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賈某人帶著艦隊進了長江橫衝直撞,無人敢擋,身為一省軍政長官,姓龐的敢說自己沒責任?孫相中風沒有明確的證據說明有人加害,兩個隨從的死因何等荒唐,你不敢深究,是怕麻煩啊,還是怕別的?說你無能還不服氣,換成賈某是江南巡撫,孫相中風之案,我能讓江南所有大商賈以及所謂的民間名仕跪在門外求我開恩不要大開殺戒。到時候不說什麼推行攤丁入畝,加一點商稅手到擒來。算了,不跟廢物浪費口舌,你下去吧。”
被說的渾身大汗的龐子駿退下,事情還不算完。賈璉笑著轉身問孫化貞:“孫相,下官繼續?”
孫化貞衝賈璉抱手:“閣下是欽差,孫某如何置喙?”
從頭到尾,賈璉作為欽差,對孫化貞表現出極為尊重的一面。
孫化貞的病,按照御醫的詳啵葬嵯胱约鹤呗肥遣豢赡芰耍菦]問題的。慶幸的是,沒有失禁,腦子也沒受太大影響,不然是真麻煩。
後續能恢復到什麼程度,御醫也沒把握,只能看天意了。
賈璉轉身面對三司使,開口就是暴擊:“過往巡視組下來,都是蜻蜓點水,不觸及問題根本。哎,只能算你們倒黴了,賈某人在南洋都被陛下調回來了,專職調查江南官場的貪腐問題。三位既然來了,那就留下等候巡視調查的結果吧。”
你還別說,剛才還一臉喪氣的龐子駿,聽到賈璉說的這番話,突然精神一振。原來,要倒黴的不止我一個麼?
三司使聽到這一番話,除了布政使還能站穩,其來兩個直接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即便是還能站穩的布政使,也是兩腿戰戰,哆哆嗦嗦道:“欽差大人,所謂貪腐,從何說起?”
賈璉聽了笑道:“米大人,生活上多吃一點,多佔一點,甚至宴請同僚以及本地士紳,請青樓女子到場助興,都能算工作需要。在賈某這裡,管庫裡的銀子往自己兜裡裝,只要不超過一千兩,超過就算貪腐。每年的稅收,如果有勾結士紳,將本該士紳擔負的稅收,轉嫁給百姓算腐敗。民間按律該收的稅收,因為官員的腐敗該收不收,算貪汙。勾結士紳巧立名目收稅金後分賬,逼的百姓賣兒賣女,一經發現算重罪。總而言之,在任上花管庫裡點錢,都不算太大的事情,賈某還是很能體諒各位的難處的。”
布政使聽了賈璉的量刑標準後,頓時面如土色。毫無疑問,他至少幹了一部分。
接下來賈璉連續釋出命令,神機鎮第一標,留守金陵,監督整頓金陵及周邊駐軍,第二標,前往江陰,整頓駐軍以及要塞防務,第三標,整頓駐軍以及要塞防務。魏達,前往鎮江和松江傳旨,罷免兩位知府。賈璉親率衛隊前往蘇州,清查三司以及蘇州知府的賬目。孫化貞坐鎮金陵,指揮從京城派來的查賬人員,清查巡撫衙門以及金陵一府兩縣的賬目。
總而言之一句話,欽差賈璉不來就算了,既然來了,那就徹底的查賬。
安排完任務之後,賈璉與孫化貞聯名,釋出一道公文轉給全省各部門以及各級官員,意思是賈璉奉旨查賬,官員們自求多福吧。有本事,你把賬平的專業人員都查不出問題來。
還真不是賈璉看不起官員們養的賬房先生,現代的記賬法對於當下的人而言,真就是降維打擊。賈璉調來的人,都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賬房團隊,這些年輕人都是技校畢業,家庭底子都是匠戶和軍護,賈璉給他們一個學本事的機會,將來還有機會做官,忠斩仁菦]問題的。
“最後還有一條,各位既然來了,無論是被罷免的,還是待查的都要留下來,本欽差江南巡視結束後,有罪的判,無罪的回鄉。”
說完這番話,賈璉臉上泛起微笑,看著現場的五個本省主官。嗯,金陵知府,不算主官。
眾人互相看看,沒人出來當這個出頭鳥。所有人心裡都有一個可怕的念頭,賈璉把神機鎮調來了,這是他一手帶出來的隊伍。以他的脾性,真要鬧事,怕是真的會大開殺戒。這幾位不鬧,不等於他們不會煽動民間鬧事。可惜,賈璉早就防了一手,這些官既然來了,都扣下來不說,下面的隨從也都扣下了。
所有官員都關在一個院子內,每個官員可以留一個隨從在跟前伺候。賈璉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可惜,有的人是真不識趣。
入夜,賈璉正在陪孫化貞談話,瞭解整個江南的大致情況時,寧靜的夜晚突然“砰砰砰”的三聲槍響,聲音傳的很遠。
孫化貞正在說一個縣試舞弊的案子被打斷了,抬頭看一眼門口。
賈璉起身道:“晚輩去看看。”嗯,私下裡兩人時,賈璉自稱晚輩,尊重拉滿了。
出了主臥,賈璉出來時,範平立刻迎上前:“大人,槍聲是西邊傳來的。”
“去看看。”賈璉也不多話,快步在後院的小徑裡走著。
沒一會看見打著火把的官兵,柱子已經到了現場,看見賈璉過來,立刻上前:“老爺,有人翻牆外出,被巡邏隊發現後出聲警告不停下,巡邏隊開槍擊斃了。”賈璉沒說話,上前看翻牆者,一個三十多歲的壯實男子,背後中了三槍,已經斷氣了。
“槍法不錯啊!外面還有守衛,不知道留活口啊?一群蠢貨!”賈璉氣的低聲罵人。
柱子還是很實在的解釋一句:“翻出去沒幾步就是秦淮河,水性好的跳水裡就難抓回來了。”
賈璉沒有繼續生氣:“讓總督府的人來認一下,再看看幾個官的隨從在不在?”
槍聲驚動了所有人,關著官員的院子裡,六位官員都出來了,站在院子裡想出門,又被門口衛兵擋了回去。
儘管這些官員很惱火,但是衛兵根本不慣著,直接刺刀懟過來:“後退!”
看樣子,敢往前衝,一定會捅過來,所有人都往後退。講道理的人,在面對不講理的暴力面前,還是慫點好。
孫化貞的管家很快來到,看了地上的屍體後,一臉苦澀:“是廚房的一個廚子,大人這些天禁止外出,今天就扣押了官員,有人著急了。”
“去了解一下,今天這個廚子有沒有給官員送飯。”賈璉交代一句,管家匆匆而去,沒一會又回來。
“今天晚飯是他給幾位被扣押的大人送的。”
賈璉聽了忍不住嘿嘿嘿的冷笑起來,信步朝扣押官員的院子走去,來到門口看一眼,院子內所有官員都起來了,表情都挺焦慮的。
“各位,有個給各位送晚飯的廚子翻牆逃逸,被巡邏隊發現後開槍擊斃了。可以確定是內外勾結,傳遞訊息。誰要往外傳遞訊息,自己站出來吧,別等到賈某查出來,後果可就嚴重了。”賈璉直接開口威脅,可惜,這些官員沒有一個承認的,當然也沒辯解,都是一副與我無瓜的表情。
都是老演員啊,賈璉也沒想著立刻能查出來,笑了笑道:“不承認,行,繼續待著吧。”
回到孫化貞處,說明了事情經過後,孫化貞嘆息道:“老夫還是高看了這些官紳的底線。”
老孫說的含蓄,賈璉卻能聽懂,廚子有問題,那可真是大問題了。要知道,老孫吃的喝的,都經過廚子的手。
按照管家的說法,這個廚子是孫化貞身邊十幾年的老人了,居然都被收買了。現在管家還在折騰那邊的下人,希望能查到點線索。
仔細想想,孫化貞身邊多年的人,已經有三個出事了。換成賈璉會更心寒。
賈璉安慰了幾句,孫化貞也乏了,便躺下休息,賈璉告辭離開。
次日,賈璉與孫化貞再次商定如何行動後,便與魏達一道率部出發,這次沒坐船,而走官道到鎮江後,留下兩標人馬,休息一夜,再赴蘇州。
魏達這邊傳達了聖旨,鎮江知府被扣押,由龍禁尉看管,第二標一個營去了江陰,剩下的人守著鎮江,配合相關人員查賬。
賈璉出發後不久,魏達在第三標的護衛下,前往松江府。
至蘇州,賈璉直奔三司衙門,向官員宣讀聖旨後,開始查賬。同時派兵扣押了蘇州知府,派人查蘇州的賬目。
賈璉在蘇州開啟的大查賬行動,引起了劇烈的反響。下面的官員和士紳,不敢對賈璉齜牙,一些地方上的所謂名仕,還要主動登門拜訪,賈璉閉門謝客,安心查賬。江南地面上看著安靜的很,實則暗流湧動。
無數的信件送往京城,目的就一個,趕緊把賈璉這個活祖宗弄走,別再查賬了。
事情傳開之後,各地官員也都紛紛上奏,目標也都是針對江南的大查賬。口徑上基本都比較相似,強調了以下一些問題。
巡視組查賬是權利,但賈璉不該扣押三司的官員,其次就是,眼下秋稅正在徵收期間,江南又是稅賦重地,官場上如此折騰,耽誤收稅啊。最後就是強調一下官員的體面,賈璉這麼幹,官員的體面何在?而且如何能保證賈璉不會假公濟私,打擊政敵?天下那麼多省的官員,都照著賈璉這種做法,必定會人人自危,無心政務,影響今年的稅收是小,個別地方出現動亂是大啊。
京城的官員倒是沒啥太大的動靜,就是幾個御史上了奏摺,論調都跟地方上的官員差不多。
總之就是不能放任賈璉亂來,陛下乃是仁厚聖君,素來能體恤下情,放任賈璉妄為,天下官員都會感到寒心的。
京城各個部門的大佬,倒是沒心思去奔走呼號了,因為京城也在查賬。而且上來查的就是內務府、宗人府、皇家銀行。
皇帝還放了話,先查皇家的帳,查完了視情況而定,要不要查其他部門的賬。
一時間,各方大佬噤若寒蟬。真怕的!孫化貞的事情,徹底的激怒了承輝帝,這個時候越是高層,越不願意觸怒皇帝。
京城,已經入夜了,承輝帝在燈下用膳,裘世安在一旁小心伺候著。
前段時間,孫化貞中風之後,承輝帝的胃口差了許多,每日比以前少吃了一碗飯不說,菜也不怎麼下筷子。
裘世安著急的不行,周皇后也跟著著急,想了好些辦法,都沒能讓皇帝的胃口變好。
眼看著皇帝瘦的眼窩都陷下去了,賈璉一封請求回京述職的奏摺送到,承輝帝看完之後,胃口大開。
最近一段時間,胃口恢復了,比以往都要好一些,多用了半碗飯呢。
對此事,裘世安只能暗暗感慨,賈璉真是陛下門下第一能臣,只要哪裡的事情不放心,用他皇帝就能安心。
剛放下筷子,周皇后與元春一道進來了。
承輝帝起身招呼二人落座,一起喝茶說話。
閒聊幾句之後,周皇后給元春一個眼神,元春低聲道:“皇上,西華門外的宗室跪了一天了,要不要讓他們回去?”
承輝帝看了元春一眼,見她低頭躲避,淡淡道:“他們想要見朕,朕就必須見他們麼?要不要朕把皇位讓給他們坐?不見他們就長跪不起,這是在把朕加起來,是在逼宮。”
周皇后知道這是對自己說的,笑著解釋:“臣妾還是擔心,傷及陛下的仁厚之名,畢竟是宗室,見一面把話說清楚就是了。宗室們求見皇上,老三也確實攔著了,這不是沒攔住麼?”
承輝帝低頭喝茶後道:“老三進宮了麼?”
皇后道:“在外面候著呢,說是來請罪的。”
“行了,你們倆先回去吧。”承輝帝擺擺手,周皇后與元春一道,行禮告退。
裘世安代為送出後,順便讓李亨進來。
“老三,你是不是查出點啥來了?”承輝帝看著一臉苦相的李亨,心頭微微一沉。
李亨艱難的點點頭:“父皇,目前查出來的壞賬,多達一千萬元,這才查了兩天啊。”
承輝帝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朕就知道,如果不是爛事太大了,他們不會在外面跪那麼久。說吧,都有多少人摻和進去了?”
“截至目前,一共有十八個宗室,還有六個外戚,或借了錢還不上,或給人做擔保的,還有的本就是銀行的人,給人批了款子的。母后那邊,三個舅舅,加一起三百萬兩。京城勳貴裡頭,幾乎每家都借了點銀子。看賬面都是拿家裡的宅子和地抵押,價值上給高了許多不說。兒臣擔心的是,真的到期還不上,收地好說,不能給人攆出家門,露宿街頭吧?都是勳貴啊!”
第536章 煽動百姓
李亨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承輝帝看了忍不住閉上眼睛。老三的意思很明白,不能再查了。再查真不知道會查出什麼事情來。
“夏守忠呢?”承輝帝睜眼說話,夏守忠連滾帶爬的進來,跪下以額頭觸地:“奴婢在!”
“你為監督期間,可曾有發現不妥?”承輝帝語氣平淡,似乎看不出任何情緒,熟知皇帝秉性的夏守忠,深知皇帝處在憤怒的邊緣。
“奴婢未能為聖人分憂,奴婢該死!”夏守忠這個態度,已經很說明問題了。以前的事情不歸夏守忠管,但不能說啊,只能頂罪。
如果說了以前的事情不歸自己管,打的就是皇帝的臉。以前是誰在管啊?先是忠順王,後是李元,這倆都是啥人啊?
面對大臣,承輝帝沒有委過於下的習慣,但是面對家奴,承輝帝就不客氣了。
“你還知道自己該死啊?為何不早報?”這個理由還算充分,也算是找到了一個情緒的發洩點了。
“聖人息怒,不要為了奴婢的過錯傷了身子。”夏守忠一番話,承輝帝聽了心頭一酸,擺擺手:“算了,所有借款都符合程式吧?”
“程式上查不出問題!”李亨立刻回答,承輝帝皺眉:“那是哪出了問題,才有這些壞賬?”
李亨道:“回父皇,以三位舅舅的借款為例子,他們在遼東圈了三十萬畝土地,然後以地契為抵押,借款三百萬。”
承輝帝一時沒轉過彎來?反問一句:“遼東的土地如此值錢?按規定抵押貸款不是隻能算七折麼?”
李亨猶豫了一下才道:“遼東地廣人稀,土地不值錢,開出來的良田,最多二兩銀子一畝,就這還是在城市邊上的地。貸款的時候,按照京城地價來算,因為是皇親,就沒按七折算。類似的情況還有忠順王,前任的大宗正。按照契約,如果他們還不上錢,只能收地。”
承輝帝聽明白了,不過沒生氣的心情了,已經麻了,好歹程式上是沒問題的。
“繼續往下查的話,還能查出啥問題來?”承輝帝自然是不甘心的,所以才要確定一下。
“這個……,兒臣……。”李亨一副猶豫的樣子,承輝帝的無名火瞬間著了,抓起桌子上的一把奏摺砸過去:“說!”
奏摺不受力,飛出一小段就散落遍地,李亨縮了一下脖子,低聲道:“再查就是經營許可證的事!”
承輝帝轉頭對著夏守忠:“夏守忠,你批過許可證沒有?”
“奴才沒批過。”
“為何不批?”
一問一答之間,夏守忠啞然了,低頭不語。
“狗奴才,朕問你話呢!”承輝帝勃然大怒,暴喝一聲。
夏守忠五體投地,低聲道:“回聖人的話,如今市面上炒的厲害,一張許可證轉手就能賣五萬兩。奴婢尋思,還是等期限到了,收回一些,免得生出大亂子。”這話有腦子的人一聽就味道不對,民間銀行的許可證,居然在民間可以炒,這不是在開玩笑麼?
“老三。你來說。”承輝帝知道不能再逼夏守忠了,再逼就是讓他去死。
“父皇,當初忠順王在任時,一共就批了四家民營銀行的許可證。此前的很多民間錢莊,失去了吸儲、房貸、發票的資格。二哥上任後,給各省都批了一些民營許可證。夏公接任後,出了一些事情,一些民營銀行用高利息吸儲,然後用更高的利息放貸。有幾家民營銀行經營不善倒閉了,儲戶的錢提不出來,一些百姓鬧騰,被當地官員壓下去了。理由是百姓貪圖利息,做買賣有虧有賺要認命。”
李亨說到這裡,承輝帝胸前劇烈起伏,轉頭對夏守忠道:“你接著說,先說類似的案子都有哪些地方發生?”
“回聖人,最早發生類似案件的省份是福建,後續又有幾個省出現類似的案子。目前一共有八個省出了類似的案子十起。有鑑於此,奴婢才停了簽發許可證,致函各省巡撫和三司,讓他們關注此事。後來市面上有人出售許可證,數量不多,但是需求者甚多,價格也就炒起來了。”
手裡拿著許可證不去開銀行,居然出售了,這種操作承輝帝眼睛都被亮瞎了。
承輝帝沒在說話了,綜上所述,可以得出一個級別的線索,首先是李元在任期間,批准了一些許可證,隨後是民間有人利用皇家銀行背書的許可證,在民間設銀行後,經營不善倒閉了。嗯,到底是不是經營不善,這個存疑。
“奴婢來之前,已經查到有人制造假的許可證出售,並且將該團伙一網打盡。審問之後,根據案犯交代,製假團伙與白蓮教有關。”
承輝帝頭都大了好幾圈了,一口氣差點沒順過來,劇烈的咳嗽,一直沒任何存在感的裘世安,上前順氣。
“不早了,聖人先歇著吧,事情也不急於這一時。”裘世安開口勸說。
承輝帝一口氣順過來後,依舊是情緒難平,雙手抓住面前的桌子,想掀翻也掀不動,這桌子好幾百斤呢。一口氣沒地方出的承輝帝,雙手狠狠的在桌面上一掃,奏摺、硯臺、筆墨散落一地,嘩啦啦的動靜還不小。
“朕為了改善朝廷的財政,才弄的皇家銀行,這群蠹蟲倒好,拿朕的銀行當自家的錢櫃了。裘世安,立刻召集內閣大臣進宮。”
裘世安還努力的想勸一句:“聖人,閣老們都上了歲數,……。”
承輝帝惡狠狠的眼神盯著他看,裘世安趕緊低頭:“奴婢領旨!”
裘世安退到門口時,承輝帝抬手道:“站住,明天再說吧。”
“奴婢遵命!”裘世安轉身回來,又站在皇帝身後。
東西丟一地,承輝帝的情緒發洩了一些,稍稍緩和道:“老三,夏守忠,你們兩個辛苦一下,把材料整理出來,明天內閣會議要用。”
李亨和夏守忠肅然應諾,李亨道:“父皇,外面那些人?”
“讓他們回去吧,朕沒心情見他們。如果不肯走,那就接著跪,跪死在宮門口好了。”承輝帝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這幫人可能早就知道,皇家銀行被禍害的不輕,就算論罪,他們也排不到前面,所以才敢來跪著求見打悲情牌。
兩人要告退,承輝帝抬手又道:“夏守忠,讓龍禁尉把那些手持許可證待價而沽者,都給朕抓起來,查清楚背後都有哪些人?”
夏守忠:“奴婢領旨!只是,奴婢已經不領龍禁尉,手下可用的人手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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