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鸽子饭
“先天本有物,寻觅用黄婆。此物家家有,绛宫飞大罗。
“王母亦人女,凡夫又惧何。此中长命酒,问道敢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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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洞中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无限神龙乱舞,青鸾赤凤腾飞。
敖双童远看一眼,伸手就放飞白鸽。
衔着一纸书信的白鸽直上云霄,向西飞去。
西飞不知几千里,越过苍茫东海、直飞幽州地界。
幽州府城以东十八里,乃是个村落,正中央有个大井。白鸽随手一丢,将书信扔到井中。
这书信十分神异,落进水里就显现出淡淡金光,遇水不湿不坏,就落到井底下的法界当中。
法界与洞天不同。洞天是恒沙造就、和四大部洲联通的世界。
而法界则是开辟在幽冥地界,本质是借地,因为借的是阴曹地府,所以只能魂魄出窍进入。如果加以类比,那洞天就是硬盘,而法界是云盘。都能储存数据,但本质上存在不同。
饮白虹就以井龙王之法,在这井里开辟法界,修建洞府。
他此时正与龙女敖千怜求饶,说道:“夫人!你就饶了为夫了,我真没有了!”
“你这夯货!这才几下就没力气了?唉,你这样下去,到了剐龙台上两刀都撑不过,也算能得个痛快。”
敖千怜松手,将手里的铁枪放到兵器架上。
她转身看向饮白虹,说道:“我听说诸水脉的水君已经快撑不住驱邪院的压力,打算投降将敖青的事情泄露出来了。”
“只可惜敖青做事做的干净利落,没留下什么把柄。龙宫里那个老龟是他的心腹,说不准知道些什么,但只怕他死都不会松口。”
饮白虹惊道:“就是当初劝我走水那个?我真心以为他是我的朋友呢!”
“夫人!你当时怎么不去劝劝我?”
说罢,饮白虹既不走到敖千怜身前,却被敖千怜勾手抬起下巴。
只听这龙女打趣道:“呵啊,现在公子哥哥后悔了。当初哥哥可是被那老龟迷得五迷三道,我冒着被渤海发现的风险跑遍了幽州都找不到你。”
“我错了,我错了。此事结束后,我便去驱邪院领罪,发配也好、补过也罢,全都认了。”
“知错就好。人寿百年,龙寿千年,不知要犯下多少过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要是被发配,那我也陪着你。”
这一对郎情妾意,说着说着就要滑向一个不可名状的方向。
但就在此时,饮白虹忽然抬头,咦声道:“有信送来了,是那渤海老龙!”
敖千怜脸色当即冷下来,她对那父亲是毫无尊敬之心。
取来信仔细一看,更是顿时一股无名火起。
好一个敖青!
敖千怜骂道:“这老不死的,真当我还是可以随便揉捏的他家闺秀!”
“真亏我还念及一丝父女之情,不曾对这幽州案插手!饮白虹!”
“夫人何事?”
“我这就去趟龙宫,把那老龟揪出来,送到驱邪院去!”
“夫人三思啊!”
“胆子忒小!”
饮白虹一听差点吓尿,那龙宫又不是茅厕,哪里是想去就去的、想走就走的!
敖青虽然只是四品龙君,但祖上也阔过,龙宫是按照二品水神的规制修建的。各类阵法、奇门、机关一应俱全,单单守门巡逻的将士就有四指之数。
再加上敖青驻扎在龙宫外面的偏师,上万都不止。
虽然水族兵马是废物了点,但数量优势,靠龙宫结成大阵乱拳也能打死老师傅。
饮白虹拉住敖千怜的手腕就求饶道:“不行咱们还是去找白术法师吧!让驱邪院来做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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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饮白虹和敖千怜二龙离开井下,直奔驻扎城隍府的驱邪院府牙。
白术原本在向各路水君施压,但不料渤海龙的确在幽州经营日久,这一帮水君早就暗中串通,沆瀣一气。
她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只能软磨硬泡——直到敖千怜来见。
他们两个才来没多久,消息就传到了水界直符张元伯这边。
张元伯一听敖千怜大义灭亲,早就调查清楚渤海龙君家世的他忍不住蹭蹭升起怒气。
怒拍桌子,猛然起身,随手抓起桌子上的砚台。
——砰!
“简直就是白痴!”
属下法师连忙抱着头躲过去,又惊又怕道:“直符,我们都调查四五天了。那龙女为什么偏偏现在才要来大义灭亲?”
“还能为什么!那敖青给他女儿写了封信!定然是这信出了问题,把敖千怜激怒了!”
张元伯揉着太阳穴咬牙切齿,“他本就与敖千怜关系不好,不碰这她还好,一封信送过去,本就脆弱的锁链直接断开了。我还想着能给他减轻一些罪罚.......这个蠢物!”
他起身在殿中踱步,走了几圈,抬头看向属下,说道:“不行。知父莫若女,他们两个又是仇敌。彼此之间肯定各有把柄。敖千怜加入进来,那他敖青的罪名几乎就可以敲定了。”
“你快去把何马叫来。”
属下连连点头,走出大殿,就把何马传唤过来。
何法师此时还一脸懵逼,一进到殿里就听张元伯诚恳道:“小何,我这里有一份机要的信件,你快些送去东海龙宫。此事若成,回头我就向上峰举荐。”
何法师听完前半句心就已经凉了半截。
听完后半句膝盖一软,直接跪到地上,痛哭流涕道:“直符,我还想多活两天!”
张元伯眉头一挑,“什么叫多活两天?我还能害你不成?”
“直符收手吧!我干不了,这事我真干不了啊!”
“废物!回去吧!”
张元伯心头藏着几分怒气,甩手回头坐下。
何法师忙不迭地起身,衣服上的尘土也没拍,直接跑了。
他才跑出大殿,远远地就有两条神龙旋绕水波,遁入城隍法界。落到驱邪院府牙前,二龙都化作人形,乃是一对父子。
两人匆匆问了张元伯的名字,指名道姓要来见他。
不一会,属下法师对张元伯低声道:“直符,门外西海龙王敖闰、太子摩昂求见。”
张元伯眼睛瞪大,连忙道:“快见!”
敖闰和敖摩昂被引入殿中,见面就说道:
“我们不是为那渤海孽龙的事情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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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年岁已高,难免昏聩。还望直符明白,我四海龙族上禀公正之心,下承仁孝之意。绝对无心包庇那渤海孽龙敖青。”
张元伯闻言,吃惊道:“你的意思是?”
敖闰道:“这是我四海龙族的意思。”
“我明白了!”
张元伯松了口气,笑道:“这就太好了。那孽龙也真是让我费劲了心思。”
真为了东海老龙王给敖青帮忙,他自己都感觉难如登天。
不光是敌人多的离谱,队友还像是蠢猪一样。
这怎么打?
敖闰道:“虽说如此,但他敖青毕竟是也是披鳞带甲之辈,与我同族。同族犯罪,我等不可教育矫正。还望直符能写一封书信,传唤那敖青速速到幽州听审。”
摩昂太子听闻,不禁手指一动。
张元伯笑道:“这好说,这好说,我这就起草文书。龙君、太子,二位稍等。”
说罢,他就起草了一纸传唤令文。
他本来也要往东海龙宫暗传消息,把原来的文书修修改改就是。
写完,敖闰将其拿走,便和摩昂告辞离开。
离开城隍法界,两条神龙呼风唤雨,腾起云雾就飞到天上。
摩昂太子心软,犹豫道:“父王,真要把事情做绝?如此只怕东海的伯父心寒。”
敖闰感慨一声,想到他那个大哥就不禁摇头。
“今时不同往日。上古之时,人神混居、妖类不分,具是一体。那时我族只有方寸之地,活在海域、或在湖泊,团结一心十分容易。
“但如今各居其地、各分其类、各有其族。像是南海和我西海,与佛门多少有所联系。东海之地,又与东胜神洲、南瞻部洲的百姓千丝万缕。北海更是远在北俱芦洲,恶鬼罗刹甚多,风土习气比较我三海更是迥异。
“维系四海龙族之名自然容易,但想维系四海龙族之实,何其难也。”
敖闰驻足,说道:“摩昂,你去把传唤文书送去三山十岛吧。对了,还有送与安真人的披挂,也一并送去。”
太子摩昂点头应是。回过头来想,只感觉这四海龙族像是竖着飘在海上的木头。
无根之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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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无根树,花正圆,如朱橘,如丹丸。此乃言说金丹之表象。”
“此时练气,全在存神呼吸功夫,守住十方世界,方得圆满.........”
一讲就是七天,白.云洞中讲经传道声不绝。
许多道行不够,或者机缘所致无缘入席的小妖怪,此刻就在洞外侧耳倾听。
这里也能听得清楚,听到一两句有所感悟了,眨眼间就能破开关窍和魔障,甚至突破一个小境界。
雪狮儿打着不听白不听的心思,也在这里听。
但其实没啥感悟,东华帝君讲的都是还丹之后的修行要领,没法指导她修行。
不过玄音入耳,就心宁气和,很方便打坐修行静功。
等会她还得去轮班换岗,趁着有时间多听两句。
那边,玉檀谷西南小坡。
敖双童正躺在稻谷跺上打呼噜,这些稻谷是谷中小妖怪们种的。
玉檀谷是福地,正常一年三收两收甚至一收的稻谷,在玉檀谷这一亩三分地里能一年四收,这些就是小妖怪们刚收来的稻谷。
她正睡着觉,摩昂太子就腾云从天上飞过,脚踩祥云落到玉檀谷中。
啪!
敖双童打了个鼻涕泡,醒来揉眼,看了看天色,嘟囔道:
“该去找雪狮儿换岗了.......”
却说摩昂带着传唤的文书找到敖青。
敖青感应到天上有海外的气息,还以为是又有信送来了,心中暗喜。
但当见到是摩昂的时候,他胸中咯噔一声。
这也是送信的,但信的内容嘛........那就有些不好说了!
他打开一看,顿时眼前一黑。
驱邪院传唤!文书上有西海龙王的名字,而且还是摩昂送来的!
摩昂坦白道:“表兄,我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也劝过父王去九华玉阙求情。但现在情况就是你所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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