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內閣開會,討論東華王的後事和功績,沈磊還是喜歡講話,第一個出來表示,東華王的後事應該按照推恩令來執行。以免後人做大,如此東華國也會慢慢的納入本土控制的疆域範圍內。
一番話說完之後,現場一片沉寂,在場大臣面面相覷,即便是費雲也一臉懵逼,這事先真是一點招呼都不打對吧?真當我是你馬仔對吧?
推恩令在國內或者在安西都沒問題,因為存在一個實際控制的問題。在安西,朝廷可以派兵過去駐紮,因為關係到沙俄的南下野心。但是在漠北和遠東這兩個地方就非常的不現實,因為人口無法解決。移民去漠北和遠東,從來都是最難的問題。遠東的東平王,移民都是從朝鮮和日本搞人,漠北那個地方,日本人和朝鮮人賣身都不願意去的。那地方只適合放牧,種地也就能種點土豆了。
東華國的情況最為特殊,首先是朝廷投入的很小,前前後後也就是兩千萬,這還是東華國立國之後,先帝進行的投入。大頭都是民間自發的投入,而且這些投入,這些年透過貿易和稅收早就回本了。東華國那片地方在朝廷內一直都是非常敏感的議題,屬於能不提就不提的話題。
沈磊為何在此刻提推恩令呢?原因也很簡單,這些年沈家的貿易在南洋受到了限制,在東華國更是很難把手伸進去。沈家人不單單惦記東華國的市場,還惦記出發點是南洋的整個美洲的市場。
作為沈磊的盟友,費雲有點遭不住了。現在費雲的壓力也很大,費家在口外以及西域乃至安西的貿易,遭到了同行的阻擊。
去年費家的貿易量下降了一半以上,其中拳頭產品茶葉,貿易量下降了一半以上。漠南的草原的各部落還算買賬,但是漠北的市場基本丟了,遠東的市場也丟了。安西就別指望了,過了蘭州,費家的商隊都不敢上路了,遭了好幾次馬匪的搶劫。
找軍方,根本沒用。那地方地形複雜,常年有馬匪橫行,不是你一家遇見過馬匪。
最最關鍵的是,最近兩年的軍費預算,一直在砍西域方面的經費。前後砍掉了五百多萬呢。沈磊和費雲不動海軍的經費,不是他們良心發現,而是海貿利益巨大,他們不會去動。但是安西這條線,動起來就沒多大的顧忌了。尤其是安西,那更是要下力氣砍的。
賈璉在預算會議上基本不說話,在皇帝看來,老臣準備給新人讓路的高風亮節。
現在突然開口要對東華國下手,李琬都沒反應過來,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呢。還是說,這又是什麼臨時產生的念頭?
會上沒人說話,沈磊想要繼續說話,沒人配合他,忍不住看一眼費雲,希望他這個三輔來捧哏。
軍方代表請病假中,排第五的歐振東陰陽怪氣的開口:“沈相干脆宣佈自己做首輔好了!”
歐振東是老廣,說話帶著點口音,估計看沈磊不順眼很久了,終於忍不住開噴了。
論資歷,歐振東僅次於賈璉,平時算是個脾氣不錯的好人,能忍都是一定忍的,今天是忍不住了。
這種事情,肯定要先徵求皇帝的意見,再看賈璉的意思。什麼時候輪到你沈磊來說話了,你乾脆直接自封首輔算了。
大概是沒想到,好脾氣的歐振東突然發飆,沈磊當時就愣住了,只能頻頻給費雲使眼色。
歐振東也不慣著他,既然開口懟人了,那就得罪到底:“看什麼看?找幫手啊?這內閣裡頭,還搞朋黨咩?”
沒人注意到的是,黃瑾悄悄的出去了。冷場了有那麼半個小時後,李琬給沈磊留面子,宣佈再議,散會。
本意是想著散會之後,找沈磊好好談談的,沒曾想剛宣佈散會,門口周太后拄著柺杖出現了,八十多歲的人了,顫巍巍的指著沈磊的鼻子破口大罵:“狗伲覂哼h遁萬里之外,哪裡對不住沈家?人都死了,你還不肯放過他?難不成這天下是沈家的天下?”
老太太身邊還站著一個太后一個皇后,小心翼翼的扶著,生怕她氣出一個好歹。
沈磊見狀,大驚失色,頓時跪下大聲解釋:“太皇太后,請聽微臣解釋,……。”
“狗匍]嘴!沈家做的那點齷齪事,真當天下人不知道麼?當年賈璉南下,收拾了沈家,你記恨他,一朝當權要報復!有能耐,你衝賈璉去,衝我兒作甚?欺負我兒子人不在了沒法還嘴麼?老太太還在呢,容不得別人欺負我孫子。”
這老太太真是年齡到了,說話絲毫不忌憚,別人不敢說的,她敢說。真不知道,這些事情她從哪聽來的。
賈璉一看沈磊跪在地上人都要癱了,其他人看熱鬧也都津津有味的,皇帝也傻眼了,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嘆息一聲,賈璉起身上前給老太后見禮道:“您怎麼來了?是哪個多嘴多舌的?給老太太氣出個好歹算誰的?”
周老太太看見賈璉出來說話,沒好氣道:“這裡最壞的就是你,明明你開口,就能解決的事情,非要裝啞巴。年紀輕輕的,一肚子壞水。”
賈璉真是哭笑不得,別人這麼說他,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老太太這麼說,賈璉真是半點脾氣都沒有。
“您啊,把心放在肚子裡,微臣與李亨那是老朋友了,肯定不能讓他後人吃虧的。這事情您交給我辦,行不行?”賈璉趕緊攬下事情,老太太這才收起嘴臉,衝著地上的沈磊啐了一口:“狗伲站椭罏榱思已e那點生意蠅營狗苟,你也配做閣臣?看看人家賈璉,太上皇那會就為國家出力氣,輔助兩代聖主成就天下第一強國的偉業,自家子侄全在海外打拼,這京城裡可曾見過賈家的子侄招搖過市?”
“好了好了,老太太,您可別誇我,我就一個老滑頭,一肚子壞水。”賈璉接著哄,老太太這才轉身走人,賈璉上前扶著她,一邊走,一邊聽老太太絮叨,這個那個的,不停的說了一路。周老太后如今不記事了,唯獨記著萬里之外的李亨,這會老淚縱橫呢,說起了李亨的過去。
等到賈璉陪著老太太遠去了,李琬才算回過神來,今天這場面,若非賈璉這根定海神針存在,那真沒準要失控了。
到時候氣死老太太的名聲,誰來擔?皇帝肯定要有連帶責任的,這是大不孝!
再看看癱在地上的沈磊,李琬突然生出一股難以言表的厭惡情緒。
李琬匆匆離去,去看老太太。
朝廷裡很快就傳開了今天的事情,還有一件事情傳的也很快,沈磊求見陛下,被拒絕了。
次日,督察院好幾個於是上奏,彈劾沈磊放縱族人,依仗他的權勢,橫行市井,做生意從不繳稅,從銀行無抵押貸款三千多萬元。其族人在吳興大肆兼併土地,霸佔他人桑田,低價強賣他人企業。吳興知縣為虎作倀,包庇沈氏上下作惡。
被彈劾的沈磊,照例居家上本自辯。
李琬召開御前內閣會議,繼續討論李亨的後事。
這次賈璉沒有裝啞巴了,主張冊封東華太子為東華王,並以辦後事的名義,由朝廷出資採購物資一筆,賜予東華新王。同時下旨,肯定東華王李亨開疆拓土的功績,這是真正的ZZ正確,本朝一以貫之的事情,並再賞賜一批,具體由皇帝來決定。
這次李琬很快做出了決定,依照賈璉的意思擬旨,但是不要朝廷出錢,他出內帑一千萬元,採購東華國所需物資,作為開疆拓土的賞賜,以及辦理喪事的費用。同時,賈芝在對美國的挑釁進行的自衛還擊戰中表現優異,特賜海東公的爵位,並賞賜物資一批,這個由禮部裁定。
事情透過之後,本欲散會。歐振東再次站出來道:“督察院彈劾沈磊一案,陛下不給群臣一個解釋麼?”
李琬頓時面露難色,無論如何,沈磊都是他登基之後提拔的內閣次輔,怎麼都要做完一任的,畢竟他也要面子的嘛。
賈璉起身,不緊不慢的看了歐振東一眼道:“老歐,今天不談這個事情,沈相還在家中寫自辯的奏本,看看他怎麼說再定。”
歐振東道:“賈相,督察院那邊,江南道彈劾沈氏族人的奏本,堆積如山了。都被總憲壓住了,您作為首輔,早該管管了。”
賈璉也一時無言以對,只能把臉一沉:“大膽!要逼宮麼?”
“微臣無狀!”歐振東立刻慫了,賈璉發怒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作為老廣,每個人心裡對賈璉都是帶著感激之心的。歐振東也不例外,沒有賈璉親手治理過的任期,廣東怎麼都不會如此富庶,成為僅次於江南的好地方。
李琬見賈璉壓住了歐振東,心裡很是感慨,昨天和今天,關鍵時刻還得是賈璉出來鎮住場面啊。
平時賈璉裝啞巴,那是給朕親政讓路呢,若非朕夜入賈府,賈璉怕是已經在家帶孫子了。
昨天的事情呢,太皇太后抱怨,太后也抱怨,沈家那些事情,都是太后給老太后講的。太后的族人沒少受沈家人欺負,礙於後公佈的干政的規矩,故而借題發揮,借刀殺人。先帝的時候,太后的族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沒少幹爛事。
這麼一對比才發現,賈家人是真的省心啊。堂堂首輔,賈氏族人在京城裡,竟然沒啥生意,唯一能算的上好的,就一門捲菸的生意。
其他的,都是小打小鬧,至於海上的貿易,那個真沒法拿出來說了。
想到太后的族人,李琬更是頭疼,最近太后族人盯上股市了,想要將一家企業上市,證監會那邊不答應,太后族人讓皇帝下聖旨,強行透過。李琬死活不肯答應,昨天大概是來報復的,多虧了賈璉勸走了老太后。
也是啊,群臣裡頭,還能跟老太太說上話的,也就是賈璉了。別人,不夠格啊。
思緒萬千之際,李琬終於想明白了:“那就讓督察院查吧,沈氏族人也該收斂收斂了。”
有的事情呢,李琬也是很清楚的,龍禁尉可不是擺設。真當皇帝眼瞎麼?
賈璉聽了李琬的話,嘆息一聲後退不語,歐振東則大喜過望:“微臣領旨!”
費雲作為盟友,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只是冷冷的看著今天的一切,誰敢保證不是一場臨時起意的雙簧?
不過沈磊自己作死,沈氏族人慾壑難填,作惡多端,那是自己找死,與我何干?
有的人是經不起查的,甚至都不用查,皇帝只是鬆口之後,當夜就有一摞子卷宗送到了御前。
全是沈家人最近做的事情!
在蘇州,前首輔林如海的林氏族人,長期擔任生絲行會的首腦,如今被沈氏族人取而代之了。蘇州兩家紡織廠,沈氏低價入股,正在咦魃鲜小I蚴献迦耍鎭闵L飻等f畝,原主人不服氣,狀告吳興知縣,被反誣。沈磊嫡長子,考試成績平平,卻能進最高學府就讀,沈氏族人某某,奪人入學名額,逼死考生張某某,其父告到兩江總督處,案子被壓下來。
第732章 先帝的佈置
李琬很鬱悶,這位老師素來是極好的人,別的老師嚴格要求時,沈磊卻能做到寬和。當初最喜歡的老師就是沈磊了。
“先生,怎麼會這樣呢?”李琬找不到答案,特意向賈璉請教。
“陛下,您自誕生之日起,身邊有不好的人麼?”賈璉笑著反問了一句!
李琬……,是啊,即便那些嚴格要求的老師,何嘗不好呢?
“好與不好,要看您當時所處的位子。這天下最重要的是公平,所以治國最要緊的就是吏治。此前兩代聖主,對此看的很清楚,所以頻頻用臣南下,整肅吏治,打擊豪強。陛下,也可以用臣做這些事情。”賈璉把話說的很明白了,能做這個首輔不是天上掉下來了,能做事,做好事。
“先生,江南真的如此要緊麼?導致兩位先聖主多次整頓。”李琬發出了最為不解的疑問。
“江南有黃金水道,膏腴之地,天下稅賦重地,怎麼會不重要呢?江南工商業發達,當地富戶有錢之後,自然不能滿足於現狀,他們需要更大的權利來保證他們的利益,保證他們的利益能傳下去而不被淘汰。這是人性所致。如何保證更多的利益,當然是官紳勾結。天下官員也是士紳家庭,他們天然是一派的,如果陛下不抓吏治,他們很容易同流合汙。如今又是流官制度,當官的一任兩任之後調走,以後如何與他何干呢?所以,吏治一定要常抓不懈,稍有懈怠,便積重難返。陛下,萬萬不可考驗人性啊!”
沈磊以前如何,沈家以前如何,賈璉不清楚,沒有去了解過。但是從督察院的資料看,沈家以前還算是比較規矩的。
這個時代往往這樣,一個家族因為出了一個大官而興。
沈磊以前是帝師的時候,對族人的約束大概是有的,或者做事情比較隱晦。現在做了閣臣,藏不住了而已。
所謂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這是很正常的心態。
沈家的事情根本經不起查,各方面證據很快就得到了落實,李琬多次拒絕沈磊的求見後,沈磊稱病在家,閉門不出。
可見沈磊是瞭解李琬的,他想利用皇帝重感情的性格,為自家人和自己忠粋好結果,主動退卻不等於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這樣做最大的用意還是在告訴皇帝,我不會讓陛下為難的。
如此一來,李琬果然心生愧疚,覺得對不起沈先生。
賈璉知道後不免嘆息,這個人是極為聰明的,可惜腦子沒用在正道上。
沈磊、費雲、歐振東這三個人的組合,是李元留下來給李琬的班底。看這三個人的籍貫就能猜到,這也是賈璉為何第一時間請辭。
三個經濟較發達省份的代表人物在內閣,這三人如果不鬥,未來賈璉順利退休後,一切都將平穩過渡。李琬順利掌握大權。
但是三個人很明顯沒有結成同盟,至少歐振東沒有摻和進去所謂的同盟。
李元已經充分考慮到了賈璉的威望造成的壓力,但還是沒想到,賈璉還沒正式退呢,三人之中沈磊先被拿下了。
給李琬刺激最大的還是沈家的福興商業公司,居然無抵押的從銀行借走一千萬,央行給做的擔保。真是把央行當成自家開的。
這個錢借出去之後,經查明沈家用這一千萬做本金,自己開了一家福興銀行。
最最令李琬憤怒的是,這銀行沒拿到執照,居然已經開業半年了。
至於為何沒拿到執照,自然是央行高層內鬥所致。人也不是不辦,你資料不全,只能先拖著。
這位高層不巧姓夏!昔日內廷大佬的後人,根正苗紅的皇帝自己人。
李琬特意把夏剛給叫來,詢問他為何不給辦手續。
夏剛早有準備,拿出沈家的申請材料,一共才十幾張紙:“先帝之時已經明令,不再審批全國性的銀行,沈家報來的卻是全國性的銀行資料,偏偏各種資料缺失的厲害,微臣也只好讓他們補材料,誰能想到沈家敢直接開業啊?當年東華王何等受寵,甚至執掌央行,也不過開了幾個錢莊放貸。為了掙這點錢,東華王還被承輝爺給貶了。”
夏剛這裡例子舉的很要命,拿李亨來舉例子,充分說明了沈家人的跋扈與狂妄。
“給沈家做擔保的事情你知道吧?”李琬內心打翻了五味瓶子,好傢伙,真的好傢伙。奪嫡翻車的李亨,栽跟頭在這上面。
夏剛笑道;“陛下,這個也不歸微臣管啊。”
李琬點點頭,只要不是刻意針對沈家就好。
夏剛心裡卻在暗暗的嘀咕,狗東西真是陰險的很啊,欲擒故縱用的真好。
銀行的事情確實是壓倒沈磊的最後一根稻草,其他的事情李琬想護著沈磊,倒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最多被罵幾句“昏君”。但是能讓央行做擔保,無抵押貸款一千萬,還敢沒拿到執照就開業的事情,屬於無法忍受的紅線。
沈家為何迫不及待,當然是因為開銀行太掙錢了。而且全國性的銀行牌照,一共就發了五張。嗯,其中一張在薛家手裡,四海銀行。
李琬再次召開內閣會議,商討沈磊的事情,經黃瑾唸了一段調查結果之後,唯獨沒有提銀行的事情,然後就結束了。
賈璉繼續裝啞巴和聾子,一言不發的坐著。
其他人也沒開口,不是不想,而是不願意冒險。
“先生可有話說?”李琬轉頭看賈璉,希望他開口表態。
“沈相乃帝師,該有的體面一定要給。沈家人該抓的抓,該審的審,該判的判,該退的退,該賠的賠。相關的事宜落實之後,陛下可以下值赦免,全這一段師生之情。如此,不失給天下一個公道,也不失陛下的情面。其他的涉事官員,則必須嚴懲。”
賈璉猜到了李琬的心思,說出來的話每個字都說到他的心頭上了。
李琬暗暗感慨,不愧是三朝元老,做事就是周全穩當,面面俱到。
滿意的李琬露出笑容,看著眾人道:“諸卿可有異議?”
在場的都是老狐狸,誰都看的出來李琬很滿意,自然是毫無異議。
至於沈磊個人,大家不約而同的沒有去提,畢竟沈磊個人的命撸荒苡苫实蹃頉Q斷。
結果出來後,沈磊在家裡知道了,頓時對賈璉的看法發生了變化,以前覺得這是個老陰比,現在才知道,這就是條劇毒的蛇,一口咬肯定死。
什麼叫全了師徒之情,這不就是幫著皇帝與自己進行了斷麼?以後還談什麼師徒之情?
沈家乃至沈磊個人,哪裡還有起來的可能?是,別人看開皇帝的面子上,不會往死裡整沈家,但是可以孤立打壓沈家。
沈家龐大的商業規模,那是建立在沈磊在朝廷做高層的基礎上,一旦沈磊退下去,一切都會消失。最多在老家的商鋪還能留著出租。
沈家還想做什麼生死行業的魁首,做夢去吧。
沈磊更意外的是,皇帝夜間登門了。
君臣二人在書房裡對坐而談時,沈磊倒是很光棍的認輸道:“陛下,老臣約束族人不力,理應退下。陛下能全沈氏一族,老臣叩謝!”
說著話,起身給李琬行大禮,李琬趕緊起身扶著他。
其實李琬最想聽的事情,那就是沈磊主動提起銀行的話題,然後給個說的過去的解釋。
奈何沈磊一個字都沒提,似乎這個事情沒有發生過。
李琬呆了半個小時,聽沈磊一直說過去的事情,遲遲不提銀行的事情,頓時心灰意冷。
離開沈家之後,回到宮裡的李琬很是疑惑,為何沈磊死活不提銀行的事情。難道他真的覺得這事情不要緊麼?
李琬翻出一本李元留下的小冊子,上面專門講的就是銀行的事情。
上一篇:神话红楼:从箭术开始修行
下一篇: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