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不想当皇帝 第187章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林逸接着道,“春山城的谢九云呢?”

“为济海所救,正在庙外的杂物房里修养,”齐鹏笑着道,“有神算在,想必翻不出浪花,王爷大可放心。”

“果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林逸有点羡慕济海,这种英雄救美的好事,自己就遇不到,“和尚都能遇到美女,谢九云也是九品?”

齐鹏拱手道,“正是。”

“娘希匹,”

林逸冷哼道,“都说什么九品、大宗师稀罕,结果现在一茬接着一茬,这叫怎么回事,哎,你们啊,放机灵一点,多加紧盘查,让她们在老子地盘上耍横,老子会很没面子的。”

齐鹏点头应是后,又接着道,“王爷,据在下所知,凉州匪首吴百顺出自春山城。”

“这是发展黑产啊,”

在林逸的眼里,不管是寂照庵还是春山城,都是黑社会组织,“所图不小啊。”

齐鹏道,“如今这吴百顺自从晋州、凉州转战楚州、荆州后,越发势大。”

“任它洪水滔天,管老子屁事,”

林逸揉着额头道,“这城里斗狗赛马,满足百姓娱乐生活,好事,本王不管,但是不能开设赌场,不能有贵利贷,这种事情要不得,要坚决制止。

发通知下去,即日起,开始打击地下赌场,而且借贷凡是敢超过三和钱庄两倍利息的,全部送去劳改,不要命了,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放高利贷。”

最关键的是居然胆敢抢他钱庄的生意!

“王爷英明!”

善琦与齐鹏早就习惯了林逸偶尔痞里痞气的话。

“我他娘的还真是英明。”

有时候好话听多了,林逸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真的英明,离开了自己,地球虽然还会照样转,但是估计也是硬撑着。

哪里像上辈子,单位上班就是个小透明,厕所蹲七八个小时,也没有人发现少了人。

显然,这辈子活的更有尊严。

就是再也没有机会喊德玛西亚万岁!

白云城通往大海的道路修通的时候,已经接近年末。

林逸一大早就起来,吃好早饭,骑上驴子,准备去海边看看。

路上马车、行人络绎不绝,南蛮鴃舌,很是热闹,林逸一句都没听懂。

他倒是想着在三和推广官话,可惜除了学校的孩子,没人搭理他,川州人说川州话,岳州人说岳州话,南州人说南州话。

人是家乡好,月是故乡明。

只有偶尔互相掐架的时候,生怕自己骂了没人听得懂,官话一个比一个利索。

白云城的许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大海是什么样子,所以眼前道路通畅,都想去见识一下。

道路是沿着西江河堤修的,一路的支流,要么被填平,要么架了桥。

倒是让一些曾经来过这里的人,突然一下子就不认识了。

林逸抵达海边的时候,太阳掉下海平面,海水镀上了一层金色。

他的眼前全是一片烂泥滩涂和浑浊的海水,皆是西江入海携带过来的泥沙,这里大船没法停靠,皆往上游去了,那里是新建的木头栈道,然后直接卸货,靠车马运到白云城。

从此以后,能在白云城看到大船的机会不多了。

海风渐渐大起来,林逸不禁抱起来肩头,由着小喜子给自己披上了披肩。

第217章 洋夷

潘多过来,正要对着坐在马车上齐鹏贴耳说话,便被齐鹏推开了。

齐鹏道,“直接和王爷说吧。”

“王爷!

小的经过多方打探,得了确切消息,”

潘多跪着道,“袁青袁将军下狱了。”

“本王只知道他会倒霉,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林逸叹口气道,“哪里惹到我家那老大?

居然忍不住把我舅舅给下狱了,不怕人人自危,倒是真有的胆色。”

潘多道,“袁将军上书,直言‘何瑾是一小人,陛下视为腹心肱骨,不知其为悖逆之徒蠹国之贼,一贼弄权,万人失望’。

皇帝一气之下,便直接下狱。”

“我这傻舅舅估计不会有事,”

林逸掰着手指笑着道,“真正倒霉的恐怕是那何瑾,对老大来说,真正的威胁不一定是文武百官,而是宦官。

傻舅舅参了何瑾,老大这会估计在偷着乐呢。”

卞京沉吟了一会,笑着道,“王爷所言甚是!

太子恐怕是在等机会,一旦反何瑾之人成势,便是何瑾的死期!”

“不,不,”

林逸笑着道,“本王不希望他死的那么早,本王答应过你们,何瑾替你们留着,即使要死,也一定是死在你们手里!”

“谢王爷!”

陈德胜噗通跪下,“老夫一定要手刃何瑾!”

林逸道,“那就养好身体,别何瑾还没死,你们就自己嗝屁了,哪怕杀不了他,也要把他熬死。”

他眼前最担心的就是何吉祥了。

这老头子从早咳嗽到晚,走路都不直溜了。

林逸有时候看到他,都有点后怕,深怕一口气跟不上就直接没了。

所以,现在卫所的事情,就不准他管了,都指挥使司里好好躺着吧,少操闲心。

“王爷的恩德!

老夫实在是无以为报!”

石泉的眼泪水唰唰下来了。

所有人侧目。

王庆邦眨了眨唯一一只完好的眼睛,怎么都挤不出一滴眼泪,只能黯然神伤。

“王爷!”

卞京笑着道,“此地已经有不少人在这里开设了酒家、客栈,聚了不少人,还没地名,请王爷赐名!”

“就叫祖安吧!”

林逸毫不犹豫的道。

谁敢犯境,骂也骂死他!

“祖安?”

众人很是不解。

他们又学到了一个新词!

“这名字挺好的,就叫祖安镇吧。”

为了纪念逝去的青春,林逸不管他们懂不懂,反正就这么定了。

年三十这天,白云城的人都在准备年夜饭,三和的大军却在调动。

黄四方叛军已经攻破了南州府城庆元城,不计其数的流民涌入了三和。

三和大军镇守三和与南州交界处,防止叛军流窜三和。

“年三十都不消停,本王真是受累的命,”

林逸坐在椅子上叹气,“这么多的流民,是不是又没钱了?”

善琦讪笑。

“哎,你们说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

林逸无奈道,“要是不放走黄四方,是不是就没这么多事。”

“王爷,”

善琦笑着道,“庆王已经逃到了永安,乌林大人不知所踪,下官正在寻访,如果找到乌大人,一切名正言顺,水到渠成。”

“哪里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林逸摇头道,“黄四方与赵立春都是老三的人,以我对老三的了解,同一块石头不大可能绊倒他两次,何况还有寂照庵罩着。

千万不要轻敌啊,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爷教训的是,”

刑恪守道,“雍王能够收服杨长春,实乃非常人也!”

“所以啊,”

林逸淡淡的道,“不要小瞧天下英雄,否则吃亏的就是自己。”

“是!”

众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当然,也不要妄自菲薄,都是爹生娘养的,谁又比谁高贵。”

林逸怕打击他们的积极性,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年三十,三和的月亮也格外圆,也格外的美。

站在白云山上看月亮,就好像月亮就挂在枝头上。

“你的功力涨了。”

“你是瞎子,你怎么可能看得到。”

济海不信瞎子说的话。

瞎子道,“我的心没瞎。”

“今天是该吃年夜饭的,”

济海突然道,“你自己都不去,何必让我去。”

白云大庙的和尚与道士互相看不惯,平常总会产生摩擦。

但是在和王爷的英明领导下,从去年开始,和尚道士尽弃前嫌,济济一堂,在一起过春节。

否则就是不给王爷面子,王爷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你不是也没去?”

瞎子反问道。

“我习惯跟阿娘一起过,”

济海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阿娘不在了,我过什么都是无所谓。”

瞎子低着头,叹气道,“逝者已矣,何必这样,我陪你喝几杯?”

“我是和尚,不能喝酒。”

“你是个假和尚,酒肉穿肠过就是了,何必这样。”

“心怀慈悲,方消万千业,”济海赌气似道,“你不理解我。”

大踏步出了瞎子的房门。

此刻终于想起来,还没有给在杂物房的施主送饭。

就近去了道观的厨房,拿了两个馒头,端了两盘素菜出了大庙,到了后面的杂物房。

他推开门,屋里只有一个鱼油灯,很是黯淡,女子正盘坐在床上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