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第450章

作者:飞星骑士

傅作义在得知苏军有可能会对冠军城北部展开大迂回大反击时,他不敢懈怠,也不敢掉以轻心,只是,他也怀疑情报准确性,所以反复权衡利弊后,采取了折中对策,第77军目前有4个师在冠军城(第77、第74、第201、第202师),有1个师在巴库(第180师),傅作义命令第201、第202师坚守冠军城,防止苏军玩弄声东击西或白衣渡江的把戏,又命令火力最强、机动性最高的第77师从冠军城北上,在冠军城北部“二三百公里范围内”进行“机动性防御”,又命令火力和机动性都仅次于第77师的第74师在冠军城的北部郊区严阵以待,如果苏军确实从冠军城北部展开着大迂回,立刻增援第77师,如果苏军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立刻联合第201、第202师坚守冠军城本身;另外,傅作义又联系了正在哈萨克西北部的第100军军长李玉堂,请求李玉堂出动不少于一个师的援兵,前往冠军城西南部的克孜勒扎尔地带,严防苏军会从冠军城南部突破。

傅作义的这番部署在整体上是中规中矩的,甚至略显僵化,但却是无奈的,因为手头部队有限,只能这样“和稀泥”。

说到底,蒋纬国钞票有限,养一百万军队就逼得他去制毒贩毒了,他实在养不起更多军队了。

南京军目前共有37个师、1个荣誉旅、2个自行重炮团,其中10个师的军费不需要蒋纬国掏(第1至第10师),其余部队基本上都是蒋纬国掏钱(蒋介石也拨款,毕竟南京军是国军的一部分,按道理是蒋介石掏钱,但蒋介石根本没那么多钱,所以绝大多数军费还是蒋纬国自己去弄),26个师、1个荣誉旅、2个自行重炮团,每个月需要蒋纬国起码掏3000多万美元(战争时期是这么多,和平时期没有这么多),傅作义等将领知道蒋纬国的处境,虽然他们希望手中部队越多越好,但如果跟蒋纬国要部队,蒋纬国非被逼得跳楼不可。

钟松和胡琏深感无可奈何地看着部队,傅作义命令第77师在冠军城北部“二三百公里范围内”进行“机动性防御”,这个命令导致他全家八代被钟松和胡琏在心里问候了八百遍。

钟松和胡琏很想问傅作义:三万七千多人,怎么防御二三百公里范围?排成一字长蛇阵的话,平均1米距离0.12至0.18人,这不扯淡么?最关键的时候,这里地形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按照军事常识,如果有一座一百米高的小山,上面再驻扎一个连,可以覆盖周围几公里范围,问题关键是这里几百公里内根本没有山丘。

在反复商讨后,钟松和胡琏决定“野战与阵地战相辅相成”,步兵部队就地构建防线,机械化部队机动驰援。

在茫茫的、平坦的野外雪地上,构建防线是非常困难的,不过,南京军有这方面的经验。

官兵们热火朝天地大肆砍树,反正这里除了雪就是树,树多的是,成千上万棵一个人无法合抱的参天大树被官兵们不断地砍倒,然后砍掉树枝,把树枝和树干分开来使用。

树枝架成一堆堆,浇上汽油,烧起篝火,用铁锅、铁桶烧煮地上的冰雪,煮开后泼在冻土层上,最后挖掘战壕,这个过程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即便是一百摄氏度的开水,泼出来后也会迅速结冰,必须抓紧那几十秒甚至十几秒的时间差,否则开水迅速变成冰水冰渣冰层。

官兵们是这样做的:一锅一桶开水在烧煮着,官兵们只用饭盒或钢盔舀上一点,迅速浇在地上,然后迅速挖上几铲子,然后重复这个过程,因为开水浇的太多就会无法充分使用。

官兵们做这事的难度不亚于凿开石头,因为温度太低,工兵镐、工兵锹、工兵铲使用次数多了就会崩断。

官兵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勉强挖出一点点的沟壕,最深的也不过一米,大部分都挖的只有半米深。

在这个时候,那些大树的树干就起到作用了,官兵们将其横放在沟壕前,一根垒着一根,再糊上烂泥,就成了工事了。

半米深的沟壕加上一米高的圆木,成为官兵们的野战防线。

“防区太长,人数有限!”胡琏忧心忡忡,“不得不把弟兄们以连为单位地分散开来,每个连就地构建野战防线,两个连之间相距二三百米甚至半公里,防线的兵力密度实在太稀了!苏军用人海战术进行冲锋还能挡住,万一苏军用坦克群进行冲锋...”

“我更担心老毛子的炮群!”钟松也十分忧虑,“实际上,我们把部队分散开,也是有好处的,兵力密度稀了,苏军炮群齐射时给我们带来的损失也会下降。

没办法,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如果苏军真的从冠军城北部展开大迂回、大反击,我们坐视其越过冠军城,接下来会怎么样?”胡琏思索着。

“如果我们在冠军城作壁上观,苏军就会一路向东,杀到北亚四城西部!”

“其实我们未尝不可以这样做,到时候,苏军越过冠军城,我们再果断突击,岂不是可以一举截断其后勤补给线和后续部队?越过冠军城的苏军都会成为无源之水!”

“话虽如此,但你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包围北亚四城的国军都是从南方来的中央军,战斗力大不如我们,很难挡住苏军反击部队,更何况,北亚四城包围圈内的苏军也可能同时展开突围,到时候,罗长官(罗卓英)的部队就要腹背受敌了,我们可能鸡飞蛋打。

我估计,傅长官(傅作义)是不敢冒这个险,所以才把部队部署得既面面俱到又面面不足!”

“师座,我在想一件事,如果苏军真的要对我们展开大反击,那么,苏军的作战目的是什么?是夺取几个要害地方,还是歼灭我军某部?我觉得,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如果我们可以搞清楚苏军的作战目的,我们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伯玉,你说得很对,我认为,苏军的当务之急还是收复冠军城,这个地方太要害了,收复冠军城对于苏军而言,价值和意义不亚于吃掉我们一个军,但是,苏军肯定知道冠军城是一块极其难啃的硬骨头,我军四个师、十四万装备一流的精兵,这比当初的南京城更难打,南京城当时有十万死卒,冠军城现在可是有十四万精兵呢!苏军哪怕出动五十万主力都难以啃得动。

因此,我觉得苏军是想要吃掉我们某部!”

“师座你的看法也很有道理啊!如果苏军的目标是冠军城的我军,那么,苏军应该会想方设法地把我军引诱出城,在野战中打击我军可要比在城市攻防战中打击我军更加容易!”

“说得对,说得对!”

两人正在商谈着,热火朝天的阵地上响起了炊事兵们的吆喝声:

“弟兄们!歇一歇,吃饭啦!”

一队队炊事兵抬着一个个沉重的大铁桶,依次有序地走到各自负责做饭的部队所在地。

忙碌中的官兵们虽然都筋疲力尽,但纷纷眼睛发亮、重振精神地围上去,一边排队打饭一边骂骂咧咧:

“怎么到现在?老子都快饿死了!”

“又是砍树又是挖冻土,肚子早就打鼓了!”

“怎么都是面疙瘩糊糊?为什么没有馒头包子?”

炊事兵们一边打饭一边也骂骂咧咧:

“笨蛋!能做馒头包子吗?啃两口就冻得跟石头一样了!不想要牙了?”

“趁热喝!喝慢了就要冻成冰块了!”

“放了很多辣椒!又提神又暖身!”

南京军的伙食还是很不错的,因为南京军不但是中国最强的部队,还是最阔绰的部队,另一方面,伙食跟子弹不同,伙食来源于农业,子弹来源于工业,中国工业水平低落,农业水平则不低,毕竟中国好歹是一个农业大国,蒙古地区的畜牧业也给南京军提供了大量肉类。

第77师今天的晚饭是面疙瘩肉汤,炊事兵们把面疙瘩和大块的猪肉、羊肉用大锅大桶煮炖,又放了很多的辣椒,吃得官兵们浑身冒汗。

钟松和胡琏也都端起饭盒,热得烫嘴的面疙瘩汤在寒风中迅速降温,两人和广大官兵一起争分夺秒地吃饭。

当胡琏准备把饭盒里最后一点面疙瘩汤倒进嘴里时,他眼角余光猛地看到前方远处闪耀起几颗耀眼的红色火光。

“十二点钟方向!四颗!四颗红色信号弹!目测距离...约为十公里!”师参谋长刘峰岭声嘶力竭地喊起来,他之所以声嘶力竭,不完全是因为紧张,而是眼下风雪呼号,如果不用最大声音说话,旁边人根本就听不清。

“三点钟方向也有!三颗...部队,也是四颗红色信号弹!目测距离约十二公里!”一名参谋军官紧接着喊起来。

“十点钟方向也有!四颗红色信号弹!十五公里!”又一名军官喊了起来。

“八点钟方向!四颗红色信号弹!十四公里!”

“四点钟方向!四颗红色信号弹!十六里!”

越来越多的军官接连地喊起来。

钟松飞速地冲进师部里,拿起电话机。

胡琏站在原地,他看着部队防线正前方也就是正西方向,远处的雪原森林里正在此起彼伏地升腾起一串串红色信号弹,这些红色信号弹的位置组成了一个宽度极大的“丨”,与第77师的防线形成两条距离在不断缩减着的“丨丨”。

那些红色信号弹是在防线正西方纵深处进行搜索侦察的南京军特种兵们、侦察兵们发来的信号,南京军的无线电普及率很高,普通部队普及到营,精锐部队可以普及到连,但也不至于让几十人甚至十几人的搜索队、侦察队也装备无线电台,所以更多的是用信号弹来进行报警。

一颗红色信号弹表示:发现连营级的敌军;

二颗红色信号弹表示:发现团旅级的敌军;

三颗红色信号弹表示:发现师级的敌军;

四颗红色信号弹表示:发现军级的敌军。

当钟松嘶声大吼“大量敌军正在过来!准备战斗”时,胡琏才发现自己饭盒里剩下的那点面疙瘩汤都已经冻成了冰块。

五分钟后,胡琏跟傅作义通了电话,双方进行了这样的简短对话:

“报告总座!大量苏军正在涌向我军防线!马上就要交火了!”

“大量?到底有多少?”

“无法估算,极多!”

“‘极多’到底是多少?”

胡琏想了想,这样回答傅作义:“苏军正在一条约为七十公里的长度上全面地涌过来,至于纵深宽度...”他顿了顿,“一眼望不到边,恐怕直到远处地平线!”

电话这头的傅作义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525节 大雪崩(5)

钟松双手微微颤抖地试图点起一根香烟,但此时雪虐风饕,使得他哪怕使用的是一支美国进口的zippo防风打火机,却也怎么都点不着香烟,努力了三分钟后,他放弃了抽烟的打算,直接把香烟塞进嘴里,同时拿起电话:“喂!蔡团长、彭团长!”

第77师下辖的第1重炮团团长蔡忠笏和独立第1自行重炮团团长彭孟辑接起电话:“师座!请吩咐!”

钟松命令道:“开炮!”

两位团长都很吃惊:“敌军还没有到眼前呢!我们根本不知道敌军在哪里啊!往哪里开炮?要不要联络前面的侦察队,让他们用无线电向我们汇报敌军的精确位置坐标?”

钟松语气急促而严厉:“等敌军到眼前就晚了!你们用所有的大口径火炮向远处射击!能打多远打多远,火炮分散开来,炮弹点射轰击,用燃烧弹!”

蔡忠笏和彭孟辑都听明白了,钟松让他们炮击,不是为了打击苏军,而是要烧起火光,因为此时已经天黑,并且风雪呼啸,能见度极低,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没有照明的情况下,官兵们看不到十米远(雪地有一定的反光),如果官兵们在阵地上点起篝火,简直就是告诉苏联人“我们在这里,往这里开炮”,南京军虽然还算阔绰,第77师更是南京军里最富得流油的部队,但也没有那么多照明弹可以不断发射,所以钟松让炮兵部队向远处发射燃烧弹,点燃树木,产生光亮,方便官兵们能够看到涌过来的苏军。

想通这一点后,彭孟辑立刻带着自行重炮团准备开炮,蔡忠笏则产生一丝犹豫,他回复钟松:“师座,这里可是原始森林啊,到处是树,虽然雪很大,但风也很大啊,如果发射太多的燃烧弹,万一引起森林大火怎么办?”

钟松大怒:“都他妈的火烧眉毛、屎顶屁门了,你还要搞环境保护?给老子开炮!”

挨了臭骂的蔡忠笏慌忙命令重炮团准备开炮。

第1重炮团拥有180多门火炮,清一色的口径达到105毫米和105毫米以上的榴弹炮,火力极度强大,第1自行重炮团拥有120多门火炮,清一色的日制240毫米自行重型榴弹炮,火力比起第1重炮团可谓不遑多让。

为防止开炮后暴露炮兵阵地,继而遭到苏军炮群火力压制,因此负责开炮的主要是第1自行重炮团。

随着彭孟辑一声令下,位于步兵和装甲兵阵地后面的炮兵阵地立刻电闪雷鸣,震耳欲聋的炮击声霎那间撕裂了风雪呼号声,滚滚的霹雳间,一道道耀眼夺目的白光在夜色里喷射而出,继而在半空中急速地划开一波波飞火流星,最终落在差不多二十公里外的莽莽森林里,弹落火起,一团团烈焰在怒绽的火树银花中拔地而起,顷刻间地动山摇、雷音隆隆。

日本人的这种240毫米重型榴弹炮可以打到二十公里远,并且打完第一波炮弹后,所有的自行重炮一起飞轮驰骋,迅速地改变自己的位置,因为这些重炮都安装在坦克底盘上。

飞雪走冰间,自行重炮“打一炮换一个地方”,顺利地把几百发炮弹轰射到二十公里外、宽达五十公里的一条带状地域里。

这些自行重炮的性能还是非常不错的,特别是坦克底盘。

众所周知,在原先历史上的二战期间,德国坦克最优秀,日本坦克最差(估计连意大利坦克都不如),但日本坦克也有一个优点,比如日军主力坦克89式中型坦克(说是中型坦克,实际上只有十二三吨重,等于德苏美英的轻型坦克),虽然性能低劣,但此款坦克却是世界上最早的采用风冷式柴油机的坦克,因此,日军坦克的柴油发动机技术还算是比较成熟的,另外,后世人都知道,二战时期坦克使用柴油发动机要比使用汽油发动机更好,但坦克技术最好的德国却偏偏给坦克使用汽油发动机,这是因为当时德国的汽油发动机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了,柴油发动机技术还不是很成熟,眼下,由于蒋纬国的“指点迷津”,德国坦克专家按照希特勒的授意,认真地研制使用柴油的坦克发动机,再加上德中日意已经结盟,所以德国得到了日本的坦克柴油发动机技术并进行了改进,因此,德军和南京军使用的一号、二号、三号坦克是使用汽油发动机的,四号和五号(豹式)则是使用柴油的,也算是日本人给联盟国做出的重要贡献之一。

用壕沟和原木做成的防线上,第77师的官兵们都瞪大了眼睛。

二十公里外,一团团火球在缓缓地燃烧着,犹如一连串断断续续的、歪歪斜斜的路灯,数量好几百,散发着被夜色稀释得忽闪忽暗的亮光,几百发燃烧弹在原始森林里炸开几百处起火点,由于风太大,并且风中夹着猛烈的、大量的雪花,所以那些火球一时间没有蔓延开,维持着一种既不熄灭也不扩大的平衡。

慢慢地,南京军官兵们听到了一股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低沉的轰鸣声,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兵俯身把耳朵贴在积雪下的冻土上,更加清楚地听见这股摄人心魄的巨响:人、无数的人,正在一个极大的地域范围内浩浩荡荡地移动过来,雨点般密集至极的脚步声汇聚成一种震山撼岳的轰鸣声。

随着声音一起传来的,是官兵们用眼睛看到的更加震撼人心的画面:燃烧的森林升起一团团黑烟,黑烟被火光映照得黑红变幻,犹如染上鲜血的黑布,在寒风中扩散着、聚合着、弥漫着,形成了一片顶天立地的幕布,幕布下出现了一些大大小小的黑色线段,很快,这些线段互相连接了起来,变成了一条填满视野最左边远处和视野最右边处的长线,像给地平线镶上了一道黑边,黑边不断地靠近过来,所到之处,雪地完全被淹没了,就像一卷地毯正在朝着南京军的方向被摊展开来,覆盖了越来越多的大地。

“真像海浪...不,是海啸...涨潮的海水...”第78旅副旅长方先觉怔怔地说道。

“跟山洪...泥石流...差不多...”第79旅旅长王庚看得呆住了。

“黑色的雪崩...”第79旅副旅长戴安澜下意识地想到了这个比喻。

“他妈的!苏联人怎么这么多?跟蝗虫一样!”钟松不停地咀嚼着嘴里的香烟。

如果蒋纬国在塔拉前线,亲眼看到苏军人山人海的他一定会想起后世电影《生化危机》,因为眼前的苏军就跟电影里的丧尸大军一样,多得不计其数,多得令人毛骨悚然,并且苏军官兵就跟丧尸一样,似乎没有自我意识,完全地被集体裹挟着,浑浑噩噩,本能般地向前进。

蒋纬国在事后说道:“如果上帝看到苏军的这场人海冲锋,可能他老人家不一定会感到震撼,因为他老人家第一个感受就是‘密集恐惧症犯了’!”

第77师的官兵们都在拼命地点香烟、抽香烟,以此缓解心头的焦躁和紧张,因为苏军实在太多了,铺天盖地、漫山遍野,密密麻麻、浩浩荡荡,无数的苏军在宽达七十多公里的战线上犹如万马奔腾般倾泻着席卷向第77师的防线。

交战区域内只有风声在呼号、脚步声在涌动,没有“乌拉”口号声,因为在零下二三十度的风雪深夜里高喊口号既浪费体力也会满嘴灌风,喊也喊不出来,喊出来也被风声给盖住,苏军为了在近距离上发动冲刺式的冲锋,必须在远距离上保持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