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第451章

作者:飞星骑士

胡琏正在火急火燎地抓起电话:“喂!蔡团长,你的重炮团暂时不要开炮,如果苏军后方有炮群开火,你们再锁定他们进行炮火压制...彭团长,你他妈的还在等什么呢?用你的日本自行重炮给我狠狠地打!...什么?打哪里?对哪里打?这他妈的还算是问题吗?对前面打!到处都是苏联人!遍地都是苏联人!你们只管对前面打就行了!随便打!不需要瞄准的!”

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中雷霆滚滚,南京军防线后方百炮齐鸣,一尊尊口径240毫米的自行重型榴弹炮纷纷大发神威,森严雄壮的炮口在一道道霹雳般的震天巨响中咆哮出一股股闪电般的白光,一颗颗重磅炮弹犹如流星陨石般破空而去,迅猛如龙、气贯长虹,势不可挡,空气被高速飞行的重磅炮弹搅动得漩涡如卷、震动蜂鸣,炮弹飞速掠而去后,立即天崩地裂、弹落火起,犹如火山群爆发般在苏军人海里炸起一束束直上云霄的烈焰。

为防止开炮后遭到苏军炮群反击,所有的自行重炮都是一边移动一边开火,钢铁履带在冰天雪地间纵横驰骋着,每次开炮时,巨大的震荡波立刻震得重炮四周积雪飞舞、碎冰翻腾,再加上坦克履带的碾压,使得每辆重炮所到之处都扬起滚滚的白色飞沙走石,风中碎冰犹如沙尘暴里的砂砾。

炮兵们挥汗如雨,耳朵里塞满棉球以防止被近在咫尺的巨响震伤耳膜,军官们不断地挥舞信号旗或信号灯:“开火!转移!开火!转移!...”

副团长章超举起望远镜,怀着激动和期盼的心情向远处看去,己方雷暴般的炮火不断倾泻向苏军,打得很分散,没有形成齐射式火力覆盖,这是因为一来所有自行重炮各自为战,不能集结成炮群,二来不需要齐射,因为“哪怕胡乱打出去都是一打一个准”,苏军太多了,使得南京军的自行重炮“弹无虚发”。

章超看到黑潮般的苏军在不断涌过来,己方炮弹劈头盖脑地轰射去,炸起此起彼伏的巨大火球,风声已经被炮击声和炮弹爆炸声给压住,一幕幕壮观而恐怖的画面出现了:炮弹落进密如蚂蚁的苏军人群里后,火球拔地而起,冲击波排山倒海地以爆炸点为圆心向着四面八方横扫而去,240毫米重磅炮弹杀伤力非常惊人,特别是针对眼下苏军这种密集的有生目标。

实际上,章超等军官都想不通:苏军为什么这么密集呢?不知道这样会招来炮火攻击吗?为什么不分散列队呢?后来他们才知道,因为冲过来的苏军以新兵为主,几乎没有接受过训练,缺乏战场常识,战场上炮火连天、死亡遍布,人恐惧时就会本能性地与同伴挤成一团,从彼此身上获取心理安慰,结果成了南京军重炮的最佳靶子。

南京军的重磅炮弹不断落下,一发直接覆盖了一个足球场大的地方,以爆炸点为圆心,百米范围内的苏军直接粉身碎骨,爆炸形成一个直径十多米的弹坑,弹坑内的苏军统统灰飞烟灭,炮弹爆炸时释放出的强大能量和瞬间高温几乎令人当初气化,百米之外的二三百米范围内的苏军则是血肉横飞、尸骸无存,比起前者被炸成灰烬齑粉的结局,这部分苏军稍微“好一点”,炮弹爆炸时形成的冲击波犹如龙卷风般所向披靡,无数炮弹碎片在冲击波气浪中犹如无数把匕首刀片在高速飞舞迸溅,使这部分苏军在瞬间被冲击波和碎片撕扯得四分五裂、血肉成泥,无数的断手断脚、残破不堪的尸块、因为颅骨坚硬而保持整体完好但面目全非的头颅、七零八落的内脏器官...在腥风血雨的气浪中横飞乱舞,被窜上云霄的火球抛洒上天,再犹如风中落叶般簌簌不断地落下来,火球上空,黑烟冲天,遮天蔽日、星月无光,每团爆炸火球宛若一颗巨大的樱花树,无数的尸骸碎片则是纷纷扬扬的“花瓣”,肉末如雨、血雾如云,触目惊心、惨不忍睹,而在爆炸点更远地方的苏军也不能幸免,海啸狂澜般的冲击波横扫而去,震得更远地方的苏军纷纷五脏破裂、七窍流血,被震聋耳朵的苏军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周围,耳孔汩汩地流着血,被震坏脑组织的苏军直接变成疯子傻子,理智癫狂、又哭又笑,被震伤内脏的苏军痛不欲生地倒在地上,哀声惨叫着,遍地打滚、大口吐血,形成鬼哭狼嚎、群魔乱舞的人间地狱,但随即,无论是变成烂泥的苏军、死无全尸的苏军、受伤倒地挣扎的苏军...被后续涌上来的同伙牛踹马踏般地踩进了遍地的血水雪水里。

南京军官兵们不是很看得清这一幕,因为可视条件太低,他们只看到己方炮弹像雷神巨锤般不断地砸进远方的苏军人群里,苏军就像炼钢炉里的铁矿石般火星四溅,成群成片地被炸得挫骨扬灰,火球翻腾,熊熊火光映照着被气浪掀到半空中的各种七零八落的苏军尸骸,冲击波又犹如狂风卷过麦田般把一圈圈苏军刮倒在地,听不到苏军的惨叫声,尽管寒风猛烈,但空气中仍然开始出现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

第79旅的阵地上,戴安澜正看着远处的火海,他身边一名机枪手目瞪口呆地说道:“驴球子的!老子一顿机枪扫射可以打死上百个老毛子,原以为老子杀人如麻了,但跟这些炮兵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啊!真不知道这么一顿炮弹下去会炸死多少老毛子!”

戴安澜估计,己方那些自行重炮一发炮弹起码炸死炸伤一百多名苏军,一百多门轰击一次,那就是一万多名苏军。

一万多名...戴安澜头皮发麻,他不得不承认火炮的“战争之神”美誉确实是当之无愧、名至实归。

“地狱也不过如此吧?”戴安澜看着远处的场景,爆炸声天崩地裂,落弹处天翻地覆,犹如地震般天塌地陷,浓烟和天空中的乌云一起让交战区域内天昏地暗,震荡波让人天旋地转、站立不稳...每秒钟都有大批苏军丧命,但苏军实在太多了,南京军的那些自行重炮尽管都在竭力地轰击着,还是拦不住苏军泥石流般的人海。

死伤极度惨重的苏军并没有露出崩溃或者败退的迹象,原因有三,一是督战队就在后面用机枪威逼着,二是苏军个体在集体中都身不由己,后面无数人在涌向前,前面苏军即便想回头逃跑都无路可逃,三是苏军跟南京军一样,看不到战争全境,看不清死伤同伙的惨状,受伤苏军发出的哀嚎惨叫声也被脚步声、风声、炮击声、爆炸声给盖住了,所以苏军人海一直像决堤洪水般源源不断地向南京军防线。

交战区域内,大地震颤沸腾,天空燃烧如血,在南京军自行重炮开火后没多久,在苏军步兵浪潮后方的苏军炮群阵地也纷纷开火,打击南京军的火炮,压制南京军的炮火,冰雹般的炮弹不断掠过苏军步兵群上空,呼啸向南京军防线后方,在夜空中划开蜘蛛网般密集交错的弹痕,烈焰飞梭席卷,乌云黑烟犹如火烧云般一片赤红,场面山河变色、天地惊变,南京军防线后方随即绽开了一团团火球,但由于南京军开火的是自行重炮,并且无需精确射击,一边开炮一边移动,所以苏军的炮火基本上没有打到南京军的自行重炮,而与此同时,早就蓄势待发的南京军固定重炮纷纷以雷霆万钧之势轰击向有苏军炮弹飞来的地方,炸得一门门苏军火炮在烈火铁水中变成了金属麻花,大批苏军炮兵也被炸得无影无踪。

“来了!来了!”南京军防线上,官兵们大声叫喊起来,因为苏军已经逐步冲到他们眼前了。

“乌拉!”同样看到南京军防线的苏军纷纷吼叫起来,无数人一起吼叫时的声音堪称神惊鬼颤、惊天动地,但很快,苏军惊天动地的吼叫声再度变成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涌向南京军防线的苏军齐齐陷入遍地火球中,大批火球犹如雨后春笋般在苏军脚底下密集不断地绽放开来,那是南京军事先埋下的地雷被苏军踩响了。

中国军工业很薄弱,但地雷价格低廉、工艺简单,所以蒋纬国的那几大兵工厂的地雷产量都非常大,第77师在眼下这道雪地野战防线前足足埋设了两万多颗地雷,实际上,在雪地里埋设地雷是非常方便的事,只需把地雷用白色油漆涂成白色,再往雪地里一放就可以了,不需要挖坑,不需要填土,落下来的雪花自然会覆盖住地雷,伪装得天衣无缝。

涌向南京军防线的苏军因为人数实在太多、密度实在太大,因此把南京军的那些地雷几乎一个都不浪费地全部踩响了,霎时间霹雳滚地、惨嚎连天。

南京军的地雷设计得十分“歹毒”,装药量不高,炸不死人,但可以炸断脚或炸断小腿,并且弹壳里装填着很多钢珠铁片,爆炸起来破片横飞一大片,踩中地雷的苏军纷纷腿脚不翼而飞,断脚断腿处血如泉涌,钻心刺骨的剧痛让苏军伤兵们纷纷发出肝胆俱裂的惨嚎声,并且地雷的破片还把这些苏军伤兵的下半身打得千疮百孔、皮开肉绽,同时又让附近同伙也被崩杀得体无完肤,断腿断脚的苏军伤兵、被地雷碎片崩瞎眼睛的伤兵一个个满脸满身是血地遍地打滚,凄惨至极,但他们很快就被后面涌上来的同伙给活生生地踩死踏死。

不需要长官下命令,防线上的南京军士兵们纷纷开火射击,机枪、冲锋枪、步枪甚至手枪...一起喷射出怒剑狂花般的子弹,防线上万箭齐发、弹密如雨,飓风般地狂飙起一道道密不透风、势不可挡的弧形白光,继而飞蝗闪电般地瓢泼横扫向已经近在咫尺的苏军,撕心裂肺的扫射声几乎震碎了夜幕和风雪,浓烈的硫磺味和血腥气一起骤然腾起,冲在最前面的苏军几乎全部被拦腰斩断,一排排断裂了的躯体喷涌着一股股血泉在跳着死亡之舞,被打成烂西瓜的头颅遍地乱滚,肉泥般的碎肉和破裂的内脏更是泼风滚雨。

一批批苏军根本来不及发出惨叫声就变成浑身喷血、肚破肠流的残碎尸骸,有的被子弹击中头部,颅骨破裂、脑浆飞溅,有的被子弹击中身体,爆开拳头大甚至足球大的血窟窿,稀烂的内脏从巨大的创口里稀里哗啦地滑落出来,被子弹击中四肢的苏军犹如做了截肢手术般手脚横飞,南京军的飞火烈焰所到之处,苏军一片接一片地化为血雾肉雨,犹如收割机滚轮下的庄稼般不断地倒下去。

南京军的机枪阵地上,滚烫的弹壳就像玉米粒般飞舞,机枪手眼睛发红地不断射击,弹药手不断地更换新的子弹链,副射手不停地用双手掬起一捧捧积雪放在炙热发红的枪管上...与此同时,操控掷弹筒、迫击炮、步兵炮、轻型火炮的步兵炮手们也疯狂地轰击着炮弹,手榴弹更是被扔得像雨点般。

南京军阵地外一百多米处犹如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靠近过来的苏军就像拍打在礁石上的浪花般被撞得粉碎,溅开无数的腥风血雨。

“太多了!太多了!”上至师长钟松,下至普通士兵,无不被震惊得大呼小叫。

“他们的长官就这么不在乎人命吗?”胡琏也被震惊得失口大喊。

涌来的苏军一边倒地挨着南京军的屠杀,近乎送死,但苏军并不是真来送死的,而是进攻的,从苏军人海里也不断地向南京军防线掠出一波波枪林弹雨,南京军的冻土原木防线被打得土块木屑和鲜血一起横飞,一排排作为掩体的原木被打得坑坑洼洼、犹如蜂窝,中弹受伤或阵亡的南京军官兵不断地跌入沟壕里,继而被准备就绪的医护兵拖走救治,但南京军的伤亡比起苏军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被打死打死的苏军迅速在南京军防线前堆成了一座座丘岭。

伤亡苏军里,死亡率极高,因为受伤苏军根本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救治,只能倒地惨嚎,要么被同伙活生生地踩死,要么冻死。

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温里,受伤后,体温流失速度很快,迅速就会冻死。

战场上尸积如山,但没有血流成河,因为伤者和死者的伤口都迅速被冻上了,伤兵和死人的鲜血来不及流出太多,遍地血泊被冻成了硬邦邦的红色冰块,死掉的苏军更是迅速冻成了僵尸,坚硬得犹如石头。

一些杀红眼的南京军直接拖起苏军僵尸堆在己方防线前,苏军子弹打在这些僵尸上几乎无法贯穿,而更多的苏军尸骸则在南京军阵地上冻成了一堆堆坚硬的冰雕,并且越来越高,不少地方多得甚至堆成一座座金字塔状的死人小山,后续苏军犹如蚁群般攀爬着这些死人小山继续发动冲锋和进攻。

“苏军坦克群来了!”第77旅副旅长赵志华嘶声大吼,他看到苏军步兵群后方出现了密集的车灯光柱。

“准备反坦克炮!步兵准备铁拳和燃烧瓶!装甲部队出击!快!”身在最前线的钟松汗流满面地大喊,他脸上的汗水在寒风中迅速冻成了冰珠。

抹掉脸上的汗水冰珠,钟松看着远处,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妈的!这些苏联人,简直是杀不尽、死不绝!”

第526节 大雪崩(6)

斯大林给苏军的这场大反击定名“大雪崩”可谓恰如其分,无数苏军就像无数片雪花,组成了排山倒海的大雪崩。

苏联此时拥有1.9亿人口,毋庸置疑,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虽然中国人口是苏联的两倍多,但蒋纬国干不出让大批中国青壮年在没有接受严格而完善的军事训练的情况下拿着简陋的武器、寥寥可数的弹药就上战场这种事,可斯大林却能干得出。

中苏都是人口大国,但在战场上却形成鲜明的对比:拥有4.6亿人口的中国只派出一百多万军人上战场,但所有参战军人都吃得饱穿得暖、接受过严格而完善的军事训练、拥有精良的武器、充足的弹药;拥有1.9亿人口的苏联却能派出几百万甚至一千多万军人上战场,只是,数量上的“优势”导致质量上陷入极大劣势。

以第77师和此时与该师进行交战的苏军举例,第77师的步兵们几乎一人两支枪,一支步枪加一把手枪或一支冲锋枪加一把手枪,装甲兵、炮兵、通讯兵、机枪手都配有防身手枪,工兵、运输兵(辎重兵)、步兵炮手人人一支步枪,宪兵人人一支冲锋枪,人均携带子弹超过1000发(战时数字,并且此时又得到了很大加强,同时把机枪手携带的机枪子弹也算进去了),作为对比,苏军一人一支步枪、子弹二三十发,甚至部分部队还是两人共用一支枪、子弹五发。

只要能获得胜利,死再多人也无所谓。

哪怕苏联在这场战争中损失一半甚至更多的人,只要苏联这个国家能得以存在,就是值得的。

这就是斯大林的信念,正如他的那句名言:“几个人死掉是悲剧,几百万人死掉只是统计数据”。

塔拉战场上,第77师官兵们陷入了极大的苦战,因为防线过长,断断续续高达差不多一百公里,使得防线兵力密度不高,实际上,第77师的防线并不是像长城那样连成一体的,而是由二三百个“点”组成的,每一个点就是一个小型据点,由连排级部队组成,互相间距几百米(这段几百米的距离处于首尾两个点的机枪射程内,从而确保苏军无法从这段距离内突破)。

因为兵力密度不高,所以面对苏军漫山遍野、没完没了的人海战术,南京军官兵们尽皆处于高强度的作战中,装甲部队承担救火队的责任,哪里快要撑不住立刻赶往那里增援。

这是一场堪称绞肉机的战斗,参战的南京军官兵无不杀人如麻。

第79旅副旅长戴安澜描述道:“...虽说苏联人是我们的敌人,但如此战斗也不得不令人心生惨绝人寰之惊叹感触,夜幕已经亮如白昼,各种火光将夜空闪耀得一片狰狞的血红,炮弹爆炸、林木燃烧、枪械的弹火,持续得毫无间歇,密集得毫不中断,各种声浪震耳欲聋,仅相隔二三米的人互相说话都听不清,我军阵地上犹如万箭齐发般爆发着无数子弹和炮弹,苏军尸骸积累成山,但多得简直杀不完的后续苏军继续涌动上来,犹如闹蝗灾时铺天盖地的蝗群。

这种战斗是很少见的,因为不是每个国家都能像苏联这样视本国军民性命犹如草芥蝼蚁般,即便是穷凶极恶的日本人,也做不到。

日军虽然也热衷于发动人海冲锋,但与苏军有三大不同,一是日军的‘人海’远远没有苏军这么多,二是日军发动人海冲锋哪怕是自杀性冲锋时,仍然维持着过硬老到的军纪和战术,以杀伤敌军为战斗目标,苏军却毫无章法,就像集体自杀般不停地冲上来送死,日军是‘自杀性冲锋’,苏军是‘冲锋性自杀’,三是日军如果发现人海冲锋并没有效果后,就会不再轻易使用这种战术,苏军则不然,苏军似乎完全不在乎人命,他们就像无数的鸡蛋撞向石头,哪怕前面的鸡蛋纷纷粉身碎骨,后面的鸡蛋仍然前赴后继,真令人感到不可理喻!”

戴安澜紧张地观战着,这时,他发现本旅一处防线上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燃起熊熊大火的是第79旅第793机械化步兵团所在的防线。

团长楚奇明和副团长曲阳一开始虽然也被苏军犹如山洪海啸般的攻势给吓了一大跳,但两人迅速恢复镇定,指挥部队奋力迎战。

防线上,官兵们发疯发狂地用各种武器杀着扑来的无数苏军,被打死打伤的苏军在防线前先是横卧盈野,继而积累成丘,最后堆积如山。

厮杀了半个多小时,机枪手们心急如火地喊道:“打不到了!没办法瞄准了!”曲阳火急火燎地喊道:“怎么会打不到?”他赶去一看,眼前画面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大量的、基本上都是残缺不全的苏军死尸在防线前堆成了一道山丘甚至是一堵墙,最高处已经达到六七米,最低处也超过四五米,“横看成岭侧成峰”地耸立在南京军的防线前,并且越堆越高,已经挡住了防线上官兵们的视线和枪械射界,官兵们不得不举枪仰射。

战斗画面堪称骇人:苏军不断地涌来,不断地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哀嚎声中丧命、受伤,死亡者支离破碎,受伤者血流如注,并且也很快死亡,要么冻死,要么被后续同伙踩死,寒风中,尸体迅速冻成石头,血水迅速结成冰块,并且尸骸间的血水起到了“黏合剂”的作用,不同尸体尸块因为浸泡在鲜血中并且鲜血迅速结冰而成为一大坨又一大坨的“尸团”,这些“尸团”就像一块块人肉巨石,形成了南京军防线前的人肉城墙,后续苏军踩着这些僵硬的尸体尸块,在死人堆上“翻山越岭”地攀爬着继续进攻,然后不断被打死,成为死人堆的新组成部分,为人肉城墙不断地“添砖加瓦”,结果越堆越高,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如果是在常温下,死人堆早就因为自身重量而分崩离析地倒塌了,但此时交战区域是冬季的北亚,极度寒冷的北风呼啸而过,刚死的、原本还温热的人肉迅速被冻成硬邦邦的石头。

“打!狠狠地打!”曲阳等军官声嘶力竭地吼着。

使用步枪的步兵们纷纷站起身进行仰射,使用机枪的机枪手们分工明确,副射手蹲在机枪下,举手托举起机枪,抬高射击角度,很多机枪副射手因此而受伤,有的被近在耳边的机枪扫射声震伤了耳朵,有的被劈头盖脑的滚烫弹壳烫得满头满脸都是伤疤。

暴风骤雨般的弹火射杀得爬过死人堆、翻过人肉城墙的后续苏军在近乎扭曲的惨嚎哀鸣中手舞足蹈,有的向后跌倒,有的向前跌倒,一骨碌地从坡度已经达到三四十度的死人堆上直接滚进了南京军防线上,继而被扑上的南京军官兵乱枪打死、乱刀捅死。

泼风滚雨的子弹既打在死人堆上的苏军活人身上,也打在苏军死人堆上,活人被打得肉块稀烂、鲜血瓢泼,死人则被打得肉块粉碎并且没有鲜血喷射出,因为死人体内的鲜血早就跟肉块一起冻成了石头。

参战的南京军不只是步兵们、机枪手们在发疯地作战,炮手们同样也在发疯地参战,冰雹般的掷弹筒炮弹、迫击炮弹、步兵炮弹以及步兵们疯狂投掷的手榴弹落在死了的和活着的苏军人群内,炸起了无数漫天飞舞的或热腾腾或冷冰冰的残肢断臂,活人死人一起四分五裂地横飞着,场景恐怖绝伦。

曲阳身边一个卫兵杀得大汗淋漓、浑身燥热,一边大吼着开火一边脱下钢盔,没想到半空中突然飞来一颗被炮弹炸飞的苏军人头,正中这个卫兵的头部,当场把他砸得颅骨破碎、脑浆飞溅。

曲阳看了看,砸死这个卫兵的这颗苏军人头并不是新鲜的,而是属于一个死掉的苏军的,早就被低温冻得硬邦邦的,所以硬度很大,犹如磨盘般砸死了这个倒霉到家的卫兵。

“fuck!”曲阳大骂一声,他五内俱焚,因为他看到更多的苏军在“翻山越岭”而来,部队陷入不利了,因为部队此时处于低位,苏军却可以站在死人堆上居高临下地射击南京军。

曲阳大吼声:“不怕死的,跟老子上!全体反击!”他第一个跳出防线,爬上苏军的死人堆。

防线里的官兵们一起大吼着,跃出沟壕,爬山般地爬着苏军的死人堆,与苏军争夺“制高点”。

死人堆上,双方军人犹如鬼怪般地嘶吼着、拼杀着,人群毫无遮挡地互相展开对射。

腥血飞扬间,双方人群一片又一片地倒下,或哀嚎着滚下死人堆或成为死人堆新增加的部分。

楚奇明和师部宪兵大队大队长林天宇气喘吁吁地带着上百名宪兵赶来助战。

由于苏军太多,第77师不只是步兵、炮兵、装甲兵、骑兵参战,就连工兵、运输兵、宪兵也都纷纷参加战斗。

杀得两眼发红的曲阳看到楚奇明跑来,嘶声喊道:“弟兄们快要顶不住了!我们需要起码两个营的援兵!”楚奇明喊道:“各个部队都快顶不住了,哪有那么多援兵!我只带来一百多名宪兵!”

曲阳吼道:“一百多名宪兵有屁用!”

林天宇吼道:“当然有用!”他和楚奇明带着宪兵们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爬上防线前面的死人堆,宪兵们人人拎着汽油桶。

楚奇明跑去师部要援兵时,胡琏骂道:“个个都要援兵,老子又不是神仙!不会撒豆成兵!”他只给了楚奇明一百多名宪兵,楚奇明急中生智,带着宪兵们用卡车运了几百桶汽油。

死人堆上,宪兵们冒着枪林弹雨把汽油泼向死人堆朝着苏军那一边的“斜坡”上,呼啸的炮弹手榴弹迅速引燃了汽油,霎那间烈焰大起、火光冲天。

“撤退!全体撤退!”楚奇明对官兵们吼道。

死人堆熊熊燃烧,形成了噩梦般的恐怖画面,大火挡住了苏军的攻势,后续苏军无法冲入火场,少数扑入火场内的苏军立刻变成了发出非人惨叫声的人形蜡烛。

熊熊大火吞噬着一堆又一堆的死尸,黑烟滚滚、恶臭刺鼻,原本被低温冻得僵硬如石的死尸被烧得舒展蜷缩,屎黄色的尸油在被烧得皮焦肉烂、面目全非的尸骸间汩汩流淌,焚尸时的黑烟都是油腻腻的,人头被烧成了煤球,躯体和四肢被烧成了焦炭,人肉被烧得滋滋作响,时不时有极度惨烈的嚎叫声在大火中传来,那时受伤后未死透、昏迷的或者装死的苏军被烧得犹如火海地狱里的冤魂小鬼般惨绝至极,伴随着这些孤魂野鬼般的惨叫声,还有此起彼伏、接连不断的爆炸声,那是死亡苏军身上的手榴弹或炮弹被引爆,立刻炸飞了一大片燃烧着、七零八落的尸骸尸块,整个防线前,一片大型火葬场般的可怕画面,使得官兵们都被燃烧的死人堆刺激得剧烈呕吐。

靠着这个近乎泯灭人性的手段,第793团勉强稳住了防线,但也只是暂时性的,并且南京军更多的防线已经千疮百孔。

在部分防线上,打光手中弹药并且因为弹药消耗速度过快、后勤补给一时间跟不上的南京军官兵已经吼叫着与苏军展开了短兵相接的肉搏战,苏军因为弹药并不充足,所以与南京军展开的肉搏战迅速直接就是白刃战。

凛凛寒风中,白刃战异常惨烈,低温让刺刀变得十分脆弱,捅不了几刀或捅在硬物上就会崩断,双方军人犹如野兽般嚎叫着,抡起步枪狠命地砸向对方,被砸得皮开肉绽、筋断骨折、头破血流的双方军人比比皆是,把步枪砸成沾满血肉的碎片后,双方军人用钢盔、用石头、用木棍、用拳头、用牙齿继续着有进无退的战斗,被对方咬断手指、撕掉耳朵、抠出眼珠的双方军人一起爆发出摧肝裂胆的惨叫声。

由于苏军太多,己方部队如果出现哪怕一个人的败逃,都可能引起全线崩溃,为了鼓舞士气,南京军的中高级军官纷纷身先士卒,以身作则地也参加这场日月无光的恶战,无不杀得衣甲浴血。

不少杀得性起的南京军官兵们犹如疯虎般,打坏手中所有能用的武器后,抡起地上冻得结结实实的人腿、人的手臂、人头砸向苏军,战况激烈到笔墨难以描述的地步。

苏军的步兵狂潮对南京军的冲击既是攻击也是一种牵制,冲锋的苏军基本上都是新兵,并且很大比例是苏联境内的非俄罗斯族,在布琼尼、朱可夫、华西列夫斯基等苏军指挥官的心里,这是一种不方便也不需要说出来的事情:那些苏军步兵都是炮灰,他们在战场上起到牵制南京军、吸引南京军、消耗南京军的作用而不是杀伤南京军,在步兵群的侧后方,大批苏军坦克汇聚成机械化集群,凶猛地迂回侧击向南京军防线,南京军的坦克群随即迎头冲上,双方爆发开烈火狂舞、铁水飞溅的坦克大战。

碾压到南京军防线上的苏军坦克纷纷被燃烧瓶、铁拳轰击成火球,反击的南京军坦克更是风驰电掣,第77师最精锐的核心部队是第918团,该团是真正的德式装甲团,一半五号坦克(豹式坦克)一半四号坦克,该团第1装甲营更是清一色装备着五号坦克的“豹子营”。

激战中,给各防线四处救火的只是装备四号、三号等辅助坦克的装甲部队,第918团基本没动,得知大批苏军坦克来开后,副团长兼第1装甲营营长吴文杰大喜过望,他振臂大吼:“弟兄们!轮到我们上场了!”

一百多辆豹式坦克和一百多辆进行辅助的四号坦克组成了一股势不可挡、风雷滚滚的钢铁兽群。

出击的南京军坦克群越过步兵防线,直接碾压着遍地的尸骸,杀向苏军的坦克群。

超过一千辆苏军坦克正在碾雪踏冰地开过来,借着火光,吴文杰看到前面的苏军坦克都是kv式重型坦克以及在雪地上如履平地的t-34坦克,后面还有更多,但一时间看不清。

“来得好!”吴文杰大喝一声,尽管敌众我寡,但他毫无惧色,“干他们!”

装甲兵们无不目眦尽裂、怒发冲冠,斗志如虹的吼叫声与炮弹发射声一起响彻车舱内。

坦克群和坦克群的交锋堪称地动山摇,坦克发动机声汇聚成一首荡气回肠、雄壮至极的战争进行曲,呼啸出膛的坦克炮弹犹如掠地飞梭的流星闪电,山崩地裂的大爆炸中,苏军坦克群前面的数十辆坦克纷纷化为碎渣横飞的大火球,豹式坦克的75毫米坦克炮几乎是无坚不摧,飞掠而去的穿甲弹只要命中苏军坦克哪怕是装甲最坚固的坦克前部,也会炸开一个犹如火焰喷射器般的巨大创口,穿甲弹或炸碎苏军坦克前部,震坏坦克内部仪器,震伤震死坦克乘员,或直接贯穿苏军坦克前部,在坦克内部爆炸开,把坦克内部仪器和坦克乘员炸成一团碎铁肉泥。

双方坦克群的交战区域内一片鼎沸,弹火如梭、火球遍地,钢铁和钢铁的厮杀惊心动魄,靠着质量上的优势,南京军的坦克犹如砍瓜切菜般屠戮着苏军坦克,被摧毁的苏军坦克接连不断、散落盈野,有的苏军坦克被轰成了废铁,外部基本完好,但浓烟滚滚,里面的坦克兵尽皆血肉模糊、死于非命,有的苏军坦克被轰成了燃烧的金属残骸,大火熊熊地包裹着坦克,里面的坦克兵被烧成焦炭,坦克成了坦克兵的焚尸炉,还有的苏军坦克因为体型较小、吨位较轻或弹药库被引爆,霎那间在大爆炸中粉身碎骨,死伤的苏军坦克兵惨不忍睹,有的完全在坦克里被烧成了灰烬,有的在坦克大爆炸中被气浪抛飞上半空,有的被炮弹炸得血肉横飞、四分五裂,还有的浑身大火地爬出坦克,发疯地拼命打滚,直到变成一具具冒着青烟的焦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