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賈璉偏偏無能為力,不過這個國家很大,不缺天才,他們一直在努力解決,並且奉賈璉為師,甚至想要遵其為聖。
想到這些,賈璉的心情特別的複雜,這個世界一直都這樣,盡力而為吧。
比如,明確的規定,上工地幹活的百姓,工錢一定要給夠,禁止剋扣,一經發現有承包方不遵守規定,取消資格並罰金。
看著忙碌的工地,賈璉突然想到一個冷笑話,精準扶貧那是社-會-主-義國家才做的事情。
趕路三天至熱河行宮,面君謝恩時,賈璉招恼意的大禮參拜,走完程式之後,補了一句:“微臣多謝陛下成全!”
聽懂此言的承輝帝暖心的一笑,擺擺手:“你我君臣,相得益彰,註定要在史書上留下一段佳話。”
賈璉起身,上前伸手要扶著皇帝走路,承輝帝擺擺手:“還不用人扶,一起出去走走。”
熱河的秋天要來的早一些,此刻行宮的庭院內,枝頭已經開始枯黃或者發紅,偶爾有一片落葉搖曳而下。
紅磚道上,承輝帝在前慢步,賈璉落後半個身子。
“行宮是父皇修的,卻很少來此,避暑最多去西山皇莊,卿知道為何麼?”承輝帝看似無心的一個話題。
賈璉聽了心頭微微一緊,正色道:“臣觀史冊,先帝登基後,下令修熱河行宮,修成之後卻奉國家多事。所謂內憂不除,必有外患。陛下登基之後,內安臣民,外御倏埽_疆拓土,成就盛世,先帝不能至也!”
承輝帝沒說話,背手看著遠方,賈璉默默的站在身後,過了一會,承輝帝道:“回吧,朕乏了!”
回到住所,賈璉二話不說,令人閉門,備下紙筆,動手寫了一封奏本,自請外放。
這次賈璉沒直接往宮裡送,而是走程式,先送到通政司。
內閣這邊其實挺詫異的,一方面賈璉來了,謝恩之後應該拜見內閣諸公,與各部尚書打個招呼,走動一番的。卻不料謝恩之後,閉門謝客了。
等奏本送到了內閣,諸公看了才略有所悟,但是又難以猜透。即便是林如海,也搞不懂何意,只能與賈璉謝恩的經過掛鉤了。
本著避嫌的原則,這份奏摺林如海看完就不管了,交給其他人去處置。
其他的內閣大臣看了奏本,自然也不敢輕易表態,趕緊送進宮裡吧。
承輝帝看到賈璉的奏本,欣慰之餘,又難以決斷。自從發現身體日漸衰弱後,承輝帝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繼承人。
原本想著賈璉留給下一位皇帝,卻奈何能給賈璉施恩的地方不多了。所以才有了賈璉謝恩時的一番話。
承輝帝的本意是希望賈璉能提一個繼承人,表明一下態度,奈何賈璉這廝,寧願自請外放,也不主動提名。
沒態度本身就是一個態度,言下之意,陛下選定的繼承人,賈璉一定會堅決擁護。
為此,賈璉不惜先外放,待新君登基後,能不能回京,全在新君一念之間。
承輝帝此刻非常的矛盾,身體能撐多久,承輝帝也不知道,現在給賈璉外放了,萬一能活個十年八年的,身邊沒了賈璉,哪個皇子被蠱惑之後動了歪念頭,皇帝的安全感就不充分。不外放吧,新君拿什麼來施恩於賈璉?
拿不定主意的承輝帝,轉頭問裘世安:“朕是該允了他呢,還是駁回呢?”
裘世安笑道:“此事豈有奴才置喙之餘地,奴才只知道,聖人去哪,奴才都要跟在身邊的。”
承輝帝聽了不禁啞然失笑:“呵呵,是啊,你和不器不一樣。”
此刻,承輝帝拿定主意,在賈璉的奏本上批閱:“胡思亂想,你折騰的那麼多新事物,一走了之,必成亂攤子。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
奏本打回內閣,諸公看罷,心生嫉妒,眼珠子都紅了。
林如海有氣無力的擺擺手:“趕緊給他送去,讓他立刻滾回京城,不想看到他。”
李清頭一回如此認可林如海,用力的點頭:“沒錯,讓他立刻滾,連夜滾。”
最後還是方頌夠朋友,親自去給賈璉送了帶回復的奏本,並親自送上大路。
臨別之際,方頌也感慨道:“趕緊走吧,走晚了怕你捱揍。”
賈璉微微一笑,策馬揚鞭而去。
嶽齊在內閣裡忍不住對潘季馴小聲吐槽:“賈家世受皇恩,非尋常人家可比。”
潘季馴聽了沒好氣的回一句:“當初李逆引草原倏芊妇常矎埣铱跊]丟,不器也不至於有今日。”
嶽齊頓時啞口無言,這還不算完,李清正好進來,聽到潘季馴又補一刀:“嶽相所受皇恩,半點不少,何至於嫉妒不器呢?”
李清忍不住笑了,如今的內閣,嶽齊才是收益最多的那位。別人就不說了,沒有賈璉,嶽齊就算能回京,也沒機會做兵部尚書,更不要提能入閣了。這人啊,真是不知足,看不清局勢,也看不清自己。
私下裡李清也對身邊人吐槽嶽齊,說武夫就是武夫,不懂分寸,不知進退。
言下之意,賈璉好歹是個狀元出身,區區一介武夫,也敢與之攀比不成?
想到賈璉的存在,李清也很頭疼,身在內閣,他有平衡內閣的義務,儘管再不屑嶽齊,也要拉攏他。
看似風光無限的賈璉,回到京城後顯得更為低調,除了上班,就是在家。
其實賈璉也不想外放,看皇帝的身體,也就是這兩三年的樣子了。
中秋之際,承輝帝下旨讓李元和李亨都去了熱河,一起過節。節後,承輝帝起駕回京,入宮後當夜便倒下了。
第一時間,剛回家的內閣大臣們連夜進宮,林如海也派人給賈璉送了信。
接到訊息的賈璉,立刻做出反應,讓副官範平坐鎮城南,做好預案,以防不測。
賈璉沒打算兵變,無非是為了自保。這個節骨眼上,很難說會發生點什麼。賈璉要做的是,確保訊息傳遞的順暢。
這麼一大家子人,想離開是不可能的,所以,必要時也顧不上了。現在做的,就是以防不測。
皇帝昏迷期間,九門緊閉,一時間市面上各種言論都有。
一夜之間,賈家外鬆內緊,所有家將都做好了準備。天明時,城內沒啥動靜,交代一番後,正常去衙門上班。
內城被封禁,外城倒是開了門,免得影響百姓生計。
內閣大臣們在宮裡沒出來,賈璉看著無心政務的下屬們,也沒有督促的意思,而是安靜的坐在研發廳的辦公室內。
一干不安的下屬們,見賈璉穩如泰山,人心也就安了,該幹啥幹啥。
午後承輝帝醒了,靠著休息一會,首先問裘世安:“不器何在?”
裘世安道:“回聖人,賈公正常當值!”承輝帝示意扶他坐起道:“立刻宣不器進宮。”
裘世安立刻照辦,承輝帝這才對著淚痕猶在的皇后道:“皇后,朕看來是扛不住了。”
周皇后扭頭無聲的流淚,好一陣才止住,擦拭後回頭道:“陛下有上天眷顧,不會有事的。”
承輝帝搖搖頭,問道:“老二老三何在?”
周皇后哽咽道:“在外面候著呢。”
承輝帝又問:“內閣諸公何在?”
周皇后再答:“都在外面候著呢,昨夜就進宮候著了。”
說話間,裘世安端來藥碗,周皇后親手喂藥,承輝帝努力的喝了藥之後,疲憊的靠著,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啥。
想必此刻的他,正在進行最後的權衡!
“陛下不必想太多,安心休養,一切都會好的。”周皇后安撫了一句,示意御醫上前把脈。
御醫上前號脈後,努力的面色平靜道:“陛下現在最要緊的,還是靜養。”
承輝帝平靜的睜開眼睛,淡淡道:“不要哄朕了,有的事情再不交代,來不及了。你也不要怕,朕的病不怪爾等。”
說完,真就交代周皇后,不要責怪醫生,他們沒有任何過錯。激動的一干御醫跪伏,五體投地道:“陛下仁厚,臣等無以為報。”
做御醫看著待遇好,地位也高,實際上是個風險很高的職業。
“不器曾言,良醫乃國寶,需珍惜!不使醫術斷絕,為後人所詬病。”承輝帝還特意解釋了一句,似乎有感而發。
一干御醫默默的記住了這句話。
“宣閣臣吧!”承輝帝再次坐起,看起來恢復了不少精神。
內閣諸公魚貫而入,李元與李亨各自站在一個角落內,互相對著,卻沒有對視。
見宣旨的裘世安沒提兩人,而是隻叫了閣臣,李亨不免心頭微微一愣,下意識的走出兩步才猛的驚醒,站住後退歸位。
李元倒是一直低著頭,絲毫沒有動的意思。
裘世安一直在看著兩位殿下的反應,見狀不禁微微抽了一下嘴角,轉身入內後,見諸位閣臣跪地不起,小心翼翼的走到閉目養神的皇帝身邊,附耳低語。承輝帝聽了嘆息一聲,睜眼對諸公道:“朕有旨意,留皇后做個見證,諸公意下如何?”
林如海帶頭道:“理當如此,臣等並無異議。”
承輝帝在此閉目靠著,似乎在等待什麼。
賈璉這邊接到旨意,立刻快馬加鞭,至宮門口下馬,這邊有人候著領路,賈璉大步流星入內。
殿內,承輝帝閉目靠著,似乎在積攢力量。殿外傳來腳步聲時,承輝帝才睜眼看了看。內侍進來通報,賈璉至。
承輝帝虛弱的開口:“宣!”
賈璉入內,大禮參拜後,承輝帝招手道:“不器過來,站在朕身邊。”
賈璉起身上前,站在塌旁,承輝帝繼續道:“不器啊,朕留下的話,能不能執行,就看你的了。”
賈璉跪下不語,抬頭時淚流滿面,斷斷續續的哽咽道:“臣受陛下厚恩,陛下遺囑,有不尊者,臣與此輩,必死一方。”
承輝帝聽了此言,猛然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看著諸公道:“諸卿聽旨!”
跪地未起的閣臣們由林如海帶頭應答:“臣等恭候旨意!”
承輝帝意外的中氣十足:“生老病死,此乃天意,不怪他人。朕若亡故,諸卿當奉二皇子李元為主,盡心輔佐。”
“臣等謹遵聖命,不敢有負。”林如海等人大聲應諾。
承輝帝又道:“朕走後,孝期不宜太長,以免耽誤民生,以四十九日為期,決不可拖延。”
聽到最後居然是這麼一段話,起居注官大聲嚎哭,邊哭邊記錄,【承輝至仁,不忍因天下孝期誤民生。】
第610章 新君
“取金箭令來!”承輝帝靠著發話,似乎力氣不足了。裘世安早有準備,雙手捧著。
承輝帝道:“不器,持令接管九門以及京營各鎮,國喪期間,京城安危,交給你了!”
賈璉擦開眼淚,跪下接令:“臣領命!臣告退!”手持箭令的賈璉後退至大殿門口,這才轉身離開。
院子內李元和李亨都看見了賈璉離開,不敢上前說話,賈璉也沒看他們,徑直而去。
哭泣聲一片之中,承輝帝面帶微笑,用最後一點力氣朗聲道:“爾等不必悲慼,朕成就盛世,無愧於先祖。朕之後事,一切從簡,孝期三月即可,切記不可耽誤民生。民為邦本,民心即天意,民意即天命,後人切記!”
說完閉上眼睛,御醫上前號脈,微微搖頭,大殿內哭作一團。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承輝帝對別人如何不管,對賈璉真是恩高義厚。
莫約一刻前後,林如海起身,擦乾眼淚,走到周皇后跟前行禮,大聲道:“殿下,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節哀,扶持新君上位。”
周皇后擺擺手;“哀家沒有心情,皇上遺囑,林閣老主持照辦便是!”
方頌站出道:“不可,陛下固然有遺囑,依舊需皇后坐鎮,扶持新君堂堂正正的上位,以免遭天下猜疑。”
其他閣臣附和道:“方相所言極是!”
宮內如何,賈璉不得而知,只是帶了數個內侍隨行傳信,在家將的簇擁下抵達九門鎮守,亮出金箭令後,接管九門。
賈璉的第一道命令,九門封禁,無令不可通行。隨即傳令神機鎮上街,負責巡邏以及告示各方,並守備外城各門,以及火車站。
待神機營出動並就位後,賈璉這才交代一番,令一內侍在護衛下回宮報信。做完這些,賈璉調一營神機鎮,護送至火車站,隨後乘車往通州。
通州大營,賈璉亮出金箭令,守門計程車兵見後沒有立刻放行,而是派人回去通報。
通州鎮守備聞訊後,並沒有第一時間接令,而是親率一干部下出來,隔著營門問話:“請問賈公,為何沒有兵部將令,根據最新的條令,通州大營之兵,需見兵部調令方可從命!”
手持金箭令的賈璉示意隨從讓開,策馬挺身上前,高舉金箭令:“看清楚了,此乃陛下所賜金箭令,見令如見君。武統制要抗旨麼?”
武統制抱手致歉:“沒有兵部調令,通州鎮不能從命,抱歉了,賈公!”
賈璉看著營內,淡淡道:“諸將聽令,通州鎮統制武尋抗旨不尊,形同址矗不快快與我拿下,難不成爾等欲附逆耶?”
統制武尋聞聲驚慌失措,回頭看看眾屬下,無人上前,這才稍稍心安,再轉頭對賈璉道:“賈公不好亂講,卑職……。”
話還沒說完,身後一干將佐猛撲上前,按住正負統制二人,以及正負協統四人,附近計程車兵非但沒有制止,反而把槍口對準了六人所帶的隨從。
出手的軍官以一個標統為首,餘下的都是管帶、隊官一級,他們人多勢眾,沒一會就給一干通州鎮的主官都拿下了。
營門開啟後,賈璉堂而皇之的策馬入內,看著一干被按在地上的主官們,賈璉翻身下馬,上前低頭看著他們道:“誰給你們抗拒金箭聖命的膽子,交代清楚,賈某親自上奏,饒爾等家人的性命。”
眾人低頭不語,賈璉也不著急,交代道:“把人押下去分開關好,給他們準備紙筆,讓他們寫交代材料。”
一干軍官轟然應諾,不少人紛紛喊;“是,教官!”教官這個稱呼,暴露了通州鎮最大的底子。
通州鎮作為京營主力鎮,標統(團)以下軍官,都是皇家軍校畢業。即便不是正經的畢業生,也需要去進修一年以上,才有資格在軍中為官。
處理好通州鎮的事情,賈璉繼續出發,直奔南苑大營。
這次沒那麼麻煩了,賈璉一亮箭令,裡頭的統制為首的軍官,立刻開門迎接,表示完全接受將令。
賈璉交代下去,無賈璉的將令,南苑大營不可調動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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