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396章

作者:斷刃天涯

  朱棣搞錢是為了湊集北伐的軍費,帶回來的胡椒多到用來發俸祿。民間實際上是沒有分潤到太多利益的。花國庫的錢去航海,收益你不帶我分一個,那我就斷了這條路好了。反正守在家門口,也是會有海商過來進貨,一點都不耽誤掙錢。甚至還推動海禁,因為海禁並不影響外貿,漫長的海岸線,想走私可太容易了。走私還不用交稅,只要沿海的官員那邊工作做到位,更加的掙錢。

  朱元璋搞的一套制度問題很多,後來的皇帝除了朱棣,沒一個有能力改動。問題是朱棣得位不正,他哪裡敢改老爹留下的制度呢?

  還有一個問題,張庭恩也許是忽略了,或許是故意不說。那就是即便推行了攤丁入畝,而沒有士紳一體納糧制度,基層計程車紳依舊有的是辦法轉移支付,讓底層的百姓承擔更多。當然了,不是說變法沒必要,反正變不變都差不多,繼續擺爛就是了。

  變法還是很有必要的,至少在賈璉看來,攤丁入畝的必要性很大,因為這個政策至少能在十年內提高朝廷統治的穩定性。

  說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面對政策想到對策,也是需要時間和實踐的。

  (PS:說一個大家可能比較陌生的名詞,提留款。)

  綜上所述,賈璉熱衷於對外擴張的原因很清晰了,皇帝集權時代的對內文治,起到的作用其實不大,但是對外擴張就不一樣了,見效快的同時,還能獲得更多的土地資源。說句難聽一點的,就算有外敵入侵,向外擴張還能增加防禦縱深呢。

  一百年後,兩百年後,如果整個南海都是中原王朝的內海,中亞也在疆域範圍內,哪還用擔心資源短板呢?

  與其對內頂著巨大的壓力變法,真不如加大對外擴張的力度。

  都說漢以強亡,首先你得強啊,不強的話像宋朝,誰都能騎在頭上拉屎。網路上總有人說宋朝如何美好,去查查官方統計的民間造反次數啊。

  宋朝的文治,真的有網上一些人吹的那麼好麼?

  文治不行,武功不行,就剩下一個文人行了。就算是文人,你也要科舉成功啊。科舉不成,就是一個普通小民。然後給趙佶叫花石綱。

  賈璉知道沒法說動張庭恩,因為他是個意志堅定的人,只能是旁敲側擊的提醒,希望他不要對抗皇帝的意志,走上方白衣和孔照的老路。

  杖唬@兩位更多的是為天下士紳掷妫鴱埻ザ魇钦娴南M軠p輕底層的負擔。

  “恩師,您要看到,自帝國開啟新一輪的擴張以來,人口大量向外遷徙帶來的變化。缺少佃戶,地主自然會善待佃戶,否則沒人種地了。遠的不說,這幾年直隸人口大量出關,民間佃戶的待遇眼見的向好,還有大量山東的移民渡海東去後,地主與佃戶的矛盾不再激烈,整體朝著穩定的方向發展。如果不是朝廷攔著,東平王還能吸引更多的百姓出關,現在他還要從朝鮮和日本買人去北方開拓土地。間接的增加的與這兩個藩屬的貿易額。”

  賈璉也算是苦口婆心了,張庭恩沉默良久道:“總歸不能治本!”

  賈璉聽的也有點火了:“若要治本,那便殺盡天下的地主,把土地分給所有百姓。恩師能做到麼?做不到就不要提治本,有這個精力,還不如想想如何整頓吏治,嚴懲官員貪腐。重點是打擊那些與士紳狼狽為奸,巧立名目刮地皮的官員。”

  張庭恩聽了再次良久的沉默,最終嘆息一聲:“你都沒啥好法子,看來確實沒有治本之道。”

  賈璉很想說我有辦法的,但還是沒說,人,不能也不該革自己的命。無恥就無恥吧,雙標就雙標了,我就這樣了。

  “學生哪來那麼大的本事,恩師高看了。”

  離開張家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賈璉沒有留下來吃飯的原因很簡單,察覺到了張庭恩其實也想妥協,只是沒有堅定信心。

  兩人的交流之後,張庭恩已經做了決定,在對外擴張的問題上,順從皇帝的意志,而不是從財政的角度出發,建議削弱對外擴張的投入。

  嗯,此前張庭恩與皇帝之間有沒有過爭執,這一點賈璉並不知道,因為沒有資訊標明。

  希望皇帝不會因為河南的失敗,放棄攤丁入畝的政策。如果是這樣,那孫化貞的案子,自己出大力氣的結果,無非是為了朝廷的威嚴和體面。

  回到家裡,賈璉總算是看見了香菱,這丫頭看著憔悴多了,讓人不禁心生憐惜。

  趁著沒別人在,賈璉很是膩歪了一番,香菱眼神凌亂,意識模糊,正要成好事時,外面傳來說話王熙鳳的聲音。

  “你們爺呢?”

  看門的小丫鬟畏懼王熙鳳的淫威,忙不迭的回答:“與香菱姐姐在書房裡。”

  兩人這才鬆開,香菱跌跌撞撞的去了自己的屋子。賈璉翹著腿面朝門口,看著王熙鳳風風火火的出現。

  “親自過來,這是有事?”賈璉主動開口,王熙鳳頓了一下,這才邁步過門檻。

  “外頭送來好幾份年禮,單子拿來給爺看看。”王熙鳳小心翼翼的解釋,如今的賈璉,地位已經高於王子騰,不敢輕慢。

  賈璉伸手接過禮單看了看,好嘛,研發廳的官員,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是賈璉提拔上來的,全都送了一份年禮,衙門發的年貨,也送了一份。相比之下,五城兵馬司那邊,只有一份衙門發的年貨。這裡頭還有李亨送的一份弟子身份的年禮。還有就是李元雖然人不在,王府那邊依舊送了一份年禮。李冬、林平,雖然在外做官,年禮也都送到了。

  禮單厚厚的一摞,賈璉不緊不慢的對著燈火看名字,賈雨村、方頌等等,好些名字賈璉都不熟悉,也都送了年禮。

  最下面還有一封信,居然是賈雨村寫來的,信裡提到了賈璉在鞍山的食邑,說那邊的人口太少,可以幫忙從朝鮮僱傭一批人口幫忙種地。

  賈雨村獻殷勤的原因,很快在信裡進行了暗示,他在遼東這些年,每年的政績都是優異,自覺沒有愧對賈璉的提拔了。

  鞍山那邊的地,賈璉的想法很簡單,派個人去看著就行。賈家不缺這樣的人,只不過要提防他打著賈家的旗號搞事情。開發嘛,不著急。

  至於賈雨村的暗示,賈璉也只能暫時表示愛莫能助了。遼東人口銳減,那是東平王的鍋,無論如何賈璉都不會想著去朝鮮僱傭人口的。

  原則上賈璉還是更願意從內地往東北遷徙人口的,所以看完來信後,立刻提筆給賈雨村回信,表示謝謝他的好意,食邑人口不足的問題,下次出現災情,再招募人手過去就是了,不著急。

  正寫著呢,王熙鳳開口:“那個賈雨村的禮可重了,單單是黃金就五百兩,各種頂級的皮子五百條,還有人參,東珠,都是一大箱子。”

  賈璉聽到這裡,停下了筆,抬頭看著王熙鳳也不說話。

  王熙鳳見他眼神不善,連忙賠笑:“爺忙著,我先去外面看看。你是不知道,下面的人一個疏忽,就敢偷奸耍滑不好好幹活。”

  來如一陣風,去也如一陣風,王熙鳳走後,賈璉才繼續回信。在信裡提了一句,四品以上的缺太少,要等機會。平級調動到別的地方,沒特別強烈的必要性。賈璉沒有在信裡明說的是,山海關那個地方多肥啊,比山海關肥的四品位子不多啊,你多攢點錢不香麼?將來有了三品的缺,你要花錢咦鳎驳孟扔凶銐虻腻X才行啊。

  貪汙什麼的,自己人貪汙,那叫貪汙麼?

  看看賈璉出仕至今,但凡是非要搞人,那也不是因為貪汙。

  就眼下這個鳥制度,整個朝廷的官,沒有不貪的。

  退一萬步,賈璉將來舉兵造反自己做了皇帝,跟著自己一起打江山的兄弟們,難道是為了窮的喝稀飯跟著自己造反的麼?

  鬧呢!

第546章 賈黨

  趁著年前最後兩天時間,賈璉花一個白天呆在城南,這裡神機鎮基層軍官的家屬扎堆,形成了一個近似小區的地方。

  基層軍官很少不是跟隨賈璉四處作戰後提拔的,也可以說都是賈璉一手提拔起來的。按照現代社會的說法,連長排長班長。

  賈大人出於感激眾人一路護送辛苦,請大家喝酒,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反正請客的目標最高就是管帶(營長),標統(團長)想來都不接受。

  當然私下裡,賈璉還是會跟這些高階軍官有溝通的,那個另算了。

  這支軍隊,賈璉不論是否帶著,都不會輕易撒手的。

  皇帝有沒有防備武將呢?自然是有的,比如此前的楊校尉,如今官升統制(師長、總兵),前年就換到太原做總兵。兩個協統(旅長、參將),也都調往宣化和大同任職。也就是說,神機鎮標統以上的軍官都換了一遍。

  忙了白天忙一天正事,晚上尤二姐化身紅警裡的章魚,沒有海豚拯救的賈璉,只能被迫沉溺其中。

  萬幸的是,尤二姐不會告賈璉QJ。

  臘月三十晌午,天上還在飄著雪,賈璉乘坐的馬車從城南迴來。

  王熙鳳等的著急,見人回來了才鬆一口氣,趕緊迎上前。兩天不回家,知道他人在城南,王熙鳳也沒敢殺上門去。

  年夜飯還是一大家子湊齊了,比往年稍稍晚了半個時辰,原因自然是賈璉回來的遲了。

  但是沒關係,沒人覺得有啥不妥,誰讓這一大家子人,如今都仰仗賈璉才有這富貴安寧的日子呢?

  即便是賈赦,想開口罵兩句,最後也悻悻的閉嘴。

  邢夫人對賈璉的態度比以前親熱多了,賈璉一句話,年前他弟弟就進了五城兵馬司打雜,過年發的福利,也拿了一份。

  如不是身邊平兒跟的緊,邢夫人真的很想提一嘴,他弟弟家有個閨女,模樣生的極佳。

  年夜飯之後,各自散去尋快活,賈璉卻不得清閒,信步來到東府。尤氏與秦可卿各自領著孩子出來拜年,賈璉自然是一人一個大金鎖,每個金鎖內藏玄機,按一下可以開啟,裡面還藏著總價一萬銀元的銀票。

  單獨給尤氏和秦克勤的禮物,私下裡已經給過了,都是一個梳妝盒子,裡面有水銀鏡,還有全套的首飾,都是精挑細選,名匠打造。

  同樣的梳妝盒子,賈璉打造了不少,人人有份,單論價值,自然是給桂香的那個最值錢,因為裡面藏的銀票多。

  在東府陪倆孩子說話,天黑前賈璉得回去參與守歲了,今非昔比,不是任性的小年輕了。

  賈蓉這廝,則學他爹的樣子,在祠堂附近擺開陣勢,招呼族人聚賭。輸贏無所謂,重要是要熱鬧。

  別看賈蓉這時候聚賭的陣勢不小,平時他根本不碰。可見心裡還是有B數的,只是年幼時的很多記憶,影響至今。

  賈家這邊,賈璉意外的發現,賈荃才是那個最受欺負的。問題還是巧姐給倆妹妹撐腰,賈荃被血脈壓制了。

  孩子們的玩鬧,賈璉自然是樂呵呵的看著也不管。

  趁著周圍沒人時,賈璉問兒子:“剛才姐姐妹妹搶你的零食和玩具,為何不奪回來?”

  “姐姐妹妹以後都是要嫁人的,要讓她們嫁人後,不會跟我爭家產,讓著點也是應該的。”

  說實話這答案給賈璉UC了,恨不得打幾十個感嘆號那種。

  “誰教你的?”賈璉很好奇,賈荃搖搖頭:“沒人教,我就是這麼想的。”

  賈璉心情複雜,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腦袋:“說的對,以後誰都別想跟你爭家產,都是你的。記住,東西是你的,你給別人才能要,你不給,別人擅自拿了,該怎麼做?”

  年幼的賈荃愣住了,呆呆的看著賈璉,好久才搖搖頭:“不知道!”

  早就進來站在後面聽對話的王熙鳳,先是聽了賈璉的承諾喜上眉梢,後是見兒子發呆,急的想開口替他回答,但是又怕賈璉不喜,只能急的微微跺腳。平兒站一邊,伸手拽了拽王熙鳳的袖口,示意稍安勿躁。

  聽到兒子如此回答,賈璉不禁感慨,這傻兒子還是有點實眨好年齡不大,還能教。

  “記住了,誰要是不經過你的同意,拿了你的東西,不能輕饒他,到時候絕對不要心軟,一次都不行。記住了嗎?”

  賈璉陡然提高了嗓音,賈荃還是有點懵懂,不過還是使勁的點點頭:“有力的回答,記住了。”

  其實賈璉看見王熙鳳和平兒過來了,只是當著她們不存在,自己教兒子,她們也不會打斷,也不敢。

  嫡長子繼承製怎麼說呢,優劣難分,好處是內部少了很多紛爭。

  每個家族的資源是有限的,必須集中力量供出一個來。如果這個繼承人不爭氣,後果……。

  賈璉這麼教的目的,還是想讓兒子在必要的時候,能夠狠心一點。

  這個人吃人的社會,人不狠,站不穩。

  次日一大早,賈璉摸黑起來了,身邊的王熙鳳先一步起來了,與平兒桂香一道,伺候賈璉起來熟悉更衣。

  正旦的大朝會,必須要去的。以前賈璉可以混在人群中,如今是站前三排的。

  走一通形式後,大朝會結束了,官員們各自散去,賈璉卻沒法走,被裘世安給叫住了。

  跟著來到乾清宮,承輝帝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招呼賈璉坐下喝茶說話。

  “賈卿,年後述職結束,要不要留下?”承輝帝這句話就是在試探,想看看賈璉的態度。

  “陛下,微臣留在京城能作甚呢?總不能做六部尚書吧?更別說入閣了。”賈璉一句話給承輝帝幹沉默了。

  是啊,賈璉如今是巡撫,代總督,食邑鞍山,這種身份留在京城,真的只能去六部做尚書,或者直接入閣了,別的位子就是在羞辱賈璉。

  “是啊,愛卿的年齡,實在是……。”承輝帝無語的搖搖頭,賈璉笑道:“在兩廣挺好的,南洋諸事未了,微臣也不放心。”

  這個臺階遞過來,承輝帝也算是斷了留下賈璉的心思。賈璉不知道的是,更深層次的地方,承輝帝問過密衛,賈璉與張庭恩的談話時間。

  你看,這就是皇帝了,即便再怎麼信任你,也會留餘地的。

  賈璉表示繼續留在廣州,間接的證明了,賈璉宴請神機鎮基層官兵的舉動,就是單純的念舊。

  “如此,你回去吧,今日不少人等著給你拜年呢。”承輝帝也沒多留賈璉,過年嘛,談工作太掃興了。

  送走賈璉,承輝帝獨自行走於宮內,道路上的積雪已經掃開,堆在路邊看著有點髒。

  可以想見,張庭恩是希望賈璉留下的,但是他拒絕了。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承輝帝不是不知道文治的重要性,只是變法繼續往前推進,遭遇的阻力太大了。此前還是著急了一點,今年可以趁著南洋那邊局面的開啟,集中精力推進攤丁入畝,順利的話,明年可以將士紳一體納糧提上日程。總之,在承輝帝看來,變法著急不得,必須一步一個腳印。

  坤寧宮處,元春等妃子圍著皇后轉悠,年過四十的周皇后初顯老態,加之前一陣子幾個國舅爺乾的爛事,周皇后壓力很大,人也憔悴了一些。

  相比之下,元春不過三十出頭,正是豐潤之年。承輝帝很是喜歡,一個月裡至少有五天在元春處過夜。

  皇后領著一干妃子見過皇帝后,承輝帝稍稍沉吟道:“適才見了賈不器,想起元春晉妃多年,賢良淑德,蔗釋m典範,特晉為元貴妃。”

  元春此前只是普通的妃子,突然就掉下一個大餡餅砸腦門上,自然是又驚又喜,立刻上前謝恩。

  這邊沒坐一會,便有內侍通報,國丈在外求見。

  大過年的,當著皇后的面,承輝帝還真沒法抹這個面子,儘管很不願意,還是同意宣進。

  國丈入內之後,跪下就不肯起來了,哭著抹淚講述家裡幾個孩子不爭氣,都怪他這個爹沒教育好,陛下要打要罰,老頭子一個人接下了。

  承輝帝讓他起來,周國丈死活不肯,內侍去扶,依舊不起。周皇后起身上前扶他,低聲威脅如果不起,以後就別想再進宮了。

  周國丈這才肯起來!

  看見這個過程的承輝帝心裡很不舒服,話都沒說一句,拂袖而去。

  周皇后急的眼淚都下來了,當著一干妃子的面,還沒法說難聽的。好在元春領著一干人起身告辭,算是保全了皇后的顏面。

  待到人都走了,周皇后才怒斥周國丈:“父親想要女兒的命麼?”

  周國丈拉著臉辯解:“你哥哥和弟弟們,如今還被勒令閉門思過呢。我年齡大,他們還年輕,前程不能斷了。”

  周皇后怒道:“他們三個帶出來多少爛賬?賣了周家替他們還債,您能答應嗎?不能答應就別說這個屁話。”

  周國丈還是頭一次見女兒如此生氣,說話聲音都顫抖了。當時也害怕了,不過還是不肯認慫,嘀咕了一陣,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之類的話。

  周皇后也不多廢話,讓人給周國丈送出去,周國丈不肯走,周皇后摘了腰帶往樑上拋,哭道:“好,父親要逼死女兒,只能成全。”

  周邊宮女嚇的魂飛魄散,連忙上前阻止,周國丈也被嚇的不輕,想要賴著也沒辦法繼續,只好罵罵咧咧的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