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起于渊
从始至终,都是陈丰田在背后谋划。
这陈家还真是为了兼并土地,无所不用其极啊。
若不是他穿越而来。
江家中口粮耗尽,原主又死了需要钱下葬,江家几乎必定会去陈丰田家借粮。
明年若是还不上,陈丰田就能顺理成章拿走江家最好的两亩水田。
“可若是还上了呢?”
江尘微微摇头,以陈丰田势在必得的谋划,肯定还有一万种办法让江家明年还不上钱。
果然啊,这些能不断兼并土地的,没一个是身上是干净的。
听完原委,江尘已经将整个陈家记在小本上。
杀身之仇,这笔账可有的算了。
“救我,快救我!” 张三坡看着江尘还是毫无反应。
看着身下蔓延的鲜血,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拼命按住伤口,对着江尘磕头叩首:“求你了,救我!等回了村子,我还能给你作证,让陈丰田去坐牢!”
“坐牢?” 江尘嗤笑一声。
且不说陈丰田是里正,本就和官府有关系。
更别说从始至终,陈玉堂只是 “教唆”。
就算张三坡作证,也治不了他们的罪。
看着张三坡扯住自己的裤腿,江尘一脚踢了出去。
张三坡本就虚弱至极,这猝不及防的一脚让其猛地向后仰倒,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啊 ——!”
张三坡尖叫着,滚落了一百多步才停下。
到这时,他竟然还没死,从积雪中挣扎着爬起来。
愤怒地瞪着江尘:“你说了,只要我说出来,就放过我!”
江尘:“我没杀你,但你能不能活着走回去,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他回身拔下插在松树上的箭。
再回头是时候,张三坡真的在拼命向上爬。
在生死之间,他似乎真的爆发了潜能。
大腿的贯穿伤,血好像渐渐止住了,并没那么致命,
照这样爬下去,说不定真能爬上来。
可江尘的目光投向远方时,一抹灰影正从远处踱步而来。
是那头受伤的狼王,闻到血腥味了。
当它看到雪地中扭动的张三坡时,四脚缓缓提速。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掀起的积雪几乎要将身体完全挡住。
张三坡一边咒骂江尘,一边奋力往上爬,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沉闷的兽喘。
他回头时,正撞见一头恐怖巨兽张着血盆大口朝自己扑来。
张三坡瞳孔剧震,吓得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怪响,手脚乱舞着向上抓挠。
可他手边只有松软的积雪,无论怎么挣扎都只是在原地徒劳扭动。
跑到张三坡生前十几步时,狼王前爪猛地蹬地,庞大的身躯像块被抛出的巨石,带着腥臊的寒风扑了出去。
于半空中,张口血盆大口,咬住了张三坡的头颅。
等四足落地时,身体不受控制地在雪地中滚了两圈,连带着张三坡的身体也像破布般在空中翻转两周半。
等狼王从雪地中站起时,张三坡已经没了任何声息。
早在被咬住的瞬间,他就已经被吓晕了。
随后,狼王甩掉身上的积雪。
上下颌一合,张三坡的头颅如同被捏炸的西瓜,汁水溅得满地都是。
江尘于峰顶冷眼看着,顺手用抓起来的积雪擦去箭杆上的血迹。
低声喃喃:“下次见面,我就会杀了你。”
狼王不知是听到了他的话,还是察觉到了他的杀意。
抬头看向江尘,随之龇开嘴,露出泛黄的獠牙和快要干枯的牙龈。
江尘将箭插回箭袋,转身离开。
虽然给狼王送了顿饱餐,也顺便处理了尸体。
跟张三坡说的虽然轻松,但村中死了人绝不是小事。
张三坡不是孤家寡人,家里人大概率会喊人上山寻找。
到时候要是发现他身上的箭伤,解释起来难免麻烦。
所以,江尘从一开始就朝着南峰走 。
现在人被狼王吃了,算是尸骨无存、死无对证。
除此之外,他也借这个机会确定了狼王的状态。
前腿一道撕裂伤,一直延伸到腹部,应该是被有角的动物顶的,尚未愈合。
要不是这伤势,刚才扑杀时,狼王落地也不会那么狼狈。
也幸亏是冬天,伤口不会发炎,否则它早就死了。
可就算是冬天,这么重的伤也不会凭空愈合,尤其是在食物不足的情况下。
“再让你多活两天……”
江尘一边朝着山下走去,一边思索。
估计就算自己不出手,这狼王也活不过这个冬天。
可要是等大雪封山时它死了,再想取狼皮可就难说了,说不定就被山中的野兽分食尸体,狼皮也毁了。
刚间接杀了人,江尘心中也没什么波澜。
三番两次的想害自己,实际上还真害死一次……现在才杀他已经算是仁慈了。
下山到一半,江尘朝着山北面拐去 。
杀人,也不影响自己猎长尾雉鸡。
那尾羽,光是卦象显示的虚影,就已经让他眼馋得很!
只等着打造两支优质箭矢,了结狼王的性命。
第51章 杀人者谁?
猎长尾雉鸡,对江尘的确没什么难度。
不过他下山时,也只带回了那只公的长尾雉鸡。
两只雉鸡都没在窝里,惊飞一只后,江尘没强追,自顾下山了。
回村时,江尘还刻意在村内转了几圈,确定有人看见他打到的长尾雉鸡才回家。
听说江尘打到长尾雉鸡的顾金山和陈新豪,不由有些眼热。
“这小子,还好意思说运气不好?我们打的是山鸡,他打的是长尾雉鸡,一只顶我们五只不止啊。”
“早知道,我们就不该说山鸡的位置。”
陈新豪转头看了一眼顾金山:“知不知道什么叫气运?信不信就算我们去了,也找不到长尾雉鸡。”
陈新豪顿时有些气馁,想想也是。
昨天他们在那山谷转了半天,也没见到长尾雉鸡,就算今天去了,大概率也是空手而归。
果然,打猎还是靠运气啊。
于是他不再纠结,转而问道:“什么时候去二黑山?”
“后天吧。”
定好日期,两人便各自回家了。
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后天便动身去二黑山。
这应该是他们这个冬天最后一次进山狩猎,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夜幕降下,陈玉堂却急匆匆跑回家。
对着正在房间内闭目养神的陈丰田说道:“爹,张三坡的婆娘找上门来了。”
陈丰田慢悠悠睁开眼,问了一句:“干什么?”
“白天张三坡跟着江尘上了山,可这都天黑了,他还没从山上下来,他婆娘担心,就找上门来了。”
说完又补充道,“他婆娘知道张三坡是在给我们做事。”
陈丰田不由皱起眉毛:“这么晚了还没从山上下来?”
这种天气,外面的雪还没化,而且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这时候下山格外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
“再等等,说不定是跟得太远了。”
陈丰田本就没指望张三坡能做成什么事,只是见到有人去江家借粮,布的一步闲棋,如今他在山上失踪。
反倒让陈丰田生出些异样,有些后悔了。
接着又问:“江尘呢?什么时候回来的?”
“天黑前一个时辰就到家了,还在山上打了一只长尾雉鸡。”
“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天天上山都能打到猎物。”
说到一半,陈玉堂有些犹豫地开口,“别是张三坡跟踪时被发现了吧?然后被江尘给……”
他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陈丰田冷笑一声:“要真是这样,反倒是好了。”
杀人可是重罪,江家就算倾尽家产也赔不起。
他也不用再费心思去吞那几亩肥田了。
此刻,门外传来妇人的叫嚷声:“陈玉堂你给我出来!你让我男人去做事,他这么晚还没回!你们得负责!”
陈玉堂一脸不耐烦,想出去将她赶走。
那妇人的声音愈发尖利:“好,你们不管是吧?我就把你们要干的事全说出去!”
“等着吧,到时候你们在三山村肯定没法立足!”
陈丰田的脸色变了变:“这个张三坡,怎么什么都说!”
陈玉堂也是一脸怒意:“我都说过了,让他把嘴闭紧!”
陈丰田深吸一口气,说道:“行了,把她叫进来。”
陈玉堂走出去拉开门,不一会儿带进来一个横眉竖眼的妇人,脸上怒气未消。
见到陈丰田后,她开口道:“三叔,我家男人在山上还没回来!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张三坡的婆娘名叫陈三月,和陈丰田同姓,论起辈分,也算是他的远房侄女。
所以进来后,陈三月还叫了一声 “三叔”。
陈丰田脸上却没有丝毫亲近的神色,冷声开口:“他自己跑上山,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你别在我这里胡搅蛮缠。”
陈三月一听这话,怒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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