解。
有点生搬硬套的感觉,不过的确很惊艳。
陈文谦目光看向崔浩,如果他没有新东西丢出来,那么这次辩学估计就要结束了。
崔浩眉头微蹙,脑海迅速扫过自己和师父的交谈,想从中再套些什么的时候。
李君子神色自然的站起身行礼道:
“多谢受教。”
随着话音李君子的这句话音落下,便宣告着第三场辩学的结束。
陈文谦以及身后的大儒也纷纷起身,同李君子回礼。
只是下一刻,李君子身上的气息忽然飘浮而动。
仿佛只是须臾之间,这位新晋的大儒女学士就又重跌落到儒生之境。
场中所有儒生都捕捉到了这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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