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第74章

作者:飞星骑士

蒋纬国在二楼一间卧室里睡觉,肯定不是一个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虽然在睡觉,但部分意识还清醒着,部分思维还在运转着。

蒋纬国最近这大半个月来都处于一种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状态中,他昼夜不分,晚上似睡非睡,白天似醒非醒,因为他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担忧给困扰着,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事,一件非常重大的事,却想不出究竟在哪里,脑子混乱成一团麻、一团浆糊,思绪纷纷杂杂、稀里糊涂,只觉得有一种来自未知的恐惧感,他隐隐地意识到,自己如果忽略这件事,会造成极其严重的恶劣后果,但又根本理不清思绪。

而在这个晚上,蒋纬国边睡边醒,思维中原本干扰他的纷繁和嘈杂都因为睡眠而沉淀了下去,使得他在无意中一直集中精力思考着的某条线索在黑暗中越来越凸显出来,模糊不清的思绪犹如发掘出土的文物被冲刷掉表面污泥般开始清晰起来。

“不好!我忽略了这件事!”

蒋纬国半睁半闭的眼睛因为脑子里一个犹如导火索燃烧到末端继而猛爆炸开的爆竹般的念头而猛地睁开,他大惊失色,“垂死病中惊坐起”般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全身大汗淋漓,心脏剧烈狂跳。

原本偎依着蒋纬国并熟睡的蔡文娜被蒋纬国这个动作给惊醒:“纬国,怎么了?”

蒋纬国从床上跳起来,在地板上走来走去,陷入前所未有的专注思考中:“不好!不好!我忽略了这件事!糟糕!好危险!”他越想越冷汗涔涔,由于过度的全神贯注,所以他完全陷入自顾自的思索中,蔡文娜连续呼唤了他好几声,他都充耳不闻。

蔡文娜坐在床边,又紧张又担心地看着两眼又空洞又神采闪闪的蒋纬国。

蒋纬国脑子里原本淤塞着的思绪一下子开闸放水般一泻千里,并且彻底有了条理:

八年抗战,始于七七事变,那么,七七事变是怎么爆发的?

七七事变从根本上进行分析,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因为它是中日利益矛盾积累到了不可调和地步时最终导致的全面冲突的一个信号;但对事件本身进行分析,它的发生却是偶然的。

为什么这么说?这是因为七七事变是这样发生的:1937年7月7日下午,日军华北驻屯军第1联队第3大队第8中队在中队长清水节郎大尉率领下,荷枪实弹地开往紧靠着卢沟桥的中国守军驻地的龙王庙和大瓦窑之间的空地,晚上19时30分,这个日军中队开始实弹演习,晚上22时40分,日军称演习地带附近传来枪声,一名叫志村菊次郎的士兵未归队,疑似“失踪”,要求进入中国守军驻地宛平城展开搜查,中国军队第29军第37师第110旅第219团严词拒绝,日军随后一边部署战斗一边继续以强硬蛮横态度向中国方面提出搜查要求,此时,志村菊次郎已经归队,他是因为演习过程中肚子疼,暂时离队拉肚子,但日军故意隐瞒此事,继续无理地要求进入宛平城展开搜查。

7月8日凌晨5时,日军突然发动攻击,炮轰宛平城,中国军队第37师师长兼河北省主席冯治安中将命令开火反击,第219团团长吉星文上校和该团第3营营长金振中中校率部奋起反击日军,正式打响了八年抗战的第一枪。

问题关键来了——蒋纬国在这个时空里进行了一年与原先蒋纬国原先轨迹截然不同的所作所为,肯定已经引起了各方面的“蝴蝶效应”,那么,谁能保证在1937年7月7日晚上,那个叫志村菊次郎的日军士兵会“再次”闹肚子并离队,继而引起七七事变?也许,因为“蝴蝶效应”,那个叫志村菊次郎的日军士兵在7月7日晚上不会闹肚子了,也许,那个叫清水节郎的日军大尉不会带他的第8中队前往宛平城附近展开演习了,也许…也许…变故一下子已经无法预测了。

问题重点来了——如果七七事变没有在1937年7月7日爆发,提前或延后了(今天是七月一日,延后的可能性更大),那么,八年抗战还是原先那个套路吗?如果不是原先套路,蒋纬国还能在战争中“未卜先知、料事如神”吗?

蒋纬国非常清楚,自己拥有两大优势,一是自己老爹是蒋介石并且蒋介石绝对信任自己,二是自己拥有“超越历史的思想和目光”。

第二个优势涉及到一个悖论,如果历史没被改变,蒋纬国就能“未卜先知,料事如神”,如果历史改变,蒋纬国就不能“未卜先知、料事如神”,但改变历史是蒋纬国的目的,他要把历史改变得更有利于中国。

但是,七七事变换了个套路,时间、地点,都变了,接下来的八年抗战就不好说了,蒋纬国还怎么“高瞻远瞩、抢占先机”?七七事变是七月七日在北平爆发的,也许因为蒋纬国“蝴蝶效应”的影响,变成了八八事变,是八月八日在上海爆发的,或者变成九九事变、十十事变什么的,事变地点更加是变幻不定。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中日战争之前,蒋介石一直在竭尽全力地拖时间,时间拖下去,对中国更有利,如果,七七事变延后爆发,比如说延后了半年,这对中国肯定是好事,但是,对蒋纬国来说就不是好事了,因为历史发生改变了,并且幅度很不小,他就不能预测历史了。

怎么办?怎么办?蒋纬国意识到这个巨大的漏洞后,顿时心神不宁、思绪如麻。

“要不…我自己在七月七日那天晚上主动挑起‘七七事变’!”

脑海里冷不丁冒出的这个念头让蒋纬国自己吓了一大跳。

天亮前的这几个小时里,蒋纬国毫无睡意,他一直在踱着步子,反复地思索着。

天亮后,蒋纬国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他必须要去北平了。

“我走了!”急匆匆地洗漱后,蒋纬国给蔡文娜丢下一张五万元法币的支票,数额之大,把蔡文娜惊得目瞪口呆。

蒋纬国不是脑子发神经,他是为万一而考虑,万一他死在北平前线,蔡文娜没有他依靠,肯定会非常困难,毕竟她还要带着一个孩子,并且她还有一个势利眼的父亲,甚至那个杨森还会再打她的主意。

“万一我出事,回不来,你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吧!”蒋纬国看着蔡文娜,“对了,我要是出事,你也别再住在武汉了,搬去贵阳或昆明,也可以去江西省大余县找我哥蒋经国,另外…如果中日全面开战,打个十年八年,等战争胜利了…”蒋纬国顿了顿,语气严肃地道,“你要记得搬去台湾住!”蒋介石小儿子的女人留在红色中国,会有什么下场?蒋纬国可不敢想。

蔡文娜凭着女人的直觉,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了蒋纬国这番话里的离别意味,她立刻眼泪汪汪、楚楚可怜地抱住蒋纬国:“你千万不要有事…我在武汉等你回来…”

蒋纬国笑了笑,跟蔡文娜吻别,然后离去,直接前往空军在武汉王家墩的一个军用机场。

半小时后,蒋纬国坐上了一架飞往保定(此时河北省的省会)的容克运输机。

蒋纬国到保定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只有杜聿明等几位高级军官知道,来机场接蒋纬国的是第918团副参谋长廖耀湘。

隔了一个半月后又重逢,廖耀湘和蒋纬国都很高兴,但蒋纬国发现,廖耀湘的喜悦神色间涌动着一股按捺不住的凝重、焦虑、愤慨。

“华北局势很严重吧?”坐上车后,蒋纬国开门见山。

廖耀湘点点头,素来斯文好脾气的他非常罕见地脸色紧绷,语气森然地道:“东瀛小丑,欺人太甚!真当我中华无人不成?”

蒋纬国虽然心知肚明,但也受到了情绪感染:“具体说说吧!”

驻防平津二市和河北省的国军是第29军,军长宋哲元,副军长佟麟阁,参谋长张樾亭,副参谋长张克侠,该军目前共下辖五个师:第37师(师长冯治安)、第38师(师长张自忠)、第132师(师长赵登禹)、第143师(师长刘汝明)、第9骑兵师(师长郑大章)。

由于军长宋哲元是河北省的一方土皇帝,第29军也是河北省地方军部队,所以宋哲元把他这五个师都扩建得严重超标,以张自忠的第38师举例,该师下辖三个旅(每个旅下辖两个团)、两个独立旅(每个独立旅下辖两个独立团),另外还有一个师部特务团、一个师部骑兵营、一个师部手枪营、一个师部工兵营、一个师部炮兵营,很明显,该师编制规模都顶得上两个师了,所以宋哲元的五个师实际上等于十个师,第29军全军总兵力超过10万,毕竟平津和河北省在眼下是宋哲元的私人军阀地盘,可以给他、给他的部队提供足够养得活的粮饷物资和经费。

眼下的日本人正在无孔不入地渗透向华北,日军华北驻屯军与第29军的营地几乎是“犬牙交错”,双方控制区纠缠在一起,极容易擦枪走火,对此,日本人求之不得,一边大唱“中日亲善”来蒙蔽中国方面,一边暗地里磨刀霍霍,双方关系紧张得一触即发。

其中,最敏感的地方就是宛平城,也就是第918团此时的驻扎地。

在过去的几年里,日军华北驻屯军通过步步蚕食的手段,已经在实质上控制住了北平城的北、东、南三个方向——北平城的北面是关东军驻扎在热河省和察哈尔省东部的部队;北平城的西北面是听命于日本人的伪蒙军八个师、四万余兵力;北平城的东面是日本人在1935年底扶植的汉奸政权“冀东防共自治政府”,以及该伪政府统辖的1.7万余人的伪军(伪保安队);北平城的南面,日本人则通过在去年夏秋时炮制的两起“丰台事件”已经控制了北平城南面的丰台区;因此,北平城四面有三面被日军围困,位于北平城西面的宛平城、卢沟桥就成了掌握在中国方面手里的北平城唯一的对外通道,战略价值无需多言。

如果日本人占领了宛平城和卢沟桥,就可以全面包围北平城,毋庸置疑,宛平城和卢沟桥已经是日本人下一个目标,并且各方面的迹象都已证明了这一点。

从西面进入北平城,先经过卢沟桥,再进入宛平城,卢沟桥是北平城进出咽喉,宛平城则相当于北平城的桥头堡。

获知中央军部队愿意接替宛平城和卢沟桥的驻防事务,暂时代理第29军军长职务的佟麟阁可以说是“谢天谢地”,他不是怕事或怕死,而是怕麻烦,中央军顶在最敏感的地方,出了什么事,无论是增援还是撤退,第29军这支地方军都是游刃有余,因此在佟麟阁的求之不得中,杜聿明、孙立人、齐学启、廖耀湘、彭孟缉率领着第918团以及第10炮兵团的一万五千余官兵,接替原本驻扎在此的第29军第37师第110旅第219团,于半夜里进入了宛平城(为欺瞒日本人,隐藏实力),正式接管宛平城和卢沟桥的驻防事务。

【第918装甲团的战时编制是:第1和第2装甲营、第3和第4步兵营、第5炮兵营(该营辖六个炮兵连,包括三个榴弹炮连和三个高射炮连)、第6工兵营、第7辎重营、第8和第9和第10步兵营,以及团部直属警卫连、通讯连、卫生队、宪兵队、第1和第2狙击连、特种连、侦察连。

第115节 倒计时(3)

抵达北平城西面的宛平城后,蒋纬国先吃了一惊,随后又惊又喜。

“建镐!你终于记得过来报道啦!”“哈哈!你小子才从女人堆里爬出来啊!”杜聿明等军官们喜形于色地迎上来并且跟蒋纬国打趣开玩笑。

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杜聿明等人知道蒋纬国虽然贵为蒋二公子,但他的性格其实是非常随意和气的,跟他开玩笑不会有任何后果。

蒋纬国嘻嘻一笑,然后一本正经地向杜聿明敬礼:“报告团座,第一装甲营营长蒋纬国前来报道!”

杜聿明直接一甩手,笑骂道:“少跟我来这套!装给谁看!来看看我们团的新家吧!”

“也是以后我们团的阵地!”孙立人在旁边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杜聿明点点头,收起嬉笑神色:“不错,以后就是我们的战斗岗位,也会是很多兄弟的葬身之所!”

看着眼前的宛平城,蒋纬国猛地感到胸中豪气上涌:“真不错!”

宛平城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城池或城镇,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瓮城,所谓“瓮城”就是中国古代为加强城市防御能力而在城门外单独修建的半圆形或方形的小城堡,后世电影《投名状》里,庞青云在苏州屠杀了四千已投降的太平军,那四千太平军被关和被杀的地方就是苏州城的瓮城,宛平城就是北平城的瓮城,该城始建于明末崇祯年间,建造目的是为了防备李自成农民军进犯北京。

宛平城是一个规则的方形城堡,东西长640米多,南北宽320米多,总面积约20.8万平方米,城墙高约7米,“局制虽小,俨若雄关”,共有东西两座进出城门,东为“顺治门”,西为“永昌门”,永昌门正对着卢沟桥。

蒋纬国心神激荡地巡视着宛平城,杜聿明亲自给蒋纬国当导游:“宛平城内没有老百姓,原先是第219团的营地,我们来了后,肯定住不下我们这么多人,所以我们新建了很多营房,我们的坦克、火炮、弹药、粮食、医药、物资都储备在宛平城里,部队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就在宛平城内,一部分在宛平城四周,一部分在永定河对面的长辛店地区,卢沟桥本身以及两个桥头都有我们的驻兵。

哦,我们挖掘了很多地下室,弹药和生活物资都储藏在地下室内,宛平城四周已经被我们修建了环绕全城的堑壕工事,河对岸的长辛店也有,都布置了重火力,防空洞和高射炮阵地也都即将准备就绪。

我们的重炮和坦克都藏在宛平城里,不对外公开!”

“准备了多少物资?”蒋纬国问道。

杜聿明如数家珍:“粮食和药品都够我们消耗两个月以上,弹药方面也准备得十分充足,光是子弹就有一千五百多万发呢!”蒋纬国是中国军工业的“大股东”,拥有弹药优先补给权。

“好!”蒋纬国听得很兴奋。

宛平城虽是弹丸之地,但堪称铜墙铁壁,起码在开战初。

巡视完宛平城,蒋纬国按捺不住心头的万丈豪情,信步走向卢沟桥,站在桥上,凝视着脚下的滔滔永定河、不远处的古老北平城、桥身两侧护栏望柱上形态各异、鬼斧神工的石狮,他愈发地觉得眼前如梦如幻:“卢沟桥…我正站在卢沟桥上啊!这里就是八年抗战的起点…”

杜聿明等人都是战术好手,宛平城这座古老的城堡已经在他们的策划下被修建成了一座立体化的、现代化的军事要塞,首先,宛平城里面,官兵营房整整齐齐、井井有条,十多处防空洞、大型地下室都已经完工,防空洞里平时住着部分官兵,战时可迅速转变成野战医院,部队的粮食、医药、弹药、饮水都小心而妥善地储存在地下室内,储量很巨大;一排排坦克、一门门重炮停放在内墙边下,蒙着厚帆布进行伪装,重炮都挂在牵引车上,随时可参战发炮;同时,宛平城里还有十二处高射炮阵地(清一色德制88毫米高射炮)和二十多处高射机枪阵地(清一色德制12.7毫米高射机枪);城墙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隔二十米设立一处机枪火力点,每隔三十米设立一处迫击炮阵地,同时所有的制高点上都设立狙击手的埋伏点;其次,宛平城外面,一条首尾相连的大型堑壕环绕着宛平城,跟宛平城本身形成了一个“回”字形,这条堑壕被挖得深达两米半(如果爆发战斗,官兵们站在梯子或凳子上射击),呈现锯齿状(这样的堑壕会在侧方保护里面的军人,并能减缓炮弹落下来爆炸后的弹片杀伤力),并延展向地下,官兵们既可以在里面战斗,也可以在里面居住,这条堑壕通过多条纵向交通壕延伸展向顺治门和永昌门,还设计了多条排水道,可以把堑壕里的雨水排入附近的永定河;堑壕里火力更密集,每隔十五米设就立一处机枪火力点,每隔二十米就设立一处迫击炮阵地,另有战防炮部队机动待命,防止敌军坦克冲击;堑壕的后续地带以多条战壕为策应活动空间,并且,堑壕和宛平城之间已经预定好多处重炮阵地,另有多条用石子铺设的坦克通行专用道。

这道堑壕跟官兵们的武器一样也是德式的,因为上次世界大战的欧洲战场就是以堑壕战为主要交战方式,在各国军队修建的堑壕里,德军的堑壕设计最专业、功能最完善。

堑壕的胸墙和背墙都插上木桩、抹上水泥进行固定,防止下雨会导致堑壕两壁泥土稀烂继而坍塌掉,堑壕里还准备了很多蛇形铁丝网、地雷,一旦真的开战,这些铁丝网和地雷就会被派上实用,强化这道堑壕的防御性;堑壕内侧还有很多“藏兵洞”,用于防空、防敌军炮击和储备物资。

卢沟桥的东段桥头直通往宛平城的永昌门,因此东桥头的驻防事务跟宛平城本身是一体的,桥头设立了一片连环地堡群,工事都半地下化,防止日军炮击;卢沟桥的西段桥头通往永定河对岸的长辛店,因此跟长辛店连成一体,仍然还是堑壕和地堡群。

此时,一队队荷枪实弹的第918团的官兵正在宛平城的城墙上、城内、城外、堑壕边缘地带、卢沟桥两端以及卢沟桥上进行着巡逻,枕戈待旦、蓄势待发。

“很好,非常好!”蒋纬国看得很满意。

杜聿明讲解道:“第29军下辖的五个师里,第37师在北平一带,第38师在天津一带,第132师在大名一带,第143师在张家口一带,第9骑兵师在通县一带,因此,如果宛平城这里出事,能迅速增援我们的就是第37师和第9骑兵师,第38师和第143师也能较快增援!”

蒋纬国听得出来,第29军的五个师里有四个在河北省北部和平津地区。

“团座,你们到这里已经有一个半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蒋纬国问道。

“麻烦?”杜聿明脸上浮现出一丝轻蔑的冷笑,“肯定有啊,一茬接一茬的,都是那些不知死活的日本人!”

蒋纬国倒也不感到意外,宛平城这个地方敏感得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日本人“感到高潮”,这里的中国驻军一夜之间换上了一支武装到牙齿的精锐部队,日本人不来找麻烦反而不正常了。

“他们怎么来找麻烦?”蒋纬国问道。

“派间谍或汉奸在我们附近晃悠来晃悠去!”杜聿明说道,“还想找借口进入宛平城刺探,时不时的,日军在几百米外的停火边界线处堂而皇之地列队经过,故意对我们做出挑衅动作,等等,弟兄们都气得咬牙切齿。

妈的!这里究竟是中国还是日本?小日本也太他妈的嚣张了!”杜聿明说着,不由得也愤恨起来。

蒋纬国笑了笑:“他们会为此时的嚣张付出代价的,有他们哭的时候,不急。

哦,对了,你们是怎么来这里的?我的意思是…你们是怎么保密的?”开拔向宛平城的第918团的官兵人数高达一万两千人,拥有几百辆坦克和装甲车,若再加上运输车辆,各型军车超过一千辆,还有第10炮兵团这个机械化重炮团,该团官兵人数三千余,军车也有几百辆,并且,两团除了这么多的人员、装备外,还要携带大量的弹药、油料等物资。

毋庸置疑,这么大的动静,几乎无法做到保密。

杜聿明笑着回答道:“建镐,别以为你不在,我们就不会做事了。

我们的对策就是化整为零、昼伏夜行,同时根据你营那个萧参谋长的要求,两团官兵十人一组,吃喝拉撒睡一起,互相监视,如果有人找借口单独离队,直接就以间谍或汉奸论处,部队每到一地都严格戒备,禁止任何非本部队人员靠近,也禁止任何本部队人员离开,如果有人靠近,不管是什么理由,抓了再说。

风声,肯定会泄露的,而我们力所能及的就是把泄露出去的风声降到最低。

建镐,你该不会以为我们这两个团是一口气并且是大摇大摆地都开进宛平城的吧?错了,我们前后花了足足一个月时间,把部队零零碎碎地分成十几批开进城的,并且还换上第29军的军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