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门扬舟
蓝田把衙门集中在同一区域，极大提升了政令的传达，以及各衙门之间的协助配合，诸葛亮把广州城的布局默默记在心中，他认为好的东西完全可以借鉴复制。
看过广州城的宏伟，众人来到州牧府的门前，接风宴早已安排妥当，蓝田下马的时候嘱咐蒋琬，让他通知俸禄五百石以上官员来赴宴。
几人入州府正殿时，里面已经摆好了案几，诸葛亮被请到上位就坐。
“子玉，刚才在码头什么意思？”诸葛亮开门见山地问。
蓝田微笑着回答：“就在几天前我收到消息，孙权正在淮南集结军队，似乎打算跟曹丕较量一番，军师以为是否是取凉州的时机？”
第七百七十二章 此间乐不思蜀也
蓝辕收复日南的消息已让他澎湃不已，蓝田此时的话直接让诸葛亮虎躯一震。
“竟有此事？孙权不是屈膝向魏称臣，而且曹丕还封他为大魏吴王么？这么快两家就反目成仇了？好像还是孙权先挑事？”诸葛亮百思不得其解。
蓝田笑着解释：“此事说来话长，先是魏国的司马懿被灭族，后是韩当儿子韩综为父报仇，杀了吕蒙两个儿子叛逃魏国，总之只能用一个乱来说……”
“东吴如此内乱？是曹丕的阴谋……还是子玉做了工作？”诸葛亮一脸疑惑地看着蓝田，他太清楚蓝田的性格和作为，从赤壁之战开始就在坑孙权，现在江东出现这么大的事，蓝田不可能一点也没参与。
蓝田心说聪明人就是不一样，立刻就能抓住关键点，他捋须笑着搪塞道：“兼而有之，兼而有之，我动的手脚不大，不大……”
“原来是这样，出兵凉州的确可以提前。”诸葛亮摇着羽扇肯定，蓝田所谓动的手脚不大，那就相当承认了他是主导，孙权只怕再没机会威胁到荆州，他最早的隆中对格局也快要被打破，而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老实人’。
“军师此番回益州，得尽快招募训练兵马、准备粮草，只要确定曹丕的主力往淮南去迎战，就让大王率军出秦川夺取凉州。”蓝田语气坚定。
“云长的荆州兵也休整了近两年，到时候得让他出兵牵制洛阳周边……”诸葛亮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蒋琬带着交州官员陆续进殿。
交州官员们主动来向诸葛亮行礼，其中还有不少蜀地过来的人，而彭羕绝对是蜀人中最尴尬的。
诸葛亮心怀国家，所以对彭羕没有愧疚，见面时还热情地招呼：“永年的气色不错，看来交州真的很养人。”
“难得让丞相惦念，蓝将军心胸似大海，羕在交州自在如鱼。”彭羕话里话外，讽刺诸葛亮和刘备心胸狭隘，意思是你们还不如蓝田呢。
“子玉是大王臂膀，他的意志也代表着大王意志，永年既然在此顺风惬意，就别辜负子玉的信任。”诸葛亮摇着羽扇轻松化解，意思是你能来交州为官，主要来自刘备的意志，别辜负汉中王给你二次机会。
彭羕感觉一拳打到棉花上，不得不佩服诸葛亮的辩才出众，但他咽不下心中那口气，心说你们荆州的士族，凭什么到益州土地上作威作福，把益州士族逼到偏远的交州来。
“请丞相放心，我在交州会用心尽力的。”彭羕拱手起身正要离开，突然又补充了一句：“蓝将军打算让我出任交州的郡守，丞相乃是百官之首，以后我若有不明白的地方，一定写信向丞相请教经验，还望不吝赐教……”
“呃……没问题……”诸葛亮纳闷看了蓝田一眼，心说彭羕这家伙性格如此稳不住，你就不多考察考察？
彭羕原官职为江阳太守，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郡守，无论是西汉、东汉，还是刘备治下的益州，江阳都没被单独划为郡治，刘璋时期从犍为郡划出四个县，由江阳太守管辖，所以江阳太守属于县与郡之间的职位。
蓝田因为九真和合浦的事，两天前找彭羕谈话交流，彭羕听后就像打了鸡血般，重新燃起了激情和斗志，相当于虚职的州从事，彭羕自然渴望有实权的郡守。
彭羕为了怼诸葛亮说出口，但看到蓝田传来异样的眼神，心中突然就变得紧张起来，他打算宴后好好找蓝田检讨，随后灰溜溜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随着官员们的陆续到齐，蒋琬就像去年诸葛亮介绍成都官员那样，挨个把交州官员介绍给诸葛亮，诸葛亮与蓝田同样保持强大气场，一一点头致意没有一丝怯场和失礼。
交州临海物产丰富，接风宴以鱼虾、贝类为主，诸葛亮与赵云在这里大快朵颐，产自朱崖的大牡蛎吃了个过瘾，两人也都体会到了张飞的快乐。
但诸葛亮与赵云克制力很强，好吃的食物不多吃、美酒适量不多饮，蓝田没有下令劝酒，交州官员也不敢造次，一轮敬酒后纷纷待在案前吃喝。
诸葛亮见场面微冷，便给身边赵云使了个眼色。
赵云瞬间领悟，然后提杯来到蓝田面前，抱拳行礼曰：“刚才百官敬酒，丞相有些不胜酒力，云冒昧代丞相敬您一杯酒。”
“子龙不必多礼，你我乃是旧相识，好不容易来交州一趟，这几天让伯阳陪你。”蓝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云喝完杯中酒，抱拳摇头说道：“大王嘱我保护丞相安全，云可能没那福分让驸马作陪……”
蓝田向后靠了靠，笑呵呵回答：“广州城内非常安全，我与丞相尚有许多大事要商量，子龙不必寸步不离跟着，伯阳的陷阵军中也有足球比赛，你就不去见识一下么？”
“啊这……末将在成都踢足球，也主要受太子邀请……”赵云有些犹豫。
“子玉一片诚意，子龙切莫辜负了，你还能顺道指教驸马武艺，此乃一举两得也。”诸葛亮点头微笑。
“呃……末将遵命。”赵云抱拳给蓝田、诸葛亮分别行礼。
听到赵云提起太子刘禅，蓝田不知他从丧母悲痛中走出没有，于是顺着他的话问：“子龙，太子近来可好？”
赵云点点头，“太子几个近臣都很得力，只是时常会提起泉陵居住的日子，这次因为没获准来交州，太子可是相当失望呢。”
“嗣君不能轻离都城，大王的决定没问题，回头我写封信安慰一番。”蓝田满脸慈祥的点点头。
赵云继续说道：“末将临行之前，太子托我给先生带来四个字。”
“哪四个字？阿斗竟如此惜言如金……”蓝田疑惑地捋动短须。
赵云：“太子问先生，颇思蜀否？”
蓝田很想回答‘此间乐，不思蜀也，’但最终却以晏几道的词作答：“阿斗给四个字提问，我就多回他几个字，子龙且记好‘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
“末将记下了。”赵云抱拳应答时，心中琢磨其意。
第七百七十三章 这法子真是妙啊
接风宴持续到黄昏，殿内的案几皆杯盘狼藉，赴宴的官员都很尽兴，最后在蒋琬的带头下陆续离场。
当殿内只剩下几人时，赵云走上前对蓝田、诸葛亮请示：“先生，云看殿外天光将尽，我先带丞相去驿馆休息，有什么大事你们明日再聊？”
诸葛亮和蓝田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关于攻取凉州的大事还没定下，至少诸葛亮不愿安心回驿馆。
“子龙先自回去，亮与子玉要再说会话。”诸葛亮说道。
“呃……那云等丞相一起……”赵云抱拳。
蓝田微微笑道：“子龙真要寸步不离，伯阳你不是要向赵将军请教武艺么？殿外庭院足够你们放开手脚。”
“甚好，二弟也有此意，望子龙将军不吝赐教……”蓝辕做出请的手势。
“丞相，大王让我寸步不离，您看……”赵云把决定权交给诸葛亮。
诸葛亮捋须笑道：“大王是让子龙路上护卫，子玉这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用不着时刻守护。”
“呃……末将岂敢……”赵云一脸尴尬。
“此处狼藉一片，我和丞相要换个地方说事，咱们一起出去吧。”蓝田走到诸葛亮身边提出建议。
“甚好。”诸葛亮轻摇羽扇。
蓝辕见赵云愣在原地，靠过去小声说：“父亲要和丞相去作战室，估计是商议对外战斗的大事，那个房间就在庭院后排，咱们去作战室门前练练如何？”
“如此也好，早就听说伯阳戟法精湛，我倒要好好领教一番。”赵云捋须微笑。
“赵叔听三将军说的？他当时是让着我呢，您可别听他夸大其词，晚辈今天向你请教才是。”蓝辕恭敬地抱拳。
赵云看着殿门口蓝田的背影，摇头说道：“伯阳与玄鸮先生真是如出一辙，那我今天就试试吕家戟法，你踢足球时的步法就不错，应该不会让我失望的。”
“嘿嘿，我已经叫人去喊二弟去了，我要是不能陪赵叔尽兴，仲陵也能陪赵叔好好过几招。”蓝辕笑着回应。
赵云听完直摇头：“人言蓝家兄弟少年英武，今日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赵叔您言重了，我们兄弟真心求教……”蓝辕抱拳走在赵云左前方引路。
两人走到作战室门前，赵云发现此处门窗紧闭，门外两个精装的护卫分列左右，于是好奇地向蓝辕请教：“此处好像常设守卫？”
蓝辕解释：“作战室里面设有大沙盘，以及十三州的详细地图等军事资料，是父亲花了特别多精力准备的，时常与高伯伯在里面推演战争，有很多对外战略构想都存放其间，为了防止军事秘密外泄，所以将此处列为禁地，未被邀请不能进入其中参观。”
“原来是这样。”赵云恍然大悟。
“父亲和丞相，应该有军国大事要商量，我们在外比武等待就好。”蓝辕补充道。
“就依伯阳之言。”赵云说完就开始活动筋骨，他想起庆功宴前蓝田那些话，东吴大乱、北取凉州的时机到了，自己这主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能重返北方一展抱负。
蓝辕随机让人取来兵器，与赵云叮叮当当进行比斗，赵云此时虽然已经五十五岁，但他品性高洁、洁身自律，身体状态依旧跟壮年无二。
两人在作战室外走了几招，蓝辕渐渐摸清了赵云武艺的特点，赵云的力量与张飞相比要弱一些，但枪法技巧上更加灵活多样，与高手过招让蓝辕如饮甘露，他从中能够领悟到不少的东西。
关上房门的作战室，基本上听不到外面的动静，诸葛亮看着房内的陈设很惊讶，完备的战略地图和真实沙盘，墙上甚至悬挂着西域、鲜卑、扶南的地图。
坐在这个房间里，仿佛看遍了全世界，诸葛亮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像逛商场的痴迷渔友，注视着斑斓的草缸不愿离去。
“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若是亮现在没跟大王出山，在草庐中布置这么个所在，每日在此读书亦为乐事也，不过这些域外的地图，子玉是从何地得来的？”诸葛亮好奇地问。
蓝田不能说是自己凭记忆画的，但借口他也准备得很充分：“丞相你仔细看，这些域外地图只有大致轮廓，里面标注的城市其实很少，主要我很喜欢研究各地图，便让来往地图商人购买残图，然后自己通过甄别添补，如今只不过是些雏形而已。”
诸葛亮点头肯定，“难怪子玉要大力扶持商人，原来也夹杂了不少私心在里面，亮之前对商人的看法还是狭隘了些，那些简略的域外地图先不说，但北方以及江东的地图，好像比原来朝廷制的还完善，道路、桥梁、城镇、河流、村庄等都应有尽有，这对大王进取中原很有帮助。”
“丞相若是喜欢，我让人秘密去印制一套，回成都的时候你带走就行，我对待商人的看法略有不同，在商队中掺杂细作是很寻常的手段，但细作刺探军情、造谣等行为与经商行为相悖，很容易暴露被抓获，所以让真正的商人为我们服务，那才是最高明的手段。”蓝田神秘一笑。
“愿听赐教。”诸葛亮拱手问。
蓝田笑着说道：“贩夫行船走商就是为了利益，只要换个方式去收集情报，他们都会乐此不疲主动去干，丞相应该知道交州商会吧？商会名义上是为商队、商人、商行服务，实际上是对他们暗中管理，税收、码头港口、货物进销等，交州商会都有足够的话语权，也就商人获利多少受商会节制。
交州商会这几年在筹备《经商简略》这本书，目的是为商人、商队整理各地走商资料，以便后来者可以参考学习之用。商会借着著书为由，要求各商队将各州县的道路、桥梁、村镇、风土人情等情况，以图文形式一一记录下来，最后上交交州商会核实，如果情况属实则能享受税收减免、进出港优先等权益。”
诸葛亮听得目瞪口呆：“子玉的地图，竟然用的这法子，还真是妙啊……”
第七百七十四章 福源深厚邓士载
“化整为零、聚沙成塔、神鬼不觉，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情报，也能分析出军事问题，只是准确度还需考证。”蓝田解释道。
诸葛亮执扇微笑：“亮反正服了，子玉把商人当成军卒使用，地图不准确之处，等到天下大定再核实修正不迟，我们还是说回宴会前的话题，子玉对出兵雍凉有什么建议？”
“压缩粮解决了蜀道运输问题，益州南部的粮食可都制成压缩粮，汉中产出的米粟则正常运输配合食用，储备好一年半载的粮食就能发兵，这两年的揭阳的海带产出，我会全数送到汉中前线去。”蓝田回答。
“根据我隆中对的计划，关将军率荆州兵挺进宛、洛，大王率益州之众出秦川，但魏国在雍凉西线驻军十余万，洛阳周边驻军二十余万。
整个益州兵马目前也只有十万，关将军能调动的所有兵力只有五六万，甘将军在武昌的驻军要防范陆逊，子玉刚收复日南郡也抽不出兵北。
敌我双方兵力相差悬殊，即便压缩军粮能节约大量人力，但保守还需要征调三十万民夫，如果失败损失可太大了……”诸葛亮皱起眉头。
“孙权在荆州两次战败，东吴的实力已经大幅受挫，若不是江东内部矛盾严重，他们不可能主动挑起战争，虽然说两家绝对不会鱼死网破，但这种帮忙牵制曹魏的事，以后会越来越少甚至没有，高风险意味着高收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蓝田打算尽力说服诸葛亮，诸葛亮的谨慎是真谨慎，绝不会做任何冒险的事，如果少了荆州派的全面支持，刘备独自出征胜算会小很多。
诸葛亮沉思良久，最后严肃地点头，“子玉刚才说得对，机遇不是随时能有，亮回成都就会劝大王备战，只等在孙权淮南开战，曹丕调走一部分洛阳主力，益州便发兵北上作战，子玉对于攻打凉州有何建议？”
蓝田捋须回答：“孙曹两家积怨深厚，淮南这一仗不可避免，双方可能会试探拖延几个月，毕竟都还防着我们呢，我建议在年末以运粮的名义，多次少量把益州各地兵马向汉中转移，这期间要关闭出川的通道，防止走漏消息至魏国，以免让对方有所准备。”
“用化整为零来掩人耳目？此计可行，但冒然封锁出川通道，会不会让曹丕起疑？毕竟魏国的智者也不在少数。”诸葛亮又问。
“那就制造出一些焦点，转移曹魏君臣的视线。”蓝田微微一笑。
诸葛亮拈起胡须，看到沙盘一角突然嘴角上扬：“翼德多次侵入凉州，我今夜就写信让人送去武都，让他在祁山摆出进攻的架势，一定能吸引曹真的注意力，毕竟翼德已经是凉州常客，但关将军那边……”
“可让关将军整备兵马声援孙权，只要稳住曹魏中原主力不西去就行，曹丕想要拦住云长那五六万兵，没有十余万是做不到的。”蓝田分析。
“善。”诸葛亮点头说完，又追问：“若是只有曹真雍凉十余万人，我们用压缩粮的确有胜算，到时候让士元（庞统）跟翼德出祁山，大王率益州主力走斜谷或陈仓，只要攻破一路就能占据主动，子玉认为该走褒斜道还是陈仓道？”
“昔日曹操退出汉中时，褒斜道多数栈道被毁，要走此路必须重新修缮，所以我建议走陈仓大道较为稳妥。
况且陈仓道多数路段处于我军控制，走这条路省时省力，只是必须强攻陈仓城……”蓝田捋须回答。
“子玉见解与亮相同，我会让翼德提前准备攻城器械，为将来的大军节省时间，希望上苍能护佑大汉。”诸葛亮仰天叹了口气。
蓝田突然指着沙盘一隅，意味深长地说：“丞相，你看这条道如何？我们有压缩粮保证补给，从这边可以直插长安后方？夏侯楙几个月前被翼德耍得团团转，他未必能守得住长安城。”
诸葛亮听得有些吃惊：“走子午谷小道？子玉不是向来谨慎么？怎么和文长（魏延）想到一块去了？”
“哦？”蓝田吃惊魏延现在就提出建议，历史上他要等到诸葛亮北伐末期才会谏言。
诸葛亮解释：“主要是翼德猛夸压缩粮的缘故，文长（魏延）两月前核实了传闻，便写信给大王，建议偷渡子午岭。”
“长安城池坚固无比，单走子午谷一路必无胜算，但是配合陈仓道、祁山道同时发起进攻，即便不能真正占领长安，也能给曹真造成莫大的压力，其实可以试一试，兵力不用太多……”蓝田鼓舞道。
“文长没有独立领过兵，委他如此重任只怕……”诸葛亮有些犹豫。
蓝田道：“我荐一人为其副将，必能助文长成功越过子午岭。”
“子玉所荐何人？”
“邓艾，邓士载。”
诸葛亮摇扇大笑曰：“原来子玉要举荐弟子，没必要走子午岭这凶途吧？跟随大王的主力走陈仓亦可立功。”
“士载曾经带人翻越大巴山，助大王成功在定军山下寨，这孩子福缘深厚必能成功。”蓝田语气坚定。
“呃……似乎有些道理，士载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做人做事跟子玉一般老练，亮回去就向大王举荐，如果这一路能先拿下长安，就能对雍凉的曹军，形成关门打狗之势，的确值得一试验。”诸葛亮越想越上头。
“丞相这么想就对了，倘若此次能够攻占长安，也能证明大王乃天命所归，即便在长安登基称帝也顺理成章，若以此激励出征的将士，将士们必效死命也。”蓝田放出个重磅炸弹。
“由后勤到谋略，由战术到人心，子玉真做到了滴水不漏，我很期待邓士载的表现，可惜这么好的苗子被你捷足先登，亮的一身本领想找个传人……”诸葛亮突然神色黯然。
蓝田本来建议他传给儿子，旋即反应过来诸葛亮至今无。
突然想起姜维就在汉中，蓝田意味深长地说：“丞相若想寻个弟子，我这边有现成的……”
“子玉不会推荐你儿子吧？驸马跟在你身边学得不错，亮实在什么可以教他的了，二公子是云长选定的女婿，我更不方便教他，哎……”诸葛亮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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