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从封神传承开始 第225章

作者:上清玉景道君

  其外形就像是软萌可爱的金丝猴一样,只不过由金丝变成了银丝,靛蓝色的面孔也变成了朱红色。

  孟凡提起这只小猴子,笑道:“行了,别卖弄了,知道你有功,回去之后,我赏你一枚水蜜桃吃。”

  只见这银丝猴当即不叫了,脸上也泛起几分欢喜的神色。

  会哭的猴儿有桃吃,孙爷爷诚不欺我!

  随后,孟凡反掌间将这“朱厌”收起,看着庆庙的方向喃喃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依,范闲,这次受伤,也许是福非祸,亦或许你就真的死了。”

  “就看你这位便宜亲爹,愿不愿意救你吧!”

  ————

  范闲受伤的消息虽然被掩盖的很好,但是直到深夜,范闲依旧没有来到范府之中。

  得知庆帝今日安排的范建马不停蹄的跑至宫中,也顾不得什么宵禁了,直接在皇宫门前跪见。

  “陛下,司南伯范建范大人非要在皇宫门前求见,好像闹的不轻!”侯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道。

  庆帝揉了揉脑袋:“宣他进来吧,要是今日朕不给他个答案,还不知道要闹成个什么样子。”

  不久后,只见范建气势汹汹的在侯公公的带领下走进殿门,在对上庆帝冰冷的眼神后,不禁气势一颓。

  当即拱手行礼道:“臣,范建,见过陛下!”

  “风风火火,夜闯宫门,像什么样子,有你这样的臣子吗?”庆帝一脸不满道。

  但庆帝心里却清楚,要不是陈萍萍不在京,恐怕夜闯宫门的就不止范建一人了。

  听到此言,范建的腰板不由得又挺直了起来:“陛下,按照时日,范闲今日便应该到范府,臣也问过虎卫了,是陛下手下的侯公公接走了他。”

  老子要儿子,天经地义,我怕谁啊!

  “臣就问一句,臣的儿子呢?”

  范建一口一个儿子,听得庆帝极其不爽,本来他因为今天的事情就十分烦闷,再加上范建这一出,心情就更糟了。

  但好在,这种局面他早已预料到了,只见庆帝迟疑一下,才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道:“你跟朕来吧!”

  瞒着范建肯定是不行的,而且也瞒不过去,就算瞒过去了,范闲伤好之后一问,什么不清楚?

  而且,这次范闲受伤极重,按照太医院所说,其五脏六腑都有伤势,却因那特殊的真气吊住了一条性命。

  能不能撑得过去,还两说呢!

  总不能真就不让范建一点都不知道吧!

  范建跟在庆帝身后,一直来到太医院中。

  此时的范闲躺在锦榻之上,面色惨白如纸,唇边不断溢出暗红的血沫,每一次微弱的喘息都像是从破碎的肺腑里硬挤出来的。

  他的胸骨凹陷下去,呈现出诡异的塌陷弧度,仿佛被巨兽的利爪生生按碎。

  太医剪开他的衣衫时,皮肉之下淤紫一片,肋骨断茬刺破肌肤,森白的骨尖上还挂着细碎的血珠。

  更骇人的是他的内伤,五脏六腑尽皆移位,经脉寸断,那股九阳真气就像是在拼命粘合玻璃碎片一般。

  太医院首正颤抖着施针,银针刺入穴道的瞬间,范闲的皮肤下便泛起诡异的青黑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肉深处腐蚀蔓延。

  “肺脉已损其三……”

  老太医的声音发颤,用银针沾了范闲吐出的血,在烛光下竟泛着幽蓝的异色,转瞬间整个银针便变为黑色。

  “这……这非寻常伤势,怕是沾了剧毒啊!”

  “朕就问你,能不能救?”

  太医院首听到庆帝的声音,慌忙下拜:“陛下,眼前之人全靠自身真气为继,其一身伤势太重,非我等可以医治,除非……”

  “除非什么?”

  范建急切的一把将老迈的太医院首揪过,大声质问道。

  “除非有一位和他修有同样真气的人,让那个人消耗真气,重整其经脉,让其体内那股特殊真气运行,或有一线生机。”

  “虽然这样那人的真气会受损,但毕竟是救了一条性命啊!”

  “同样真气的人?”

  庆帝不由得眯起眼睛,脑海中闪过几缕思绪。

  范闲的一身霸道真气似是而非,此时此刻,庆帝也摸不准范闲究竟修炼了什么功法。

  “若是找不到修炼同样真气的人呢?”庆帝问道。

  太医院首回禀道:“那就难了,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庆帝瞅了一眼他,随后语气冰冷道:“那你就陪葬吧!”

  太医院首顿时一惊:“啊?!!”

  此时此刻,范建立在榻前,指节却是捏得青白。

  殿内烛火幽微,映得他眉间沟壑如刀刻般深重,在庆帝的摆手下,太医们垂首退至一旁,金盆中的血水尚在微微晃荡。

  “陛下。”

  他忽然转身,衣袍广袖在青砖上扫出半弧暗影,“臣斗胆一问……”

  话音未落,庆帝的玄色龙纹靴已踏碎地上血光:“朕知道你要问什么。”

  “那便请陛下明示!”

  范建猛然撩袍跪地,玉带扣在砖石上撞出脆响,“犬子奉诏入京,为何此刻筋断骨折躺在太医院?”

  烛花噼啪爆开,惊得檐角铜铃轻颤。

  “遇了头孽畜。”

  庆帝拇指摩挲着袖中焦痕,语气淡得像在说折了支狼毫,“朕已命鉴查院彻查。”

  “孽畜?”

  范建霍然抬头,眼底血丝如蛛网密布,“庆庙重地哪来的孽畜?宫中禁军呢?什么事要他一个孩子陷阵冲锋?”

  “为什么范闲重伤躺在这里,陛下……”他膝行半步又硬生生止住,喉结滚动咽下后半句诘问。

  敢这般询问庆帝的,恐怕也就范建一人了。

  庆帝眸色一沉。

  是在问他为什么好好的站在这里,对吗?

第385章 父爱好像是有,但是貌似不多!

  此时,阶下群臣霎时伏地,连太医手中的银针都颤出细鸣,范建却挺直脊背,任额前冷汗滑过紧绷的下颌。

  “范建!”

  庆帝忽然俯身:“你是在质问朕?”

  范建硬着脖子,站起身来,字字如铁丸砸地:“臣只要我儿子活着。”

  “他若死了……”

  范建的指节攥得发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但很快气势一颓衰败下去,身形变得佝偻几分。

  是啊,范闲死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报仇?

  找庆帝口中的那个畜牲报仇?

  报仇之后呢?

  范闲也不会复生了,就如同叶轻眉一样,彻底消失在这世间。

  范建瘫坐在地上,思绪想到了叶轻眉,嘴里喃喃道:“我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的儿子,我就不该让他来京都的,怨我,都怨我!”

  庆帝看着范建在那里老泪纵横,不由得心中一阵厌烦,真不知道内情的,还真以为范闲是他亲生儿子呢!

  他这个亲爹都还没说什么呢,你这个素未谋面的养父在这里哭的跟什么似的,他面子往哪搁啊?

  “行啦,别哭啦!”

  “堂堂朝廷的司南伯,几十岁的人了,不怕人笑话,要哭滚出去哭去!”

  庆帝踢了地上的司南伯范建一脚,然后横眉冷眼的看向其他太医院的人,喝道:“还有你们,一起给朕滚出去!”

  见到庆帝发火,这些太医院的人连忙在仓促行礼后走了出去,生怕脚步慢了,不敢停留一时半会儿。

  唯有范建依旧坚持的说道:“我在这陪我儿子,哪都不去!”

  庆帝脸色一黑,面对范建这个老顽固,直接冲着殿外的禁卫喝道:“来啊,把这个老东西给朕架出去!”

  “你怎可如此,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陛下,我父子情谊昭昭……”

  范建一边被左右禁卫架着,往殿外拖曳而去,一边身子奋力挣扎,口中叫嚷不断。

  等到真被拖到殿外之后,范建反而挣脱开身旁的禁卫,整理了一下衣衫,冷哼一声道:“老夫自己走!”

  随后,范建走到那群太医身前,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殿内,等待一个结果。

  此时,大殿内。

  庆帝在范闲的床榻前走来走去,最后犹豫的看向范闲,俯身认真的打量着他那张惨白却又俊逸的面容,轻叹一声道:“这眉眼长得像你娘,鼻子嘴巴和耳朵像我。”

  对于这个儿子,庆帝的感情是复杂的,或许对于他来说,范闲的存在更像是一枚棋子。

  只是,这个棋子现在还有价值,不能就这么死去。

  但同样,范闲的身上也有着庆帝曾经美好的希冀,他本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叶轻眉那样的神女会青眼于他,并为他接连除掉了踏向皇帝之位的绊脚石。

  要说庆帝对叶轻眉没有丝毫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庆帝更爱皇位,更爱那稳固的权利。

  他决不允许任何可以挑衅他皇权的存在,于是,叶轻眉死了!

  他背叛了她。

  同样,那一刻,庆帝告诉自己,叶轻眉又怎样,同样是助自己登临皇位的棋子罢了。

  但此时此刻,庆帝看到范闲的脸庞,总是不自觉的想到那个女人,帝王无情,大宗师也或许早已泯灭人性。

  庆帝就那么眼光幽深的看着范闲,任由那烛光映照,显现出其阴晴不定的神色。

  良久之后。

  庆帝才轻轻拉起范闲那无力垂下的手,他将手指搭在范闲的脉搏上,果然如那御医所说,范闲已然垂危。

  能活到现在,只是靠一丝真气撑着罢了。

  终究,或是出于自己的算计考量,也或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父子情分,庆帝运起自己体内的真气,输送给范闲。

  谁知,这一输送真气就如同洪水泄闸一般,庆帝只感觉自己的真气仿佛不受控制,涌向范闲的体内。

  那一丝九阳真气,贪婪的吸收着庆帝体内的王道真气,就像是一只深海巨鲲,在肆意地吞吃海水。

  庆帝见到这种状况,当即手掌中真气一震,强制断开了自己和范闲的连接。

  随后,他看向自己略显焦黑的手掌,眼眸中神色不定,轻轻吐出一口气来,“看你自己的命吧!”

  父爱好像是有,但是不多,就这么一点。

  庆帝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范建见大门打开,连忙迎了上去:“陛下,范闲他………!”

  庆帝摆了摆手,没有说些什么,直接漠视的离去。

  范建当即神色焦急,还以为范闲发生什么事了呢,当即不顾一切的往殿里闯,其身后跟着无数太医。

  毕竟之前庆帝可是下令了,范闲若死,他们这些人都得跟着陪葬,里面那位小祖宗可不敢大意。

  而在庆帝走后,范闲体内的那一丝九阳真气,借助王道真气为资粮不断壮大,竟真的开始慢慢修复起断掉的经脉来。

  九阳神功本就有解毒疗伤之效,在核辐射这种所催使变异的真气下,更是像被史诗级加强了一般,令修炼者有朝着非人发展到趋势。

  范闲好转的现象,让众多太医惊喜连连,纷纷弹冠而庆,毕竟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随后,在太医院诸多妙手下,不断修复续接范闲断裂的筋骨,一连三天时间,不眠不休,终于是将范闲的命给保住了。

  在这三天的时间内,范建一直待在范闲的身边,连范府都没有回过,尽职尽责,可谓是比亲爹还要亲了。

  广信宫中。

  李云睿在听到手下的奏报后,停下那插花的手,笑道:“司南伯为了他那个私生子夜闯宫门,陛下不治罪不说,还任由其留在太医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