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第186章

作者:飞星骑士

这些生活上、事业上的严重挫败,使得松木吉平成为一个只想着混吃等死的军中混混,干什么都没有干劲。

但作为第16师团的一员来到中国后,松木吉平的人生轨迹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部队的同僚们发现,以前那个浑浑噩噩的“废物松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神采奕奕、干什么都干劲十足、走路步步生风、精力旺盛的“急先锋松木”。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松木吉平此时每天都生活在一种“充满了激情和惊喜”的快乐日子里,用他自己的话说,“支那简直就是天堂啊!”为什么松木吉平会如此的感慨?因为这个在日本国内没女人看得上的丑男人在中国境内每天都可以像恶狼捕羊那样肆意地发泄着那股天生的恶性以及那股憋忍已久且发酵得已经扭曲了的兽欲。

来自《朝日新闻》的随军记者水野耕三在采访松木吉平时,他用一种“就好像一个穷鬼发现一座宝藏后的那种亢奋得浑身颤抖、每块皮肤都因为极度的快感而战栗起无数鸡皮疙瘩的神态并且满眼放射出一种极度贪婪和狂喜的目光”(水野耕三暗地里这样形容的)说道:“…天哪!水野君,你为什么要当记者呢?你不当帝国军人真是太可惜了!因为支那真是太美妙了!帝国军作为征服者来到这里简直就是到了天堂啊!到处都是花姑娘!支那女人真是太让人激动了!我的身体在这里就像枯木逢春一样充满了活力和朝气!他们以前取笑我,说我身体已经因为长期不用而报废了,可我在这里每天平均可以…”他得意无比地竖起三根手指头,“三个支那女人!”他脸上肌肉病态般地抖动着,不只是眼睛在放光,整张脸也在放光,“享受完后再给一刺刀,那种感觉,美妙绝伦啊!让你的灵魂深处都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他越说越得意,向水野耕三讲述着他奸杀中国妇女的“令人回味无穷的快乐过程”,其中“最精彩”的是发生在某个小巷子里一家杂货店中的那一幕。

当时,松木吉平带着他屈指可数的部下在进行着“清剿支那军散兵游勇”的任务,这实际上只是一种堂而皇之的洗劫借口,在那家杂货店门口,松木吉平破门而入,发现一对五十多岁的老夫妇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墙角里。

松木吉平毫不迟疑地上前一人一刺刀地杀死了这对中国老夫妇,正准备走的时候,他听到卧室里床下面传来控制不住的哭泣声,并且是年轻女子的哭泣声,激动得浑身每个毛孔都在颤抖的他提着滴血的刺刀,从床下面拖出来两个中国姑娘。

“那两个花姑娘真漂亮啊!”松木吉平馋涎地对水野耕三说道,“水野君,你不要忘了,我们是在哪里,是在支那的江南地区啊!无论是江北的扬州还是江南的苏州,都是支那盛产美女的地方啊!抓到那两个支那女人后,我浑身热血沸腾,我像攻城一样把她们攻占下来了!”根据他的讲诉,他把其中一个姑娘缚在床上,把另一个姑娘剥得精光,然后把她们调换位置,又将另一个姑娘剥得精光,继而兽性大发且花样百出地拼命蹂躏,最后,终于腻了的他提起刺刀,一人一刀,杀死了那两个中国姑娘。

“我的那几个士兵在门外都听得心痒难耐,等我出去后,他们迫不及待地闯进去,失望无比地发现那两个支那女人已经被我杀死了,但他们不死心,玩弄了一阵子尸体,感到没意思的他们很恼火地割掉了她们的乳房、剖开了她们的肚子、斩下了她们的头颅,还用木棍插在她们的下身里,幸好我已经拿走了纪念品!”松木吉平像一个收藏家在向客人炫耀他的珍贵收藏似的取出他的“纪念品”——厚厚一摞的肚兜,都是中国年轻女子穿戴的那种红肚兜,有的上面绣着鸳鸯,有的上面绣着荷花,还有的上面绣着喜鹊和梅花。

“回国后,我要把这些纪念品都带回家乡!”松木吉平眉飞色舞地说道,“我要让那些以前看不上我的女人们知道,我在支那玩弄了几十个、上百个女人,并且个个都比她们更年轻更漂亮!”

松木吉平的这些“纪念品”没能带回国内成为他炫耀吹嘘的资本,因为这些“纪念品”被那些女子的男性同胞拿在了手里。

松木吉平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些支那兵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无声无息、毫无预兆,就像鬼魅幽灵似的,当然,他也没空思考这个问题了,他全部的心思都沉浸在极度的恐惧中。

月光下,松木吉平双手高举、面如死灰地站在血泊里,他的七个部下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里,都已经死透了,每人的面部或咽喉部都被一支弩箭给完全贯穿。

大脑几乎要结冰的松木吉平只记得自己和部下七个辎重兵正在这条小路上走着,突然间,七个辎重兵齐刷刷地倒了下去,紧接着,十几个人影从路边灌木丛里钻出来,一半人把枪口一起对准唯一的幸存者松木吉平,另外一半人训练有素且分工明确地对四周进行戒备,这些伏击者都穿着黑色衣服,人手一支冲锋枪、一把手枪、一具十字弩。

手里抓着从松木吉平身上搜出来的一摞肚兜的侯芳洲在浑身颤抖,松木吉平也在浑身剧烈颤抖,因为他感受到了对面这个“支那兵”身上正在涌动着一股几乎要爆炸的愤怒烈火。

侯芳洲感到自己的头发几乎都要竖起来,浑身肌肉在抽筋般地抽搐着,血管里的血液更是犹如开水般在沸腾涌动着,冲击得他太阳穴在砰砰作响,他牙齿咬得咯咯响,简直就要咬碎了满嘴的牙齿。

用前所未有的巨大毅力强行忍住前所未有的巨大悲愤后,侯芳洲用日语一字一顿地问松木吉平:“瓜洲镇现在有多少日军?多少装备?分布在什么地方?你不说或说谎,我会把你碎尸万段!”他竭力地保持着语气的平静,但根本控制不住悲愤至极的情绪,最后一句话完全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滴水声在这片万籁俱寂的夜幕郊外很清晰地响起,松木吉平浑身筛糠般哆嗦着,两腿抽风似的站立不稳,一道水线从他军裤裆部落下来,前所未有的惊悚骇然让他直接尿裤子了,因为他看到对面这个“支那兵”神色铁青狰狞得犹如恶鬼,五官都扭曲变形了,声音里更是充斥着切齿腐心般的极度愤恨。

虽然松木吉平思绪里还存留着的理智已经不多了,但他依然非常清楚,自己肯定是必死无疑了,自己奸杀了那么多中国女人,现在落入中国军人的手里,死不死已经没疑问了,唯一的疑问是自己会以哪种方式、承受多大痛苦而死去。

但自知必死的松木吉平却反而更加本能性地想配合对方,从而获得那一丝渺小得完全就不存在的求生希望。

“两…两个辎重大队…一个…一个步兵大队…大概…大概共有三千人…都是轻…轻武器,没有重…重武器…”松木吉平上下牙齿打颤频率堪比机枪扫射,这么几句简单的话,他足足说了三分钟才勉强说完整。

松木吉平非常配合,哪怕已经预料到自己必死无疑,他还是非常配合,因为越是穷凶极恶、无恶不作、恶贯满盈的人皮畜生,就越怕死。

这些人皮畜生看似很强大,实际上已经丧失灵魂,没有强大的灵魂,何来强大的精神?君不见,在原先历史上的南京大屠杀惨案中,无论是下令屠城并亲手杀人的朝香宫鸠彦王、松井石根、谷寿夫、中岛今朝吾、柳川平助等日军高层,还是以杀人强奸取乐并作为炫耀资本的进行“杀人比赛”的向井敏明、野田毅或被称为“奸杀大王”的松木吉平等日军基层官兵,几乎无一人在日本投降时自杀,他们极度畏罪,但却做不出畏罪自杀,他们勇于杀死别人,却没有自杀的勇气,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要么惊惧忧虑得病而死,要么在被审判时矢口否认他们当初的“赫赫战功”,进行百般狡辩,甚至摇尾乞怜、丑态百出,只为苟活求生。

这些人皮畜生看上去凶神恶煞,本质上卑贱低劣。

侯芳洲两眼如火地看着亡魂丧胆的松木吉平,等对方交代完后一挥手并说了几句什么,一名特种兵上前用绳索反绑住松木吉平,并用毛巾堵住松木吉平的嘴。

尽管被捆得像个猪猡,但松木吉平却欣喜若狂,激动得浑身冒汗,他心脏狂跳地想道:“太好了!他们只想抓住我,不会杀死我的。

对,对,支那军很少抓到皇军俘虏,所以我是非常稀罕的,他们不会杀我的!”

松木吉平不懂汉语,所以不知道侯芳洲刚才那几句话说的是:“一刀捅了实在是太便宜这条畜生了!我们时间紧急,并且不能让他发出声音惊动镇子里其它畜生,先捆住他,任务结束后老子要一刀一刀地剐了他!不让他死得挫骨扬灰,怎么对得起被他糟蹋的那些姑娘?”

倒在地上的松木吉平看到这队“支那军突击队”里有人取出来一部微型电台展开呼叫,十几分钟后,不远处的长江水面上响起江涛波浪的翻腾声和发动机的低吼,二三十艘鱼雷艇犹如离弦之箭般在长江上风驰电掣而来,每艘鱼雷艇后拖着一条小木船。

每艘鱼雷艇和每条小木船上坐满了荷枪实弹的中国军人(中国海军的“黄蜂”鱼雷艇每艘标准排水量为33吨,满载排水量为40吨,因为满载时携带了2枚鱼雷以及很多的燃油,2枚鱼雷重2.6吨。

眼下,这些鱼雷艇都没有携带鱼雷,充当运输艇,每艘上面乘坐着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国军突击队员,同时携带着很多武器弹药)。

松木吉平知道,瓜洲镇里的那三千多名辎重兵和步兵都死定了。

三千多名由百战老兵组成的、人手一支冲锋枪和一把手枪的国军突击队在瓜洲镇附近江岸边悄悄上岸,继而悄无声息地摸向瓜洲镇,继而发动了一场烈度十足的夜间突袭。

这是国军从上海全面向南京展开撤退后的第一场规模较大的局部反击战。

此时在江北地区的日军是第16师团以及第6师团,两师团控制着纵横二三百公里、包括十多座城市和上百个乡镇的广大地域,防区不可避免地陷入兵力紧张中,靠着海统局和特种部队的努力,国军对江北日军的防御空虚处是很清楚的,所以集中力量,专门打击日军薄弱处。

这种反击战不以打击日军为目的,而是以“挑衅日军、激怒日军”为目的,哪里好下手,就对哪里下手,战斗力最低的日军辎重兵部队自然是十分理想的目标。

在仅仅持续半小时的密集扫射声、爆炸声以及日语的鬼哭狼嚎声后,瓜洲镇的三千余日军除一二百漏网之鱼外,绝大部分都在睡梦中和随后的混乱中被国军突击部队杀了个干干净净。

瓜洲镇日军确实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突袭,一是整体局势上“日军前进,中国军队败退”,极大地麻痹了日军,二是瓜洲镇处于日军江北控制区的腹地,进一步地麻痹了日军,所以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战斗开始后的前几分钟内,瓜洲镇并没有响起枪声,因为部分钻入日军宿舍里的国军突击队员用刺刀挨个地把呼呼大睡中的日军一刀一个地捅死,打鼾声一声接一声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接一道喷射起的血泉。

“折了多少弟兄?”战斗快要结束时,带队的李志远问同样带队的龙云峰。

“不到三百!”龙云峰得意地回答道,“一比十,我们赚大发了!”

“好极了!”李志远如释重负地松口气,“估计日军大部队马上要来了,我们速战速决,不宜久留,快点撤吧!如果被日军发现我们是坐鱼雷艇深入过来的,用大炮封锁长江,我们就回不去了!”

“等一下!”浑身血污的侯芳洲跑过来,“还必须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李志远和龙云峰一起问侯芳洲。

侯芳洲愤恨至极地道:“这帮披着人皮的东洋畜生!杀我们同胞、奸我们的姐妹,必须要好好地进行报复!”

李志远哑然失笑:“他们都死了,还怎么报复?”

侯芳洲咬牙切齿地道:“戮尸!割下他们脑袋!再割下他们裤裆里的脏东西!”

“好主意!”龙云峰立刻赞同,“我支持!”

“老子也支持!”李志远同样赞同,“让这帮杂种死无全尸!”

“军师说了嘛!”龙云峰目光炯炯,“我们突袭反击日军的目的就是激怒日军,这样做,效果更好!”

三个军官都是深受蒋纬国思想熏陶的“狂热分子”,立刻说干就干。

半个多小时后,当附近的第16师团第30旅团第38联队急匆匆地赶来增援时,该联队包括联队长助川静三大佐在内的全体官兵都瞠目结舌地看到瓜洲镇内堆着三堆血淋淋的“小山”,一堆是三千颗呲牙咧嘴的日军人头,另一堆是三千具残缺不全的日军无头尸骸,还有一堆则是三千条黑绒绒的那东西。

人头小山上插着一块木牌,上面用血水写道:“以此祭奠惨死于该部倭寇魔爪的众同胞大中华民国南京军”;无头尸骸小山上插着一块木牌,上面用血水写道:“血债血还!我们早晚杀上日本本土!打进东京!大中华民国南京军”;而第三个小山上同样插着一块木牌,上面用血水写道:“以此祭奠被该部倭寇兽兵凌辱的众姐妹同胞大中华民国南京军”。

第247节 内部肃清

“八嘎!”暴怒得完全无法克制住情绪的第16师团师团长中岛今朝吾中将霍然站起身,猛地拔出他的那把镶有菊花标记、由天皇亲自赐予的军刀,一刀把面前的办公桌砍成了两半。

造成中岛中将如此怒不可遏的原因自然是中国军队近日来积极而不断地展开的高强度的局部反击战,从11月23日的瓜洲镇战役开始,五天下来,中国军队的精锐突击队对江北日军第16师团和第6师团进行了大大小小十多次突袭,让日军累计损失近五千人,其中的瓜洲镇战役是规模最大的,因为那是中国军队首次展开逆袭反击,狠狠地打了日军一个措手不及,一举歼灭三千日军(大部分是战斗力相对而言较低的辎重兵)。

损失这么多部下已经让中岛中将难以接受了,而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些中国军队“异常的心狠手辣”,杀人不算,杀人后还戮尸,死于这些中国军队受伤的日军几乎无一例外地在死后遭到斩首外加“割鸟”,死状极惨。

得知自己部下在死后还被中国军队如此凌辱,不得不让中岛中将暴怒欲狂。

刚被送到中岛中将的报告是两小时前的又一起中国军队袭击事件,发生在江北江都县东南处的大桥镇,第16师团在那里的一个小队被袭击那里的中国军队歼灭,附近日军赶去增援时,发现四十多具“被斩首割鸟”的尸体横卧一地,另有该小队的八个日本兵被捆绑在树上,其中三个还没断气,但也已经奄奄一息了,因为这八个日本兵都被砍去手脚、被挖掉眼睛、被割掉了生殖器,干这事的中国军人为了让这八个日本兵不至于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得太快,特地用麻绳把他们的手腕脚腕给扎得死死的,然后才砍掉了他们的手脚,使其在极度痛苦中慢慢死去。

这支国军突击队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在该部十几个日军身上发现他们虐杀中国平民、奸淫中国妇女的炫耀照片,所以把在战斗中受伤或昏迷的八个日军俘虏进行以牙还牙的报复。

当然了,中国军队的报复行为在中岛中将等日军看来是无法容忍和接受的,因为在他们的概念里,中国人被他们杀是天经地义的,是理所当然的,而中国人杀他们则是不可思议的,是荒谬绝伦的,他们只觉得被中国军队虐杀报复的己方官兵是何等的凄惨痛苦、何等的死不瞑目,并因此而被激起满腔怒火,却完全看不到他们自己刀枪下的无数亡魂冤鬼以及他们身上的滔天罪孽。

“我一定要打进南京!”中岛中将脸色铁青、目露凶光地咬牙切齿,“杀光这些支那军!把他们统统都砍掉头颅!割掉生殖器!再把抓到的南京军俘虏都慢慢地虐杀折磨致死!否则,如何告慰惨死在他们手里的那些皇军将士?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牙齿咯咯响,拳头同样咯咯响,整个人狰狞如鬼。

“师团长阁下!”就在中岛中将恶狠狠地意淫着自己率部打进南京后如何大开杀戒如何展开全面报复以泄恨时,师团参谋长中泽三夫大佐一脸惊慌失措表情地奔进来,“您看这个!”

“看什么?又有部队被支那军偷袭了?”中岛中将既暴躁又厌烦地喝道。

“不是!”中泽大佐脸色发白地递上前一份中国的《大公报》,“师团长您快看!”

刚看第一眼,中岛中将就浑身僵硬住了,他两眼发直,脸色从铁青变成了紫红。

到十一月底的时候,国军从上海展开的全面撤退已经基本完成,上海和南京之间已无团级以上的大部队,几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从上海撤到南京,留下十万精华,继而各奔东西,有的去苏北,有的是皖南,有的去浙北,一方面进行休整补充一方面防备日军攻打以上地区。

日军席卷苏南地区,前进道路上只剩下南京这个铜打铁铸的坚城要塞,并且南京也已是国军在华东地区的第一大屏障。

南京之后,只有武汉的防御线稍微成型,至于徐州、安庆、合肥、杭州、南昌等地的防御,几乎都是“一座城市加上几万或十几万撤过来的疲惫不堪的部队”,防御力十分低微。

日军有能力绕过南京,直接攻打苏北、皖南、浙北乃至鄂东、赣北,但是,日军高层迟迟犹豫不决,一是南京的诱惑力实在是无与伦比(蒋介石还在南京),二是南京的攻城难度也是日本人心知肚明的,三是中日政府暗地里在通过德国政府进行着谈判,毕竟中日两国并未正式互相宣战。

时间拖下去,显然对中国更有利,因此国军乐见其成,日军则焦躁不安。

“这是南京的人口普查结果!”11月28日这天早晨,一直忙得不可开交的萧爻把两本厚得像砖头的统计报告交给蒋纬国,“截止到今天为止,南京城内人口总数为203618,其中,军人100855人,平民102763人。

当然了,这个数字是不断浮动的,需要时时刻刻地更新,因为每小时都会有在上海战事中跟主力部队失散的弟兄或小部队来到南京,还有已经跟主力部队一起撤离南京却又半路回来参加‘南京军’的弟兄,又还有零零散散或成批成群的苏南别地难民来到南京,同时,陆陆续续有弟兄阵亡在对日军的突袭反击作战里,而来到南京的难民基本上也都会离去,总体而言,南京城内的军民总数会保持在20万人左右,浮动不大!”

“嗯!”蒋纬国点头,“辛苦你了!”

“这也是战备工作的一部分!”萧爻正色道,“我们的内部,必须要绝对干净!而保持干净的第一步,就是控制住南京城内每一个人口,不能出现不在我们统计表上的‘闲杂人等’。

我们不能让日本人的间谍、伪装成国军或难民的日军小股部队、认贼作父的汉奸混入南京城,要大规模地展开肃清活动!”

蒋纬国连连点头:“所以,我们开始吧!”

上午,蒋纬国以南京卫戍司令部副参谋长的身份命令在全城到处张贴“军民管治告示”,告示上宣布:

第一,留在南京城内的所有平民都必须拍照,登记身份,包括姓名、籍贯、出生日期、性别、所属单位机构、职业,同时办理“南京市特殊时期市民身份证”,每人办两份,一份随身携带,一份保留在南京市政府作为备用,遗失身份证者可补办一次,遗失身份证两次者直接被视为汉奸或间谍(在原先历史上,中国最早的身份证是1936年宁夏省政府颁布的“省居民证”,至于全国性的正式身份证,则是国民政府在1946年才全面颁布的“国民身份证”。

);

第二,留在南京城内的所有平民都必须向市政府登记注册身份,在每天的早中晚固定时间必须向所属部门进行报道并签字打表,同时必须有三名同伴证明其确是本人;

第三,留在南京城内的所有平民不得单独外出或单独居住,必须有三名同伴陪同;

第四,留在南京城内的所有平民进行“全面编组”管理,十人为一小组,设一小组长,十小组为一组,设一正二副组长,十组为一大组,设一正三副组长,各组成员必须互相监视,若有间谍或汉奸混入且被举报揭发,该组人员会被重重嘉奖,但若有间谍或汉奸隐藏在某组当中一直未被发现且其在城内成功地进行了破坏行动,一旦发现,以小组为单位地集体处决;

第五,留在南京城内的所有平民进行编组时不得自发成组,实行“随机编组”,每一千平民将姓名写在纸条上且混在一起,然后随即抽取十人编为一小组,组和大组以此类推编成;

第六,留在南京城内的所有平民的“身份证号码”即以组号为数字,即“第××大组第××组第××小组第××号”,宪兵有权不定时或随时抽查,答不出相关问题者一律关押,不配合者或反抗者一律处决;

第七,留在南京城内的所有平民都必须有各自归属的单位、机构、部门,无业者一律关押,不配合者或反抗者一律处决。

毋庸置疑,根据萧爻制定出的这套“特殊时期管治法”,南京城内十万余平民被实行的是彻头彻尾的军事化管理,严格程度堪称严厉,特别是第四点,若某小组里如果混入了间谍或汉奸,而该小组成员一直未察觉,等该小组内的间谍或汉奸在城内成功地搞破坏,该小组成员会被集体处决,严厉得近乎不人道,但却非常有效,毕竟慈不掌兵,更何况眼下又是“特殊时期”,真有间谍或汉奸混入城内,也会被四面八方无数双眼睛给紧盯着,根本无法活动。

南京不但是一座军城,更加是一座军营,身在其中的每一个人,不管是军人还是平民,都像被登记注册、拥有唯一编号的“南京”这座战争机器上的一颗螺丝钉,针扎不入、水泼不进。

萧爻的这套手法还算正常,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经常有一些“很下作但却很管用的损招、阴招”。

南京城内肯定已经有大批日本间谍、伪装成国军或难民的日军、为虎作伥的汉奸混进来,“特殊时期管治法”是让他们难有作为,除此之外,将其肃清也是刻不容缓的重要工作。

如何肃清伪装成中国人的日本人或者本身就是中国人但已经认贼作父的汉奸?这是一个难题,毕竟人心隔肚皮,但萧爻还是有一些办法的。

南京城内,到处都在进行着如火如荼的“唾日证心仪式”,数量很多,过程一样,就以光华门附近正在举行着的仪式举例子,场景如下:

光华门是南京明城墙内城十三座内城门之一,位于此时的南京城区东南端、紫金山的西南麓,既是日军攻入南京城区的重要通道之一,也扼守着紫金山西南处侧翼,位置很重要,并且光华门虽然是在明朝修建的,但非常厚实,是内外都是瓮城的复合型瓮城,具有比较强的反步兵能力,所以成为南京城防工程的重要项目之一(在原先历史上,光华门战斗是南京保卫战中战斗最激烈、伤亡最大的战场)。

超过两千名留守南京的平民工人在这里星夜施工,通过工程专家的设计和指导,专业化地加厚加固光华门,使其成为一道现代化的防御战阵地,此时,这两千多名工人正分为七八支队伍,分别进行着“唾日证心仪式”,队伍周围是荷枪实弹的军人,每个工人都经过搜身检查,确保身上没有武器,然后挨个地走向城墙下的一处,地面上铺着一张大太阳旗,城墙上则挂着一幅被冲洗放大得有好几平方米大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龄约三十五岁、戴着眼镜、身材削瘦、气质文弱、面无表情的男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七千万日本人视为“神在人间的化身”的裕仁天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