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承輝帝得知坤寧宮這邊發生的事情後,氣的臉都黑了,大過年的非要給人添堵是吧?好啊,看誰玩的過誰?
周國丈剛進門呢,傳旨的太監就到了,全家出門,擺香案接旨。原本對三個國舅的懲罰是罷官,閉門思過半年,新的懲罰是閉門思過一年。並且訓斥一番後表示,再不悔改,十年起步。
嗯,旨意裡還有一條,針對所有周家人,無宣,不得求見。言下之意,不許主動求見,只能被動等候召喚。否則,後果自負。
宣旨太監走了,連塞過來的銀子都沒收,真不敢收,現在收了,回去多半是要被裘世安丟枯井裡的。
賈璉出宮之後,半道上被人攔下,賈璉看一眼來人,示意隨從放人過來。攔路者沒過來,只是將一張紙條塞給隨從,掉頭便走。
賈璉也沒著急看紙條上的內容,而是先回家,進了書房之後才展開看了紙條,上面是時間和地點,沒落款。
“狗日的,越來越謹慎了。”賈璉一看送信的人和字跡,就知道是李亨的手筆。這傢伙真是成熟了,整個研發廳被他保護的很好。
別人不知道底細,賈璉是很清楚的,研發廳這些年在科研上的投入一直很大,每年不少於一百萬銀元的力度。還有教育,技校方面的投入,賈璉走的時候,每年投入是五十萬,李亨接手後,每年遞增,現在每年技校投入也到了一百萬。按照軍事化管理的技校,在校生達到了兩千人,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只要每人發一支槍,就是一支隨時能拉出來的軍隊。這還沒算每年畢業的那麼多學生,還有工廠裡的工人。
由此可見,李亨是真的在延續賈璉的政策,絲毫沒變的意思。對於技校和工廠,如何管理,如何生產,從不插手。
李亨唯一的態度,要求各部門的負責人對賈璉負責。做錯了,將來賈璉回來找你們算賬,自己掂量著看。
當然李亨也不是啥事都不做,每年的審計和預算,抓的很緊。民間如果出現同類的工廠,李亨也會毫不客氣的打上門。
在李亨看來,這研發廳的一切,都是能與賈璉共享的。
平兒尋過來通報,門子那邊已經來了拜年的訪客,問賈璉要不要讓人進來。
賈璉看了一下名單,最先來的一批人,都是一群技術官僚,當初從工部叛逃到研發司,如今算是賈璉的基本盤的重要組成部分。
對這些人,賈璉自然是很客氣的讓他們一起進來,不分先後。很是熱鬧了一陣後,眾人才各自告辭。
大家都挺開心的,賈大人沒忘記大家,能清楚的喊出每個人的名字。
隨後就是一干御史登門,當初的五個巡城御史,如今還在位子上一個沒有了,人都換了一批,在京城的都來了。
這些御史說起當年在五城兵馬司的過往,紛紛感慨,雖然當時掙的少,但是權利大,走哪都是自己欺負別人。換了個衙門,又要裝孫子了。
賈璉嘴上不說,心裡其身很清楚,五城兵馬司這幾年的變化不小,缺少了賈璉的坐鎮,李元帶了兩年,執法時大不如前了。
不在其位不制湔Z璉也只能陪著說一番話,話裡話外的暗示,昔日一個衙門共事,關係都不錯,以後也還是朋友嘛。
眾人紛紛附和,一切盡在不言中。很多人其實很清楚,就算他們嘴上不說,這個圈子外的人,也會把他們打做賈黨。
沒錯,如今的官場上,已經有人在說“賈黨”這個稱謂了。甚至還有一些青雲系的年輕官員,公開表示,賈黨怎麼了,我想加入還不得其門呢。
所謂的賈黨,自然也是能傳到皇帝耳朵裡的,不過承輝帝只是一笑而過,真就當笑話聽的。
賈璉是出名的不結黨,如果曾經的同事稍有來往就是一黨,那這朝廷裡無人不黨。
非要說有黨,那還得是李元的賢王黨。這幫人現在還在孜孜不倦的努力著,目的是讓李元迴歸。
大朝會上的賀表裡頭,一大半人都提到了李元,說他身份高貴,不該在南洋荒蠻瘴癘之地。應該召回,以全陛下仁厚之名云云!
接待了半天的訪客,趁著夜色,賈璉悄悄出門,到了城南一處僻靜的小院子內。
李亨在此已經等候多時了,見面寒暄兩句,李亨便道:“開年賀表,差不多一半的官員在要求老二回來,你知道麼?”
賈璉看他著急,反倒笑了:“做臣子的上哪知道?”
李亨很希望賈璉主動說出,可以幫忙留下李元的話,奈何賈璉絲毫沒有這方面的自覺,李亨覺得自己要主動說了,又會被賈璉認為心狠手辣,便忍了下來。拉著賈璉喝酒說話,主要以敘舊和請教為主。
敘舊好理解,請教則是關於研發廳的。
“研發廳的諸多工廠生意太好了,錢無論怎麼花都在增加,如今賬面上三千萬元,不少人都眼紅了,不器兄是不是想法子處置一下?”
賈璉聽了微微一笑:“殿下才是研發廳的上官,怎麼處置,應該是殿下,賈某哪裡好越俎代庖?”
這句話語氣平和,李亨聽了卻顯得熱血上頭,刷的一下興奮的臉漲紅了。
第547章 上元燈會
為了彰顯承輝帝治理下的帝國蒸蒸日上,去年臘月初一就制定了上元節燈火計劃。
正月十五一大早,還在床上沒起來的賈璉被四隻小的圍觀了。
大姐巧兒牽著兩個妹妹,賈荃孤零零的站在邊上,看著就覺得可憐。
賈璉就算不想起,也不得不起來了。
紅光滿面的平兒進來,做勢要打閨女的屁股,巧姐給擋在前面,很有大姐的擔當,賈荃也喊:“不要打小妹。”
“你們的父親昨夜辛苦了,你們都是孝順孩子,為何不讓父親多睡一會?”動武不成,平兒耐心的講道理。
幾個孩子有點慫了,看來是認識到錯誤了。
賈璉笑呵呵的打岔:“行了,我休息的挺好的,孩子們喜歡我還來不及呢。”
平兒這才作罷,無奈的吐槽:“老爺就慣著她們吧!”
梳洗的時候,四隻小的一直沒走開,站在邊上很耐心的等著,一看就是有事。
說實話,賈璉也很驚訝這幾個孩子的耐心,看來是巧姐這個大姐帶的好頭。否則一般的小孩子,哪有這個耐心。
梳洗完畢,賈璉才不緊不慢的蹲下,挨個抱了抱,貼了貼臉。
小孩子是最敏感的,誰對她們好,心裡能感受到。
“好了,你們幾個是不是有事?有事就大膽的說!”賈璉還特意鼓勵了一下,生怕她們膽怯。
巧姐立刻脆生生的開口:“父親,今日上元燈會,我們找母親說要去看燈,母親沒答應,說燈會人太多,別被人柺子抱走了。”
賈璉能感受到幾個孩子殷切期盼的眼神,自然不會讓孩子們掃興,於是笑道:“行,晚上為父帶你們去看燈,母親那邊,我去說。”
“好耶!”四隻小的一起歡呼起來,圍著賈璉蹦蹦跳跳的。
享受了一番天倫之樂後,賈璉才吃上早餐。
吃的時候,王熙鳳來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巧姐:“學會告狀了對吧?等你父親不在家,看我怎麼收拾你。”
巧姐明顯不帶怕的,畢竟王熙鳳威脅的次數太多了,沒動過手。
“好了,別嚇唬孩子。等下我交代下去,讓家丁們準備周全,大家都去看看熱鬧。”
賈璉一開口,王熙鳳便閉嘴,交代巧姐:“帶你弟弟妹妹出去玩,別在這打擾你父親吃飯。”
巧姐領著弟弟妹妹們出去了,王熙鳳這才擔憂道:“這兩年京城治安大不如前,京城裡時常傳出女眷孩子被拐的事情,我是真擔心。”
剛才平兒說的時候,賈璉還以為是嚇唬孩子,現在王熙鳳說了,賈璉才意識到,真的有類似的案子頻發。
“這些人膽子大的很,去年有個侍郎的小妾,帶著丫鬟出門買水粉,叫人下了藥,被兩個粗使婦人弄上車帶走。案子鬧的動靜很大,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都出動了。結果人還是沒找到,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鬧了好一陣才消停。”
王熙鳳繼續往下說,賈璉聽了筷子也放下了,驚道:“兩個大活人不見了,滿京城的搜也沒找到?”
王熙鳳道;“若思藏進高門大戶裡,上哪找去?指望順天府的衙役還是指望五城兵馬司的兵丁?沒爺給他們撐腰幹麼?”
“兩年工夫京城治安敗壞到這個地步,眼下是誰在掌著兵馬司?”賈璉還真不知道,畢竟李元去了南方,後續他也不太關心。
畢竟你都調走了,如果還對以前的單位指手畫腳的,招人嫌不是?
“這我上哪知道?平時也不關心這個。”
這個事情,賈璉一時半會的也顧不上,他還有別的事情,今天需要出城一趟,去饅頭庵看看。不過這個事情確實放心上了,出門前還讓人去找倪二,下午別亂跑,等賈璉召見。
賈璉出城的時候,李亨也進了宮。
父子二人正月裡沒少見面,承輝帝對李亨的看法也是日漸良好。
“最近報紙上都在夸父皇出內帑辦上元節等會與民同樂,堯舜禹湯這些詞反覆出現,兒臣與有榮焉。”李亨上來就是一套精神馬殺雞。
承輝帝被按的極為舒坦,說起來最近幾年,雖然也有不少爛事,但從全域性看,整體還是國泰民安,民生見好。尤其是京城的市民,因為研發廳大興工坊,招了很多工人,還有各種物流渠道的建立,也需要大量的人手。有活幹,能掙錢,這日子就有盼頭。
“嗯,一大早的盡說好聽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承輝帝努力的板著臉保持嚴父的形象,可惜嘴角翹的有點高,壓不住啊壓不住。
李亨摸出一張銀行的大面額票子,雙手奉上;“父皇,這種萬民同樂的盛景,兒臣以及研發廳上下同仁不肯錯過,趕上這幾年收益不錯,燈會所需,研發廳出了。”
承輝帝臉上瞬間變得平靜起來,指著桌子道:“放下吧。”李亨上前,恭敬的放下,回頭散步。
承輝帝仔細的打量這個老三,發現他的表情沒有任何心虛的樣子,忍不住問:“研發廳的銀子,別人坐在位子上敢動,你卻不該是敢動的人。朕這麼說,沒有說錯吧?朕知道,你與賈璉關係一般,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誰給你的勇氣一次拿研發廳一百萬元?”
李亨早有準備,畢恭畢敬的垂手作答:“回父皇,此事真不是兒臣自作主張,實在這幾日研發廳的下屬們來拜年時,兒臣隨口提了一句上元燈會是父皇出內帑置辦的事情。諸君皆道:陛下仁厚,直追三代,只恨個人能力有限,出不上多少力氣。兒臣只是隨口說賬戶上有錢,如果諸君沒有異議,兒臣願意做一會主。”
說到這裡,承輝帝氣笑了:“你還真是個大聰明,當著眾人的面,有人敢反對麼?你啊,還是少對賈不器玩法不責眾那套。”
“兒臣……。”李亨說個開頭就閉嘴了,一副躺平的姿態。
承輝帝看看李亨這個樣子,一番若有所思後,笑道:“未必是壞事。只是開了這個頭,以後你蜂擁而至,你如何處置?”
李亨見皇帝態度轉變,不再質疑他與賈璉私相授受,笑道:“沒有父皇的手令,賈不器之外的其他人,別想拿走研發司的一文錢。”
承輝帝聽懂了李亨的意思,只要賈璉不反對,研發廳的賬戶就是一個隱蔽的內庫。
這還真是啊,想想挺激動的。如果是朕來花這些錢,賈不器應該不會反對的。不過,還是要跟他提前打個招呼的,不能寒了忠臣的心。
總之這錢放在賬戶上,關鍵時刻就是皇帝的救火水。
承輝帝表情平靜,內心波瀾驟生,還是要問問賈璉,這錢有沒有特別的用處。
都說研發廳是下金蛋的母雞,這也是賈璉一手養大的母雞。如果交給別人,早給糟蹋了。
賬面上的三千萬,這是一筆鉅款啊,賈璉能忍著不伸手,別人,哼,擱誰不迷糊?
思來想去,也就是賈璉了。
承輝帝對於剛剛生出來的貪念,竟然有了點愧疚之心,覺得自己壞了賈璉的大計。
……
出城之後的賈璉,看著曠野上的積雪,這個世界在白雪的掩蓋下是如此的乾淨,稍稍有人走過的地方,泥濘汙點是如此的顯眼。
通往饅頭庵的路上,積雪已經鏟過了,這肯定不能是妙玉和她的人乾的。
遠遠的就能看見有青煙嫋嫋,從饅頭庵上升起,視線的範圍內,還有綿延的遠山,稀疏的樹林。
從這個角度看,國畫還真不是寫意,是寫實。
這條路上沒別人走,賈璉一行人自然格外的醒目。
剛到庵前,大門便開啟了,老尼姑智慧臉笑成一朵乾巴巴的發皺的菊花。
智慧一番連聲問候的討好,自然是不會空手而回的。賈璉一抬手,一張票子落下,智慧雙手接住,喜的打跌。
沒等賈璉往裡走,大殿前的臺階上,一身緇衣的妙玉站在上面,眼神哀怨。如果不是留著頭髮,還當她在唱《思春》呢。
“居士,久違了!”賈璉抱手施禮,妙玉手裡佛塵一擺,瞬間眼神清明,有點世外高人的樣子了。
“見過賈大人!”妙玉說話帶著點鼻音,也許是著涼了。
儘管妙玉看起來另有一番風味,但賈璉是真的沒想法,這位身份太特殊了,真不敢亂來。
禪房上茶待客,妙玉親自作陪,賈璉隔著茶几陪著說了一些話,看看時間差不多,正要起身告辭時,妙玉突然道:“紅塵隨俗能練心!”
賈璉很明顯的愣了一下,瞬間領會她的意思,下意識的疑惑,眼神帶著問號。
妙玉的臉頰微微發紅,不是很明顯,賈璉明白了,笑道:“是啊,紅塵練心。”
妙玉又不說話了,只是安靜的看著賈璉。
“我在城裡尋一個僻靜的宅子,設好庵堂,安頓好了再來延請居士如何?”
妙玉微微點頭,努力的維持矜持:“可!”
賈璉起身告辭,妙玉獨自送到山門口,身後無人時,對著賈璉道:“多謝!”
賈璉聽了微微一笑,輕輕的擺擺手:“不必!”
離開饅頭庵,賈璉離京前的事情基本都處理了,現在就剩妙玉的重新尋地方安置的事情。
安置在哪比較好呢?事關妙玉,還是要跟皇帝說一聲的。
看來這幾年,隨著年齡的增長,妙玉靜極思動了。算起來,她跟寶玉一般大吧,女孩子這個年齡,正是嫁人的好時候啊。
回到城內,天色還早,但是街上已經熱鬧了起來,無數的商家挑著擔子推著車,前往朱雀大道,就是想找個好位子,人多掙一筆。
這些做小生意的也不容易啊,別人在玩,他們還要掙錢養家,不肯錯過這個好機會。
巡街計程車兵和衙役也多了起來,不斷有人過來給賈璉問安,這一路走的不快,回到家裡時,四個小在門口望眼欲穿了。
“回來了,回來了。”四個小的歡呼起來,賈璉笑著一手一個小閨女,一起往裡走。賈荃嘆息一聲,也不知為何。
儘管王熙鳳告訴過賈荃,所謂的抱孫不抱兒的規矩,賈荃心裡還是很失望。還是很羨慕兩個妹妹。
賈璉坐下,晚飯立刻擺上,王熙鳳、平兒、桂香陪著,四個小的在另一張桌子上,很自覺的大口吃飯。
王熙鳳見了笑道;“難得自覺吃飯,平時都是丫鬟追著餵飯。”
吃的差不多了,王熙鳳才道:“東府那邊來問了,要不要一起出遊。爺拿主意,我好讓人去回話。”
賈璉笑道:“一起出遊好啊,便於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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