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第620章

作者:飞星骑士

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并且带着脑中一个始终挥之不去的疑惑,程应铨回到自己家门口,只顾着想事情的他一时间没有发现,自己家今天晚上有点奇怪,处处黑灯瞎火,里面也没有传来妻子、女儿、保姆的说话声。

在打开院门后,程应铨猛然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黑衣男子。

“你是…”程应铨有些诧异。

“程先生,您终于下班回家了!”黑衣男子看着程应铨,脸上是一种很古怪的笑容,“作为南京重建工程的城市总规划师,您真是太辛苦了,我等了您足足四个小时!”

程应铨愣愣地看着对方,他心里慢慢地涌起一股不祥的念头。

“首先,请把院门关上,不要惊动左邻右舍,其次,请按照我说的做!”黑衣男子语气平和但明显不善,“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女儿和你的太太!”

程应铨顿时感到如坠深渊、两腿发软,极度的恐惧让他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是要…要钱吗?你…绑…绑架了我的妻女?你想要…多少钱?”

黑衣男子摇摇头:“程先生,别害怕,你的妻女现在都很安全,但她们能不能继续安全下去,就取决于你的态度了。

来,请跟我来!”他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程应铨战战栗栗地跟在黑衣男子身后,走进客厅,最后抵达他的书房。

书房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台灯,照亮了里面的三个人,一个是程应铨的妻子林洙,另外两个也是黑衣男子,很显然,这两个黑衣男子在看押着林洙。

“应铨!”看到程应铨走了进来,满脸泪花、瑟瑟发抖的林洙立刻扑上去抱住丈夫,三个黑衣男子都没有阻拦,只是站在旁边。

“别害怕,我回来了,对了,孩子呢?吴妈呢?”程应铨一边强忍着心头的恐惧一边安慰着妻子,他注意到,房间里并没有他的女儿和保姆吴妈。

“她们都被带走了…”林洙哭泣道,“今天傍晚,我下班回家后,这几个人就跟了进来,他们有枪,我们都害怕极了,不敢叫喊,他们有五个人,其中两个人开车带走了女儿和吴妈,还有三个人在这里…应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程应铨惶恐不安地抬头看向那三个黑衣男子,“先生们,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到底要什么?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的女儿和我的保姆?”

三个黑衣男子里,刚才在院子中等着程应铨的那个显然是领头者,他已经做到程应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翻着办公桌上的各种设计图纸:“啧啧啧,程先生不愧是我国一流的建筑学家,果然是慧眼如炬、洞若观火,这种小小的改动,瞒得了别人,最终还是瞒不了你!”他举起一张设计图纸,上面的图案文字都是用黑体字描绘书写的,但其中有一条很像是地下管道的线路被一道红线给圈住了。

“果然被你发现了?”黑衣男子看着程应铨,微微地笑道。

程应铨紧张不安地道:“南京…需要进行全面的重建,由于战争破坏太严重,所以全城几乎就是新建的,不管是地表建筑还是地下管道,都要新建,军队先前在城内挖的地道战壕都要填平…我也是今天上午才发现了,这条管道似乎不合常理,它十分突兀,跟原先的整体设计显得格格不入,它像下水道,但却在路线上却被设计得非常不合理,显得很多余,完全可以去除掉,不过,我又担心这是别的设计师添加上的,有什么我一时间没能想明白的用途,所以我还没有进行修改,可是,这条管道偏偏又是通往蒋…”

“程先生,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黑衣男子凝视着程应铨,“这条地道,自有它的用途,至于是什么用,不需要你劳神费心,你就当它不存在好了,作为设计师的你没有发话,工人们自然不明所以。

程先生,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你没有必要插手进来,否则,你会付出让你无法承受的代价!”他说最后一句话时的语气已经可以用森然来形容了。

程应铨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被卷进了一个可怕的漩涡。

“我的孩子呢?”林洙哭泣地问道。

黑衣男子笑了笑:“我们已经把你们的孩子安顿在南京城外的某个地方,她现在很安全,我们之所以把你们家的保姆一起跟孩子带走,就是为了让保姆能继续照顾孩子生活。

程先生、林女士,麻烦你们明天去孩子的学校给孩子请一个长假,然后,你们该干什么就继续干什么!”

“你们什么时候才会放了我的孩子?”林洙泪流满面,她几乎站立不住。

“就这几天,放心吧,没事的!”黑衣男子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支票,“这是交通银行的十万元法币支票,是作为我们让你们受到惊讶的一点歉意,也是你们配合我们的奖励。

程先生、林女士,记住我的吩咐,明天,你们去学校给孩子请一个长假,然后你们该干什么就继续干什么,几天后,你们的孩子会安然无恙地回来,并且你们还能得到这十万元。

当然,如果你们不配合,结果就不用我说了,对吧?”

程应铨和林洙呆呆愣愣地看着那张十万元支票,脑子里一片空白。

第712节 蒋纬国之死(12)

元旦,凌晨四点多,上海外延海域。

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两支灯火通明的舰队正在对向行驶着,犹如海面上的两个移动的城镇,只不过,两者相差悬殊,正在由南向北行驶的舰队是第12运输舰队,该舰队由一艘重型巡洋舰、四艘驱逐舰、十艘运输船组成,正在由北向南行驶的舰队是第1舰队第1特混分舰队,该舰队包括多艘战列舰、重型巡洋舰以及“南京号”重型航空母舰。

“南京号”的指挥室内,舰队司令曾以鼎拿起无线电对讲机:“是我!”

对讲机里很快传来了第12运输舰队指挥官欧阳四海的声音:“是我!”

曾以鼎笑了笑:“虎父无犬子啊,欧阳四海,你真有本事!”

欧阳四海也笑起来:“曾长官,我们赶时间呢,有话快说吧!”

曾以鼎:“欧阳四海,你是知道的,我现在只要一声令下,我的舰队立刻就可以把你的舰队打得灰飞烟灭,中国海军的内战虽然令人痛心疾首,消耗的都是中国海军的实力和元气,但没办法,因为你们已经是危害国家的叛军了!”

欧阳四海:“曾长官,你现在多厉害啊,麾下又是航空母舰又是战列舰的,连说话语气都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只不过,你似乎忘了,你麾下的这些战舰都是谁给你弄来的,没有他,你现在顶多指挥几艘老掉牙的炮舰炮艇而已!”

曾以鼎:“这也是我到现在都没有下令开火的原因。

欧阳四海,听我一句劝,现在收手还不算晚,我们大家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否则,你和你的同伴真的就要万劫不复了!”

欧阳四海:“为了自己不万劫不复,所以就坐视他万劫不复吗?曾长官,你是陈长官(陈绍宽)的左右手,我呢,则是欧阳格的儿子,海军内部两个派系斗来斗去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无论是你和我,还是陈长官和我父亲,两派都有一个共同的恩人,就是他。

你想想吧,七年前,中国海军是什么样子?陈长官指挥的是十来艘清末的老掉牙军舰,我父亲指挥的是几十条老掉牙的鱼雷艇,现在呢?天差地别啊!航空母舰、战列舰、巡洋舰、驱逐舰、潜艇…应有尽有,无论是陈长官那一派系还是我父亲这一派系,我们共同的强大的海军梦,因为他而实现了。

没有他,这一切可能吗?我们怎么能忘恩负义?海军,就算不站在他那边,也要保持中立,对不对?”

曾以鼎迟迟没有说话,半晌后,他叹息道:“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两支舰队在长江入海口处秋毫无犯地擦肩而过。

蒋纬国的这个婚注定“黄了”。

上午七点,南京的欢乐气氛就像冉冉升起的太阳一样越来越炙热,全城堪称万人空巷,尤其是从江北浦口区经过南京长江大桥再依次通过的建邺区、鼓楼区、玄武区直至最终抵达玄武湖畔的这条主街道,路两边更是人山人海、人满为患,要不是足有两个师的军人在维持治安,城内的社会秩序怕是早就陷入混乱了。

根据婚礼的日程安排,新郎蒋纬国会先从位于玄武湖畔的新婚新房前往浦口区迎接新娘,新娘和一干娘家人即日方送亲代表团会在浦口区等待着,接着,这对新人会返回玄武湖畔的新房,举行结婚仪式。

自然而然,南京市民们和大批特地从外地甚至国外赶来的人无不翘首以盼,想要一睹新人的风采姿容,军队境界线外尽皆人头攒动、人声鼎沸,浦口区、长江大桥两岸、建邺区、鼓楼区、玄武区…无处不掎裳连袂、观者如市,成年人们喜笑颜开、兴致勃勃,孩子们欢天喜地、兴奋无比,一边跑一边拍手喊“蒋二公子结婚喽”“看新娘子喽”“要喜糖啦”,笑容可掬的司仪工作人员们在街上热情洋溢地向孩子们分发喜糖。

蒋纬国的婚房在玄武湖畔,风景极佳,这栋房子是蒋介石和宋美龄以父母身份掏钱给他修建的,是一栋中日风格混合的别墅,雅称“凤凰庐”,所谓“凤凰庐”,一是“凤求凰”喜庆之意,二是蒋纬国堪称“人中龙凤”,住的地方取如此名字也是实至名归。

女方送亲,男方要迎亲。

蒋纬国结婚,男方这边的亲朋好友自然一大堆,男方的两位家长当仁不让是蒋介石和宋美龄,蒋介石今天没有穿长马褂,而是穿了一套唐装,显得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宋美龄一如既往地穿得非常讲究,里面穿着保暖衣保暖裤,外面穿着一件特制的旗袍,显得雍容华丽、优雅高贵,除了蒋介石和宋美龄,蒋纬国的“家长”还有一位,就是含辛茹苦地把他从小一手拉扯大的姚冶诚姚夫人,比起宋美龄的光彩照人,姚夫人略微显得有点“土气”,但姚夫人今天要比宋美龄激动得多,不停地抹着眼泪,说到底,姚夫人是蒋纬国的养母,宋美龄是蒋纬国的继母,养母对孩子的感情要超过继母的。

蒋纬国结婚了,姚夫人激动是激动,但也有点恼火,因为她当年是“不择手段”地想要撮合蒋纬国和施利聆,没想到蒋纬国一方面“没拒绝施利聆”一方面又娶了别的女人,姚夫人心里自然有一些不悦;除了三位“家长”,蒋纬国的“迎亲团”还有上百人,蒋经国以及结拜的另外八个兄弟肯定一个不少,无不喜气洋洋。

聚集在凤凰庐一带的,还有数百名中外嘉宾,各种语言交织一片,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由于人太多,因此以蒋介石、宋美龄为代表的“长辈们”都在美龄宫,蒋纬国和跟他年龄差不多的亲朋好友则在凤凰庐。

“人生如梦啊!”穿上中式礼服的蒋纬国感慨不已。

“行了,别感慨了,快去接新娘吧!”蒋经国笑得合不拢嘴,“按照理解,男方的迎亲代表团应该有一部分人先去女方那里了,纬国,作为新郎大哥,我先走一步了,在那里等你!”

“行,麻烦大哥你了!”蒋纬国笑嘻嘻地点头。

“主任啊…”萧爻不动声色地走到蒋纬国的身边,“南京城今天这么多人这么乱,真是一个好机会啊!”他递给蒋纬国一件衣服,“天气真冷,加件衣服吧!”

蒋纬国在南京结婚,没人搞破坏是不可能的,遍布全城的军警宪特以及便衣们一上午足足抓了十几批试图搞破坏的可疑分子,这些可疑分子身份、手段、来历、目的不一,过半想要刺杀蒋纬国,也有一些是想要趁机刺杀云集南京的国民政府军政高层(蒋介石是仅次于蒋纬国的第二目标),其中有一批可疑分子在被逮捕时负隅顽抗,一边高举太极旗一边试图拉响身上伪装成水壶或其他物品的炸弹,同时大喊“韩国光复万岁”“韩国人永不屈服”“蒋纬国出卖韩国”之类的口号,可以确定,这批可疑分子是韩国复国势力里面的狂热极端分子,因为仇恨蒋纬国“出卖韩国”,所以想要将其刺杀。

说起来,搞这种类似于恐怖袭击的刺杀也算是韩国复国势力的一大特色和一大特长。

韩国被日本灭亡后,试图复国的韩国人一方面走政治路线,即寻求列强大国的帮助,一方面走军事路线进行武力抗日,只不过,韩国复国势力没有客观条件组建一支军队(他们在日占韩国境内肯定无法组建军队,在外国境内同样难以被允许组建军队),因此,他们的“军事斗争”“武力抗日”就是搞刺杀,比如1910年,韩国人安重根成功刺杀日本首相伊藤博文,1932年,韩国人尹奉吉成功刺杀日本陆军大将白川义则,同一年,韩国人李奉昌刺杀日本天皇失败,以上三起刺杀行动是影响力非常大的,至于韩国人搞出来的影响力不大的刺杀行动,更是数以百计。

以前,韩国人专门刺杀日本人,搞得日本人心惊肉跳,中国人自然“喜闻乐见”并且暗中相助(那三起刺杀基本上都有中国政府或中国民间势力大力相助韩国人),眼下,韩国人把中国人和日本人一起作为刺杀目标,不得不让蒋纬国、蒋介石感到头皮发麻。

好在,中国人对韩国人“非常熟悉”,很清楚他们的刺杀爱好,所以做好了万全的防备,整个南京城戒备森严并且“十个人里就有一个是便衣”。

美龄宫前的空地上,数十名国民政府的军政高层正在谈笑风生。

这时,一名少将神色凝重地快步走进人群,此人是华东军区参谋处处长岳星明。

岳星明看了看现场众人,径直地走向他的上级、华东军区司令长官顾祝同。

“顾长官,上海驻军司令上官长官(上官云相)刚刚给您打来一个紧急电话!”岳星明在顾祝同耳边轻声地汇报道。

“哦?”顾祝同心头一动,他看了看四周,不动声色地退出人群,走到空地边缘角落,然后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岳星明有点紧张不安地道:“两个多小时前,上海驻军发现抵达上海的海军第十二运输舰队并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在吴淞口码头靠岸,而是直接开进长江,开向上游,上官长官立刻联系了舰队指挥官欧阳四海,欧阳四海声称他们临时得到来自海军总司令部的新命令,不在上海靠岸,而是前往镇江靠岸,顾长官你是知道的,这个欧阳四海是海军副总司令欧阳格的儿子,上官长官不太方便进行制止,因此就联系了海军总司令部,但却得到含糊不清的回复,海军总司令陈绍宽不在总司令部,欧阳格也不在,海军总司令部那边说两位长官都乘坐飞机前去南京了,需要时间进行联系确认。

上官长官等了近两个小时也没有得到海军总司令部的回复,只要联系正在上海外延海域的海军第1舰队,舰队司令曾以鼎却说他也不知情。

大概十分钟前,上官长官联系了镇江驻军,得知第十二运输舰队并未在镇江靠岸,而是经过镇江,继续前进,估计该舰队马上就要抵达南京了!”

“什么?”顾祝同吃了一惊,“这到底是怎么搞的?这个第十二运输舰队是从哪里开回上海的?船上装的是什么?”

“这个第十二运输舰队是从非南返回内地的,船上运载的是原本驻扎在非南的第17师第18旅,该旅按照原计划是要返回内地接受这次的陆军第四次大整顿!”岳星明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支运输舰队整整运载了一个旅?还是南京军的部队?”顾祝同瞠目结舌地看着岳星明。

“是的,顾长官,您看…”

“不好!这是要出大事了!”顾祝同脸色发白,他暗暗叫苦,“快!快把这件事报告给何总座!”

1944年1月1日上午9点许,震惊中外的“南京元旦事变”(或被称为“南京政变”“元旦政变”“南京兵变”“元旦兵变”)爆发,由于此事变的核心是在南京城内玄武湖畔,因此,日本官方给此事变取了一个颇为意味深长的名字——“玄武湖之变”。

玄武湖之变、玄武门之变,一字之差,日本人为此事变取了如此别出心裁的名字,其用意不得不说十分令人玩味。

发动这场事变的部队是中国军队(南京军)第17师第18旅大部分官兵以及(南京军)第180师第180旅的部分官兵,总计约1.3万兵力,装备精良、弹药充足。

叛军(姑且将其称为“叛军”)明显经过详细而周密的策划,在发动事变后兵分多路,一部分叛军乘坐快艇快船先行一步地抵达南京江段上游的大胜关一带,直接在大胜关登陆,继而迂回穿插向长江大桥南端,切断了南京向西和向北的陆地通道;另一部分叛军则在南京城北部的栖霞山一带登陆,继而分兵两路,一路朝着南京城区突进,一路迂回穿插向南京城东南部的紫金山一带,切断了南京向东和向东南的陆地通道;还有一部分叛军在南京城江畔的燕子矶、宝塔桥一带登陆,切断了南京的水路通道。

叛军可以说在一开始就摆出全面包围南京的架势,继而合围南京城区,向城区内推进。

第一支与叛军发生交火的是驻扎在大胜关的第八军第五师的一个营。

该营官兵在看到一群其它部队的军人光明正大、从容不迫地登陆大胜关后,都没有反应过来,更加没有想到对方都是叛军,因此毫无防备心地与对方打招呼、进行询问,得到的回答是“我们前来换班接防”,该营官兵都一头雾水、深感迷惑,直到对方走近突然间举起武器并且大喝“投降者免死”,该营官兵大部分人仍然茫然不知所措,因为万万没有想到对方都是叛军,直到纷纷被缴械后才陆续地如梦初醒,其中,该营一小群官兵进行抵抗,结果被叛军毫不客气地射杀。

自中日战争前的军阀混战结束,八年来,中国军队第一次发生内部自相残杀事件。

这样的事情在南京城四周纷纷发生,首批碰到叛军的南京驻军都毫无防备地被控制或被击溃。

“大胜关啊大胜关!老子又回来了!”站在物是人非的大胜关上,张云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