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韦拾伍
仪轨结束，圣杯系统在邪神的侵蚀下彻底解体。
痛苦，极致的痛苦。
黑泥对于从者是致命的毒药，但魔术师可以靠着自身魔力的抵御着黑泥的腐蚀，只是这一过程并不好受，不过这却为卫宫切嗣带来了庞大到难以想象的魔力，他体内的魔术刻印快速推演成长，已经达到了当初卫宫矩贤的程度并且还有所超过。
此时的卫宫切嗣所能做到的事情可以称之为奇迹，并且他开始明悟自己如何去做。
“邪神也是神，只有魔的力量才能打败神。”
“黑泥即为此世一切之恶，而你便是承载了此世一切之恶的最恶最强魔王。”
“但是为他人承载了此世一切之恶的存在，你又是至仁至善的最强魔王。”
第五十七章 回归
“圣杯原来是那种丑陋的东西……”
吉尔伽美什抬头仰视着那如一轮黑日的“孔”，嘲笑地说到：“就是为了追求这种东西，让本王降临现世……与来自其他时代的英雄交手，真是太有趣了！”
失去了圣杯系统的支持，吉尔加美什的身形快速消散。
……
玩了一个谁都不懂的梗之后，耳边响起两项任务完成提示音的岳斯向卫宫切嗣问到：“你知道该如何去做了吧？”
卫宫切嗣微微点头，痛苦令他的声音变形，但他还是看向了自己的妻子：“爱丽，抱歉了，伊莉雅……”
话在嘴边，卫宫切嗣却不知道如何去说，他直接离开了冬木市教堂的范围，向着被邪神之力肆虐着的冬木市飞去。
爱丽丝菲尔奔跑着去追，但自己丈夫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眼前，她只能停下来默默地流泪。
肯尼斯心血来潮地解释到：“那个叫做卫宫切嗣的男人，将会制造一个将冬木市笼罩起来的固有结界，这个固有结界中的时间流速将会与我们所处的世界达到一个非常高的比例，我们从现在到天亮这段时间，在固有结界中却是几十年的时间。”
“在这几十年中，他将孤独地与邪神的走狗战斗，直至彻底清理掉它的影响。”
“但是在一切完成之后，将固有结界解除之后，世界的修正力量将会把这段时间原原本本地作用在卫宫切嗣身上，他将会从我们的世界消失这几十年，直至他所经历的时间与外界保持一致，那就意味着他在最后的最后才会出现。”
岳斯补充地说到：“但是，你们并不能让他与这个世界彻底割离，那样他就会彻底地迷失在时间之中，如果想让他回来的话，必须传颂着他的名号，那破坏一切的最恶最强魔王的称呼。想比起拯救人类的大英雄，破坏人理的魔王的名号更容易被人记住。”
留下一段意义不明的笑声，岳斯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撒谎了。
其实哪用几十年的时间，只需要排查出吉尔·德·雷召唤邪神仪式的位置，将那道“门”给破坏了或者关闭了，黑雾就会变成无根浮萍，要不了多久便会被大气消散，依托黑雾存在的魔物们也逃不了。
但是为了报复卫宫切嗣当初那一剑之仇，他故意下了一个套，让其余人跟着他的思维陷阱走，忽略了某些关键点。
他这个哥斯拉就是如此小肚鸡肠。
但比起原著里那种死法，为大义而献身，对卫宫切嗣来说并不算是一个坏结局。
至于间桐雁夜与小樱那里，他留下的重型自律机器人与将间桐慎二作为主控系统的银色轻型机器人足以提供强大的武力保护了。
任务结算后的奖励一点痕迹都没有，岳斯的圣光术卡片与万能武器一并消失，在这个世界完成之后，岳斯这一系列的剧情世界已经结束了。
接下来他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归他的世界，二是开启下一个系列的任务。
岳斯当然是选择前者，劳心劳力什么也得不到，就连拿系统奖励来水字数都做不到，还不如回自己的小窝当咸鱼。
被系统传送回到自己的小店当中，岳斯的突然出现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吹拂着周围的一切，很快又消散于无形之中，回归了平静。
激活了物品卡“画皮”，将自己狰狞恐怖的外表替换成普通的人类，岳斯坐到柜台后摆放着的椅子上，松了一口气：“总算还上账了。”
抬头了一眼钟表，发现自己的世界不过刚刚过去了短短几分钟而已。
静坐了一会儿，岳斯打算整理一下自己度过这些世界的收获，哪怕系统无法给他带来任何实质上的收益，但知识性的东西他的大脑中储存了不少。
拿出记账用的钢笔与墨水，岳斯从柜台下拿出一本新的笔记本，开始在书页上用前世的母语文字写下他所掌握的知识。
其中有能量与物质之间转化的公式方程，有科学狂人对神秘学与异域生物的研究记录，有旧日支配者所代表的那部分规则拆解出的真理，有关于人类情感的描述与分析，还有魔术师关于能量变化以及规则应用的知识。
那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文字拥有着极高的保密性，为了以防万一，有人通过人工智能之类的东西分析出前世母语的文字含义，岳斯在书写时应用了大量的隐喻，还有只有从小成长在特定文化环境中才能理解的成语，包括通假字之类的，就像道家典籍中的各种“专业术语”一样。
一拿起笔，岳斯便如同疯魔了一般停不下来，不需要思考斟酌字句，一行行文字就那样被刻画在了纸张之上，某些无法用文字描述的存在被他用钢笔绘制出的图形作为示意。
昼夜交替了数次，岳斯在墨水瓶中再也无法蘸到一滴墨水的时候清醒了，而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已经有大半被他写满了文字，绘制上各种图案。
从笔记本的页数还有他书写时文字的排列密度，这么厚的一本下来足有百万字了。
幸亏他并不是人类，只需要水与空气就能活下去，不然早已累死了。
“如果我上辈子有这么勤奋，靠码字早就发家致富了……”
翻阅着自己的作品，岳斯悻悻地说到。
上辈子他的一天都很紧张，每天二十四小时，吃饭睡觉上厕所用去十二个小时，其余的时间被打游戏、追番剧、看小说瓜分了，根本忙不过来，码字什么的都是他硬挤出的时间。
“物理、化学、生物、机械、神秘、魔术仪轨……为什么我会写下来这么多的诗歌。”
看着自己的作品，虽然当初是信马由缰不加整理地想到哪里写到哪里，但其中竟用佶屈聱牙的词语书写了几篇诗歌，那没有主体的语句和空洞的表达方式让他甚至无法读懂自己写的都是什么。
合上笔记本，岳斯从自己的仓库里找出一小块质地柔软的贵金属，用从型月世界学到的方法将自己的核能在很小的一个范围释放出来，将其融化为液体，以其为墨在笔记本的羊皮封面上随意地写了几个字，就当是它的书名了。
随后蜕变为书的笔记本被岳斯束之高阁，放在杂物架上吃灰。
第五十八章 生意
又过了许多天，岳斯的杂货店终于开门了，但是直到中午，没有一个客人上门来。
对此，岳斯也不操心，店面是自己的房子，根本没有房租的压力，挣多挣少都是赚。
没有客人上门，他也乐得清闲，坐在椅子上抱着从隔壁旧书店淘换来的专业书籍看得津津有味，虽然没有前世网文那么地精彩，不感兴趣的话看上半个小时都会犯困，但是却能够充实让岳斯充实自己，更好地在之后的任务中发挥自己的力量。
例如动力装甲就是他在某本介绍锅炉工的书籍看到的，那种大杀四方的外骨骼系统不过是他们的工作服，岳斯很难想象，军事化的动力装甲那会是多么的强大。
就在岳斯思考着的时候，铃铛的声响把他叫起，又有人推门进入了他的小店。
放下书本，岳斯起身站到柜台前笑脸相迎。
“欢迎光……临↑。”
进门来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白人男性，黑色的长发梳成大背头，右耳带着一个黄金耳环，只是身上带着一种病态的浮肿。
“我是朱尔斯介绍来的，他说你这里有很多的好东西，市面上没有的好东西。”白人男性没有废话，直接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放到了柜台上，
低头看了一眼名片，发现那的确是自己交给熟客的，岳斯说到：“请问怎么称呼？”
“文森特。”自称为文森特的男人说出来自己的姓名之后，犹豫了一下才开始介绍起自己的情况：“因为饮食结构、作息不规律，以及工作时的压力，我得了难言之隐，每天上厕所都是一场考验……”
“懂懂懂……”不需要过多的自述，岳斯已经大致了解了文森特想要买什么东西了，不就是痔疮吗，很正常，上辈子做扑街写手的时候，因为久坐自己也有这种毛病。
那个介绍人朱尔斯是个杀手，能够被他介绍来的也肯定不会是什么良善人，干这行的人精神压力大得痔疮是很普遍的事情。
弯腰从柜台下找出一个纸盒，岳斯思考一下，只从中拿出一盒六支装的软膏放到了柜台上：“马应龙痔疮膏，从别的地方搞来的好东西，有价无市，一次一支，一支承惠五十信用点。”
“线上支付，请随意在我的小店里买一件东西；线下用储存器支付的话，可以给你一个优惠价，一支四十五个信用点。”
文森特拿出三块U盘大小的储存器摆在柜台上：“一个储存器里有一百点信用点，不用找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岳斯见到文森特如此干脆利落地完成了交易，比起磨磨唧唧脏话连篇的朱尔斯来说爽快多了，便以柜台上摆的一个木雕人偶作为样本，为文森特演示如何使用痔疮膏。
送走了文森特之后，岳斯将储存器放进收银机里，然后拿出一本厚厚的作为账本使用的笔记本，将今天的交易内容写上去。
这年头，靠着储存器作为载体的交易方式已经非常少见了，税务部门收税时也是按照线上交易来计算的，因此线下交易的东西往往会便宜一些，岳斯也乐意给自己的客户打个折。
尤其是为了鼓励线上支付，储存器交易的方式是不被保护的，哪怕是产品出了质量问题夺走了人命，受害者家属也是无法追责的。
毕竟以储存器信用点支付的方式购买的东西肯定不会是什么正经来路，按照这一片土地上的法律，无法带来税收的交易都是违法的。
如果客人采用线上支付的话，他会将店里的一个廉价的小东西以高价卖给他，真正想买的东西会以赠品的形式交给他，出现在数据记录中的只有那个小玩意——反正店里的东西都不是明码标价的，只要买卖双方都愿意，哪怕一捧尘土卖出上万的价格也是可行的。
哼着歌将储存器里的信用点划到自己的账户上，岳斯看了一下余额，感觉人生又有了意义，只用再存上一点钱，他就可以买上一辆心心念念的反重力汽车了，并且这个世界的驾驶证是需要拥有属于自己一辆汽车后才能去考的。
虽然是杂货店，但是岳斯主要的营业收入全部靠着这种与杂货店毫无相关的交易，这个世界的物资相当充足，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靠着从某位“毒师”那里学会的医药知识，岳斯自行配制了不少药膏药贴，效果好不好不知道，身为哥斯拉的他又用不上，至少他的小店在朱尔斯之类的圈子里逐渐传播开了。
当然，收入的大头还是兼职纹身师带来的，虽然从某个不入流的反派狱卒那里学到的技能只会纹汉字，但这里的人对中文有种茫然的迷信，仿佛这些他们并不认得的方块字纹在身上就能为他们带来好运一样。
例如前些天一对好姐妹前来纹身，岳斯在一个的背上纹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的寄语，另一个说要把美好的词语纹在背上，于是她的背上纹了“爱平安美喜幸孚”——“福”字被岳斯纹错了，反正她们也不认得这是什么字。
完成一次交易，岳斯出门采购去了。
为了让自己更像人类，他定期会采购一些食物、饮料之类的，不然一个人的消费支出除了各种税务之外，就剩下购买精神食粮书籍这一项，怎么想都不正常。
哪怕采购的食物足够一个人吃上七天更多的时间，但那会在一顿饭的时间里全部被岳斯填进肚子里，被替代消化系统的原子分解炉进行分解，摄取其中的物质填充身体，参与进聚变反应中。
但是今天的采购之旅并不顺利，在岳斯靠着两条腿跨过漫长的路程即将走到自己经常采购食品的商业街的时候，天空上降下无数辆的反重力装甲车辆，堵在了街道的两段，一个个穿着全套防护装备端着长枪短炮的人从车上下来，粗暴地驱赶着人群，而想要离开商业街的人也被他们赶了回去。
在岳斯的感应中，商业街中有了一个生命信号非常异常的个体，与人类的生命波动极为相似却又非常不同……这绝对不是好事。
第五十九章 净化
封锁食品街的大兵们并不是岳斯偶尔见到过的那种负责维护治安的序列，从他们装备的风格与涂装，明显可以看出他们是总督的亲卫队。
这是一支百战老兵组成的战斗编制，无论装备还是后勤补给全部要优于其他编制，但平时只负责总督的安保工作，除了履行保镖的职责外，还有专门的情报单位负责探查任何对总督不利的情报，由精锐的部队在任何针对总督的行动展开之前将它们扼杀。
虽然一切开支全部由更大的行政部门提供，名义上依然属于岳斯至今不知道它的名字的国度的军队，但这支序列只听从总督一人的指挥，哪怕更高级别的人发布的命令，他们也可以选择不遵守——虽然这些东西都是他在淘换老书的时候从书店老板那里听来的，但真正地见到亲卫队的时候，他觉得这可能是真的。
远远地看着，岳斯就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杀气，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只是简单的“离开这里”，人们就畏惧地离开了食品街的范围，甚至不用抬起他们手中的枪械以示警告。
而且在空中，有几辆反重力车辆迟迟没有降落，那是普通车辆体型数倍的装甲车，岳斯良好的视力可以看到车身那只在新闻上看到过的标志，上面乘坐着的必然是比这些大头兵更高级别的人物，就连总督都不得不派出自己的私人卫队讨好他们。
岳斯并没有长留，食品街中那个奇特的生命反应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怪异，生物雷达中反馈的危险信息让他立即掉头离开这里，没有属于自己的一辆车，他便花大价钱乘坐公共交通去往在城市另一个方向上的食品街。
他所拟态为人类所使用的“画皮”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力量，除非自己揭下或者直接无法使用，不然是不会暴露真身的。
但是这个世界的水有多深，岳斯是不知道的，就像他至今无法搞清楚自己生活的这座都市究竟是怎么一种形态、这片土地上的政权究竟是怎样一种形式。
如果这里的高尖端科技真的可以突破“画皮”的伪装，窥见自己非人的真身，那么迎接自己的除了实验室就是焚尸炉了，那种地方就是岳斯的心理阴影，所以他除了必要的外出之外，一般宅在自己的小店里足不出户，以免意外的发生。
而在浮空的装甲车上，一个穿着作战服的女性人员突然通过观察窗向下望去，但她只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以及那一辆辆避开下方食品街区域的反重力汽车。
“长官，您发现了什么？”
女性人员对面坐着的战斗指挥官问道，哪怕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精锐老兵，但他在这个女性面前依然显露出一丝怯懦。
因为对方的身份，哪怕是雄踞一方宛若君王的总督，在对方面前依然卑微的如同一个小卒子，甚至连直视对方都不敢做到。
哪怕对方只有一个人，驾驭着民用级别的飞船，除了身上的作战服外任何装备都没有携带，只需一道简单的命令，港口处的重炮就能将那艘飞船轰成原子，但表明身份的密文被总督看到之后，这个指挥官从来没有见到那同样是百战老兵出身的总督如此恐惧过。
“只是简单地看一下你们这个世界。”女性人员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因为指挥官贸然与她搭话而表露出任何不满，也没有任何惩罚他的意思。
哪怕她下令当场击毙这个指挥官，他的队员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只是一个问题困扰着她，让她并没有别的心思——刚才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她的感知，那绝对不是一个人类能够发出的，但她用感知扫视了地面区域，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从十余万人脱颖而出的她受到过严苛而专业的训练，除非强到可怕的存在，否则没有人能够干扰她的感知……这次出现的异常是有人刻意为之吗？
片刻后，指挥官的通讯器里传来了地面的信息，然后将其转述给了这位女性：“我们已经把这片区域彻底包围了，下一步需要怎么做。”
这位女性挑起眉毛：“该怎么做，还需要我提醒吗？”
只是简单的反问句，战斗指挥官心脏却因为恐惧而停滞了一瞬，然后干脆利落地下达了战斗命令：“给我进入街区内部，逐间排查，遇到抵抗、逃跑和无法理解的异常情况，都给我开火；如果你们的战斗检测仪上出现异常的数值，向空中的战机申请火力支援，直接将那一片区域炸成灰。”
这种事情他们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身为一方总督，敌人多到无法完全地记录下来，外来的敌人、内部的叛乱者、散播着异端邪说的存在，每个行星自转周期之内，都有至少五起刺杀行动正在酝酿当中或者正在实施，他们这些亲卫队首要负责的就是处理这些问题。
日积月累下来，他们对于这种情况的应对就像呼吸一样，娴熟到几乎是身体本能一样，连同无辜的平民一起，将暗杀者所藏身的区域夷为平地，他们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按照法律，他们的行为是完全合法的，只要不过份地影响税收以及动摇统治的基础，总督可以在自己的疆域内做任何想做的一切，上面不会有任何的问责。
幸好这里总督并非那种骄奢淫逸、骄傲自大的人，否则这里就不会像如今这样恬淡美好了。
谁知那位女士脸色忽然阴冷了下来，说到：“让你的人找到这里的数据终端，把最近一个月的交易记录全部调取出来，然后直接把这里全部给烧了，有异常存在的区域，应该得到彻底的净化——连同那些去调取数据的人一起。”
战斗指挥官迟疑了一下，立即在那位女士表现出不悦之前按照她的命令发布指令：“全部人员暂停行动……”
从头盔的内置屏幕上找出最为深入街区的那支小队后，指挥官以加密频段向那支小队的队长下达了收集交易数据的命令，然后在专门屏蔽了那支小队，下达了轰炸整个食品街的命令……
第六十章 异变
零柯是一个专职计算的生化人，它诞生在这个世界的理由便是计算复杂的账目，并牢牢记着每一笔交易的时间与内容，这也是它存在着的唯一理由。
无论是制造零柯的技术还是它本身的存在都不符合这个世界的法律，并不是从伦理道德层面的法律禁止生化人的制作与交易，而是通常购买零柯的人都是进行巨额交易的商人，通过零柯，他们的交易不会被税务部门监控到，哪怕确确实实存在着金钱与物资的交易，但在记录中却是不存在的。
对于不存在的记录，当然无法征收税金，所以在法律中，零柯是违法的存在。
相比之下，岳斯那种偷税漏税的小手段实在放不上台面，迄今为止他所经受过的钱的数额都比不上这些商人一笔交易的零头。
因为只是生化人，零柯虽然身体有一半的部分来源于人类基因的定向培育成果，但并不拥有自己的思维与认知，只是一台拥有生命的计算机，只会单调地进行记录与处理复杂的数据，就连零柯这个名字都只是出厂编号。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零柯的一生只会因为有两种结果，一是因为机体的老化遭受废弃处理，或者它的所有者偷税漏税的行为被税务部门查出，作为重要证物的零柯被税务部门以暴力手段破解读取数据，然后进入焚化炉进行处理。
但凡事总有意外，前几天的某个夜晚，一阵没来由的风在密闭的仓库中刮起，吹拂在身处生物修复仓中的零柯的脸上。
原本毫无生机的零柯的双眼忽然有了神采，那原本就像两个做成眼睛形状的摄像头一样光学感应器带上了人类应有的情感。
它那从基因层面便被剔除部分功能的大脑忽然不正常地运作了起来，就这样好无理由地，它拥有了自我的认知，以及对这个世界的感知。
只是，零柯感受到的只有痛苦，对自己境况的悲哀——哪怕被当做工具设计生产出来的零柯并不知道他为什么痛苦，为什么悲哀。
然后他的双眼在莫名力量的牵引下跨越了空间，看到了一个正在奋笔疾书的人，在他的笔下，一条条禁忌的知识被文字记录了下来，旁边更备注的有图案进行更直观的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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