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385章

作者:斷刃天涯

  “那魏達都來廣州等了這些日子,難道沒旨意?”薛蟠變得不好忽悠了,還敢追問。

  賈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說話,薛蟠瞬間明白,抬手抽自己的嘴:“多嘴,該打。”

  賈璉這才岔開話題,問他:“當初薛家在金陵,主營都有哪些買賣?”

  薛蟠不敢多想,立刻作答:“薛家靠著皇商的身份,做南北的買賣,吆痈魈庘n關不會刁難。薛家雖然發家在金陵,但很多買賣都有跟腳了,也插不上手。薛家的老底子是給軍方提供糧草起家的,其中以大豆買賣和棉布買賣佔的份額為主。後來靠著江寧織造的關係,進入了生絲行業。家父在的時候,好幾次想去揚州做食鹽的買賣都沒能做成。後來林家姑父做了鹽道御史,家父已經不在,我也沒去惦記這行。給宮裡辦採買其實不掙錢,內務府那些人兩頭吃貪的厲害,薛家要的就是個皇商的名義。”

  賈璉站著聽的很仔細,薛蟠繼續:“後來我出了事情,江南那邊的買賣基本都停了。如今在廣州再起爐灶,這幾年把生絲買賣又撿起來了,還有就是瓷器茶葉的買賣也有了起色。真正掙錢的,還是碼頭上的倉庫,還有給人跑交易手續,這倒是個沒本錢的買賣,只是怕人說閒話,偶爾為之。”

  薛家的生意肯定是很雜的,薛蟠說出來的都是賺錢的大頭。

  “賈家在遼東的地裡產出,沒有找你幫忙處理?”賈璉想起這個來便問了一句。

  “賴大管家的勾當,哪輪的到我伸手。”薛蟠陰陽的很明顯,賈璉聽了忍不住笑了笑,不再廢話,抬腳往裡走。

  賈家在遼東的土地,經賈璉的關係擴張了一次,如今到底多少地,賈璉也不知道。如果每年的收入還是沒增加多少,離離死期不遠了。

  這次回京述職,問問王熙鳳吧。看她怎麼說。就怕這女人因為捲菸的買賣太掙錢,看不上遼東的土地收入了。

  賈璉進正堂,薛姨媽趕緊起身,拉著身邊一個少女一起見禮。介紹之後,賈璉才知道這是寶琴。

  對她賈璉沒啥想法,家裡已經夠多了,都有點招呼不過來了。客氣的點點頭,寒暄兩句之後,寶琴便告退了,襲人陪著下去了。

  嗯,這才是大家閨秀該有的做派。估計要不是薛姨媽作祟,寶琴都不會來見賈璉這個外男。

  相比之下,妙玉這種方外之人,倒是能見賈璉的。

  “老爺起來餓了吧,正好哥哥來了,陪老爺喝兩杯。”寶釵上前說話,賈璉自無不可。

  薛姨媽自然也告辭離開,去尋寶琴一起。留下薛蟠與寶釵,鶯兒指揮幾個丫鬟,張羅著伺候用飯。

  “正好我帶了二十年的女兒紅過來,開一罈喝了。”薛蟠也挺高興,要陪賈璉喝酒。

  二人邊吃喝邊閒話,說起近期廣州城內的事情。薛蟠表示英國的商人,對於茶葉的份額需求,似乎有所增加。最近還聽說了,有松江府來的商人,悄悄的接觸英國商人,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

  “對了,沙遜派了個人到廣州來,以東印度公司代表的名義,要求租一個島,就在澳門附近。我舅舅那邊以前就沒答應他,如今他找布政司那邊關說,布政司那邊不敢做主給推脫了,回頭怕是要向二哥提此事的。”薛蟠突然爆了個猛料,賈璉下意識的停了筷子。

  “如今這邊不讓販大煙了,他的買賣受損失不小,自然不肯干休。你訊息靈通,注意打聽一下,看看誰膽子夠大,摻和進大煙的買賣裡頭。”只有利潤足夠,殺頭的買賣有的是人去做。鴉片的事情,鬆懈不得,稍稍放鬆一點,就會有人鋌而走險。賈璉自然是不會懈怠的。

  “小弟記住了,回去就讓人去打聽。”薛蟠滿口答應。

  賈璉心裡暗想,東印度公司的代表,難道是馬爾嘎尼這一家族的人?

  說休息三日,就休息三日,賈璉正式開衙之日,下面的各屬官員紛紛排隊拜見。

  賈璉第一個見的是廣東布政司,跟他聊了一會近期的事務後,布政司果然說起東印度公司的代表提出要租一個島的事情。

  “那個英夷說的島,卑職派人去檢視過了,不查不知道,查了嚇一跳,他們已經不請自來,在島上的海灣裡停靠了不少船隻。只因涉及到外藩,卑職不敢專擅,只好給京城去了公文,讓鴻臚寺先去與維恩公使交涉。您猜怎麼著,那公使說了,東印度公司為私人企業,他也管不到。非但不管,還提出在廣州設領事館。卑職只好等制臺回來再做計較。”

  賈璉聽了也不打算立刻動粗,交代道:“派人去通知那些私自停泊的英國商船,讓他們趕緊滾蛋,否則武力驅逐。”

  布政使連忙點頭道:“卑職也是這麼想的,先禮後兵,免得有人說我等破壞友邦關係的閒話。”

  賈璉點點頭:“處置的還算妥當!”話是這麼說,心裡默默的給這個下屬評了一個“缺乏擔當”的分數。

  換成是一個有點野心的下屬,這種事情還有啥可猶豫的,立刻出手驅逐了再說,說破大天去,這也是分內的事情。

  有一點賈璉也沒提醒了,估計那個島就是香港,英國人私自停泊,十有八九是在走私鴉片。

  巨大的對華貿易逆差面前,英國人動了歪念頭,走私鴉片彌補逆差。主要是英國的工業品,對國內商人而言,沒啥吸引力。

  英國人引以為傲的紡織業,摧毀了印度的棉紡織產業不假,前提是印度是他們的殖民地了,對上大周帝國,那真是想傾銷都做不到。別的不說,就算你的布再便宜,內地的商人也不敢進貨。真的進貨回去賣,怕是要被本地織工砸了店鋪的。至於為何是本地織工,因為同行善啊!

  國內的男耕女織模式,小農經濟,在大機器生產的英國棉布面前,自然是競爭力不足的。但是那些依靠從農村收棉布掙錢的商人,哪個都不會是善男信女。英國的棉布從來都不是必需品,所以沒有競爭力。但是英國人不喝茶,那真的會瘋的。

  英國人開著軍艦滿世界的嚷嚷自由貿易,所到之處,真的就是自由貿易了。後來美國人起來了,到處嚷嚷要門戶開放,即便在中國市場,美國人也被英國人按在地上摩擦。揚子江那是英國人的勢力範圍。

  現在賈璉表示南洋以內為大周的勢力範圍,那是因為大周的實力做的到來一個收拾一個。更因為英國人欺軟怕硬,並且現在實力還不行,真打起來,英國人是真的打不過。在此之前的明朝,荷蘭人不是沒嘗試過武力殖民,結果先是被鄭芝龍收拾了,後被鄭成功打一頓,於是才老實了。

  西方人的自由貿易,本質上就是海盜邏輯,能搶則搶,不能搶才乖乖的貿易。

  賈璉花了幾天時間,見了一干下屬,總算是有了點清閒。布政使又來回復關於英國東印度公司的事情,在派人警告之後,英國人的船白天開走了,晚上又偷偷回去了。布政使拿不定主意,特意來問賈璉,要不要動武。

第532章 雷霆手段

  賈璉讓人把祁雲叫來,這位總兵近期的日子過的很滋潤,又新納了一個十六歲的小妾。

  賈制臺開衙時,祁雲自然是及時拜訪,當時很正常,至少沒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收到傳話,祁雲立刻來到巡撫衙門,心裡還暗暗吐槽,賈大人行代總督之職,卻一直在巡撫衙門上班,不去總督行轅。別人都是以總督的身份兼巡撫,賈大人反過來,真是既要又要。

  賈璉等祁雲見禮後,單刀直入道:“香山衛守備與你關係如何?”

  祁雲看看四周無人,上前低聲道:“制臺大人,香山衛守備還算恭敬,逢年過節的孝敬不斷。他是哪裡做的不對,卑職一定好好教訓他。”

  賈璉冷笑道:“西洋人的走私船在他眼皮底下停泊,他一直沒有上報!你說他哪裡做的不對。我讓你管著沿海各衛與巡防營,你就是這麼管的?下面的事情一問三不知,你這總兵做的真快活。”

  祁雲聽了頓時冷汗溼透後背,連聲道:“制臺大人息怒,卑職是真的不知道。可否容卑職去查問清楚再斷?”

  “等你去查清楚,呵呵!本制臺自認為待下甚寬,平素爾等做的小動作,睜一眼閉一眼就過去了。你應該知道本制臺的底線,賭檔娼寮的營生,可曾見本制臺為難爾等?爾等倒好,竟夥同西夷走私大煙,真當本制臺的刀不快耶?”賈璉面色平靜的說出令人膽寒的話,祁雲當時就站不穩了,噗通跪下:“卑職真是全然不知啊!無非是看在老兄弟的面上,往日裡有些來往。”

  “哼,當初南海衛守備犯事,本制臺並未搞株連,卻被爾等當做心慈手軟。事情你爾等找的,別怪本制臺心狠手辣。”賈璉話說的嚴厲,語氣和表情卻鬆弛了一些,祁雲見狀趕緊自救:“制臺大人放心,卑職回去一定好好整頓那幫傢伙。”

  “哼,西夷走私,近在咫尺的香山衛視若無睹,巡防營也沒有任何表示,你要說不是兩邊沆瀣一氣,那就是在侮辱本制臺的智商。別說本制臺不給你機會,巡撫標兵已經去了香山衛,你帶人去拿了分管巡防營副將。”賈璉直接下令,祁雲毫不猶豫的表示一定堅決執行。

  臨行之前,賈璉又道:“別說本制臺沒提醒你,你若徇私情,丟官是小!”

  祁雲連連保證,絕不徇私。

  出了巡撫衙門,祁雲氣的牙根緊咬,心內對幾個老兄弟破口大罵。

  制臺大人雖然沒有讓這些老兄弟帶新軍,但待遇上是不差的。沿海各衛職能不變,餉銀按照花名冊來發,也沒查吃空餉。巡防營除了維護治安,還有查走私等權利。說起來比以前要肥的多了,這幫老兄弟卻依舊不滿足,不好好做事就算了,還參與到大煙走私裡去了,這不是要祁雲的命麼?

  祁雲回到總兵衙門,當即點了五百衛隊(家丁),一番交代部署後,讓人請副總兵來商議軍情。

  副總兵人進衙門,祁雲立刻翻臉,喝到:“拿了!”埋伏在屏風後的家丁一擁而上,按住彭副總兵,五花大綁。

  彭副總兵頓時驚慌失措,大聲喊道:“總兵大人,卑職犯了什麼錯?你讓人拿我。”

  “老彭,不要怪我無情,今天放過你,我就完了。你要辯解,去制臺大人跟前辯解。”說完祁雲一揮手,家丁用布堵了副總兵的嘴,丟上馬車。

  柱子受命帶著巡撫二百標兵前往香山衛,這是賈璉手底下唯一的騎兵,平日裡也沒啥用武之地,待遇卻是最好的,這次算是找到了機會報效。

  二百騎兵一人雙馬,一路馬不停蹄,中途換馬,黃昏前趕到了香山衛。

  香山衛這邊毫無防備,門口崗哨不敢阻攔,放他們策馬衝進營地內。

  柱子揪住一個低階軍官,問清楚守備所在,留下百人控制營地,立刻讓人帶路,殺向縣城內的一處宅子。

  正在準備關縣城城門計程車卒,看見一群騎兵飛奔而至,嚇的連忙躲開,任憑這群人衝進城內。

  “奉制臺大人之命辦理軍務,爾等不必慌亂。”最後留下一個騎兵對著門衛們喊了一句話,重複三遍之後,這才策馬追上去。

  縣城不大,百餘騎兵快速的包圍了一處宅子,下馬之後狠狠的砸門,看門的婆子瑟瑟發抖的開了一道縫:“各位爺所來何事?可否容小婦人稟報。”柱子歪歪嘴,邊上一個手下道:“讓開,否則死!”

  婦人嚇的連忙跑開,柱子帶著十餘人衝進院子內。這處宅子不過二進,過了中堂殺進後院,出來一個俏麗少婦慌亂道:“各位軍爺,可是有事。”柱子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進來:“劉鴻何在?”

  “劉爺中午喝多了,還沒醒。”小婦人低聲解釋,柱子一揮手,四個屬下衝進裡屋。

  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香山衛守備劉鴻毫無防備,被按在床上,直接綁了。被驚醒後慌忙問:“各位且慢,要多少錢都好說。”

  天色已經黯淡了,幾個士兵也不廢話,綁好後架著出來,劉鴻看見院子內站著的柱子,眨眼好幾下確定沒看錯,頓時面如土色,整個人都癱了。

  柱子不屑的看著這廝:“帶走!”

  柱子帶人去香山衛辦事時,巡撫衙門內,彭副總兵跪在賈璉面前,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不求放過,只求留他一命。

  彭副總兵又交代了下面幾個人,祁雲手下的兩個參將也都被牽扯進來。祁雲聽了趕緊向賈璉表示,他這就去抓人。

  賈璉給這廝氣的夠嗆,怒罵:“你不會先審問清楚,把相關的人都拿了再一起送來麼?現在打草驚蛇了,不怕他們跑了?”

  祁雲一臉苦澀:“卑職哪裡曉得牽扯到這些人。”

  賈璉也不願意廢話了,揮手道:“去吧,希望還來得及。”

  祁雲帶著人到處抓人,果然如賈璉所料,之前拿了副總兵就驚動了一個參將,還有他手下的守備等六七個人,這群人直接尋了一條船,帶著一些金銀細軟,溜之大吉。等祁雲趕到碼頭時,這條船已經離開一個時辰了。

  折騰到天黑之後,祁雲下屬的涉案官員,一共也只拿回來十二人,其中參將一人,守備兩人,餘下的都是低階軍官。

  賈璉這邊派出巡撫標兵抄家,控制涉案人員家屬。

  從白天到晚上,繼續忙活到天亮,案子總算基本問清楚了。原來賈璉沒來廣州之前,這些人就與沙遜有來往,算是熟人。

  賈璉到任之後,連王家人都按下去了,大煙生意受到沉重打擊。所謂奇貨可居,越是被禁,價錢越高。癮君子們可不管那麼多,只要能搞到貨,賣兒賣女都要抽一口。即便這些年賈璉嚴厲打擊,依舊有人鋌而走險。

  沙遜不甘心失去走私大煙的巨大利潤,以安南為基地,派人一直在小規模的走私大煙。這個事情王家人也摻和進來了,並且透過王家人,聯絡上了祁雲那些下屬們。短短几年時間,除了祁雲之外,巡防營上下已經全部被收買。城內還有一些家族子弟也摻和了進來,他們私下提供地方,供人吸食大煙。巡防營則利用管理治安的權利,四處咚痛鬅煛�

  總而言之,巡防營上下一百多個軍官,無一倖免。城內參與其中的官宦士紳子弟,多達數十人。

  賈璉真是慶幸當初留下了巡撫標兵,沒有帶去南洋,不然手下真的無人可用,搞不好還要被反噬。

  趁著天剛亮,城門還沒開,賈璉立刻下令標兵出動,封閉城門和軍營,封鎖碼頭。

  往日裡繁華的廣州城,因為一道戒嚴令,街上變得異常冷清,滿大街計程車兵隨處可見,不斷有士兵砸開大門,衝進去抓人。

  行動的過程中,巡撫標兵崢嶸畢露,但有反抗者,直接開槍,或擊斃,或擊傷。

  見了血之後,行動才變得順利了起來。

  另一邊,祁雲則奉命安撫整頓巡防營,基層士兵,參與其中者,主動出首作證者不辦。

  有祁雲出面,巡防營那邊沒有鬧出亂子來,只是有數十人逃逸。

  柱子那邊天明時回到廣州,趕了一夜的路,把香山守備劉鴻帶回來,整個證據鏈都齊了。

  賈璉立刻寫奏疏,派快船送往京城,並要求鴻臚寺向維恩強烈抗議,如果英國政府不能約束沙遜的走私行為,將採取嚴厲的反制措施。一份奏疏送給京師之後,賈璉去了總督行轅,王子騰一直在“養病”狀態。安南侯留在廣州,無疑是一個高明的做法。安南是封地不假,但王子騰還是以周臣自居,這點很重要。否則朝廷很多事情的態度就完全不一樣了。

  現階段的安南,離不開內地的輸血。資金是一方面,人口又是另外一方面。沒有周臣這個身份,很難壓住安南地方上的不滿情緒。

  軍事手段只能起一時的效果,王子騰看的很清楚,可見此人之才。

  面對賈璉登門,王子騰態度放低,親自出迎。

  賈璉進門落座後,開門見山,說明來意:“大伯讓沙遜在安南做什麼生意,璉管不到。但是在兩廣地面上,販賣大煙是重罪。”

  王子騰聽了沉默不語,他能不知道賈璉的態度麼?奈何王義早就跟他仔細的說過,沙遜在安南那邊販大煙,繳稅是財政收入的大頭之一。

  “大伯,聽我一句勸,拿了沙遜,逼他交出重金後,驅逐出境。從此斷絕這喪盡天良的買賣。看重一時之利,遺禍無窮也。”賈璉以最大的耐心在勸說王子騰,希望他能配合自己。

  王子騰沉吟良久才道:“沒有沙遜,還有別的什麼遜,暴力之下,抓不完,也殺不完。”

  賈璉起身,面如寒冰:“那就抓到一個殺一個!告辭!”說完大步往前,出門走到院子內時,王子騰在身後道:“且慢!”

  賈璉駐足回頭,冷眼相看。王子騰嘆息道:“也罷,我這便給王義去信,讓他照著你說的辦。說起來,我們才是自己人。”

  賈璉似笑非笑的點點頭,淡淡道:“希望如此!告辭!”

  回到衙門,發現魏達來了,賈璉見禮後奉茶落座。

  “賈公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魏達疑惑的問,不是說好了等京城的回覆,然後回京述職麼?怎麼搞出這麼大動靜。

  賈璉嘆息道:“魏公,家裡看見一隻蟑螂的時候,看不見的地方已經有無數的蟑螂存在。如今看似只有廣州周邊,本朝兩萬裡海岸線,不知道有多少地方正在幹見不得人的勾當。賈某就是要行雷霆手段,鐵腕震懾宵小。魏公若是來為人求情的,請回吧。”

  魏達二話不說,起身抱手:“我來過了,告辭。”

  賈璉見他走的乾脆,也沒送他。這老太監在廣州呆的時間很長,認識的人很多,賈璉抓了幾十個官宦士紳的子弟,那些人找魏達說情。這老太監估計收了人家的錢,卻不擔保一定能做到。看這陣勢,他是早就預料到了結果,所以才走的如此乾脆。

  後續的事情隨著一張告示張貼後,廣州城及其周邊劇烈震動。

  一直表現的還算溫和的賈璉,張貼的告示上寫的明明白白,涉事官員以及士紳子弟,共計首犯要犯一十三人。手握尚方寶劍的賈璉,頭一次行使他先斬後奏的權利。而且一次要砍十三個腦袋。

  城內是一番景象,碼頭附近的外商館驛區內,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原來賈璉派兵包圍了館驛區,同時扣押了碼頭內的英國東印度公司的八條商船。

  布政使奉命接見了東印度公司的代表懷特,要求他們交出藏匿的全部鴉片,否則後果自負。

  東印度公司代表懷特面對布政使,態度相當的恭敬,表示他並知情,碼頭上的商船,做的也是正經的生意,不是走私鴉片的船隻。至於沙遜,他只是東印度公司的股東之一,並不能代表所有人。

  布政使這邊則不管華特怎麼解釋,表示該說的都說了,送客!

  碰了一鼻子灰的華特,趕緊來求見賈璉,這次直接吃了閉門羹,讓人給攆走了,收穫了一句話:“不關心東印度公司的組織結構,只是知道,東印度公司在往國內走私鴉片。”

  離開巡撫衙門的懷特,遠遠看見人潮湧動,想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被衛兵攔阻,押送回了外商館驛區。

  事後從在館驛內幹活的雜役口中得知,那日懷特所見是代理制臺、撫臺賈大人在殺人,一口氣砍了十三個腦袋呢。罪名是走私大煙!

  殺人只是第一步,涉事家庭都收到了賈璉的嚴厲警告,以及罰款通知,從五萬到一萬元不等。除了了被砍頭的十三人,其他人都判了流放。

  這次的流放地不是安南,而是婆羅洲。而且這一次流放的規模不小,涉事人員的家人都被牽連了,整體流放。

  案子前後辦了半個月,京城的回覆來到廣州時,賈璉的關於該案的奏疏才剛剛送出。

  廣州地方上計程車紳,對於賈璉的怨念深重,但是迫於賈璉的淫威,沒人敢跳出來反抗。

  如果說賈璉抓人的時候,地方上還有不少聲音暗流湧動,賈璉一口氣連殺帶流一千多人之後,整個廣州地方上,各種聲音如同秋蟬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