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歌當皇帝被直播了 第42章

作者:錦夜微涼

  我看他們這些年,當真是越活越回去,臉面都丟盡了!”

  雷夢殺摸著下巴,臉上寫滿了巨大的困惑,他看向眾人,提出那個最核心的疑問:“起初,我以為皇帝和各方勢力盯著無心,無非是因為他天外天少宗主的身份,以及身負的羅剎堂秘術。

  可你們看天幕,那皇帝連能窺探人心的‘心魔引’都嗤之以鼻,說扔了都嫌佔地方!

  天外天再強,與他如今囊括四海的龐大帝國相比,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他為何非要如此執著,甚至派出瑾仙和數百玄甲精銳,鐵了心要抓住無心?”

  柳月公子“唰”地一聲展開摺扇,輕輕搖動,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緩聲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這位皇帝陛下,連心魔引這等奇術都視若敝履,偏偏對無心緊追不捨……恐怕,在無心身上,藏著比武功、比身份更為至關重要的東西。

  是某種……能讓他口中那‘煌煌帝國再進一步’的關鍵之物。”

  “再進一步?”

  雷夢殺使勁撓著頭,滿臉不解,“他都已掃平南北,一統中原了,四海賓服,還能往哪裡進?難道要上天不成?”

  這個問題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

  蕭若風、柳月,乃至一旁的墨小黑都陷入了沉思。

  忽然間,蕭若風、柳月與剛剛還在撓頭的雷夢殺,三人眼中幾乎是同時閃過一絲豁然開朗的亮光!

  “北方!”

  三人竟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百里東君被這突如其來的默契驚得一怔:“北方?北境那些茹毛飲血的蠻族?還是……”

  他話音未落,彷彿是為了印證他們這石破天驚的猜測,天幕上的畫面驟然一變——

  【不再是懸崖孤亭,也不再是任何人物對話。

  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巨大而古樸的天下輿圖!

  那幅巨大的天下輿圖前,一道冷峻高大的身影負手而立,玄色龍袍襯得他身姿如嶽臨淵。

  帝國的主人默然矗立,身後跟著一位仙風道骨、鬚髮皆白的道人——國師齊天塵。

  皇帝深邃的目光如同實質,掃過輿圖上的山川河流,最終定格在某一處,緩緩開口,聲音打破了殿宇的寂靜:“國師,朕聽聞,雪月城那位三城主,已然離城,正往於師國方向而去。”

  他並未回頭,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天氣,“你說,他此行,是為了那個活潑伶俐的寶貝女兒,還是……為了那個無心?”

  身旁的國師齊天塵微微躬身,手持拂塵,雪白長鬚隨風輕動,恭敬回道:“陛下聖鑑依老臣愚見,無論為何而去,其舉動本身,絕無正面反抗陛下天威之意。

  雪月城立足江湖,所求無非是超然地位與門下安寧。”

  “哦?”

  皇帝微微挑眉,側臉在光影中勾勒出冷硬的線條,他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在輿圖上象徵著於師國及周邊區域輕輕一點,動作優雅卻帶著千鈞之力,“可他們現在的舉動,無論初衷如何,在朕看來,便是在攔帝國的路,阻朕的意志。”

  他的手指未停,緩緩移動,最終精準地點在輿圖上那個被特別標註的“天外天”之上,聲音沉凝,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寡人慾北伐蠻族,犁庭掃穴,永絕北境之患。

  此乃關乎帝國國摺⑶锶f代之大事,雪月城,不可能不知。”

  他話音剛落——

  天幕畫面驟然劇變!

  一股金戈鐵馬的肅殺之氣撲面而來!只見畫面之中,旌旗招展,迎風獵獵!

  無數面繡著猙獰玄獸圖騰的帝國戰旗之下,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帝國精銳!

  二十萬大軍,甲冑鮮明,刀槍如林,在遼闊的原野上列成一個個森嚴的方陣。

  冰冷的金屬甲葉在曠野的陽光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匯聚成一片鋼鐵的海洋。

  他們正如同沉默的洪流,浩浩蕩蕩,向著北境諸座邊城的方向開拔、進駐!

  與此同時,另一幅畫面展現出來:自富庶的南方中原,無數滿載糧草、軍械的龐大車隊,如同蜿蜒的巨龍,沿著官道源源不斷向北輸送。

  更令人矚目的是,一些特殊的車輛上,赫然有著雷家堡的標誌,由精幹的雷門子弟親自押送,車上裝載的,分明是威力巨大的火藥桶與各種精巧犀利的火器!

  沉重的車輪碾過大地,發出沉悶而整齊的隆隆巨響,彷彿戰鼓擂動,震人心魄!

  這鋪天蓋地的軍隊,這連綿不絕的物資,這森嚴整肅的軍容……一切的一切,都徽衷谝环N無形的、卻足以令天地失色的龐大意志之下。

  這意志,只源於一人——

  那位高踞九重,玄袍玉帶,正於輿圖前,決定著天下走向的帝國之主!

  皇帝冷澈的聲音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字字如冰:“怒劍仙?

  他為白王出手,意在阻朕。

  但在朕眼中,不過螳臂當車。

  何況蓋聶先生正坐鎮於師,若他真敢異動——配合三百玄甲精銳,將這位‘怒劍仙’永遠埋骨於師,也並非難事。”

  他話音微轉,落向無雙城:“至於無雙城,當年號稱天下無雙,如今眼界卻窄得可憐,只知與雪月城爭那‘武林第一城’的虛名。

  將來若經調教,或可成朕手中一柄利劍。”

  驟然間,他目光如淬寒刃,死死鎖住輿圖上“雪月城”三字:“那麼雪月城呢?

  三城主,昔為天啟四守護之一,素有智名,不可能毫無察覺。

  他究竟意欲何為?

  雪月城——又想做什麼?”

  齊天辰上前一步,緩聲應道:“陛下,或許雪月城三位城主,只為踐行十二年前的承諾。

  畢竟……鎖山河之約,是他們與天外天所立。”

  皇帝眼簾微垂,語氣聽不出絲毫波瀾:“承諾?

  倒是個不錯的藉口。”

  指尖倏然划向輿圖西北,重重點在“天外天”之上,聲音更冷:“天外天踞於帝國與北蠻之間,割據一方。

  雪月城要守那江湖承諾,朕本可不予理會——然若能拿下此地,使我鐵騎由此出塞,直搗北蠻金帳,完成犁庭掃穴之功,從此中原永絕北患。

  此等天下大計……

  難道昔日被武林共仰的雪月城三位城主,如今竟也看不明白?”

  一旁的齊天辰雖歷經三朝、修為深厚,此刻亦覺帝威如嶽臨頂,額間滲出細汗,連忙躬身:“不若……由臣親赴雪月城,與三位城主一談?”

  “不必。”

  皇帝聲線冷硬如鐵,“這天下,無人有資格與朕談判。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他略作停頓,目光如實質般碾過輿圖上於師國的疆域,眼中厲色一閃:

  “於師,便是最好的試煉場。

  讓朕看清楚——誰忠,誰奸。”

  ······

  “這小皇帝,辱我天下無雙城太甚!!!”

  “我定要問劍天啟!!!”

  “這雪月三城主會不會和瑾仙他們打起來!”

  “人家是槍仙,人家怕啥!”

  “帝國居然如此強大,大軍雲集!”

  “是啊是啊,如果真的能擊敗北蠻,我們北方老百姓就有好日子過了!”

  “原來是想用無心讓天外天讓開路來!”

第47章 皇帝有兄弟之情?!

  少白時空

  雷夢殺仰望著天幕中那支甲冑森嚴、氣吞萬里的鐵流,眼中灼燒著毫不掩飾的嚮往,一拳捶在掌心:“他日若得統帥如此虎狼之師,為家國蕩平塞北,開拓萬世太平——我雷夢殺這輩子,便算沒白來這人間一遭!”

  蕭若風抬手按上他激動的肩頭,語氣沉穩而篤定:“皇兄已正位東宮。

  待來日,我必親自向他舉薦你。

  你這顆赤盏膱髧模显撛谏硤鲋暇`放光彩。”

  他目光轉回天幕,落在那玄甲軍陣上,聲調裡染上一絲凝重,“只是不知,陛下麾下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練出這等令行禁止、煞氣沖霄的百戰雄師。”

  百里東君提著酒壺仰頭灌了一口,搖頭嗤笑,笑意裡卻帶著幾分自嘲:“跟這位陛下比起來,咱們先前猜度他圖譄o心武學的那些心思,真如燕雀揣測鴻鵠。

  人家眼裡看的,何止是一城一池?是整個北蠻的萬里疆域!”

  李長生輕撫長鬚,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少浮現的慨然:“此子之心,囊括四海;此子之志,吞吐八荒。

  我們困於江湖方寸,他卻已在執子佈局,視天下為棋枰。

  這等氣魄……古今罕有。”

  一番話落,眾人皆默然。

  天幕上那道負手而立的身影,彷彿已與整個時代的重量融為一體,壓得他們心頭沉甸甸,又禁不住心潮澎湃。

  暗河傳時空

  蘇暮雨、白鶴淮、蘇昌河等人凝望著天幕上那道立足於天下輿圖前的身影,一時間竟都失了言語。

  半晌,蘇暮雨緩緩合上油紙傘,聲音平靜無波:“昔日你們問我,十數年後,昌河會否選擇與朝廷合作,向這位陛下俯首稱臣。

  如今,答案已不言自明。”

  蘇昌河聞言,嘴角咧開一個森然卻又暢快的笑:“知我者,暮雨。

  若龍椅上坐著的,還是他祖父、父親那般庸碌守成之輩,我暗河何必屈膝?

  與庸主合作,終不過是被利用殆盡的下場。”

  他話鋒陡轉,眼中精光爆射,如同暗夜中窺見獵物的毒蛇:“但這位陛下不同!

  他這囊括四海、併吞八荒的野心,比我知曉的任何帝王都要可怕,也更……誘人。

  他說要將我暗河子弟納為臣民,給予明路——這話,我蘇昌河,信!”

  “現在想來,也難怪十數年後的李通古,敢單槍匹馬闖我暗河總部,對我步步緊逼。”

  他摸了摸下巴,語氣裡混著自嘲與恍然,“當初還以為是自己膽氣不足,原來是他背後……站著這樣一位至尊。”

  白鶴淮忍不住輕聲問:“那……於師國這番局面,最終會如何收場?”

  蘇昌河望向天幕,眼中交織著興奮與深深的忌憚:“誰能預料?

  雪月城、無雙城、怒劍仙、玄甲軍……

  這麼多狠角色攪在一起,怕是要把於師國的天都給捅個窟窿。”

  蘇暮雨的聲音依舊冰冷,卻帶著一絲決斷:“無論結局如何,對暗河而言,追隨這位陛下走出陰影,總好過永世沉淪於骯髒的溝渠。”

  眾人再度沉默下來,目光齊齊聚焦於天幕上那道俯瞰輿圖的身影。

  這一次,暗河深處的殺意與忠眨颜业搅宋ㄒ恢档糜毟兜姆较颉�

  【天幕輪轉,畫面再度聚焦於無心、蕭瑟與雷無桀三人所在之處。

  夜色中,無心對蕭瑟施完心魔引,看著他與雷無桀相繼沉入夢鄉,自己卻孑然立於月下,白衣勝雪,靜默如蓮。

  一旁調息的蓋聶緩緩收勢,起身走至他身側,目光如古井無波:“小和尚,倒是有趣。

  莫非是得了忘憂大師的真傳,在為自己鋪設後路?”

  無心雙手合十,唇角微揚,笑意如清風拂過蓮塘:“蓋聶先生說笑了。

  您乃天啟那位的劍術老師,帝國劍聖,小僧這點微末伎倆,在您眼中,又如何藏得住?”

  蓋聶語氣平淡無波:“我奉旨離天啟,本為你而來。

  然陛下中途傳令,命我護送這兩位少年前往雪月城。

  故而,我不會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