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我要是他,就不著急重啟商隊,關外路遠,靠近草原,馬匪橫行,商隊過了山海關,出點啥意外太正常不過了。”賈璉見屋內再無旁人,轉頭拿過毛巾,自己動手擦頭髮。
尤氏幽怨的看他一眼,低聲道:“那我先回去了?門口把桂香喚進來?”
賈璉表情平靜的回一句:“晚上我過去,正好有事情要與他計較一番。”
兩人很默契的用【他】來代替,再不提賈珍二字。
尤氏低頭撇一眼,低聲道:“那我先走了。”
桂香很快進來,表情有點詭異,接過賈璉手裡的毛巾後,低聲說話:“二爺,她倒是個好的,只是東邊那一家子太不當人。”
賈璉慢慢的平息上頭的氣血,閉上眼睛淡淡道:“用好你的嘴,少說這類話。”
桂香聽了輕輕跺腳,哼了哼。
晌午黛玉身邊的小丫鬟雪雁過來了,這丫鬟有點小迷糊,卻是個好的。
“太太說要請二爺過去,中午一起用飯,小姐便讓我來請。”雪雁實話實說,她可不懂小黛玉的那點心思。要說這榮國府裡頭,誰最值得親近,賈敏母女心裡的人選是一樣的。
賈璉讓桂香取來一堆乾果糕點給雪雁吃,小姑娘開心的很,吃的像個小倉鼠,含含糊糊道:“太多了,吃不完,好想天天都吃。”
賈璉聽了哈哈大笑:“吃不完沒事,回去的時候兜著走。”
桂香也很喜歡這個小迷糊,端來茶水給她吃,免得噎著。
雪雁吃的開心,嘴上也沒停:“二房的表哥一早又去尋小姐玩,被姑奶奶攔下了。小姐知道後,說什麼不知羞,不請自來的狗皮膏藥,煩人的很。”
黛玉接觸過的男性不多,一個林如海,一個賈璉,兩人都是那種耀眼的男子。黛玉心目中,男人就該像父親和璉表哥那樣,在外面能做大事,在屋裡善待家人和身邊的人。對待親人,有禮有節,不黏黏糊糊。
這一比較之後,寶玉在黛玉的心目中,分數斷崖式的跌落,形象慘淡的很。
“老祖宗說了,小姐身邊的丫鬟少了,派了紫鵑姐姐過來,二爺知道她麼?”
賈璉聽了笑道:“紫鵑不錯,是個有忠心的。怎麼,有人幫忙幹活,你還不樂意啊?”
這一路跟著賈璉和桂香北上,早就渾身的雪雁嘴上也沒啥保留,搖頭道:“榮國府裡規矩太多太大,還是二爺和桂香姐姐這裡待著舒服。”
桂香趕緊捂著她的嘴:“小糊塗,心裡有數就成,以後不許說這話,給自己遭災。”
賈璉笑著擺擺手:“沒事,榮國府的規矩,管不到雪雁頭上。再說了,有我在呢。”
一句話說的小丫鬟眉開眼笑的,這會進門的迎春見狀,頓時心生小小的嫉妒。
“哥哥看著是忘了還有個妹妹,我還是走吧。”迎春這一拳,有點朝著黛玉的方向進化啊。賈璉差點都覺得神經錯亂了,這怎麼個情況?趕緊開口道:“你走了,我帶回來的禮物,就只好送給別人了。”
性格變得開朗的迎春,自然不會與賈璉計較,上前來拉著袖子,仰面撒嬌道:“好二哥,禮物是我的,都是我的。”
賈璉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摸小腦袋,迎春眯著眼睛,非常的享受。
跟進來的司琪,一臉羨慕的看著雪雁。不是羨慕她有吃的,而是羨慕她的隨意。
別看司琪在這也混熟了,但在賈璉跟前,司琪不敢如此放肆。
頭髮擦乾了,賈璉安撫迎春:“姑母有請,一起過去吧。”
能跟在賈璉身後,迎春自然答應,兄妹二人一道去了榮禧堂,這邊賈母和賈敏,挨著坐下說話,邊上的婦人們,圍著二人陪著說話。
賴大又一次及時的出現,給賈璉見禮的時候,順便帶上了迎春。
對於迎春而言,這是以前完全無法想象的事情。以前都是迎春給賴大見禮現在反過來了。
賴大現在見到賈璉,真就是小心翼翼。昨日賈璉直接給忠順王府的二管家逼死了,這事情的分量太重了。訊息早就傳遍了京師勳貴各家,主人們倒是無所謂,死了一個奴才而已。但下人們可謂兔死狐悲,都記住了賈璉不可招惹。
身為賈家的大管家,賴大避無可避。二房的周瑞還躺著,冷子興更是連個碑都沒落下。因為恐懼,賴大隻能是使出渾身解數討好賈璉,免得因為左腳先進門,被賈璉失手打死了。好在大家都知道,賈璉喜歡二小姐,可以曲線救國。
同樣變得活潑了許多的黛玉到院子裡迎賈璉,身後跟著個紫鵑。
賈母在內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對賈敏笑道:“璉哥兒倒是招玉兒喜歡。”
賈敏聞絃歌而知雅意,不動聲色的笑著回應:“以前玉兒多走一回都喘大氣,按照璉兒的法子練了兩個月,如今能跑了,您說她喜歡不喜歡?”
賈母聽了頻頻點頭:“是啊,還是要多讀書。哎,只是不能像政兒那樣,一輩子只讀四書五經,平日沒事就知道與一干賓客擺弄一些酸詩。”
賈敏淡淡道:“二哥這輩子便如此吧,璉兒才是賈家的未來。”
賈母道:“希望寶玉也能像璉兒一般,不求中個狀元,進士也是好的。”
賈敏笑了笑沒說話,心道【三歲看老,寶玉怕是沒救了,甚至都不如二哥。再看看賈赦賈珍,加上一個賈敬,這一大票賈家的男丁,算是都沒救了。】
院內,寶玉追著黛玉出來,自來熟的伸手要拉道:“表妹,我陪你玩兒吧?”
黛玉往賈璉身後一躲,抓著賈璉的衣服,探頭懟道:“我可沒有胭脂給你吃!”
被嫌棄的寶玉頓時眼睛一紅,好像下一刻要哭出來。
賈璉見了頓時臉色一沉:“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寶玉畏懼的看了賈璉一眼,把眼淚憋回去,卻不肯就此離開。
賈璉拿寶玉也沒啥辦法,話都不能說太重,免得老太太跳腳。
見了賈璉,賈敏便笑道:“來的正好,準備開席吧。”
賈璉笑眯眯的上前見禮,拜見了賈母和賈敏後,等迎春也混了個臉熟,一起入席。
一時間歡聲笑語其樂融融,沖淡了賈府最近一段時間各種不順帶來的晦氣。
賈母嘴上不說,心裡卻是很認可賈璉帶來的好變化。
飯後用茶時,賈母看似很隨意的問一句:“乖孫,銷假之後歸朝,心裡可有想法?”
這話的含義其實很明下,想留在京師呢,還是想外放個好地方,賈府的資源堆過去。
賈璉聽了微笑搖頭:“回祖母,我年幼,凡事應以穩妥為上。孫兒以為,明日銷假,安心聽用便是。應是入翰林院呆足三年,或在六部安排個差事,勘磨三年不可少。”
賈母這才回神,哦,這乖孫才十六歲。那就不著急了!
賈敏見賈璉不驕不躁,心裡更是看好。於是笑道:“你姑父這一任做完,回京呢,還是留在地方?”賈璉聽了笑道:“此事,還是看朝廷的需要。”
賈敏笑了笑,沒再問,主要是場合不對,再者賈璉也暗示了,要看朝局的實際情況。
實際情況就是眼下的京師是個渾水深潭,還是別往裡跳,躲在外面要安全的多。
從榮禧堂回來,也許是旅途太辛苦了,總之懶洋洋的不想動,躺著沒一會就困了。
這一覺真是好睡,醒來時精氣神十足,正在梳洗時,賈蓉躥了進來。
“璉二叔,怎麼還不過去?”此言可見賈蓉的著急,看意思又被賈珍拿捏的難受。
“怎麼,你老子又幹啥了?”賈璉隨口調侃,賈蓉搖搖頭:“一早起來我便出門,在外躲到現在。這不,就等著您來撐腰。”
賈璉掏出懷錶看一眼上面的羅馬字母,下午三點,這日頭還早呢,算了,看賈蓉都快冒煙了,早點去也沒啥不好的,看看賈珍的葫蘆裡準備買點啥藥。
收拾一番的賈璉,隨意的扎條方巾,絲毫不影響他是個翩翩美少年。
東府這邊過了角門,賈蓉身邊的隨從便開始跑步去報信。
賈珍得信後,立刻去找尤氏,私下交代:“收拾仔細點!”
這都不是暗示了,是明示。尤氏沒說話,手裡的胭脂似乎更紅了,顏色都要流臉上。
賈珍還在自言自語:“只要他出面去東平王府打個招呼,賈府的商隊在關外必定暢通無阻,屆時一年跑兩趟,怎麼也能落下個五六千兩的進項。東平王府賠的銀子,他老子只管分錢,卻不管說項,簡直不當人。”
尤氏起身後提醒一句:“別讓賈薔那幾個出來,免得壞了璉哥兒的興頭。”
賈珍一聽便趕緊點頭:“對啊,我差點忘了蓉兒說的,璉哥兒最惡這些。”
賈璉這邊剛進正堂院內,賈珍已經迎上前來,極為熱切的寒暄:“總算是把狀元郎盼來了!”賈璉笑嘻嘻的回禮:“珍大哥太見外了,有事託人說一聲就是。”
賈珍倒是沒遮掩,笑著請進時道:“東平王府賠的銀子,昨晚上你老子那邊拿走了三千兩,應該沒跟你說吧?”
賈璉沉默了一下,苦笑搖頭往裡走,賈珍見了心頭竊喜,認賬就好。
實際上這三千兩,昨晚上賈赦便輸給賈珍一千兩呢。
寧國府是不差錢,但自賈珍當家以來,每年都是入不敷出,賈珍手頭寬綽習慣了,要說心裡不著急,拿是假的。便是家裡有金山,時間長了也是坐吃山空。
邁步上臺階時,尤氏從里門挑簾子出來,見了賈璉便婷婷嫋嫋的道福。
賈璉看的出來,本該是寬鬆的衣裳,儘量遮掩身材的原型設計,似乎進行了細微改動。
正常看不出身段,行止之間,便露出曲線來了。
回頭瞟一眼賈珍,這廝的心思根本不在上頭,反倒是回頭衝外面擺手,似乎在攆人。
賈璉看一眼,確實有兩個人從院子裡出去了,看著是兩個少年。
第142章 默契
心頭抖了一下,雞皮疙瘩都豎起來的賈璉,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躲開賈珍伸過來以示親熱的手,察覺不對,賈璉順勢做個手勢:“珍大哥先請!”
呃,賈珍想起了賈蓉這個【臥底】的話,這位璉哥兒對於某些事情,反應過度敏感。
一旁的尤氏看的清楚,原本只是好奇怎麼會有人如此敏感,現在看見答案了,反倒心裡嘖嘖稱奇。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人多了,什麼樣的人都有。權貴之中流行的雅事,落到賈璉頭上,那就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事先有預期的賈珍倒也不尷尬,飛快的衝尤氏遞個眼神,笑眯眯的回一個請的手勢,讓了兩次,先走一步。收到訊號的尤氏看似不情願,實則在往一側退讓的時候,距離控制的很講究,賈璉經過時,尤氏微微躬身,敲到好處的完成了輕微擦碰。
有的事情不是尤氏想做,而是深知賈珍秉性後,不做不行,物件是賈璉的話,心甘情願。
有個小心思,尤氏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賈珍身體看著還行。尤氏進門這麼久,肚子一點動靜沒有,東府那麼些個女的,一個種子發芽的都沒有,這還不說明問題麼?這是吃補藥就能解決的問題麼?
至於賈珍的謩潱仁相椭员牵湍隳屈c小心思,也敢算計賈璉麼?
酒桌上賈璉選擇了坐在賈珍的對面,賈蓉想作陪,卻被賈珍一聲吼給攆走了,留下尤氏挨著賈璉坐下。這情景讓賈璉想起了很多往事,可惜沒有話筒在手,不然一定讓賈珍夫婦見識一下麥霸的風采,哎呀,串臺了。
尤氏負責倒酒夾菜,賈珍頻頻敬酒,五個回合後,覺得進入狀態的賈珍,開口說起所謂的正事:“璉哥兒,此番東平王府能低頭,多虧了你獨闖忠順王府。”
賈珍說起這個,不禁眉飛色舞,當時他與賈赦一道,在一處別院裡快活,不想有人突然來傳八卦,聽完之後,現場一干權貴,無不為之震撼。那可是忠順王府啊,單刀赴會,逼死二管家,全身而退。深諳京城生存現狀的權貴們,自然是被震撼的最狠的一群人。
如果你是個普通人,聽到這些也就是當個八卦,並未有太多的感觸。
但權貴這個群體,卻是最瞭解現實殘酷的一群人。權貴也是分等級的,不同等級的權貴之間,實力差距很大的。權貴是最看重面子的,很多時候權貴二代之間開片,就是為面子。
面子這個東西看著挺虛,實則是最需要實力來支撐的。賈政面對忠順王府管家的時候,顯得格外的軟弱,不就是因為自身實力不足麼?賈璉不管不顧的打上門,也是因為勢力足夠。
東平王府聞訊後快速的做出反應,原因也很簡單,賈璉敢衝忠順王府,就敢收拾東平王府。怎麼收拾?很簡單,他有個閣老兼戶部尚書的老師,也不說斷遼東邊軍的餉銀,戶部沒錢,拖半年很合理吧?半年不發餉銀,下面的軍官不會早飯,當兵的可不會老實的餓死。
只要有士兵鬧餉,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收拾帶兵的將領。別忘了,遼東的兵痞頭子們,大半都是當年賈家兩位國公爺的麾下。東平郡王的老巢是齊魯,當年要不是太上皇要打壓賈家,才有了東平郡王坐鎮山海關,進而領軍遼東。
當然了,深知當年細節的賈珍,知道這也是一次交易,代價是王子騰再進一步為太尉。
交易不假,但東平王府不念四王八公之間的交情,斷了賈家遼東商路,沒實力的時候,賈家可以忍,現在有實力了,還能繼續忍麼?
所以賈珍才如此的熱切,只要賈璉願意出面力挺,一個媳婦算什麼,東府那麼多女人,有一個算一個,賈璉只要看上了,賈珍願意幫他守門。
一年五千兩銀子,意味著東府一年的進項能翻一倍。一個能讓東平王府低頭,冉冉升起的賈璉,哪裡是一年五千兩銀子能壓的住的?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啊。賈珍彷彿看見了當年兩位國公爺還在的時候,賈家一年進項都不止十萬兩點風光場面。
面對賈珍的吹捧,賈璉倒是很淡定的回應:“珍大哥,這話在家裡說說不要緊,出去一個字都別提。四王八公之間鬥可以,但不能撕破臉。免得讓外人看了笑話。忠順王府的事情,看似王爺丟了面子,實則外間的傳言,還是以忠順王爺果斷清理門戶為主。市井之間,還是以讚譽為主流,不要被人吹捧幾句就忘記當年他們怎麼與賈家爭利的。”
說起這個,賈珍不禁面露不忿,兩位國公爺前後腳走人,東府這邊賈敬接著出問題,被密集的彈劾嚇的灰溜溜辭官修仙去了。接著各種孝敬也斷了,賈家在京師一些商鋪的乾股也被人陸續一次性買斷。關外、口外的商隊也因為遭遇襲擊太多,被迫停了。
再然後,江南那邊的許多買賣也停了,接手買賣的人竟然是王家。
你看,就這麼現實!
“璉哥兒說的在理,我尋思著,回頭擺在萃英樓擺一桌請東平王世子,勞你辛苦陪兩杯,今後遼東商路,自然暢通無礙。這些年,不論東府西府,全指著遼東那些田莊的收益過日子,年年都在吃老本。長此以往,不是個事啊。”賈珍這會說的全是真心話,眼神也變得殷切。
賈璉平靜的看著面前的尤氏倒滿的酒杯,絲毫沒有點頭答應的意思。
賈珍頓時心一沉,今非昔比了,不再是說幾句好話,逢年過節的送點喜歡的禮物,就能讓賈璉笑眯眯的答應出手了。說起來,以前的賈璉,逢年過節的跟在賈赦和賈珍的屁股後面跑腿,如今的賈璉,誰敢使喚他?
尤氏一看氣氛凝滯的有點長,動手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海參送賈璉的嘴邊,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賈珍後,語氣微微加點蕩:“璉哥兒,吃塊海參壓壓酒。”
賈璉下意識的沒去反抗,張嘴接了這塊海參後,再看尤氏時,心裡不禁一陣慚愧。這種平時看著一本正經的女人,一旦換了個面具發力,真是很難頂啊。
還有這個海參,你到底啥意思?海參是軟的,是軟的!
賈璉在內心吶喊,以示抗議!哦,你看的是賈珍,那沒事了!
穩定一下情緒,要是霸總文,賈璉非得亮一句【女人】開頭的臺詞。
“不出意外,應該是東平王世子擺一桌,請珍大哥才對。若非如此,東平王府的找獗泔@得不夠了。至於我,還是不要出面了,有珍大哥便足矣。”賈璉不緊不慢的說著尤氏聽著格外霸氣的話,搭配一副平靜的表情,俊俏的臉龐,尤氏心跳加速,不自覺的扭動。
呃,賈珍愣住了,他的思路完全跟不上了。如果真如賈璉所言,事情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想象。那麼,賈璉出面顯示一下撐腰的態度,更為要緊了。至於賈赦,別人不知道,賈珍還不知道這對父子之間的關係變化麼?拿賈赦壓賈璉,不是在鬧麼?
想到此處,有心與賈璉綁死,獲得更多利益的賈珍,看了一眼尤氏。
尤氏收到訊號,自然不能像青樓裡的女子那樣含一口酒,她必須保持足夠的矜持,欲拒還迎才是她的優勢。端起面前的酒杯,尤氏看向賈璉:“璉哥兒,我是個婦道人家,外面的事情不懂,只知道因為你,家裡不但沒損失,還得了不少銀子進項,我敬伱!”
尤氏一飲而盡,皙白的臉上,因為酒精而飛快的泛起紅潤。
賈璉不得不跟著端起酒杯幹了,放下杯子後,眼含水波的尤氏端著酒壺給續上的時候是一個人,放下酒壺端坐,又是另外一個人。從一個老色胚的角度看女人,什麼王熙鳳、平兒、桂香,加一起都不夠眼前的尤氏打的。
那話怎麼講的?你想利用我,我卻惦記偷你的家。
因為尤氏加入酒桌戰局,賈璉一對二,很快發現了不對。這尤氏的酒一杯就臉紅,然後就這樣了,一直沒啥變化,眼睛越喝越亮。賈璉突然想起來,尤氏的父親是西北邊軍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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