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嗯,想到這點,賈璉便吩咐下去,收拾收拾,準備回家。
走之前,賈璉吩咐張三,派人押送冷子興先走一步,至於他的外室,賈璉也不曾為難,允許帶上私人財物滾蛋,至於房產,自然是要收回賈家的。
賈璉給老太太手書一封,說明冷子興獲罪的原因是在外宣揚賈家內宅隱私。別的一概不提,這一招意在安撫賈家其他的下人,免得人沒回去,榮國府的下人已經人心浮動。
回程先到揚州停靠,再次見到林如海和賈敏,這對夫妻已經宛若重生一般。
一禮拜見長輩後,賈璉這才對林妹妹笑著說話:“表妹的氣色看著好多了!”
賈敏見狀也很開心道:“依著璉兒的建議,停了補藥,在膳食上下功夫,多邉印F鸪醪灰娖鹕迦蔗幔埩坑兴黾樱罱鼉扇眨瑳]頓能用兩碗米飯了。”
林如海在一旁也笑道:“我也你姑母飯量也見長,一頓三碗米飯,也只能吃個七分飽。”
賈敏聽了冷笑道:“你是在嫌棄我是個飯桶咯?”
林如海哈哈大笑,掩飾過去。
午宴時多了一個人,賈璉只是一眼就知道,這人是賈雨村。
都是進士出身,賈璉卻以長輩之禮對待,這讓賈雨村受寵若驚。
賈敏在側冷眼旁觀,若有所思。林如海倒是沒察覺異常。畢竟他是賈璉的長輩,賈雨村是他同年,賈璉的禮數上自然是無可挑剔的。
心情不錯的林如海和賈雨村沒控制好量,尤其是賈敏帶著女兒下去後,更是撒歡了。
喝高興了還衝賈璉連聲抱怨:“上次你到揚州之日起,你姑母管的可嚴了,說是為了身體好,讓我滴酒不沾,這些日子真是過的太難了。”
賈璉也只好笑著表示:“喝酒傷肝,姑丈還是悠著點。”
賈雨村心情也不錯,結果是兩人都喝大了,由下人送回去休息。
賈璉一個人在酒桌旁呆呆的坐著,心裡盤算該如何與林如海講賈雨村的事情。封氏和英蓮在前院,目前未曾見到賈雨村,賈璉也不打算讓他們相見。
要不要安排賈雨村一道回京,半路在吆哟^來一個酒後十足落水的劇本呢?
念及於此,賈璉也是心頭一驚,穿越之後整個人的思維變化太大了,真就是拿人命不當一回事。我怎麼回變成這樣呢?這並不僅僅是因為這些人有取死之道。
千萬不能習慣性用人道毀滅的手段來解決問題,生而為人,不可人性泯滅啊。
賈敏悄悄的出現,在一旁見他表情變化不小,笑著問:“想什麼呢?”
賈璉聽了先是一驚,看清來人便起身道:“姑母怎麼來了?”
“你姑丈有梅姨娘招呼,我來看看你,嗯,沒喝多。”賈敏笑眯眯的表達關心後,話頭一轉:“你對賈雨村有不好的看法?”
賈璉心頭巨震,這姑母真厲害啊,察言觀色到了能讀心的程度麼?
實話自然是不能說的,賈璉很快就找到了應對知道,表情不變的搖搖頭:“不可說!”
賈敏一聽這話,立刻加重了語氣:“可以說,我說的。”
賈璉無奈的來了個法軍禮,然後才以無奈的語氣道:“我得異人授觀人之術,雖略知皮毛,卻也能有所得,”
“哦,仔細說說,賈雨村的面項如何?”關於異人這個說法,賈敏自然是信的,因為古人信這個,而且賈璉沒有欺騙賈敏的理由,完全可以不說所謂的異人就是了。
賈璉還是搖搖頭:“不好說,我學藝不精看不清,只是感覺有點不太好!”
賈敏表情微微一變,似乎聯想到什麼。
第138章 賈府出事
賈璉要是言之鑿鑿的說點啥,賈敏未必全信,現在說的含含糊糊的,反倒全信了。畢竟是親侄子,還出手用偏方治好老毛病。
至於為何不對林如海說,那不是明擺著的麼,林如海與賈雨村關係匪湥Z璉去說那就等於是挑撥。最重要的,賈璉頭一次見賈雨村,怎麼好對林如海胡說八道?
林如海酒醒之後,見賈敏一臉不悅的在側伺候著,頓時一臉汗顏:“哎呀,對不住夫人,沒控制好酒量,勞夫人擔憂了。”
“不是不讓你喝酒,實在是喝多了傷身子。”賈敏溫言軟語的,加深了林如海的愧疚。
說起來林如海不是沒有別的女人,唯獨賈敏給他生兒育女,兒子早夭的事情,雖然查無實據,但林如海還是把有嫌疑的人都處理了。重新整頓林府內外之後,夫妻二人的身體快速好轉,連黛玉的身體都見好。
“說起來,還要多謝璉哥兒。”林如海主動轉移話題,賈敏果然順著他的話說:“這是自然,你啊,還是習慣把人往好處想。某些事情,比不得璉兒,生死關頭走過一遭的人。”
“哦,還有此事?”林如海起了八卦之心,賈敏也沒藏著掖著,把賈璉與異人的關係說完,最後又補一句,若不是異人出手,指望請來大夫,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一個方子,稍作增減,外行根本看不出來。”林如海想起這句話,不禁說了出來。
“璉兒還說了一個事情,……。”賈敏將賈璉關於賈雨村的看法說了出來後,林如海也不得不重視。畢竟賈璉給林家帶來的是實實在在的向好變化,他的看法當然不能怠慢。
“如此說來,倒也有幾分道理。賈雨村入林家為西席之前,你的身子還算好的。”
林如海這麼一說,賈敏也開始自由心證了,這東西不要證據的,很快在腦海裡完成了邏輯閉環:“璉兒說看不清,許是賈雨村帶來的黴撸俊�
呃……。林如海一聽這話,忍不住也信了三分。不然解釋不清楚,為何賈雨村為西席後,賈敏的身體急劇惡化呢?這事情或許是有外因,但邭膺@東西,你怎麼講呢?
林如海有點躺不住了,起身背手來回走動,好一陣才道:“此事,需穩妥起見。”
賈敏冷笑問:“怎麼個穩妥法?”林如海道:“我與他為同年,如不能善待,其他人會怎麼看我?只是給舅老爺的信,我得改一改。”
賈敏道:“不用寫信了,正好我尋思身體好了許多,帶著玉兒回京看望母親,順便在孃家住上一陣,還能趕上璉兒的婚事。賈雨村可以跟著一道上京,璉兒氣咦悖苷鸬淖 !�
林如海頓時面露感激之色,不愧是賢內助,關鍵時刻就是向著自己,讓賈璉用氣邅韷嘿Z雨村的黴撸@辦法也就是賈敏才能想的到了。殊不知,這個話是賈璉提前交代的,不然賈敏怎麼會幹這個事情,賈璉是孃家唯一能撐起門面的年輕人。
“眼下揚州這邊不安生,鹽丁那邊還需一些日子才能整頓完畢,搞不好還要拉開陣仗對峙一陣。有句話璉兒說的在理,有的人但凡能不講道理,就一定不會講道理,所以要用他們聽的懂話講道理。眼下朝廷的格局,為夫沒有搖擺的餘地。”
賈敏不是蠢婦,自然聽的明白,於是問一句:“要不要與璉兒說說?”
林如海點點頭:“說是肯定要說的!”賈敏迫不及待:“我這就去叫他。”
兩刻之後,林如海在書房裡見到了賈璉,見面之後很乾脆的表示:“兩位聖人之爭,你以為如何?”賈璉也乾脆:“當今只要穩住財政不壞,就是必勝的局面。”
“只是這樣麼?”林如海還是不肯輕易表態。
賈璉笑了笑,他沒法說我看過原著,也不能拿異人說忽悠,林如海不是賈敏,讀書人還是講子不語怪力亂神。
“賈王史薛,史家已然沒落,薛家只是有錢。我沒有起來之前,只能靠王太尉一人撐著局面。太上皇年齡大了,一個不小心沒準就……。此番回京,如有機會面見王太尉,我一定痛陳利害。陛下手握大義名分,客觀上已經佔據了上風,私下裡的伎倆,翻不起大浪。”
既然是盟友了,賈璉當然要擺明立場,他就是看好當今陛下。
林如海當然也知道承輝帝的年齡優勢,問題是他經歷的更多,態度謹慎的提醒一句:“賈王史薛四家,與太上皇的糾葛更深一些,賈家兩任京營節度,都是太上皇當政期間。”
賈璉當然要反駁這種觀點,賈家後來敗家,很大的可能性,就是這些舊有關係糾葛的產物,更有賈家人貪財的因素。
“此一時也彼一時也,今後賈府必須是我說話算數。為了賈府的長久富貴,即便是有不忍言之事,該做的還是要做。”賈璉把話說的極為明白了,誰攔著我,誰就是去死。
林如海聽的瞳孔微微收縮,他知道賈璉是個狠人,只是不知道能很成這樣。
“此事,不要對你姑母說,更不可對外人說。”林如海話雖如此,實際上已經等於同意了賈璉的觀點。很快林如海轉移話題:“賈雨村之事,你可有定見?”
“姑父友愛同窗之誼,不可受損。回頭見了王太尉,我提一句,往西北打發就是。”賈璉看似隨意的回答,好像不放在心上,實則心裡在做判斷,王家人已經夠狂了,加一個金陵知府賈雨村,今後王家人在金陵不得翻天啊。
“如此也好,給你二叔的信了,我就不提賈雨村的事情,全權託付給璉兒處置。”
賈璉聽了點頭接下這個差事,儘管賈雨村很遭人狠,但這話怎麼說呢?剛出來做官的時候,賈雨村也是個正直的官員啊。接觸之後,賈璉看的清楚,賈雨村是個非常老練的官僚。
這個人留著,或者推薦給張廷恩做一把刀,那真是很好用的。
且先看看吧,先丟到西北去勘磨幾年。
林如海說了賈敏要回京的事情,賈璉自然是無不可,炎症這個東西,好了就是好了。吆硬皇谴蠛#宦纷眯校粫量啵匀粏栴}不大。
賈敏開始收拾行李,準備進京,林如海帶著賈璉找到賈雨村,三人這次不喝酒了,改喝茶。說起進京智笃饛偷氖虑椋Z璉當仁不讓的攬下來:“雨村兄勿多慮,此番跟著進京便是,家師張閣老主持戶部,正需老練精幹之人。”
賈雨村聽了頓時面露喜色,強行壓著才沒有露出來,臉上的笑容帶上點討好:“如此,賈某人多謝小公爺了。”
賈璉自然要引誘一番:“雨村兄久不在朝,不知當今好事功,家師能入閣,靠的就是為當今辦事。還有那李如水,也是如此。在下於家師府上,幾次遇見白龍魚服,因不認得,鬧出了不小的笑話,說了一些狂言妄語。當今待臣下仁厚,不以為忤,竟取為狀元。璉唯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賈璉說著話,還朝北方抱手虛拜致意。
這一番話,自然是極有說服力的,殿試的文章賈雨村也看了,很精彩,從傳統文人的角度看,賈璉那篇殿試的文章的前半部分,簡直就是大逆不道。伱瞎說什麼大實話?後半部分,賈雨村認可言之有物,不像其他考生,只是從古書中找一些空話填進去。
林如海也感慨道:“不知道的,還以為璉兒的文章是個經年老吏所作。”
賈雨村點頭表示認可,沒有多年的基層打磨,不可能看清楚這個社會的底層本質。
賈璉心道【這些道理,我中學就開始學了。】(PS:70後初中要學政治經濟學的。)
歷史唯物主義史觀只要掌握了,套進任何一個時代,都不難分析出相應的階-層。
當人類社會以國家的面貌出現後,治理成本就是繞不過的問題。
所謂的降雨量四百毫升線,限制了農耕文明向北擴張的說法。也是個成本問題。
鄉賢治理地方的形態,那也是為了節省成本。因為朝廷無法供養那麼多官員。
從制度角度看,誕生的那一刻未必是最佳的,但一定是最適合當時情況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如果能一點一點的改良,大概是能慢慢的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的。
皇權時代所謂的改良往往造成的後果就是加劇社會撕裂,激化矛盾衝突。
因人成事,也因人廢事。
這些話賈璉不會說,說出來也沒人給他點贊。賈璉考慮的就是自己這一生,沒想太遠。
發展生產力這種事情,一個人玩不轉的。還有就是新技術,真未必能推廣開的。
別說人力成本極低的大周,即便人力不足的不做人的帶英,也發生過大規模砸機器的事。要知道,那可是重視商業的帶英。大周朝這種農耕為主的國家,想什麼呢?信不信你前腳造出飛梭+蒸汽機,後腳江南織戶就能團結起來,砸了你家的場子。
朝廷可以容忍列強開著戰艦開啟門戶傾銷工業品,你一個本地人也敢這麼做?
在揚州呆了三日,賈璉攜賈敏、黛玉一道登船北上,母女二人也沒太誇張,學賈璉一樣,只各自帶了一個丫鬟。
來的時候要趕路,回去的時候自然不用了,賈璉走的不緊不慢的,生怕累著賈敏和黛玉。賈雨村在另外一條船上,想找賈璉說話,都得等靠岸過夜時。
這一路上,賈雨村沒少套近乎,也能感受到賈璉對他帶著點隔閡,這是很正常的。
賈璉每日陪著賈敏和黛玉說話,親近感日益倍增。
沿著吆幼吡丝煲粋月,總算是看到了通州碼頭,賈敏沒來由的提一句:“二哥家裡的寶玉如何?”這一路上賈敏都沒提過寶玉,賈璉也沒主動提。現在突然來一句,賈璉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想了想,還是點頭表示:“還小!看以後吧!”
有觀人之術的賈璉這麼講,賈敏心裡有一點點初步認知。
賈璉刻意的提醒一句:“回頭表妹要當心點,寶玉喜歡吃胭脂,還是抹上的胭脂。”
胭脂能往哪抹啊?無非就是臉上和嘴唇,賈敏聽了頓時臉色一沉,交代黛玉一句:“回頭寶玉要是不守禮,你躲著他一點,要是反覆糾纏,告訴娘。”
黛玉懵懂之間的點點頭,看了一眼賈璉,心道【璉二哥總不會害我。】
通州碼頭上,翹首盼望的人是賴大,不等賈璉站穩了,賴大已經上前九十度鞠躬抱手:“小的見過二爺,老祖宗可算是把您給盼回來了。”
賈璉沒跟他多話的意思,轉頭道:“我給家中的信沒收到,還是沒人告訴你,姑母和表妹回孃家?”賴大不敢頂嘴,連聲道:“冤枉,自然是收到信了,只是家中出了事情。小的一時著急失禮,這就去給姑奶奶行禮賠罪。”
站在船頭的賈敏因為風大,沒聽清兩人說話,只是見賴大這個刁奴在賠罪的樣子。
賈璉沒搭理賴大,回頭伸手先扶著黛玉下來,再扶著賈敏下來,然後才讓開身子,讓賴大上前見禮說話。
“姑奶奶,馬車顛簸,小的準備了轎子。”賴大前面弓著腰開路,來到一定四人轎子跟前。轎子用多少人,那也是有講究的,這裡不細說。
賈璉見了淡淡道:“姑母和表妹坐我的馬車,我騎馬即可。”
賴大不敢反對,趕緊去準備。賈敏倒是很好奇的問:“你不喜歡他?”
賈璉只是淡淡道:“家裡的下人們見了他,也要尊一聲賴大爺。”
言下之意,我才是二爺啊。
賈敏聽了微微一笑,沒再說話,這點小事還不是看賈璉的心情,隨手就處置了。
賈敏上了賈璉墊子加厚過的馬車,賈璉上馬隨行,一干人等乘車在後,賴大總算是有機會在賈璉跟前說話了:“二爺,家中出了點事情,小的需讓二爺提前知曉。”
賈璉面無表情出反問:“出什麼事情了?說,別繞彎子。”
第139章 不給交代,不死不休
時間往前推半個月前,賈璉一封書信寄給賈母,收到信的時候老太太還挺開心,信看完了老太太臉能拉的比馬臉長,隨後給王夫人叫去,把信給她看了。
看完信的王夫人表情陰晴不定時,賈母補了一句:“信裡提到他姑姑,應該沒有冤枉冷子興。”王夫人沉默稍傾方道:“媳婦一定嚴厲處置。”
賈母看她一眼,淡淡道:“你看著辦。”
賈府裡沒有秘密,賈政下值後便有人通風報信,得知了冷子興那張嘴惹的禍,頓時火冒三丈。不停的說:“事關賈府門風,他怎麼敢,他怎麼敢?去,把周瑞叫來。”
身邊隨從出去,很快回來表示,王夫人正在處置此事,還是賈母的意思。
想到周瑞是王夫人的陪嫁,賈政也只能暫時忍下心頭的無名火。
又念及此事因賈璉而起,便想到了賈珠,於是去了賈珠處,李紈那邊面對公公不敢撒謊,得知賈珠三日未歸,說是在外與同窗一道研究學問,切磋技藝。
李紈的解釋,賈政一個字都不信,甚至直接想到了清吟小班的事情。
賈政當即讓隨從帶人去找賈珠,看看他到底在外面幾天不回家在幹啥。
沒等隨從有迴音,反倒有下人來報,忠順王府的管家遞了拜帖求見,在門口等著回信呢。
原則上忠順王的管家也就是個家奴,賈政儘管不知道情況,還是讓人請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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