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535章

作者:斷刃天涯

  我方戰艦並未靠近,而是遠遠的盯著敵艦,敵艦上也不斷的放下小船,艦上的官兵登船之後,打著白棋向我艦而來。

第722章 底層邏輯不同

  獲勝之後的賈荃沒有回克里米亞,而是下令直接伊斯坦布林。甚至都沒有去管海面上的那些沙俄人。

  駐伊斯坦布林公使緊急求見奧斯曼帕夏,正式通報對方,我海軍與該國海軍分艦隊在黑海的遭遇。

  這一過程中,奧斯曼帕夏的態度曖昧,始終沒有明確的態度,只是表明會仔細的調查。

  公使回去之後立刻向軍事顧問團傳達了最新的變故。

  即:我分艦隊三艘戰艦於黑海遭遇二十四艘敵艦伏擊,雖取得輝煌的大勝,卻暴露出一個問題。沙俄人的情報哪來的?

  道理是很簡單的,勝利固然可惜,但是來自準盟友的背刺令人心寒。

  顧問團長與公使緊急磋商之後決定,使用內閣賦予兩人的權利,如果情況不對,可以決定撤回一切在土人員。

  此事如果沒有牽扯到當代榮國公,首輔嫡長子賈荃,應該不會如此嚴重。

  這一事件背後的成因很複雜,有奧斯曼帝國內部不同派系之間的相互傾軋,也有利用賈荃出事拉中央帝國下水的原因。

  總而言之,設計這一事件者大概認為,奧斯曼帝國怎麼都不會吃虧。

  親華代表易卜拉欣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重病不起,人還沒死呢,就無法控制局面了?

  在兩人的共同決斷之下,召回在土軍各部的顧問,在訪問艦隊的陪同下,集體返回國內,中斷這一次軍事合作。

  這是第二次了!

  除了公使之外,所有在土軍事人員,一律撤回。

  可以說這一次決斷非常的乾脆,絲毫不給土方迴旋的餘地。

  整個過程之中,易卜拉欣為代表的親華派,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面斡旋。

  該事件的詭異程度,遠遠超出了我方人員的想象力。

  後世的史學家,針對這一事件的分析很多,焦點也不在於黑海伏擊戰的輝煌勝利,而在於研究奧斯曼這個國家的行為邏輯。

  得出的結論就是沒邏輯。非要找個原因,大概是奧斯曼人那該死的自尊心。可見史學家是多麼的不靠譜,尤其是那些堅持多少個第一是西來說的學者。即便歐美主流史學界都不認可該說法,國內的一些史學家,還非要頭鐵的堅持。

  賈荃回國之後,見到賈璉時很虛心的請教,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奧斯曼方面做出如此無法理解的行為。

  難道他們就沒有考慮過後果麼?

  賈璉很認真的告訴賈荃,成因非常複雜。有遊牧文化與人陸文化之間的衝突,還有信仰之間的衝突,還有奧斯曼高層對於軍隊發生變化的擔憂,更有因為軍隊的變化,擔心我國利用軍隊做點什麼的原因。

  總而言之,在奧斯曼高層的集體潛意識裡,認為未來潛在的風險太大,使得他們寧願付出慘痛的代價,也不願意繼續現行的合作方式。

  其核心的驅動力,還是出於其國內各方平衡的需求。易卜拉欣這位實力派,大概與其他勢力達成了妥協,放棄透過軍事合作繼續壯大自身的目。

  中央帝國軍事顧問團的撤離,令歐洲各國高層彈冠相慶,認為這是一場外交上的偉大勝利。

  西方世界不費一槍一彈,達到了將中央帝國勢力逼出歐亞大陸橋的目的。

  在我們看來很重要的東西,西方人的邏輯裡則不是那麼一回事。

  信教的人往往更加的自私,因為他們只要能得到神的諒解,一切都可以。即便是有罪了,買贖罪券就是了。

  公使留在當地,還算是留了餘地,但是兩國之間的下一次合作,大概是看不到希望了。

  從賈璉的角度看,確實沒啥可惜的。奧斯曼這個國家太難搞了,幫助他們的軍力強一些,能達到最大程度的牽扯沙俄就足夠了。

  還有另外一群不顯眼的人群,他們看待此事同樣是歡欣鼓舞,那便是南歐諸國。

  這些國家終於看到了擺脫奧斯曼統治的曙光。

  這個事件就這麼詭異,所有人都很開心,都覺得是好事。

  這種事情大概就只能發生在奧斯曼帝國的身上了。

  奧斯曼付出的代價是慘重的,其中新式的巡洋艦的彈藥,從此是打一發少一發,海軍都不敢做射擊訓練了。

  英國的地中海艦隊,重新找回了無敵的自信。

  但是英國高層無一不充滿了焦慮,憑藉海軍立國的英國,怎麼會不知道這次海戰的意義呢?

  那可是3對24,這次戰鬥之後,英國所有的海軍戰艦,在換裝新式火炮之前,面對中國海軍已經毫無威脅。

  這一次初登基的女王都拿出了私房錢十萬英鎊,捐給阿姆斯特朗兵工廠,要求他們為了大英的榮光,一定要造出媲美中國海軍艦炮的火炮。

  當然這僅僅是想一想,一時半會阿姆斯特朗兵工廠也毫無頭緒。從發射藥到高爆彈的裝藥,這些都沒有任何頭緒。

  更不要說,這次海戰能取得如此輝煌的戰果,功勞並非所謂的高爆彈,而是一種彈頭裝填了苦味酸的炮彈,這是一種實驗性的炮彈。

  其燃燒屬性,在海戰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直接導致木製戰艦隻要中一發,火勢就很難撲滅。

  歐洲各國除了英法之外的國家,紛紛把目光投向了東方,如果說此前的留學行為更多的是官方在推動,現在就是自發的留學熱潮。

  無數野心勃勃的年輕人,來到巴黎和倫敦的公使館,辦理留學簽證。

  這一年前往東方留學的學生,超過了五千人。

  但是中央帝國的策略也在變化,京城等大學不再直接收留學生,而是各所大學在廣州成立預科班。

  所有留學生都要從預科班成績合格之後,才能前往內地繼續深造。

  透過這一方式的篩選,儘量避免渾水摸魚的留學生進來。

  有趣的是來到東方的歐洲留學生,無論能否透過預科班的考試,絕大多數人都選擇繼續留在廣州。

  說起來這個篩選制度,卻沒有引起歐洲留學生太大的反彈,反倒是頗受歡迎。因為真正成績優異者,可以拿到一筆獎學金。

  這筆獎學金可以涵蓋未來四年學習的所有生活費用,並且是定期發放。

  成績優秀家境一般的學生,對此制度簡直要鼓掌叫好了。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還有一些人是可以直接入學的。

  這些可以免試入學的學生,無一不是家族背景深厚,地位顯赫。不過他們讀的不是京城大學之類的名校,而是一所專門為番邦開設的學校。

  在這所外藩大學內,學生們數理化的課業不重,更多的是學習儒家思想。

  真正的學術精英,考試成績優異者,讀的則是京城大學,五道口理工大學這一類頂尖的大學。

  如今的中央帝國,因為工業化的快速發展,人才的缺口巨大,不單單是京城開設了大學,沿海各省餓都開設了大學培養人才。

  至於諸多的內地省份,因為財力限制,只有官方撥款建的專科大學,教學內容也都是官方根據需求開設的科目。

  這一類專科大學,多以農學為主。

  如今的科舉也變質了,即便中了舉人,才能進大學讀書。大學畢業後,還要參加一次考試,成績優異者才能獲得進士的資格。

  賈璉執政的第十五年,正式取消了對舉人直接做官的資格,舉人想要做官,也要參加考試,成績優異者,才能成為九品官。同時也取消了進士直接做七品官的資格,而是從八品做起。這一舉措意外的沒有遭到太大的反彈,可見民間風氣的變化之大。

  同樣是這一年,皇帝宣佈永久性的結束捐官制度。以前的捐官也不再實授。蔭官則不再授實缺。

  這一政策倒是引起了不小的反彈,可謂是朝野震動。但是內閣很穩健,並且嚴令全國,凡官員不可置喙此事,否則視作瀆職。

  做官的誰家沒有一兩個不正齊的子孫呢?現在這條路被皇帝斷了,能不著急麼?

  但是賈璉為首的內閣堅決不許鬧,並且一口氣處置了三十幾個官員,罷免或降級。如此才壓住了官場的反彈。

  實際上鬧騰的人主要集中在權貴階層,此外的人非但不反對,反而紛紛叫好。

  蔭官制度延續兩千年,造成的後果每個朝代都要承受。

  乾正二十年(1822便),帝病不起。太子李琬監國。

  二十一年,帝薨,太子登基,國號泰宇。

  李琬登基後,首輔請辭,帝不準。璉遂稱病不出,三上請辭。

  帝以微服夜入賈府,璉不勝惶恐,遂遵旨而出。

  李琬登基之後,內閣還是發生了一些變化,賈璉還是首輔,但不怎麼管事了。內閣的其他人員,全部都換了一批。

  如果是正常的換人,倒也還罷了,但這次內閣的換人,所有閣臣的年齡都在五十歲以上,六十歲以下。

  儘管李琬什麼旨意都沒下,但是這次調整也形成了一次潛規則,即,六十歲不入閣者,再無入閣之可能。

  還有一個潛規則是五十歲以下不入閣。

  李琬真正的明文改革還是來了,一刀就砍在了科舉的大動脈上。三十五歲不進士者,取消繼續科舉的資格。

  也就是說,三十五歲還不能從各省的大學畢業,並考中進士者,這輩子的仕途的起步就是九品官了。

  實際上的影響沒有那麼大,更多的年輕人正常的讀書,一級一級的往上讀,順利的大學畢業之後,參加科舉考試,三十五歲之前,中進士者可以為八品官,也可以繼續回大學深造,碩士畢業後再參加科舉考試,透過者可為七品官。即便是科舉的狀元,也只能從七品官做起。

  中央帝國內部變化的時候,歐陸風雲再起。外敵收買的間諜潛入土耳其的海軍基地縱火,燒燬九艘採購的新式巡洋艦。僅有一艘在外得以倖免。

  這次縱火事件,多年以後各國檔案解密才知道真相,參與此事的人員,不僅僅是沙俄間諜,英法奧等國的間諜意外的聯合行動,導致這一後果。

  沙俄在英國的幫助下,快速的恢復了海軍實力,並且發起了第九次俄土戰爭。

  奧斯曼海軍與沙俄海軍在地中海展開了激烈的戰鬥,雙方各自調集了五十多艘戰艦,在海面上對轟。

  奧斯曼最後一艘新式巡洋艦出戰,遭到沙俄以小船快速逼近縱火被焚燬,至此奧斯曼土耳其海軍再無新式戰艦。

  沙俄海軍大獲全勝,重新奪回了黑海的制海權,隨後從陸地上發起了進攻。

  但是這一次俄土戰爭,俄軍在奧斯曼帝國的要塞面前,碰了個頭破血流。裝備了大量黑火藥後裝單發步槍的奧斯曼軍隊,先以防守為主,大量的消耗了俄軍之後,集中精銳發起猛烈的反擊。面對土軍的反擊,沙俄憑藉兵力優勢,死死擋住土軍。當地百姓也在暗中組織反抗力量,破壞土軍的後勤補給線。土軍的反擊開始兇猛,後續無力,進展有限,雙方陷入了相持之中。

  戰爭持續了兩年之久,1825年,交戰雙方精疲力盡,在英法的斡旋之下,兩國簽署停戰條約。

  戰爭期間,奧斯曼帝國使者緊急要求中央帝國提供援助,並且從中亞方向發起牽制行動。遭到了中央帝國的當場拒絕,理由是不干涉他國內政。

  私下裡,李琬則請賈璉入宮,當面請教該如何應對。

  年輕的皇帝對於賈璉還是非常的倚重,儘管賈璉不怎麼處理公務了,但是在重大問題上,說話依舊分量十足。

  賈璉回答李琬,尊重他國選擇,埋頭髮展自我。並強調,域外各國引起歷史的原因,絕對不可用我方視角去看待他國的行徑。

  在我們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情,在他國的人看來其實是不正常的。

  東亞儒家文化圈的社會底層邏輯,與域外國家的底層邏輯不是一回事。我們這套行為邏輯,從夏商周開始到現在,經歷了無數次的變遷和修補。就內政而言,我們處在最頂層,域外國家因為歷史太短,以西方為代表的國家,長期受到宗教的壓制,導致都是一些零散的小國。他們並無大一統的概念,也沒有治理大一統國家的經驗。

  所以,我們跟他們想不到一塊去。既然想不到一塊去,那就只看本國利益,對域外國家不要過度的介入。

  這一點,在奧斯曼帝國的身上,我們是吃了虧的。

第723章 當頭一棒

  泰宇元年年度財政及預算會議,在新皇帝李琬躍躍欲試的眼神中開始了。

  這是一次既定的會議,每年的年末決定來年的財政制度以及預算分配,各部門摩拳擦掌,否要為自家爭一爭。

  李琬宣佈會議開始之後,首先由次輔沈磊發言,總結了去年的財政收入狀況以及預算中出現的問題。

  首輔賈璉坐在長桌的左邊首位上,閉著眼睛低著頭,似乎在打瞌睡。

  這已經是最近半年的常態了,新君登基之後,賈璉請辭不得,回到內閣繼續坐鎮,被解讀為站好最後一班崗。

  賈璉的年齡還不到六十,想要繼續幹還能堅持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

  李琬登基之後換掉了內閣四位其他成員的舉動簡單粗暴,給其他人一個明確的訊號,取代賈璉的機會就在眼前。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個服務兩朝的閣臣,也該到退出歷史舞臺的時候了。

  那麼皇帝李琬是不是怎麼想的呢?沒人知道,至少李琬覺得,沒人能懂內心的真實想法。

  登基之後用一種近似胡鬧的方式,換掉了四個閣臣的做法,僅僅是因為這四位閣臣自身出現了重大的經濟問題麼?

  首輔賈璉的主動退讓的態度,是一種忠於國家的選擇呢,還是別的什麼心思呢?

  總之現在的局面可謂是撲朔迷離。

  沈磊的講話來到了最後,突然偏離了既定的軌道:“去年戶部歲入五億銀元,其中大頭來自兩江,達到兩億之多。江南百姓的壓力太大了,本官以為是時候給兩江的百姓喘口氣吧,尤其是江南省的百姓,去年承擔了一點五億的稅收。”

  李琬露出了錯愕的表情,這是他事先完全沒想到的事情。沈磊身為帝師,是他最信任的臣子,怎麼突然在這種會議上搞偷襲呢?

  沈磊發言結束,三輔費雲起身道:“次相所言極是,去年不單單是江南百姓稅賦重,山西百姓稅賦也到了七千萬元。今年的稅收,確實該調整一下地方與戶部的分配額度了,本官建議,為鼓勵兩省百姓,應對稅收適當的進行減免。”

  令李琬驚悚的事情還在後面,他親手提拔起來的四位閣臣,即便是不該在這種場合發言的武將代表李震,也起身表達了對兩者的支援。要知道,李震是皇室的旁支族人,屬於真正意義上的自己人啊。

  最後一位輔臣出身督察院的孟輔臣,此刻選擇了閉口不言,實際意義上的棄權了。

  李琬扭頭看了看首輔的位子,賈璉依舊如同泥雕木塑,絲毫沒有感覺到氣氛的變化,似乎真的睡著了。

  皇帝慌了,他頭一次感受到了對局面掌控失控的可能。其他的大臣也陸續起身發聲,各部的尚書侍郎,紛紛發表自己的觀點,七成以上發言的臣子都支援減輕稅賦,與民休息。似乎國家去年的稅收太多了,給百姓的壓力真的很大。

  也有一些部門的負責人選擇了閉嘴,這些部門的多數為新部門,他們似乎放棄了在預算會議上的表態。

  李琬的眼神裡流露出無助,減免稅收是他絕對不願意做的事情,他心裡還想著要做點大事情呢,繼承先帝遺志,打造環太平洋帝國,要不怎麼定國號為泰宇呢?還想著做世界霸主,令天下諸國臣服呢。

  這還沒啟動呢,上來就被自己人當頭一棒,要減稅?減稅之後國庫收入少了,拿什麼來發展?通往安西的鐵路還沒修通呢,每年至少需要投入五千萬銀元,這真要停了,父皇的棺材板還能壓得住?這是父皇制定的計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