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94章

作者:斷刃天涯

  仔細再一想,比起普通人家因為生計的煩惱,似乎薛姨媽的事情也不算啥了。

  所以,也就是僅僅一瞬間,賈璉的心理建設就完成了,同情薛家就是多餘,薛家還是安心的當好工具人吧。

  客客氣氣的一番寒暄後,順便招呼一聲寶釵,內堂落座,丫鬟奉茶後,賈璉才說起一些沿途趣聞,以及京師的訊息,算是給薛家人普及當前朝局的資訊,以免因為資訊不暢,造成薛姨媽在判斷上的失誤。

  薛蟠坐在一旁,好像個多動症,賈璉幾次眼神給他壓回去坐穩,耐著性子在旁聽。寶釵倒是很安靜的坐著,看似沒啥存在感,一個不小心就能注意到她,小小年紀,已顯不尋常。

  “如此說來,大哥近況不佳?這不是打了勝仗麼?在異域打仗,哪有不錯殺幾個人的?”薛姨媽不自覺的為王子騰辯護,尤其聽到御史臺彈劾如潮時,更是緊張的站了起來。

  薛蟠也很生氣的附和:“這些人太不講道理了,上陣打仗的又不是他們。”

  賈璉聽了微微一笑,看一眼薛蟠道:“記住,這是給你上的第二課,宦海沉浮,毫無道理可講。利益面前,講的就是個雞蛋裡挑骨頭。你家的情況,作為長子必須要有個清醒的認識,偌大的家業,沒有相應的社會地位,無疑於置身死地。凡事,還是要想著靠自己,求人,永遠是下策。你家有錢不假,但如何花錢,卻是一門學問。提著豬頭不管遇見哪個廟都要去拜一下,在別人的眼裡就是個傻子。”

  薛蟠聽了呆了呆,愚蠢的眼神又露了出來,薛姨媽看著都想哭,趕緊欠身福道:“多學璉哥兒教誨,自家人就是自家人,說的都是大實話。”

  薛姨媽努力的往自家人上頭去靠,同時還看一眼寶釵,可惜了,太小了。

  賈璉不敢受禮,起身讓過,待薛姨媽坐下了,這才落座道:“賈王史薛,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姨媽不必太過客氣,薛家的事情,只要能說上話,璉斷然不會推辭。”

  好聽的話又不要錢,薛家卻是真有錢,還有渠道。至於王夫人和薛姨媽的關係,只要賈璉表現出足夠的實力,那都不是事,薛姨媽會做出正確選擇的。

  “就是這個道理,如今薛家的皇上資格還有一年到期,往前算是太上皇在位那會,新皇登基後,一些老關係說不上話,使不上勁,銀子沒少送,卻遲遲沒有一個準話。璉哥兒深知京城底細,不妨指一條明路,日後薛家自有回報。”

  總歸是薛蟠和寶釵年幼,此刻能站出來說話的也只能是薛姨媽。

  回報不回報的,賈璉當然不會掛在嘴上,說出來的話是這樣的:“內務府那邊,忠順王跟前我也說不上話,倒是陛下跟前的裘公公、夏公公,能遞的進去幾句話。回頭再託元春姐姐那邊說兩句話,事情能有八成的把握。”

  絕對能成的話,賈璉當然不會說出來,即便是八成的把握,薛姨媽聽的也是欣喜不已。皇上的事情,不是沒給姐姐寫過信說過,王子騰那邊也沒少寫信相求。但得到的回覆都是等著,現在的時機不成熟,事情不好辦之類的話。

  此前逢年過節的,薛家沒少給京城送重禮,卻從沒有得到過賈璉這種當面給出準話的回答。這一比較,高下立判了。什麼賈家的姐夫,什麼王家的大哥,還有一些老關係,除了要錢要東西,真就是一點話風都不漏。

  “如此真是太好了,璉哥兒只管放心,花費多少,薛家都是捨得的。”薛姨媽趕緊給出一個準話,也沒擔心賈璉在吹牛。

  賈璉卻也沒獅子大開口,笑著搖頭:“現在說這些還早,回頭姨媽安排一個心腹隨我回京,我安排能遞進去話的人見面,兩家當面談,我就做箇中人。”

  這個態度就很超然了,給人一種我不圖你薛家的錢財,就是牽線搭橋的。

  實際上只要能答應牽線,薛家就會奉上一筆豐厚的好處。

  薛姨媽再三謝過,賈璉表示事情不用再提了,起身告辭出來,正經事情談完了,就別在內宅耗著,傳出去不是好事。賈璉可不是賈寶玉,整天賴在人家姑娘閨房裡。

  更不是賈母那種,打著心疼外孫女的旗號,做出來的卻是有損黛玉名譽的事情。

  前後半個時辰,賈璉出了內宅,在中堂與薛蟠坐下說話。對此,薛蟠還好奇道:“璉表哥,都是親戚,為何要出來說話?”

  “親戚歸親戚,外間知道了卻會以男女大防做文章。若是尋常富家翁,倒也無所謂。在官場上生存,半點口舌把柄都不能留給他人。”賈璉解釋的明明白白,這話自然也會傳到薛姨媽的耳朵裡。

  果然後宅的母女聽了這番話後,薛姨媽教導寶釵道:“璉哥兒雖不是正經的表親,卻是個禮數週全的君子。事事都在為你我母女考慮,所謂男女有別,人言可畏,他都先想到了。伱姨媽那邊的姨夫,人品沒啥問題,卻是個沒啥用的人。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王家那邊,實打實的好處要個沒夠,凡事都落在了嘴上。”

  母女二人私下裡的時候,薛姨媽說話也是不帶保留的,要是薛蟠在跟前,她還真不敢說,那兒子就是個嘴上不帶把門的,說給他聽,他會漏出去的。

  “哥哥日後要能有璉表哥一半,母親便不必如此勞心傷神。”薛寶釵也很是感慨。

  薛姨媽偏心兒子,聽了這話也是感慨:“都怪你爹走的太早,沒能帶一帶你哥哥。好在如今有璉哥兒這個靠譜的親戚,託他幫襯一二不難。”

  薛寶釵低聲問:“聽說璉表哥以前在賈家風評不佳,怎麼見了卻大相徑庭?”

  這個問題薛姨媽沒法回答了,只能嘆息道:“你還小,以後大了自然會明白。”

  心裡卻是這麼想的【我那姐姐是個啥性子,別人不知道,我能不曉得?即便是婆婆偏心的緣故,你也好意思心安理得的住榮禧堂,不怕外人笑話賈家?】

  賈家嫡長子住東跨院這個事情,外界看著就是笑話。尤其是在講正統的東亞文化圈,這種事說的嚴重點,就是顛倒綱常。也就是老太太還在,外人不好當面說啥,心裡不知道怎麼編排的。眼下賈璉冒出來了,今後二房的處境更加尷尬。就看二房識趣不識趣了。

  薛姨媽在心裡暗道【璉哥兒看著就是個仁厚孝順的性子,想來不會讓老夫人難做。】

  這一點薛姨媽真沒想錯,賈璉的計劃就是賈母在一天,絕對不會明明白白的動二房。反倒是王夫人那邊,沒準會出啥么蛾子,到時候名正言順的反擊就是了。

  薛蟠陪賈璉用了午飯,因其年幼,賈璉沒喝酒。

  飯後賈璉用了一杯茶便起身告辭,薛姨媽領著寶釵送到中堂才停下。

  臨了薛姨媽說了一句:“王家人有禮數不周的地方,璉哥兒看在風兒的面上,包容則個。”

  這個話讓賈璉對薛姨媽又高看一眼,如果是薛姨媽嫁給賈政的話,還真有點難弄了。

  所謂的禮數不周,自然是指賈璉到金陵的時候,王家去迎接的是個管事。本地族人一個沒去,這就王家族人不懂事了。賈光沒去,不是資格問題,是冷子興在搞事情,情況不一樣。

  薛姨媽聽薛蟠的彙報後,自然記在心裡,念及賈璉年少,恐心生芥蒂,特意出聲緩頰。

  “薛姨媽有心了,賈璉記住了。”面子,賈璉給的足足的,薛姨媽也鬆了一口氣。

  所謂金陵王家,自然是個大家族,但是真正的門面還是在京師王子騰兄弟。

  金陵王家的主事人太拿自己當一回事,自持身份的舉動,落在賈璉的心裡,跟小丑沒區別。你讓管事來迎接,我自然也讓管事去回禮。

  商定了薛家安排人進京辦事的事情,賈璉出來後直接回賈家,祭祖的時間定下了,就在三日之後吉日吉時。王家的事情,賈璉交代了金石,讓他去回禮即可。

  話說賈璉在金陵老宅齋戒沐浴,等候吉日往祖墳祭祖之時,金石去了王家回禮,回來後一臉鐵青的來銷差。見了賈璉也沒說啥話,就是笑的很勉強。

  賈璉見了本不想多問,想到今後金陵這邊還是要靠金石主持,便關心問一句:“怎麼,王家那邊禮數不周,讓你難堪了?”

  金石趕緊正色道:“回二爺的話,王家那邊小的去了,在外等了一個時辰才見了王家一個二管事一面,就在門房處呆了一炷香,茶水都沒一口,就叫人打發了。”

  賈璉聽了一臉的錯愕,王家族人這是有多張狂啊?

  對待自己尚且如此,對待其他人呢?

  真是萬萬沒想到,王家的族人主事是這麼個行事風格,真不知道私下裡給王家招惹了多少仇家。想了想,賈璉安撫一句:“此事,回京之後我會與王家人提及,你且安心辦事,王家那邊日常不走動就是。如果在外面行走時,實在躲不掉,當面受辱,大可以打回去。將來鬧出事情來,你就說這是我的意思。”

  金石聽了頓時暗暗感激,王家人這個樣子,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也對京師那邊提過。結果是一點下文都沒有,現在賈璉這個賈家當家人放了話,金石的腰桿子自然硬了。

  維護賈家門楣這種事情,主人不硬氣,下人怎麼好硬氣的?

  金石退下後的事情不提,賈璉安心在家等著吉日,薛家那邊薛蟠每日都來拜訪一下,從不空手,也不說事情,就是坐一坐閒聊一些事情。

  毫無疑問,薛蟠的舉動是薛姨媽安排的。從結果上看,薛蟠現在還沒徹底長歪。

  賈璉自然要抓住機會,給薛蟠灌輸一些理念,什麼看病要對症,送禮要送對,商賈地位低,抱大腿自然要抱粗的那一根。還有京師人心險惡,待人不可太實铡S鲆娔切┖敛谎陲椘缫晳B度的權貴,實力不對等的時候,千萬一定要忍耐,回頭找機會打回去就是。

  還有,有的人看不起你,那是在骨子裡,嘴上不說罷了。有的人看不起你,當面說出來,即便受了辱,倒也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這種當面說出來的人,其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種嘴上不說,心裡一直惦記你口袋裡的銀子的人。

  賈璉的PUA方式也很講究,都是講一些有趣的故事,順便帶出來,讓薛蟠記憶深刻。漸漸的就會把賈璉當做心靈導師,說一些自己遇見的倒黴事。

  賈璉也不笑話他,反倒替他分析一下,當時各方的真實心理。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賈璉出城到祖墳祭祖,儀式搞的不大,也沒邀請外人。

  花了一天的時間弄完祭祖的事情,賈璉在家休息的時候,等到了來自金陵知府的訊息。

第137章 觀人之術

  昨天做事太辛苦,早晨起晚了一炷香時間的英蓮,吃了孃的三鞋底,床上還沒起來的爹,也跟著罵罵咧咧。頭髮都沒收拾,英蓮就得開始一天的勞作,掃地,洗衣裳,總有幹不完的活。正在英蓮拿起掃帚的時候,院子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了。

  嚇呆住的英蓮長大了嘴,卻怎麼都不能發出一點聲音,腦子裡嗡嗡嗡的,看著一群衙役衝進來,沒一會爹孃叫人給架著出來了。

  金陵知府衙門的門子從門口進來,看見英蓮時眼睛一亮,驚喜道:“沒錯,就是她。”

  知府老爺開出了賞格,找到英蓮賞銀子一百兩,提供線索的能有五十兩。

  三班衙役們忙的鞋底都走壞了兩雙,最終還是這門子出來說,他能認出英蓮,眉心的一點胭脂紅就是最好的證明。

  衙役們根本不給柺子夫婦說話,直接嘴堵上了,英蓮稀裡糊塗的叫兩個粗使婦人帶著走,一路到了知府衙門,沒見著爹孃,問了一句才知道,人被拿下了大獄,要等一個貴人來處置。

  不知所措的英蓮在一個房間裡帶著,吃喝都是供著的,就是兩個婆子輪流看著她,不讓亂走。英蓮哀求兩人去打探爹孃的訊息,婆子勸她耐心等著,說是好事云云。

  臨近正午時,房門開了,一個貴公子進來,身邊還跟著班頭等人。

  英蓮趕緊站起來,低著頭微微發抖,不敢去看人。

  聽到有人說話:“頭抬起來。”英蓮這才小心翼翼的抬頭,看清楚眼前這個年輕的貴公子,生的甚是好看,眼神也溫和,沒有爹孃打罵時的兇狠樣。

  “額頭一點胭脂紅,沒錯了。辛苦班頭了!”

  班頭謝過賈璉退下,示意粗使婆子出來,讓貴人與英蓮單獨說話。

  出來後貴人身邊的下人頭領張三過來,遞給他一包銀子,附耳說了一句話。班頭聽了面無表情的看一眼門子,回頭時輕輕的點點頭。門子渾然不覺,眼神全在那包銀子上。

  班頭示意大家分錢,一干衙役笑嘻嘻的湊一塊,門子搓手等著拿大頭時,突然眼前一黑,劇烈的疼從頭部傳來,等他反應過來時,嘴被堵上了,頭上套著麻袋,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拼命的掙扎著,扭動著身子。

  屋內英蓮緊張的垂手而立,眼前的貴人看著就讓人心安,下意識的英蓮問一句:“貴人,我爹孃呢?”賈璉聽了忍不住為這個可憐的孩子心疼一會,柔聲道:“他們可不是你爹孃,是人柺子,你小時候因為家丁霍啟疏忽,叫這倆柺子從廟會上拐走了。”

  英蓮頓時一臉迷糊,怎麼就不是爹孃了?

  賈璉繼續解釋:“你親爹我找不到,親孃已經託人找到了,回頭見了你就知道。”

  看了一眼一身舊裙子,還有補丁,賈璉心裡對這對人柺子夫婦,更是狠的牙癢癢。

  賈璉先出去了,桂香隨後進來,衝英蓮笑道:“小妹妹,別害怕,我是你桂香姐姐。”

  賈璉徑直去了知府處,見面後再三拜謝,稱了了一樁心事,大大的承情了。

  知府大人自然笑眯眯的表示客氣,寒暄一番後,賈璉主動告辭時,金陵知府問一句:“那對人柺子夫婦,該如何處置?”

  賈璉笑道:“審案伸冤,大人才是內行啊。”

  金陵知府回了一個瞭解的眼神,賈璉只要人找回來就行了,其他的不管,人情也是認的。

  英蓮被桂香帶著,坐一頂轎子回了賈家,走側門進院子,落轎後但見一個粗布裙,頭上荊釵的婦人。這婦人正是封氏,見了英蓮頓時激動的渾身發抖,撲上來抱著英蓮,嚎啕大哭:“我的兒,苦命的兒!”

  隨後進來的賈璉見了這一幕,幽幽的嘆息一聲,悄悄的離開,回到書房內。

  做事沉穩的張三敲門進來,低聲通報:“那班頭收了銀子,事情絕對做的悄無聲息。”張三根本不問,為何要如此處置,賈璉也不會解釋,小沙彌為何有取死之道。

  更該死的人其實是賈雨村,只不過賈璉暫時不好動他。沒有發生的事情,你拿來給人定罪,那不是搞笑麼?賈雨村託林如海的關係,抱上王子騰大腿的事情,這不是沒發生麼?

  “人柺子夫婦如何處置的?”賈璉也就是隨口一問,如果金陵知府心不夠狠,賈璉不介意幫忙送一程。張三道:“判了流放雲南,說是這對夫妻身體不好,怕是路上扛不住。”

  舒服了,心裡真的舒服了。

  以賈璉今時今日的地位,小沙彌也好,柺子夫婦也罷,都是螻蟻一般的隨意踩死。

  做這種事情,本身並無太多的快感,無非就是看原著時心頭的一股難平之意。

  如今作惡的人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賈璉的意難平少了一樁。

  看著一臉沉穩的張三,賈璉忍不住嘆息道:“你們這些人,本該在沙場上建功立業,結果困在京城蠅營狗苟,一身本事都荒廢了。”

  張三聽了這話,沉穩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的笑容:“二爺,當年代善公也問過這話,小的一干人等都回答,沙場征戰是逼不得已,能衣食無憂,安居樂業,誰願意去賣命?”

  賈璉有點愣住了,總覺得這些人似乎不該埋沒的,卻沒想過,人家到底想要啥生活。

  果然主管的臆斷要不得,你得先問問人家,到底想要點啥不是,不能替別人做主啊。

  “好吧,伱開心就好,將來有啥想法,只管與我說。”

  張三聽了呵呵一笑,告退下去。眼前這個新主子,在張三的心目中,那可是能比肩代善公,甚至超越的人物。最難得的還是對待下人的態度,不是那種虛假的沒架子,給錢的時候真大方,你從他眼裡看不到所謂的低人一等。

  跟著賈璉後面,待著舒坦,屁事少,掙錢多,何樂不為呢?

  至於弄死個把人的事情,比起代善公,那真是太仁慈了。

  晚一點,封氏待著臉上淚痕沒幹的英蓮一道進來,見面後不顧腿腳不便,給賈璉結結實實的跪下。賈璉見狀,趕緊側身對桂香道:“趕緊給人扶起來!”

  接著又道:“好好說話,不許再跪了,不然我就躲著不見你們。”

  勸是勸不住的,只能威脅一下不見她們。封氏只好起來,再次道福:“貴人的再造之恩,無以為報,回頭一定在家中立貴人的牌位,日日香火供奉。”

  賈璉一臉黑線,活人立牌位這種事情,想想就膈應。

  眼下封氏和英蓮,真就是無以為報了。

  “立牌位的事情先放下,你母女二人相見,今後有何打算?可有賈某能幫上忙的地方?”

  這話封氏聽了面色一凝,眼淚似乎又要下來了,賈璉也沒法說啥,畢竟誰遇見這事,都很難控制情緒。好在封氏只是抹了抹眼淚便道:“外子不知所蹤,孃家也是回不去了,但求貴人開恩,救人救到底,給我母女託身賈府為生的機會。”

  賈璉聽了也只能是嘆息一聲道:“你二人入婦為婢,並非我本意。”

  封氏見賈璉並未拒絕,只是在猶豫,上前一福道:“眼下對我母女而言,託身賈府乃是最佳選擇,餘者皆不能安穩稚!�

  賈璉想了想道:“如此,你們母女先留在賈府,回頭你孃家人要是願意來接,你們想走,隨時可以走。契約就不立了,這樣可好?”

  封氏聽了卻道:“名不正言不順,我等自願賣身入賈府,沒有契約,如何能在人前在賈府內行走?貴人心善,落入旁人眼裡,怕是要對我母女另眼相看。”

  賈璉一時無語,要怪就怪大周朝這個吃人的社會吧。真不是我想占人家的便宜。如果不立契約,還真不好將二人庇護在羽翼之下。

  “既然如此,那便依你所言,回頭到了京城,你母女可以住一起,英蓮跟在桂香身邊。”

  得了賈璉的允諾,封氏拉著英蓮再次跪下,這次賈璉沒躲,受了這一禮。也等於承諾,今後護住這對母女的周全。

  沒法子,這個世道對無依無靠的母女,太過殘酷了。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英蓮,此刻總算是有膽子仔細打量賈璉,心裡覺得,人好看,心善。晚飯的時候,還吃到了肉呢。跟著這樣的主人,應該是不錯的。

  賈璉讓桂香領著母女二人下去梳洗更衣,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了。

  金陵之行了結,接下來也沒啥事情了。秦淮河上的姐妹們在召喚,賈璉卻沒有回應的想法。還是趕緊回京師吧,那邊還有個王熙鳳等著要嫁過來,還有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