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衣老白干
042章 薇拉与后辈们
“优秀奖...有这东西吗？”
大卫闻言顿时就惊了。
他上荒坂学院也满大半年了，校方的脾性，不是只进不出吗？
“学员证。”
懒得解释，来自荒坂安保部门的特工伸出手。
“哦哦，等，请稍等...”说着，大卫就跑进房间，在门口左边不远的电脑桌周围的抽屉里一阵翻箱倒柜，趁此时间，两名特工打量着马丁内斯一家的出租屋。
就如圣多明戈一样，荒废、老旧。
房间不大，一伔目了然的那种，没有门廊，客厅即为卧室，左右两间小空间，左，较大的是卫生间，右，较小的应该是被当成了杂物间，下沉区的沙发位置堆了不少闲置的工具和表皮破损的家具。
虽破旧但相比周边的住户环境，已经是很干净的了。
一个看上去异常疲惫的红发女子正斜躺在沙发上，披着黄色夹克正看着他们，神情之中好似有一丝呆滞。
两名特工习惯性的扫视一圈，眼中闪烁橘红光芒，调出了该女子的身份信息。
大卫的单亲母亲，叫葛洛莉亚，在夜之城医疗中心任职。
“这小子就住这地方？看样子是没机会接受学前教育。”
“但成绩倒是不差，而且运气不错，被上面人赏识了...说不定能成为我们。”
就在两名荒坂基层外勤特工交流时，“找到了找到了，抱歉抱歉...”这个留着莫西干朋克头的少年手忙脚乱的挥着学员身份证递了过来。
嘀。
【目标确定收取】
特工眼冒红光拿起大卫的学员身份证简单一扫，“收好。”将学员身份证与手提箱递了过去，大卫迟钝地接住。
咔。
他们就这么走了。
“大卫？”
葛洛莉亚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面露疑惑。
“是学院实践活动的优秀奖...”
大卫关上门，隔绝周边邻居们的探究视线，将带有大大荒坂三叶草logo的手提箱放在母亲面前，头上昂撇过脸，鼻音有些重的说，“我会努力的，你不要这么累了。”
“开学时那个荒坂的大人物不是说过吗？家庭，责任，义务，我不想我终于爬到荒坂塔后，你却累倒了...”
到底是少年心性，取得了成果后想要在母亲面前得瑟一下。
“大卫。”脸上突然绽放出温柔笑容的葛洛莉亚起身，将大卫搂在了怀里，“我为你骄傲。”
“好了妈...我们先来看看有些什么东西吧。”
咔哒。
大卫打开手提箱，映入眼帘的：
一个烫有夜之城荒坂安保部与荒坂学院2074年学员实践活动证明信息的纪念卡，一个做工精巧的盾形金属纪念章，三个分离芯片，一个长条卡片，以及一把简洁的手枪。
机匣为暗色，套筒为亮色，握把底部为红色。
“谦信。”
“安保部门么...”葛洛莉亚眼中闪过复杂，JKE-X2谦信，荒坂生产与出售的冲锋手枪之一。
虽然咋一看给学员送手枪作为实践优秀奖很奇怪，但这里可是夜之城，全世界军级枪械管制最松懈的地方，这次与荒坂学院对接实践活动的部门是安保部，安保配发手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喜的是大卫似乎获得了荒坂最大部门的安保部的赏识，忧的还是大卫获得了荒坂安保部的赏识；安保部，是出外勤与伤亡率最高的部门之一。
大卫会成为荒坂安保士兵或特工吗……
母亲的天性让葛洛莉亚脸上的喜色并未持续多久。
“哇，妈！咱家有钱了！”
这时，大卫的呼喊声让葛洛莉亚回过神来，只见他取出一块分离芯片接入耳后晶片插槽，眼中闪烁着橘红光芒，一脸兴奋。
个人账户：【已到款5000EUR】
转款方：夜之城荒坂安保部
“5000欧，有5000欧的奖学金。”
钱很少，可能有时都不够某薇拉这种人一天享受的口腹之欲加烟酒钱，但对于马丁内斯一家而言，很多，可解燃眉之急，甚至可救命。
有了这五千欧，葛洛莉亚也就不用那么急和紧迫，至少可以缓口气，大半年无需担心断供，承载风险的能力大大增加了。
“喽。”
芯片内存的转款程序激活后，这块分离芯片也就没了用处，大卫从耳后插槽抽出芯片，没有丝毫留恋的转给母亲，接着他拔出第二块芯片，这次的，“呃...”大卫露出兴致缺缺的表情。
抽出放到一边，大卫接着开始处拔出第三块芯片，葛洛莉亚则拿起，插入，查看了起来，是纪念性质的致辞，对大卫表现的评估与公式化的勉励。
“妈，我觉得这个你最好看一下。”大卫面露沉思的抽出第三块芯片，递了过来，葛洛莉亚接过，插入，眼眶浮现：【荒坂学院低息助学贷款】
“助学贷款...”葛洛莉亚陷入沉思。
大卫则拿起最后的长条卡片，读出卡片上三叶草标志下的字母，“借阅卡？图书馆借阅卡...”他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在学校不合群并不意味着他不渴望知识，只是他没钱，没资格没门路，荒坂学院的付费图书馆（各种知识芯片）不对他开放。
大卫有些意动。
“我听说这种大学院的智控图书馆都是全天候开放，只要有资格。”葛洛莉亚凑了过来，笑着道：“如果想去的话，换上制服去荒坂学院吧，我想给你再订购一套制服换洗。”
“那我就出发了。”
大卫的行动力很强，简单打理了一下，换上学院制服，揣着荒坂借阅卡，兴高采烈的便出了门。
假期他多是待在家里看电视，要不就是陪那个变态义体医生看黑超梦、用淘到的篮球芯片去附近的野球场打篮球。
再远，除非市政中心方向，葛洛莉亚不会允许他到其他地方去游荡，毕竟这里是‘民风淳朴’的夜之城。
“大卫小子，那两个荒坂的公司狗到你家门口是干什么的？你在学院犯事了？”
周围有认识的颓废大叔趴在走道护栏旁出声。
马丁内斯太太供养独子就读荒坂学院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大卫天天穿着荒坂的制服去上学，邻居不是瞎子，甚至不少人就是抱着看乐子的心态。
“还好吧。”
对他们详说无用，大卫只是敷衍着快步走下楼梯，一路跑上坡道，穿过高楼大厦，朝着市政中心的荒坂学院而去。
“欢迎，大卫同学。”进入校门的扫描仪识别声音。
大卫回忆着综合学院图书馆的位置。
“哟，这不是那谁谁谁...大卫·马丁内斯吗？你这个穷鬼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量，这里是你能来的吗？”
就像是从变态义体医生那淘来的本世纪初古早动漫中杂鱼的发言，大卫如此想到。
双手插兜，他吊着眼看向从图书馆门扉处走出来的同班同学。
身材精瘦，表情戏谑，拽的二五八万似的黄毛。
名字，忘了...是公司行政部门某小头目的后代，作风属于那种妥妥的纨绔子弟，因为上次安保部的实践名额没有他，他就那那那的瞅名单中，最好欺负，踩中狗屎运被抽中的大卫不爽了。
在大卫结束实践课程，考试放假前的一段时间，多次出言嘲讽他，虽然没有上升到肢体冲突的地步，但似乎因为大卫的敷衍态度，两人结下梁子的迹象越来越明显了。
“抱歉啊，我有借阅卡...”
大卫依旧是那副不想听的表情，歪着身体，撇撇嘴，从兜里掏出崭新的借阅卡甩了甩，“借过借过，我还要学习...”
砰！
黄毛用肩膀狠狠撞了大卫一下，沉着脸，“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态度，明明就是个没钱的穷鬼，恬不知耻的想要融入我们，结果还总是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
一个踉跄后退，大卫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肩膀直皱眉。
黄毛依旧居高临下：“以你的家庭收入水平，怎么可能得到借阅卡，你有一个单亲妈妈吧，不会是她在做那种工作，被金主打赏...”
血丝涌现，双眼，在不知何时已经通红，大卫只感觉自己心底的某根弦绷断了，踮起腿的抖动越来越快，“啊——！”暴起，大卫狠狠地一拳砸向了黄毛的脸。
啪。
“穷鬼就是穷鬼，免费的垃圾格斗芯片，原生手臂，一点像样的义体都没有...”
单手轻松格挡大卫的拳头，黄毛露齿而笑，张开的手掌，义体魁臂的肌体掌纹泛起红光，“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做战斗吧！”
砰！
一声闷响，大卫失去平衡，他的脸在猛击中擦地，血，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地，但他依旧挣扎着起身，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黄毛。
“地下拳手的拳法芯片，果然够劲...又是这样，你的这张脸，我真是看不惯啊。”上前，黄毛的脸上的恶意愈发浓重了，左脚为锚，右脚后摆。
欠打的玩意，看我——
噗。
“你不觉得丢人吗？”
一阵劲风掠过，大卫耳边传来了一声惨叫，伴随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黄毛失去重心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地上。
“田中，你这家伙...”
“闭嘴，蠢货。”
插入第三方声音让大卫抬起头，就见一个蓝黑蘑菇头的人单手插兜拦在大卫跟前。
田中胜男。
大卫想起了这个同班同学的名字，和他一同参加了今年的安保部对接的实践活动。
听其他同学谈论过，他的父亲是学院的理事之一，靠着这个关系他甚至近距离见过安保部的某个大人物，似乎已经被内定为安保部干员了，受那个大人物定下的考核要求，他爹又极其严厉，最近一年被训的变化很大。
“田中！”黄毛颤颤巍巍地起身，指着有些色茬内荏吼道：“我要去告诉院长...”
“不长记性。”
田中胜男动了。
一个箭步蹿到黄毛面前，利用身体让黄毛手臂无法收回，接着就是一记冲拳，黄毛虽然用另一支手挡了一下，但是没有挡住，腹部被打了一拳之后立刻成了虾米，弓在地上胃酸都吐出来了。
田中胜男说：“还在用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啊。”
过去他用的400系魁臂与功夫芯片被更换了，理由是太花哨浮夸，额外的表演动作太多，实战价值太低，而任职安保部门所需要的，是简单、干脆、致命的。
“喂，能自己站起来吗？”
田中胜男扭头看向捂着脸站起来的大卫。
“你，为什么帮我？”
“我不是帮你。而是捍卫，你，包括我的身份。”
田中胜男捡起大卫掉落在地上的借阅卡，“一群玩物丧志的蠢货。”
他看向被跟班搀扶起来的黄毛，“你还不知道实践成绩公布了吗？他的借阅卡，是荒坂给的。你的态度，是在侮辱安保部的考核官吗？我简直羞与你们为伍。”
等到对方被骂的灰溜溜走远了，田中胜男将借阅卡还给大卫。
“同为实践表现优秀奖获得者，你太弱了，也太丢我们2074届实践参与者的脸了。生在贫苦家庭不是你的错，但希望你能展现出自己的能力，我看了安保部的评估报告，他们说你的肉体潜力很高，是你的家庭拖累了你。”
“以你的平时成绩，只要持续保持，你有机会与我一同进入安保部门，加入薇拉·阿德尔海德主管麾下，我需要团队，而你就是人选之一。”
说完一通让人捉摸不透的话后，田中胜男迈步进入图书馆，大卫擦干净鼻血，又看了看手中的借阅卡，来都来了，肯定是要进去看看的。
嘀。
AI：“夜之城荒坂安保部特批，限制学科范围：安全保卫系、反恐警务系、犯罪学、警卫学、犯罪侦查学……”
借阅卡被识别。
“已经进安保部门么...进就进！”
摇摇头将杂七杂八的念想抛之脑后，往鼻子里塞上纸巾，大卫跟着教学AI的指引进入安全保卫专业的知识芯片存放借阅区，第一目的地。
格斗芯片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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