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视我的团长开局 第7章

作者:有个探长

迷龙呆呆的站着满是军需品和紧俏货物中,眼神迷离伸手挠着后背,扭头东看西瞧,抬起手指了下周围盖着防水帆布的货物。

“那个啥···不是······”

迷龙突然扭扭咧咧做起小姑娘姿态,摸着满是头油的头发,看向陈余的眼神躲躲闪闪。

“李乌拉的话也行,我说你也太傻子了,俺们东北的傻狍子都没那么傻,他就是一个害人精,谁要他啊!”

勾着身子在木箱子里翻找罐头,陈余拿起一盒饼干,不顾这是迷龙的家当,也不在乎他会不会揍自己。很显然迷龙目前并没有发觉陈余正在吃他的饼干,迷龙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陈余。

“我答应他了。”

“哎!不是,你干啥玩意儿就答应他?”

吞咽饼干塞嗓子的陈余拿起桌上的水壶,猛灌一口:“他想死,我为什么不带他去,这样的人打仗不会溜号。”

“屁!就属他跑的最快,全排人都让他害死了。”迷龙指天骂地开始数落起李乌拉的罪责。

“这次他不会跑了,要不我跟你打个赌,如果李乌拉去了缅甸打仗又跑了,那么我让你亲手毙了他。临阵退缩,我作为他的连长有权利枪毙他。”

“开啥玩笑,我不去。”

迷龙环视屋子四周堆积如山的货物:“我有那么多东西,去啥缅甸,在这里当土财主不好。你瞧瞧我这东西,饼干!正宗的英国小饼干,可好吃了。”

“真的不去?”

“不去,去啥缅甸。”

陈余盯着迷龙看了半分钟,拿起桌上的水壶倒在他身上,凉水落在迷龙身上让他一个激灵,睁大他那如同牛眼般的眼睛。

“你干啥,找揍啊!”

“你有脸揍我?”陈余反问:“老子要去缅甸打仗,你个没卵子的东北佬,李乌拉都比你有种。东北人的血性都被你丢光了,以后看见李乌拉靠墙边走,你比他更丢东北人的脸。”

“去你的!”

迷龙显然被陈余激怒了,一只大脚踢在陈余肚子上,抡起拳头就要打。拳头抡了小半天,迷龙还是没有揍下去,而是忽然笑了起来。

“不行!我不能揍你。”迷龙换张笑脸扶起陈余:“揍你更显得我没胆子,就是那个啥,你知道的。”

“气急败坏?”

迷龙用尴尬的笑容掩饰内心的懦弱:“啥玩意儿我比李乌拉没种,老子就让你看看,先说好!李乌拉要是再战场逃跑,你就让我亲手毙了他,免得丢东北人的脸。

还有,你不能让李乌拉那个啥,在那里瞎弄,害死人不说还打败仗。”

“你屁话真多。”

陈余没空理迷龙,顺手将刚才从木箱子里翻找到的罐头和饼干抱出去,当抱着两个铁皮盒的饼干和七八个牛肉罐头走出门,门口的羊蛋子难以置信的盯着陈余看。

院子里的杂碎们正在嘲笑阿译长官胸前的勋章,烦啦知道这些勋章来之不易,他嗤笑着躲在柱子后面,剩下的炮灰们盯着院子中,蛇屁股的那口大锅。当陈余出现时,整个院子都寂静下来。

陈余瞥了一眼烦啦,示意他来帮忙,不然炮灰们绝对会一拥而上。

“东北人就是豪气,听说哥们几个要上战场去缅甸,二话不说就让兄弟们吃顿好的。”

话音未落,形如熊罴般的迷龙钻出仓库,手疾眼快将陈余怀里的东西抢走,一脚揣在羊蛋子屁股上,恶狠狠的样子让跃跃欲试的杂碎们吓的后撤,炮灰们看着被抢走的食物不甘心的舔舐嘴唇。

迷龙抱着一堆罐头骂骂咧咧:“我说一转眼货怎么少那么多,你死鱼尽吓糊弄我,趁着不注意偷我货。告诉啊你,以后不能这样,偷我东西怎么!”

如此作态,整个院子里的杂碎们都呆住了。迷龙有这样的家业显然不是靠卖买公平发家的,守住家业更不是靠讲道理的。

可是现在的他如此温和,形如熊罴的身子像是披上一层黑白色的皮毛。一瞬间,陈余恍惚间觉得迷龙就是一只吃竹子,而且憨态可掬的大熊猫,因为他太温和了,温和到几乎温柔的地步。

‘嘭——!’

忽然,收容院那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木门彻底报废,长相猥琐的站长拎着皮带,身后跟着两个带着宪兵袖套的上等兵,站长拎着皮带指向陈余。

“就是他,偷我东西!”

状况转变的很快,刚才的焦点还是迷龙那温和的训诫,而转眼就是站长带着宪兵来抓捕陈余。这场转变就像是战场上,战斗刚开始上司命令死守,可是转眼就是一望无际的溃逃。

两个宪兵从容的卸下肩背上的汉阳造,黑黑的枪口对准陈余,站长那猥琐的表情搭上憎恨的目光,整个人显得不像是正常人类的脸。

“祁麻子说你卖了他一斤烟土,你个王八蛋偷我的土,还有那些钱,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站长举起皮带就要往陈余脸上抽:“那烟土就是我从祁麻子手里收的,你小子看着斯斯文文,胆子比天还大!”

一只黑手挡住抽向陈余脸上的皮带,地上散落的罐头乒乒乓乓作响,不辣那个鸡贼的家伙趁大家伙的注意力都在陈余身上,瞧瞧捡起两个罐头塞进裤裆里。烦啦那个家伙上前走几步,想要套近乎,那支瘸腿却一拐一拐将一个罐头踢到兽医脚下。

“我说哥几个,怎么回事就要舞刀弄枪的?”

站长回首叫骂:“死瘸子滚一边去,信不信我抽你!”

“你抽个试试?”迷龙挡在陈余身前:“在老子地头上耀武扬威,你想干啥,你抽个试试?”

“我找你身后那个,他偷我东西。”

“喂!你们这么想干什么啦?”

胸前挂着勋章的阿译做了一回男人,他胸前的勋章和衣领上的少校军衔让两个宪兵不由的面面相觑,指向陈余的枪口低了几分。

然后阿译做了一个让全体炮灰们敬佩的事情,他开始讲道理了,而且道理很明确,这是众人认识阿译以来最有模样的反击。

“站长你说烟土是从黑市祁麻子手里卖的,军人卖买烟土可是违反军法的,这是不允许的!”

站长一听笑了起来,一脚踹到阿译,抡起皮带就往他身上抽。

‘滴滴~~~’

汽笛声从门外响起,瞬间窜出来十几个实枪荷弹的士兵,七九式步枪几乎是人人标配,还有抱着zb26式轻机枪,头顶着德式钢盔,每个人都显得那么干练精锐。

紧接着则是何书光、张立宪寥寥,然后是虞啸卿一板一眼走着军步出现,手里拎着一根教鞭,低眉看着地上被抽打的阿译,和正在抽打阿译的站长。

“怎么回事?”虞啸卿不冷不淡的询问。

第十五章 报名

虞啸卿话音刚落,他的护卫何书光便挺身而出,伸手推搡站长,烦啦瘸着腿将地上的阿译扶起。

端着枪的两个宪兵看见一位上校出现,顺带领着一群如狼似虎的精锐,都不由自主地收起手里那根烧火棍。

“长官问你们话,怎么回事?”

站长抽了阿译好几鞭子,气呼呼的指着陈余说:“这家伙偷我烟土、偷我钱,还有这些杂碎帮他出头。”

陈余站在迷龙身后偷看着虞啸卿,发现虞啸卿听见‘烟土’二字后面上横肉抖动,特别是把目光放在阿译胸前的勋章,还有瘸着腿搀扶他的烦啦身上。

“吃食鸦片、卖买鸦片、凌铄同仁、玩忽职守,拉去军法处,军法处理!”

虞啸卿似乎在照本宣科般的诉说站长的罪名,然后就轻易给出结论。

“长官,是他偷我东西的~~~”

站长还想狡辩什么,可是虞啸卿的部下不会给他狡辩的时间,几个士兵将站长手里的皮带夺走,李冰负责押送站长前往军法处。

一场变故能让溃兵们丧命的变故让虞啸卿轻而易举的解决了,陈余站在一旁观看了全过程,这场变故他的罪魁祸首,可是一切都与他无关。如此雷厉风行的举措让溃兵们对虞啸卿的感官大好。

莫名其妙的,陈余给了虞啸卿一次自我展示魅力的机会,这次的举措让溃兵们几乎生出士为知己死的想法。

迷龙幽幽的说:“上校就是好,一个少校在上校面前啥也不是,说执行军法就送军法处去了。”

捉贼拿脏,捉奸成双。在虞啸卿的目光下,张立宪推搡迷龙,蛮横的将陈余扯出来。

“你小子也一起去军法处,盗窃财物也是违反军纪!”

陈余:“报告长官,我没有盗窃财物!”

“有没有去了军法处再说。”

“长官,他真滴莫有偷东西。”手里捏着罐头的兽医解释道:“他是一个好长官,这娃娃是老汉从死人堆里扒出来滴,全连都死了。老汉我拉他走还不走,说是要坚守命令死守,他是不会违反军纪滴。”

虞啸卿表情松动些许:“哪里人士?”

陈余敬了一个军礼:“报告长官,湖南人!五十四军上尉连长。”

“我没问你部队番号。”虞啸卿举起手中教鞭摁在陈余敬礼的手背:“我一生最痛恨鸦片,自道光二十年起列强用鸦片奴隶我国,亿兆国民深受鸦片之苦。”

“我!”

虞啸卿大声说道,漫步走向院子最高台阶转身目视众人:“虞啸卿!我要大家记住我的名字,因为我要我的士兵记住我,我要敌人痛恨我!

之前我的长官告诉我,如果去缅甸就给我一个装备齐全的加强团,但是我拒绝了。我说心领了,因为我要我的团,能记住我虞啸卿三个字的团。我的长官很生气,他说给我川军团,我说好!

川军团打仗很好,我说我就要川军团。大家都知道川军团是打没了的团,可是我就要川军团,川军团和日本人打的很猛,打出中国人的血性。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湖南人,我对川军团五体投地。”

他的声音很大,甚至是用嗓子吼出来的,吼的血气上流整个人的脸显得很红,就像一只发狂的狮子。整个院子里的溃兵们都被虞啸卿说的脸上通红,特别是要麻,他挺起胸膛环视四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川军团的人。

不辣也是听见虞啸卿是湖南人后脸上通红,阿译早已经像熟透的苹果那样,烦啦低头用脚尖扒拉着碎石子。

“何书光!”

“到!”

刀架子何书光出列,虞啸卿拔出他背后的砍刀:“这是我二十岁时自己铸的刀,当时我用来砍土匪,之前用来砍日寇。现在你们用不到,因为有更好的。”

然后虞啸卿像是军火展览般的展示各种轻重武器,小到一把柯尔特1911手枪,大到放在街边吉普车上的勃朗宁重机枪,七九步枪、应菲尔德步枪、斯登冲锋枪、捷克式轻机枪、汤姆逊冲锋枪,连戴在头上的英式钢盔都宣布一人一个。

溃兵们看见这些枪身冒着蓝光淬火的武器眼馋到流口水,陈余看着这些此时的先进武器没那么多感触,正发呆幻想着99式主战坦克、df家族······

陈余甚至幻想如果有辆五九式会怎么样,甚至七爷和八爷。

“想去的报名,我们是川军团,优先川兵、上过学的、打过仗的!兄弟们前线见!”

简单叙述征兵要求,虞啸卿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走了,一队精锐护送他离开,剩下的何书光和张立宪待虞啸卿一走便毫不掩饰对我们的不屑。

“列队!不知道列队是什么?”何书光叫喝道,捡起王八蛋站长留下的皮带开始抽人。

溃兵们乱糟糟挤在一起,几个精锐从收容站里搬出一张瘸腿桌子,用石头垫脚。张立宪很嫌弃,嘴里骂骂咧咧,摇晃桌面找一个稍微固定的角度。

“谁是医生,医生站出来!”

“我咧!”兽医举手慢悠悠小跑,烦啦悄悄将自己的鞋子脱下丢进阿译照养的花草中。

烦啦很平静的说:“我是他助手。”

兽医手里拿着罐头猛然回头看下烦啦,结巴的说:“是咧,他是我助手,莫有他是真不行,老汉我老了。”

张立宪终于找到一个勉强合适的角度,很不耐烦:“赶快检查。”

检查时溃兵们一个个趴在烦啦身旁冷嘲热讽,烦啦也不心虚,嘴里一个个骂回去,顺带用手指捏他们的皮肉。

参加体检的人开始到另一边排队登记,陈余没奚落烦啦,他正赶着迷龙上去体检,可是迷龙根本不答应,嘴里骂骂咧咧躺在架树干上的吊床。

“鬼才去,都是一群傻子,比东北傻狍子还傻,一个个爹生妈养的,好好的遭那罪去受!你们是不是傻,一个个都是傻子。”

李乌拉佝偻着腰藏在人群中,一字不发走向兽医和烦啦组成的体检处,烦啦拿着听诊器狠狠往李乌拉干瘪的胃捅,这很疼,但是李乌拉依旧没有出声。那干瘪的胃和只有一张肚皮的腹部经不住烦啦这样。

他悄悄往迷龙方向看了一眼,继续低着头弯着腰,排队去登记报名。

第十六章 体检

(掺点水,正在搞签约申请。)

张立宪正用一本小册子记录溃兵们的信息,军衔、籍贯、原部队,这样的登记简陋到令人发指的程度。正在排队的陈余不打算去和迷龙拉拉扯扯,因为他刚刚被这头熊罴揍了一拳,这一拳差点让他胃里的酸水泛出来。

“一群虎憋玩意儿。”迷龙正躺在吊床上大声怒吼。

没人理他,所以迷龙显得很失落。指着正在排队的溃兵摇头,转身走去他那住所兼仓库的屋子,不一会儿走出收容所。

张立宪抬头望向下一位登记的人。

“李四福!川军团重枪二连下士!”

要麻把‘川军团’三字吐的掷地有声,张立宪明显脸部肌肉一松,那古板蔑视的眼神缓和些许,埋头进行登记。

“凭啥川军团的优先,老子就没打过小东洋?”

“上等兵!”何书光没理不辣和要麻之间的纷争。

“到!”

不辣立正给敬了一个几乎普鲁士化的军礼:“邓宝,湖南人,第七守备团步兵连上等兵,打过小东洋,没得上学。”

张立宪看了一眼,埋头登记。“下一个。”

“康火镰,山西大同人。第十七整理师运输营准尉副排长,打过仗,我还会开车。”

“等打了胜仗就有你车开了,下一个。”

陈余排在队伍后面,看着这一个个混蛋笑呵呵,很是具有荣誉感的报上自己的军衔、番号,而张立宪等人的回应却是冷漠和嫌弃。

是的,他们配不上这样的士兵,即使现在他们是一堆垃圾。陈余知道虞啸卿此行是来做什么的,他们就是来回收垃圾,废品利用根本不会在他们这群人身上花太多功夫。

很快轮到陈余,此时陈余胳膊上绑着一块臂章,这是五十四军的臂章。陈余小心收着,除却硝烟浸染的污渍,臂章完好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