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灯和善
一个半时辰，林晨便是看到了鄱阳县城的码头了。
此刻码头上，船只密密麻麻，大至载货沉重的商船，小至轻盈灵活的渔船，还有一些中型游船穿梭其中，交织出一副错落有致的水上繁华图景。
靠着码头的左侧水道，一艘艘彩船朝着这边靠拢过去，这是专门留给进城武馆的学员留下的通道。
无论是商船还是游船，哪怕是排队等候了许久，也不敢往这边插队。
“大哥，跟在这艘彩船后面靠过去。”
看着同行的几艘彩船朝着左侧靠拢，林晨也是提醒大哥，这个时候渔船的灵活性就发挥出来了，可以穿插队列，但林晨没让大哥这么做，不急这么一时三刻。
就在大哥林亮摇桨准备渔船靠后排队，前面几艘彩船却为了抢个先而互不相让，差点碰撞到了一起，彩船上的少年们互相怒目相对起来。
很快，这动静便是引起了官府的巡船注意，两艘巡船朝着这边靠近。
“干什么，都给我好好排队，莫要惹事！”
巡船上的兵士呵斥一声，有少年壮着胆子解释道：“是他们要插我们队列，明明是我们先的。”
“放屁，是我们船先到的。”另外一艘彩船上的少年，也是立刻反驳。
“都给我住嘴。”
士兵再次呵斥，凌厉的目光扫视下来，让得少年们不敢再辩驳，只是相互之间依然是不服气的对视着。
“你们退后排在后面，还有你这渔船……”
维持秩序的士兵开始给彩船排序，目光扫到几艘彩船后面的渔船，愣了那么一下，随后立刻道：“你们船只先行。”
“谢谢大人。”
正在排队的林亮听到这话，先是有些没反应过来，等确定了士兵是指的他们这艘船，立刻高兴的摇动船桨，摇着渔船向前，这一幕让几艘彩船上的少年们都不满了。
“凭什么让这渔船先啊，这渔船可是最后来的。”
“凭什么，就凭我负责维持水道秩序，若有闹事者，到时候将你们名字统计到武政所去。”
林修永轻哼一声，他这话一出，彩船上的少年立刻噤声。
少年们不怕官府，可就怕武政所。
大梁律法，凡是武堂或者武馆弟子，若有作奸犯科，官府拿人之后，需向武政所通报，由武政所剥夺学员身份后，方能判决入狱。
“你们彩船太大，让渔船先行不会耽搁时间。”林修永看到现场安静下来，这才高声解释了一句。
现场安静下来后，大哥林亮摇着摇桨让渔船在几艘彩船中穿梭而过，朝着岸上而去，渔船路过巡船一侧，林晨也是朝着林修永颔首致谢。
林修永也是回以微笑，笑容也要更盛几分。
这番态度，倒是让林晨愣了一下，他隐约觉得这位士兵似乎是在讨好自己。
错觉吧？
这位士兵应该就是觉得渔船小先通行，不会耽搁时间，是自己想多了。
看到渔船过去，一艘彩船就要前行，林修永立刻呵斥：“干什么，再等一会。”
彩船被拦下，林修永回头看到渔船已经靠岸，这才放行。
“林哥，怎么回事，那渔船上的少年有什么来历？”
巡船上，另外一位士兵轻声询问，他是不久前入的城门卫兵队，这次是跟着林哥借调到码头来帮忙维持秩序的。
所谓的渔船小不会耽搁时间，这借口他是压根不信的。
“年前，这位是由武堂教习亲自领着入城前往武馆，现在只怕是开窍境了，葛头亲口说的，能是这些少年能比的？”
林修永压低了声音，他这话让同伴震惊。
“已经开窍了？就坐这么一条渔船来？”
“也许人家不愿张扬，总之这种人不是咱们可以得罪的起的，能够行个方便结个善缘自然更好。”
林修永知道同伴话语中的“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不是样貌上看不出来，只是觉得太过寒酸了。
“韬光养晦，不露锋芒，这才叫真的厉害。”林修永给林晨乘坐渔船脑补了一个借口。
“再跟你说个诀窍，咱们作为守城门的，看人的招子一定要放亮，你看这位穿着虽平平无奇，可刚刚面对我们二人，却是不卑不亢，这种人便是有底气的，轻易不要去招惹。”
“多谢林哥提点。”
“我也是看你较为投缘，才指点你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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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站在你面前的是勤工俭学的创始人（加更）
码头岸边，林晨跟自家大哥招手，目送大哥离去之后，这才背着包袱朝着城内走去。
今日的县城，比林晨上次来还要繁华许多，街上行人络绎不绝。
商铺屋檐下，还挂着昨日元宵佳节的花灯，惹得许多孩童驻足围观。
林晨没有过多耽搁，直奔清风武馆而去。
清风武馆，武道阁。
“师弟可有事？”
武道阁内一位少年看到林晨进来，笑着迎了过来。
气血内敛，已经是开窍境了。
武馆上一届的开窍学员他都知道，眼前这位看着面生必然是这一届的新学员了，新学员入便是开窍境。
不用想就是家境优厚得了开窍丹的，自己虽然也开窍了，但当年是在入武馆三个月后才开的窍，没法比。
囊中羞涩，在武道境界突破上也只能硬熬。
好在的是，今年武政所出台了一个所谓的勤工俭学的政令，武馆学员可以帮着在武馆干些活计赚得一些银两，虽然不多可也总比没有的好。
感谢武政所提出“勤工俭学”的那位大人，简直就是他们普通学员的恩人。
“我来归还清风掌秘籍的。”
“请师弟出示下身份牙牌。”马昊态度很是谦和，丝毫没有因为开了四窍就高高在上，他很清楚眼前这位师弟要超过自己，半年时间就足够了。
这些学员都是武馆未来的风云人物，即便不能交好那也不能得罪。
看到林晨拿出来身份牙牌，马昊有些诧异：“林师弟，在武馆大家用的是武馆的学员身份牌，非是官府发的户籍牙牌。”
“我还没办学员身份牌。”
听到林晨的话，马昊虽然疑惑，但还是接过了身份牌和秘籍：“师弟稍等。”
马昊进了武道阁的后院，朝着正在品茶的赵策，恭敬问道：“赵教习，咱们这一届有一位新师弟叫林晨的吗？”
“林晨？”
赵策放下杯子，颔首道：“确有这么一位新学员，有何事？”
“林师弟是来归还清风掌秘籍的。”
“嗯。”赵策淡淡应了一声，马昊看到教习没有其他话语，便是转身准备退下。
“你且问他现在开了几窍，若是开了二窍便让他进来，若连二窍都未开，便由他自行离去。”
听到赵教习的话，马昊虽然疑惑但还是应下，随后离开后院返回前阁。
“林师弟，师兄我已经确认过了，秘籍没问题，师弟在这里签个名”马昊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一本账册递给林晨，在林晨签名的时候，装作若无其事问道：“林师弟现在开窍几处了？”
“惭愧，还是一窍。”
林晨没在这上面撒谎，武馆必然是有验证之法的。
“没事，以林师弟的实力，入了武馆用不着多久就该开启第二处窍穴了。”
马昊并没有因为林晨还是一窍便是滋生轻视之心，还是那句话，他和人家就不是一个阶级的。
“林师弟可还有事？”
“没了，多谢师兄。”
林晨原本是想问下关于清风掌的事情，但想想还是算了。
武道阁肯定是有教习坐镇的，刚刚这位师兄进去，显然是告知里面教习了，人家不愿意见自己，何必去蹭一鼻子灰。
最主要的是，他有于教习给的册子，里面有于教习修炼清风掌的全部心得，没有人指导也无妨。
……
……
静水武馆，林晨二次前来。
这次的武馆相比年前的冷清，就显得热闹了许多，光是在门口就见到了不少女弟子，各个英姿飒爽，在他打量这些女弟子的时候，同样的这些女弟子也在打量着他。
相比起女弟子，林晨这位男弟子反而更加的惹人注目。
在这些女弟子的目光关注之下，林晨大踏步入了武馆大门。
“哟，咱们武馆来男弟子了？稀奇啊。”
“走错武馆了，不至于吧，静水武馆门匾那么大四个字，不应该认错。”
“莫不是女生男相？”
“喉结如此分明，明显就是男子。”
“男弟子好啊，我都不知道多久没见过男人了，这要真是这一届师弟，真想上手摸一把。”
“余师妹想摸哪？”
“哪都想摸，带把的也想摸。”
……
……
入了开窍境后，林晨耳目便是聪敏了许多，听着这些女师姐的虎狼之词，差点一个踉跄，女人要是流氓起来，那就没男人什么事情了。
这个世界女子也能习武，在风气上也没有那么森严。
当初在村里跟着大哥安地笼时候，他就经常听到河边洗衣服的那些妇人闲谈，聊的那些荤话，只能说是大开眼界。
一路朝着宿舍方向走去，在即将路过走廊拐角时候，
走廊通道，林晨听到拐角处的对话，忍不住驻足停了下来。
“师妹，恭喜师妹成为武馆弟子，今日师姐请客，给师妹庆祝一番。”
“哪能让陈师姐请客破费，该是师妹我来请。”
……
……
这对话好生熟悉。
热心肠的陈师姐。
林晨心中感慨，就是自己没钱，不然还真要请陈师姐吃顿饭。
现在，他只能避开，免得两人都尴尬。
到了宿舍，林晨对武馆给安排的宿舍很满意。
单间宿舍还带了一个小院子，这是武馆针对他们这些服用开窍丹的学员给出的待遇。
学费全免，伙食全免，住宿全免。
宿舍床板上已经铺好了被褥，林晨上手摸了一下，是一套崭新的棉被。
穿越来的这半年，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到棉被，家里的被褥都是麻布，里面塞着一些草絮，在原主的记忆中冬天根本不保暖。
以他现在的气血，暖不暖和倒是无所谓，但棉被的舒适不是草絮麻布能比的。
宿舍的桌子上，还放着两套武馆的练功服，不过林晨没急着换上，将包袱里的衣服给放到衣柜，接着把身上的银钱都给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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