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寒
第一二四:塞蕾斯汀的回归骑行
塞蕾斯汀的到来在阿尔道夫引发了一阵轰动,帝国宫廷趁机在民间造势,宣称神皇冠军勇士的出现昭示着神皇从未停止过对凡世的庇佑和恩赐,同时也是一场考验的征兆,一切帝国人都该团结起来,在一面旗帜下前进巴拉巴拉......
无数心怀希望的信徒,在塞蕾斯汀骑乘狮鹫入城所铺就的布满鲜花的红色地毯两旁,对着西格玛神力所选择的冠军勇士顶礼膜拜,他们狂热的念诵着经文,欢呼着,念诵着各个圣人的名讳,同时亲吻塞蕾斯汀所走过的土地———而在此之前,为了获取一个能够接触到神选者的机会,他们许多人在教士、教堂倾囊捐赠,只为了获得在当日走上入城大道两侧的资格。
在这个过程之中,阿尔道夫的教会更是搞了不知道多少场,大大小小的赎罪券、圣物“募捐”,光鲜亮丽的外衣之下,尽是乌烟瘴气。
但塞蕾斯汀本人的心理状况一直因在南方发生的事,而对这些兴致不高,同时在和北方教首接触过后,她也正式拥抱了米尔米迪亚信仰,成为了这世上极少的,甚至可能是绝无仅有的———同时侍奉并非一体的两名神祇的神选者。
像是奥莱恩和艾瑞尔——猎神库诺斯和母神爱莎对木精灵的那种例外。
唯一论者追求让她出来和战争教会的目标不可能成功,包容派的教士希望能得到塞蕾斯汀的支持,女骑士对此也兴趣乏乏,但她确实是一名虔诚的西格玛信徒没错,不过她如今青睐的派别在整个国教五花缭乱的派系中都十分激进另类———回归派。
一个认为如今帝国的社会矛盾极其严重,腐化横行,信仰缺失;他们承认帝国目前存在着诸多问题,并把这一切的根源归咎到国教,也即“西格玛教会”的失职的国教派别。
他们号召国教要回到过去的模式,他们认为,古代的教会有着比当下更高的道德水准,因为那时的教会是不会掺合到太多世俗权力争斗中的,在他们看来,教会目前的各种问题,其根源在于:在伟大之战以后西格玛教会一家独大,在各大选帝侯领中都成为正式的“国教”后,教会与政府、权贵阶层之间的关系过于紧密了,以致教会的道德水平和超然性严重下降。
泛滥的赎罪券和兜售圣物、什一税,还有教会置办土地、开设工厂、掺合经济活动,更是使得人心受到了极大的腐化,宗教职能因此不断遭到侵蚀。
因此,他们提倡建立不受宫廷、权贵影响的教会,回复到上古时代,扎根于“真正的大多数”也即广大的平民群体,并且斩断那些腐蚀人心的经济活动,比如放贷、经营田厂等。
从各个层面来看,回归派的教士们也许不是什么圣人,但至少也够称得上是一名优秀的,合格的神职。
他们认识到当前帝国存在着的诸多问题,贫富差异、劳资矛盾,拥有超过三百万人口的阿尔道夫在一些讽刺的称呼中是“十万名官僚、贵族、商人和军队组成的都市,以及二百九十万名为他们服务的雇工”。
教会的腐化是整个社会道德滑坡,下降的缩影,但他们作为神职者是不可能说要改易朝政的革故鼎新的,只能先追求在教会内部的改良,净化,寄希望于通过对教会的重塑进一步来达到对国家的影响。
塞蕾斯汀回归帝国之后见过皇帝,也有无数的达官贵人前来拜见,而分布在帝国大小城市领地中国教大大小小的派别也同样派出了各自的代表,来朝见活圣人。
在交谈之中,塞蕾斯汀只对回归派的教士表现出了认同和青睐,这让带有一定民粹主义色彩的回归派不管是在教会还是民间,都顿时声势大涨,回归派认为自己得到了活圣人——西格玛神选的支持,于是在教会和世俗同时大步扩张,在很多被其掌握的教堂神殿中,都开始实行起他们那一套“托古改制”的做派。
包括“废除”,就是不收什一税,不半强制性,比如通过不给做弥撒,以“亵渎”“不敬神”的罪名为威胁的兜售赎罪券,免费义诊布施,还会为受到欺压比如拖欠工资、工伤补偿的信徒主持公道等等,在影响范围内大受民众欢迎,甚至有很多信徒宁愿排长队等候许久去回归派主导的教堂做弥撒,祈祷,寻找教士提供临终关怀等等,也不去其他教堂找牧师。
这让国教之中各种暗流涌动,论战和互相攻讦从来没有停止过,回归派的崛起被国教内几乎所有的派系敌视,包括大主教和所有总主教,除了莫德海姆修女会和少数几个骑士团、地区主教以外,他们并不受包括宫廷、权贵在内的统治阶层喜欢。
而最关键在于一点———因为她表露的态度而引起这场教会风波的塞蕾斯汀本人,又对政治,权力斗争,宗教改革这些事并无兴趣和意愿。
她对教会的看法同样非常“复古”,认为自己获取了西格玛的恩赐神力,只为祂的命令服务,作为持锤者的战士,对派系斗争什么的并不应该干涉。
这点上塞蕾斯汀还受到了她家族的影响,尤利乌斯是典型的军事勋贵,完全依靠战功起家,数代人都深受皇帝的信赖,在卡尔·尤利乌斯时期,作为军方当时执牛耳者,他对自己的家族后代就定下了绝对不能干涉政治的基调,一心一意作为皇帝的利剑,因此根基浅薄的尤利乌斯才能一路发展到今天。
“不干政”,不插手自己本职以外的其他任何事务是尤利乌斯的族训可谓。
而在塞蕾斯汀认知中,她的本职就是“战士”,那么除此之外自然不该去插手其他的东西。
这让回归派缺少了真正的,能够撑起他们这个阵营的核心支柱,也让塞蕾斯汀因此得以稍稍避开了这场愈演愈烈的风波。
她在回到阿尔道夫后不久,又受皇帝的指派,以“神选者,皇帝特使”的身份,花了将近一年的世间巡游帝国的疆域,几乎每个主要的城市都留下过女骑士的足迹,而莱茵作为塞蕾斯汀亲近的堂弟,同时也是“迎回神选者”的重要人物,也陪同自己堂姐走过了大半个帝国。
在这一过程中,塞蕾斯汀见到了许许多多,同时也一直关注着南方的情况,她在南方诞下了一子的消息只有莱茵、威尔,和族中老人哈特知晓,当时在帐篷里从威尔处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即便莱茵再如何的暴怒,也在之后威尔开口时使用了一张隔绝内外讯息的魔法卷轴,防止被外人窥听。
后来莱茵威胁威尔,如果这个消息有一点泄露外传,他一定首先杀了自己这名从血缘上讲比他和塞蕾斯汀要更亲近的族弟。
而老哈特几乎是从小监护着他长大,是他的副官,亲卫总长,同时教导过他和塞蕾斯汀,不存在泄密的可能。
加上当时屠杀野兽人的时候莱茵谎称这是远征的目的之一,并没有告诉部队真正的理由,因此哪怕塞蕾斯汀是被野兽人“礼送”回归的事有一些士兵是看到了的,但个中缘由众人也并不知晓。
只在后来知道他们找回来的这位尤利乌斯的贵女原来是一位神选者。
当皇帝是肯定知道前因后果的,至少他知道塞蕾斯汀是遭到了野兽人的袭击而“失踪”,莱茵出兵匹娜的一个目的就是找她等等,除了处女产子的事情以外。
但没人会在这事上做文章。
毕竟没人能证明塞蕾斯汀在匹娜森林里到底遇到了什么,除了当事人以外。
而塞蕾斯汀身上的神力赐福又是实打实的,所以她神皇之选的身份毋庸置疑,攻击一位可以说“与世无争”的神选者,没人会做这种蠢事。
而从南方传来的消息,则是让塞蕾斯汀的心理状况一直有些低落的原因之一。
第一二五:塞蕾斯汀的忧虑
从正常角度来说,一位“母亲”,得知自己的“儿子”,“出门在外”,“异国他乡”,各种奋斗,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就打拼出了偌大基业,受到人民拥戴成为一国之主......都是一件好的不能再好的事。
没有哪个母亲会不为儿子的成就骄傲的。
但这对母子情况不用说也都知道有多怪异,两人第一次“见面”,艾尔是按照自己取向性癖给自己选的接下来一路冒险一路发展的“杀与艹之旅”对象。
而艾尔诞生之后,干掉了扎肯,把昏迷的塞蕾斯汀拖回洞穴里,严格意义上的第一面,则是艾尔面对赤身裸体的塞蕾斯汀起了性欲,同时发现对方是处女生子———生下了自己。
之后塞蕾斯汀和艾尔的第一面就更不用说了。
好悬当时思维混乱想法不过脑子的艾尔没给塞蕾斯汀弄死在幼年期。
这对母子一个四母共子,(伪)永世神选,如今坐拥十万大军,体量往大了吹可以号称“举国千万”的南方联盟共主;一个西格玛米尔米迪亚双料神选,两个教会共同认定的活圣人。
估计就这么齐齐被扼杀在“襁褓之中”了。
艾尔要是当时真被塞蕾斯汀宰了,虽然阿丽娜还没和他表露心迹目的,一人一马达成羁绊,但多半也会宰了塞蕾斯汀为“神之子”报个仇。
而就算是觉得无聊的半人马不管不顾觉得没意思直接走了,那塞蕾斯汀一个人要面对的也是外面一大圈崇拜色孽的混沌野兽人。
不过当时的她应该有自尽的机会......
总之,这对母子之间,不可能正常。
比起某些很有爱的故事里“汁液横飞”“乳液狂飙”的母子故事来说,他们之间“血肉横飞”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得知那个宣称自己“我叫艾尔,我不是野兽人,我是人类之子,人联之子”,通过自己的腹到地上的崽子一路向上,各种新制度改革,那个为重建埃斯塔利亚起到发挥了重要成效的三年计划在帝国宫廷都引起了一阵讨论,是否要引进“南方经验”,效仿联合王国,制订一个在一定时间内达成一定目标的国家发展计划,由宫廷、各政府部门通力合作,统一调度规划......
艾尔的名头越嘹亮,他越表现得像是一个“圣主明君”,“做母亲的”塞蕾斯汀就越是忧虑。
她不会忘记那些折磨了自己将近一年的可怕幻象。
在梦中,她每天都要经受一次四重幻境的折磨。
红绿蓝紫四种可怖,四类恶魔......作为一个从小熟读经文典籍的信徒,塞蕾斯汀知道它们意味着什么。
四尊曾给凡世带来无穷苦难的恐怖邪神!
尽管幻境中那些描述似乎和书本上有所不同,比如四名邪神......是以女性形象示人?
但不管如何,塞蕾斯汀心里是一直认定那个自名曰“艾尔”的崽子,是个恶魔之子,后来忒弥斯大修女对她所说的也加深了这一印象,毕竟忒弥斯很早就结识的好友虽然有时候不大着调,但身为一位秩序神明的祭司,是不会在这点上欺骗她的,也没有意义......
所以了解到艾尔的势力不断地增长,塞蕾斯汀的心里的担忧也在不断增长,她愈发的忌惮,在艾尔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击败了他的邻国,并将其吞并后更是如此。
她害怕那个通过自己的身体降临到大地之上的崽子某一天撕下伪装,在凡世掀起腥风血雨;塞蕾斯汀向西格玛祈祷,向米尔米迪亚祈祷,寻求启示,但却并未得到回应,似乎神皇和女神对在南方崛起的那个所谓“联盟”并没有感到威胁,或是他们另有决断......塞蕾斯汀不得而知。
在漫长的时间过后,她甚至产生了几种可怕的想法:“他确实如他所说,所表现的那样,或许并非邪魔?”“诸神是否默许了他的存在?”
等等。
塞蕾斯汀曾经一度考虑过是否要将一事件告知大主教,组建圣战军去讨伐南方的“恶魔之子”,但反而受到莱茵的劝阻,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的“儿子”已经不是当初森林里被帝国远征军撵在后面狼狈转进的部落崽子,而是一个得到了帝国、精灵、矮人......诸多国度承认———默认其存在的一国之主。
在艾尔吞并提利尔成立南方联盟之后,更是一跃成为不容小觑的地区性强国,统一的南方虽然土地也许不如北方邻居的肥沃富饶,但单从本土面积上甚至是大于巴托尼亚的存在,加上她遍布世界的殖民地......艾尔身为这样一个国家的君王,所拥有的实力能够撬动的资源,是绝对不可能说依靠一名神选者的指征被搞下去的。
最终必然要通过残酷的战争手段才能达成这个目标。
部落的士兵战力如何,莱茵他们亲自见证过,即便依然不会是帝国战车的敌手,但进攻一个在本土就有六七百万人口的国家,并且还和帝国间隔群山、邻国,依然是一件堪称异想天开的事。
而就当下这种,甚至“无神论”的学士可以大行其道,在各种沙龙聚会上宣扬他们歪门邪说的情况,教士们第一工作是捞钱,捞钱才能置办更豪华的装饰,进行更奢靡盛大的弥撒,才能向地区主教、宗主教、大主教上缴更多的善金,才有晋升和进入大人物眼帘机会的当下,即便塞蕾斯汀不顾自己的名誉,站出来把一切事情都挑明,以双神共选的身份指责艾尔的身份,从教会到宫廷对此会是什么反应也值得深思。
所以莱茵坚决反对塞蕾斯汀再盯着那个“孽障”不放。
但南方传来的各种消息还是让女骑士的心理状况不可避免的陷入了焦急和低落的状态,加上愈演愈烈的教派冲突,尽管她已经数次表明自己:不会插手权力,路线斗争的态度,但也依然总是有人渴望通过各种方式获取她的支持,这让塞蕾斯汀不厌其烦,甚至包括她的家族也在。
最终在莱茵的提议下,她选择独自住进了尤利乌斯家族在皇室庄园附近的别墅中去,对外使用静修的名义,不见一切外人,庄园足够大,加上皇帝为了笼络塞蕾斯汀,给予了女骑士在皇室庄园中通行的资格,所以她在这其中一呆就是将近一年,几乎没离开过周边。
闲下来后,塞蕾斯汀发展出了读书和钓鱼的两个爱好,同时日常就是磨炼武艺,不知是否在为将来做准备。
莱茵时不时会来这里看她,陪女骑士训练一番,或是钓钓鱼骑骑马,喝喝下午茶,然后再回阿尔道夫去。
他南下虽然完成了诸多事,还为帝国收获了一名神选者,塞蕾斯汀这样的“意外之喜”,但前哨站一事毕竟还是没成,虽然也有帝国宫廷自己扯皮的缘故,出于平衡考虑,皇帝在嘉奖莱茵带回了塞蕾斯汀之后,又将其下放到宫廷之外,经常到处跑出任务,否则尤利乌斯家族一员皇帝爱将,一员神皇神选,权势过于显赫反倒不妙。
塞蕾斯汀还和激进派教士有些联系,不清不楚的......这在皇帝眼中对此很忌惮,好在塞蕾斯汀表现出了自己身为一个尤利乌斯的素养,因此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问题。
......
两人就在湖边坐着交谈,莱茵很担心堂姐卷进如今愈演愈烈的教会风波里去,因为他自觉已经大概探明了那位陛下的态度,显然,他对回归派的态度谈不上好,后者中有不少激进分子甚至喊出了“世袭统治是国家衰败的一大诱因”这种口号,让皇帝十分不喜。
尤其是他们中有一些人还和卡尔·弗兰茨陛下的外甥,曾经的选帝侯身份和瑞克领法定继承人沃夫冈卡一系的继承者威廉有过接触,并获取了瑞克亲王的支持。
第一二六:湖畔谈话
救世者·卡尔陛下本人和西格玛一样终身未婚,但并不是说皇帝就那样的洁身自好,相反,卡皇本人在私生活、宫廷娱乐方面可谓玩的很花。
他不结婚,不迎娶正式的妻子据说是为了让选帝侯们一直抱有联姻的想法,但他确实是有一位没有名分的“皇后”的,后者是他的青梅竹马远方表亲,为他诞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但因为没有正式的身份,属于没有资格继承领地的私生子,早年间卡皇的继承者是他钦定的自己的外甥,到后来卡皇的长子路特波德得到了承认,拥有了合法继承遗产的权力后,伟大之战又来的仓促,皇帝带着自己的军队四处救火,鏖战,在整个世界都处于毁灭边缘的情况下没人有功夫去关注这些东西。
等到伟大圣战以秩序方的胜利告终后,卡皇继续治政了几年,却不做交代忽然飞升,这就给皇统留下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是推举救世者的血脉,路特波德王子继位呢?还是选择卡尔弗兰茨陛下在世时唯一选择了的继承人沃夫冈卡呢?
没人想过和弗兰茨家族竞争皇位,只看着宫廷自己内斗。
最终还是“血脉”更胜一筹,压倒了旧法统,卡皇的长子路特波德在宫廷和教会的拥戴下于阿尔道夫大皇宫加冕登基,成为伟大之战过后的第一任帝国皇帝。
但卡皇的外甥一脉却并未就此退出政治舞台,至今仍在阿尔道夫保留着不小的影响力,有一些反对神化皇帝血脉的人坚持认为:
卡皇之后的继承人该是其在世时指定过的外甥沃夫冈夫,而其子路特波德只能继承阿尔道夫城。
这一派系得到了不少反感神权和王权绑定的势力暗中支持,比如各大选帝侯或多或少就对阿尔道夫宫廷一直试图把自己打造成“西格玛的真正后裔”“神皇继承人”的行为有所微词。
大家都是古代元从,十二酋长后裔,谁比谁高贵了?
你瑞克人不过是占了一个西格玛出身的昂勃罗根,确实关系亲近了一些但.....总之,神皇牌位是属于全帝国的,不止弗兰茨一家一姓!
......
坐在御座之上,统御帝国,威服四方的皇帝陛下在皇位一事上并非没有竞争者,回归派的人和亲王接洽,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在皇帝心里划上敌人的标记。
在伟大之战后,帝国迈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繁荣、黄金时代,但其内部的风波,斗争的频繁和烈度也是前所未有的,一位神选者,冠军勇士,也许其地位特殊,无比尊崇,但如果真的卷入到了涉及皇权、教权的斗争里......
过去百五十年可是有大主教那样的人物被“异端邪徒”刺杀了的。
好在塞蕾斯汀自己是个合格的“尤利乌斯”,对政治的态度是敬而远之同时感到厌烦,加上因为艾尔的事内心一直比较压抑,并不打算掺合帝国内部的风波,否则也不会选择来到这次别墅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不和外界联系。
“放心,莱茵。”塞蕾斯汀像过去那样,抬手摸了摸堂弟的头,莱茵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出色的外表气质英武不凡,不怪乎皇帝为他取的称号是“小狮鹫”。
她伸了个懒腰,展示出优美的曲线,向后躺到椅子上:“除了西格玛命令我去做什么,教会,宫廷.....政客和教士的问题该由他们自己解决,我是个战士。”
从堂姐这里得到确信后莱茵心里不安的石头总算稳了稳。
塞蕾斯汀如今的身份特殊,只要她自己不想,没人能逼她做些什么,对一位有资格也有能力步入阿尔道夫时局搅动风雨,却安分的闭门隐居,不与外界相争的神选者,没人会不对其保持尊重。
莱茵心情好了些,便也从架子上拿起鱼竿,开始给钩挂饵,陪着堂姐一起钓鱼打发时间,同时又随口一提般说道:“南边最近的事你知道了吗?”他目光盯着湖面,没去看塞蕾斯汀,见那没入水中的鱼线一颤,在湖面荡起微弱的涟漪。
塞雷斯汀侧过脸看着堂弟:“什么?”
莱茵没有正面回复,而是先提到了另一件事:“矮人在无尽山脉的战争进度陷入了停滞,已经在黑岩堡和敌人僵持一年多了,来阿尔道夫寻求支援的使团今年就来了两次......因为各种问题最后都没成,和之前一样是招了一批人回去。”
“陛下的想法其实是倾向于组建一支远征军,以国家的名义赶赴群山去给矮人帮忙的,和基斯里夫一样,可以不要报酬———但是元老院反对,御前会议也不大支持,所以这件事一直拖延到了现在。”
莱茵叹了口气,从一个军官的角度,他肯定是支持这类军事行动的,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的一些问题:“商人有钱,教会有钱,贵族,宫廷,都有钱......但是国库没有。”
“那次远征的抚恤我甚至花了一年多,接近两年的时间才争取下来,这简直......”提到和自己职业相关的事,莱茵有些愤愤不平。
远征军入埃斯塔利亚是宫廷主导的国策,遇到绿皮入侵,作为秩序同盟怎么可能一走了之?
帝国远征军在比尔巴利浴血奋战,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受到了不管是北方人还是艾尔登基后的“联合王国”优待,结果归国之后反而在抚恤问题上各派扯皮不断,军方坚持该由国库财政负责,而后者又硬拉前者分摊......闹的很是难看,让莱茵心里对时局也产生了一些反感。
有一件事他没和塞蕾斯汀说起过。
就是某个在玛格丽塔天天有事办事没事啪啪的黑发红瞳崽儿,在从退伍定居南方的远征军伤残老兵那得知帝国那边对这支远征部队的抚恤金问题扯皮了很久后,一边感慨帝国老大哥的统治阶层越来越有不做拟人事的倾向,一边咬紧牙关抽出了一笔宝贵的资金打到了阿尔道夫,在拜见御座的时候提起了这事,表示接受了远征军帮助的南方人民有义务为盟友负担一些责任。
皇帝一边感慨:“这南边的小子人还不错”,一边把这笔钱交给了莱茵去操办,倒是没有放去国库,否则到了财政部的那些食人魔官僚手里指定要被漂没几层油脂。
......
回忆着之前的事,莱茵一边握紧了拳头,一边道:“这一次陛下打算履行古老盟约,号召一场侠义远征去支援矮人......关于军费军资的问题,要以圣战的名义在国内进行筹措,宫廷那边可能会打算让你出面。”
塞蕾斯汀闻言挑了挑眉:“宫廷现在连组建一支远征军的军费都没有了吗?”
对此莱茵只能苦笑一声,摇摇头,轻声道:“也不全是这方面的理由,不过......”他没有细讲,而是认真看着堂姐:“你怎么想?”
塞蕾斯汀对此倒没什么顾虑的,这种事不在她排斥的范围内,作为西格玛的神选,帮助西格玛亲自签订了世代盟约的矮人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她对此没有意见。
但她更关注的一点是,堂弟之前提到的那件事:“你之前,南边?”
两人聊天的时候,提到“南方”这词,基本就是关于某个黑毛崽儿和他创建的那个古怪国度的事。
“是的,南方,前几天的消息,‘那个人’派出的使者和永恒峰达成了协议,南方联盟将以正式盟友的身份出兵无尽山脉,加入矮人收复失地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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