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61章

作者:斷刃天涯

  這話裡藏著刀子呢,張廷恩一看要被殃及池魚,趕緊轉移話題“安中的事情放心吧!”

  “怎麼能放心?吳家就這麼一根獨苗,能不能光宗耀祖,全看安中的。家裡老孃來信說,安中一走,她的魂也跟著一道來了。”張吳氏提到母親時,面帶悲慼。

  “岳母年齡年邁,不然就讓人接過來,你也好在跟前盡孝。”張廷恩的嘴巴甜起來,那也是抹了好幾層蜜糖的。張吳氏聽了心裡甚是貼慰,搖頭嘆息道:“要盡孝也是安中的事情,會試要過了,是不是帶著母親一道上任,那也是他來決定。”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這點張吳氏尺度把握的很好。再說了,吳家不要面子的麼?明明有兒子,岳母住女婿家裡,像什麼話呢?

  這麼說吧,現代的年輕人對待老人的態度,按照古代人的理解,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揹著不孝的罪名。個別所謂的【恨爹黨】,在古代是要被浸豬坏摹�

  PS:隨口吐槽,【恨爹黨】們恨的是爹麼?恨是她沒生在一個富貴人家吧?養大這種人的父母,真不如養一條狗。狗都知道衝主人搖尾巴呢,要對得起狗糧。這種人狗都不如!

  張家的事情輪不到賈璉的關心,回到家中自然要先休息,休息是為了更好的工作嘛。

  天氣熱了,桂香也越來越放肆了,嗯,這也不能怪桂香,主要是她有點著急了。

  榮國府裡的主子們,個個都是香餑餑,東跨院的主子賈赦,身邊的丫鬟三五個月就要換一兩個,邭夂玫难诀撸苌鷤一男半女的混個姨娘,比如楊氏生了個賈琮。邭獠缓玫模鸵恢笔茄诀撸挲g大了配個家丁,生的孩子叫家生子。

  人生依附的時代就是這樣,丫鬟想做人上人,就得努力付出,甭管有沒有好結果,你得有付出的機會。任何一個時代,機會對於普通人而言,都是最難邁出的第一步,無論男女。

  看著總想做點啥的桂香,賈璉的火氣漸漸的高漲。這丫鬟固然有春心蕩漾的因素,更多的還是因為沒有做點啥實際的事情,心裡不安。

  書房裡沒別人的時候,桂香領口的扣子就敢只剩下一個。賈璉只需輕輕一探手,就能測量規模。賈璉不是正經人,這不是不想給自己火上澆油麼?

  端著冰鎮酸梅湯的桂香湊近了,春水在眼窩裡流轉,說出的話帶著鉤子:“二爺,要奴婢喂您麼?”賈璉決定給這個放肆的丫鬟一點教訓,也算是給她點交代:“附耳過來!”

  一番低語後,桂香面如紅霞,身子發軟的靠著肩膀上撒嬌:“婢子不會啊!”

  “不會才要多練,不然你總這樣只管放火不管救火,爺的臉上要長痘子了。”賈璉振振有詞的搶佔道德制高點。

  桂香很想說要的不是這個,但這不是她能決定的。好在,這也是一個進步不是?

  半個時辰後,眼角帶淚,面色潮紅的桂香從書房裡出來,引得其他下人一陣側目。

  這是被二爺收拾了?要不要傳這個八卦呢?

  花了一炷香時間漱口的桂香,完事後給幾個下人叫到跟前,面色冷峻的訓話:“二爺備考鄉試,正是要緊的時候,這院子裡要是有人嚼舌根,鬧出事情來影響二爺備考,東跨院裡好些樹下缺肥料,想來這院子裡的下人有的是。”

  下人們見桂香說話的底氣很足,腰桿子比以前更硬了,有小心思的都收起來。

  下人的命,在榮國府裡不值錢!

  死個把下人,到順天府裡報一個暴斃,一點水花都不帶濺起的。

  難得進入賢者狀態的賈璉,很快是思如泉湧,動筆開始寫東西。

  三日後,標題為《歐羅巴現狀之概述》一文李亨送到了承輝帝的跟前。

  賈璉儘量寫的簡單一點,所以從奧斯曼帝國崛起,絲綢之路的路上通道被截斷說起。為了尋找通往印度的海上通道,獲得香料以及來自馬可波羅口中那個東方大帝國的絲綢茶葉瓷器,西班牙、葡萄牙、荷蘭、英吉利,這些在大航海時代有所作為的歐羅巴小國的名字,一一被列出,並附上一張手繪的簡單的草圖。

  承輝帝花了一個時辰才看完這近萬字的文章,通篇白話文,看完之後對於歐羅巴大陸乃至整個世界,有了一個粗略的認知,在看落款處的筆名,還是【胡言夢語】。

  抬頭看看李亨這個逆子,被文章引發的激盪漸漸的回落,承輝帝的心情很複雜。

  明明兩人的年齡相仿,為何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呢?

  承輝帝感受到了對比帶來的傷害,決定今天晚上早點去元春那裡過夜,哼哼!

  “抓緊刊印吧,筆名換一個,就叫【胡言亂語】吧。”

  目送李亨一臉興奮的退下,承輝帝心裡舒服了一些,說起這個報紙,真是好東西,用著太順手了。上回揭帖鬧出的動靜那麼大,都被這報紙上的一篇文章帶偏了。

  【小滑頭,朕很期待你下一次帶來的驚喜】,想到此處,承輝帝起身下班,腳步難得加快,天色雖然還早,但有的情緒迫切的需要發洩。

第91章 殺招

  書房裡擺著的冰鑑霧氣繚繞,請假在家的賈璉足不出戶,專心讀書寫作。

  天氣熱,情緒躁,難以忍受的時候就讓桂香登場演奏管絃樂!

  隔三差五的,工具人賈蓉登門,送來潤筆。順便說說最近外面的事情,以及李亨的狀態。

  人在通政使司觀政的李亨,基本都是半天在觀政,半天呆在報社。

  稍微有點訊息渠道的人都知道,《京師民聲報》是誰名下的產業。

  不是沒人動歪念頭,可惜的是查清楚報紙底細後,這些人都只能仰面長嘆。

  人在京師呆的久了,只要智商在及格線,基本上不難學會一件事情,這裡是京師,多大的官兒在京師都得謹言慎行,水太深了,不小心真的會淹死人的。淹死自己是小,連累家人是大。所以,在京師這地面上,再囂張跋扈的人,都不敢惦記這家報紙。

  鄉試關係到未來能否逍遙快活,賈璉非常認真的對待。外界江湖的風雲,進了耳朵裡,也只是當做一時笑談。

  東跨院的院子裡生活寧靜,京師江湖的卻是風雲激盪的場面。

  事情的起因還是《京師民聲報》的影響力日漸壯大,市井之間討論最多的還是《射鵰》,小人物關心的是眼前的生活,茶樓裡的說書人就沒有不講《射鵰》的。

  有點地位的讀書人,關心的則是《歐羅巴現狀之概述》一文,上一個熱點《揭帖論》,已經被新的熱點沖淡了,有心人再怎麼引戰,都沒有激起波瀾。這真是很多人暗暗嫉恨,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聰明人已經注意到了報紙在輿論場的作用。

  很多人不由的感慨,能想出辦報紙的法子,真實個聰明人,關鍵還是有能力去實現,實現之後還有能力自保。思來想去,諸多因素缺一不可,很多人即便看見真相,也只能作罷。

  人們對於未知世界總是充滿了好奇心,《歐羅巴》一文引發的熱潮,隨著連載的漸漸的深入。大航海,殖民地,三角貿易,產生的巨大的利益說的清清楚楚。

  一時間文人們看的心情激盪,各有感悟,不少人忍不住動筆寫了一些文章談論此事。

  文章涵蓋的內容主要在兩個方面,一個是從道德層面去評價大航海殖民中的罪惡,另一個則是從利益層面去看待這個事情。

  前者還是所謂的【仁恕】那一套,這種人不是讀書讀傻了,就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這一類文章往往高舉道德的大旗,抨擊殖民者們犯下的罪惡,由此來滿可憐的足虛榮心。這一類人基本上可以直接忽略掉。

  後者則是冷靜的現實主義者,他們看到的是巨大的利益,其中不乏一些有識之士,冷靜的指出,重商主義的歐羅巴,為了殖民地的海外暴利,西班牙、英吉利、荷蘭等國進行了激烈的海上爭奪戰。儘管這些都是一些小國,但這種類似養蠱的環境,最終必將誕生出一個強大的海權國家,以及若干次一級的列強。這些列強或許在陸地上不能威脅大周,但其強大的海上力量,足以做到騷擾大周朝沿海。

  有不同觀點,自然有爭論,《京師民聲報》來者不拒的刊登不同言論,漸漸的形成了一股討論是否要主動介入海上貿易的爭論風潮。

  爭論自然是帶著情緒的,情緒控制不住的時候,文章裡的陰陽人漸漸的朝著罵街者的方向發展,最終也都不掩飾情緒,各種開口噴人。

  一時之間,《京師民聲報》將這股流量全部吃進,成為了獨一無二的罵街平臺。

  越是當官的讀書人,越知道輿論的威力,所以,《京師民聲報》在正常的公權力層面無法撼動時,有人就要動一些歪念頭了。

  有時一日大朝會,正常的大朝會,一般談論的都是小事,文武百官都在場,人多嘴雜。在這種場合談論大事,你一句我一句,什麼結果都不會談出來,最終肯定是演變成大型的互相問候對方家庭異性或者物理層面交流的現場。

  所以,一般的大朝會,往往就是走過場,有時啟奏,無事退朝。官員們和皇帝很配合的演戲,最多就是一上午的事情,演出結束了,散場後各自回家。大朝會儀式化了!

  今天的大朝會在承輝帝看來,跟以往不會有啥區別,最多一個時辰就散會。官員們真有事,都會寫奏摺的,在奏摺裡能說的更清楚嘛。

  超過一百人聚在一起,沒有空調,還是大熱天,大朝會一旦拖延的太久,穿戴整齊的文武百官以及皇帝會有多受罪,可想而知了。

  簡單的走了一番程式,裘世安吆喝一嗓子之後,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人群中站出來一個巡城御史,手舉笏板,面色嚴肅,聲音洪亮:“陛下,臣周況有事起奏!”承輝帝並不是很在意,御史嘛,在大朝會表現一下,可以理解,不會有大事的。

  “講!”承輝帝風度相當的不錯,語氣溫和的面對。

  “啟奏陛下,京師有民間報紙《京師民聲報》,此報操縱民意,引導輿論,若落入有心人之手,恐有禍亂。近期此報引導民間輿論,尤以海上貿易為最,我大周以農為本民心思安,此報有鼓勵海貿,蠱惑人心動搖國本之嫌。臣請封禁此報,以正京師視聽。”

  周況御史的話音剛落,其後紛紛有官員站出附和,“臣附議”……。

  前後不到一分鐘的樣子,站出來三十幾個官員,其中官階最高者為左都御史。

  五位閣臣倒是站著沒動,全都垂頭肅立,毫無表現的意思。

  現場氣氛陡然一變,承輝帝在心裡默默的回溯,登基以來,有多久沒見過這個場面了?

  幾十個官員突然發難,集體逼宮。這是動了誰的利益?

  承輝帝臉上的平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雲密佈,他絕對不會認為這些人是無的放矢,也不會認為這些不知道報紙的東家是誰。既然你們都知道,為何還要站出來?

  為什麼呢?

  很簡單,輿論權的爭奪,既然在市井之間爭不過鬥不過,那就換一個賽道咯。

  輿論權不是比誰的嗓門大,也不是比誰有道理。如果可以物理上讓對手閉嘴,素來都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做官的都差不多,有簡單的辦法,一定會先用簡單的辦法。

  至於簡單粗暴的後果,又不是落在我身上,疼的又不是我。

  大殿內短暫的寧靜,氣壓逐漸高升,不少人額頭開始冒汗的時候,第一個站出來的周況,再次增加強度,原本是站著說話的,噗通一下跪下了,以頭搶地,咚咚咚三聲之後,額頭紅了,官帽也歪了,表情也變的猙獰。

  “陛下,臣泣血啟奏,此報危害巨大,任由其發展必將經商之風盛行,屆時民心趨利,不思耕作。長期以往,流毒深遠,變亂可期,國本動搖矣。”

  這位是懂表演的,首先高度足夠,其次,表演到位,最後,帶著點哭腔,情緒拉滿。

  群演們都很給力的跟著整齊的喊:“陛下,此報危害巨大,臣請封禁。”

  承輝帝的血壓直接拉滿了,袖子裡的拳頭捏緊,默默的告誡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

  周況眼見陛下依舊沉默,決定加大表演力度,最準站起來表演什麼叫血濺大殿的時候,前排的內閣大臣中間站出來一個人,面目猙獰,抬手顫抖的指著周況呵斥。

  “大膽,爾等竟敢逼宮!”說完此人轉身對著承輝帝躬身,雙手舉著笏板,義正詞嚴的朗聲開口:“陛下,法無禁止皆可為,《京師民生報》並無違法之處,周況身為御史,以無端臆測定他人之罪,公然以文亂法,進而攜朋黨逼宮要挾陛下,臣請嚴懲周況極其朋黨,以正朝綱,並治周況一個大不敬之罪,以儆效尤。”

  誰都沒想到,站出來說話的人不是李清也不是張廷恩,而是三輔孫化貞。比起周況以沒有發生的事情來給《京師民聲報》定罪,孫化貞的指責可謂有理有據。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孫化貞這個人很特殊。

  這個人官聲很好,在朝在野,名聲都很好。非要舉個例子,那就是海瑞。

  這樣一個人還是內閣大臣,站出來指責周況,事情只要傳出去,周況人緣再好,也不會有人繼續站出來幫他說話了。沒法子,孫化貞這個人做官做事,就兩字【乾淨】。

  這其中有一點也很關鍵,那就是孫化貞給周況等現場大臣也扣了一定帽子,一定非常要命,非常犯忌諱的帽子,【朋黨】!

  自古以來,【朋黨】在皇帝心裡就是一個禁忌詞。

  原因無他,但凡出現黨爭,那就意味著國家危亡的苗頭出現了!

  皇帝必須要學歷史的,即便他登基之前沒學過,登基後經筵官也會跟皇帝講歷史。

  朋黨之爭在經筵官那裡是必講的內容。東漢末年有新舊經文之爭,唐朝有牛李黨爭,北宋有新黨與舊黨之爭。前明更是五花八門,什麼齊黨,浙黨、晉黨,閹黨、東林黨。

  比起【朋黨】來講,區區一家民辦報紙,那也叫個事?

  承輝帝的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欣慰,當初力排眾議,舉孫化貞入閣的時候,就想過可能出現這麼一種情況。這個人眼睛裡容不得沙子,還是個中間派+實幹派的代表人人物。

  惹到孫化貞的人,往往會被咬死了不放,入骨三分都是輕的,弄死才是正常。

  你看,孫化貞不動則以,一動就是殺招。

  孫化貞也是很有原則的一個人,有的事情比如清欠,在他看來,就是不值得開口的事情。是他會做官麼?這還真不是,孫化貞心裡認為,清欠是別人的工作,是皇帝和權貴之間的拉扯,不值得摻和進去,不是分內的事情。要是有人提出要加稅的話,伱看孫化貞會不會說話。

  做官,先為民,後為君。以范文正公為榜樣,這就是孫化貞的原則。

  這樣的臣子,太上皇的時候,肯定是沒機會入閣的,承輝帝登基,孫化貞被大用。

  大朝會上的鬥爭此時進入了高-潮,孫化貞作為閣臣出場,意味著戲該結束了。

  果不其然,首輔孔照站了出來,舉著笏板:“陛下,朋黨不可不查,周御史大不敬之說欠妥,身為言官,風聞奏事難免錯漏。嚴懲言官之風,斷不可開,此舉一開,一言堂不遠也。還請陛下明鑑。”首輔孔照看似持中的話,實則還是在拉偏架。

  先是模糊了朋黨的定性,不可不查,一查就不了了之,後者嚴懲言官這事,直接否定。

  言官是清流,是靠俸祿過日子,靠噴人過日子的。你不讓言官說話,那還怎麼活?

  不然言官說話,時間久了,出現一言堂怎麼辦?

  打擊【朋黨】是ZZZQ,反對打擊言官,反對一言堂,也是ZZZQ。

  首輔下場之後,次輔梁道遠也下場了,開口就是:“陛下,首輔老成謬几阶h。”

  梁道遠的人設就是首輔的好助手、首輔候選人。無論在任何場合,都會支援孔照。

  前三的閣老先後下場,這場大戲到了最後時刻,會在最終的高-潮中落幕麼?

  李清看了張廷恩一眼,見他好像病沒好,沒啥精神的閉目養神,終於站了出來:“陛下,風聞奏事不等於無端造謠,難免錯漏不等於憑藉無端臆測定罪,置人於死地。周況身為御史,風聞奏事乃其權也,憑空造謠,無端定罪,其心跡也。臣以為,有心有跡,罪不可免。”

  如果說孔照和梁道遠算是緩和了一點氣氛,李清出場又給火燒旺了幾分。

  這是大佬專場,下面的官員瑟瑟發抖,全都跟鵪鶉被驚嚇後一般,哪有人敢摻和。

  一直閉目養神的張廷恩此刻也睜開了眼睛,表情平靜的露出獠牙:“陛下,《京師民生報》惹了誰?朝廷並無報禁,周況等人為公還是為私?臣以為,一目瞭然!龍禁尉介入吧,查一查就知道了,沒準還有更大的幕後黑手也未可知。”

  如果說別人都是嘴炮上喊打喊殺,威脅要割大動脈放你的血,張廷恩就是一刀奔著心臟!

第92章 善用把柄,當頭一棒

  只要認真的去查,周況肯定是討不掉的,這種人乾淨不了。大周朝又有幾人乾淨呢?

  皇帝不知道現狀麼?肯定是知道的,但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把有問題的官員都抓起來,問題就能解決了麼?這個國家就能好起來了麼?

  對於皇權時代的體制而言,反貪官肯定是正確的,具體到落實層面,那就只能嘴上說說。

  一直沒有表態的承輝帝,眼神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幾十名官員,收回眼神後又盯著五位內閣大臣,口中淡淡道:“張愛卿講仁恕也要分人,有些人,不配!龍禁尉,都拿下吧!”

  這句話出來後,地上跪著的官員癱倒了一半,周況大聲喊了起來:“陛下恕罪!”

  孔照一看這陣勢,眼神瞥了一下身邊的梁道遠,這廝低頭垂手,彷彿泥雕木塑。

  無奈之下,只能微微仰面嘆息,別人能退縮,他是首輔,不能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