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陳老大這才繼續：“先祖昔日為生計出海於此地落戶，至今一百五十餘年，小人算是第五代了。往日西班牙人對本地的治理，小人歸納為以少御多四個字。土著人多，但是懶惰，不能吃苦，又不服王化。西班牙人扶持華人經商，以土著教民為走吏，缺錢了找華人，土著鬧事，則推給華人。可見其初衷用心何其歹毒，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賈璉沒有評價陳老大的話，畢竟能在這邊做首領的人，你說他與殖民者之間的關係有多差，那都是扯淡。否則一開始去圍攻僑民點的，就不是土著，而是西班牙軍隊了。當然陳老大說的也是真話，只不過省略了一些。
李元聽到此處，忍不住開口：“在京時，孤接觸過英法公使，也見過一些傳教士，他們也能遵紀守法，並非完全不可教化。”
陳老大聽的微微張嘴，欲言又止，賈璉則笑道：“初到貴地時，傳教士怕是連活命都成問題，時間久了，自然要生事端的。前明就有教民案，殿下不曾耳聞罷了。這也是太祖將禁止傳教士傳教寫入法典之故。”
有的事情呢，在刻板印象之下，是很難改變的。非要親身經歷了，有切膚之痛了，才會轉變觀念。
李元有一點好，雖然不認可，但他尊重賈璉這個人，不會當面反駁他的觀點。
賈璉轉頭對陳老大：“繼續說說土著的具體情況。”
“是！殿下，大人，小人說一點溡姟！标惱洗笙券B甲，然後才繼續。
現階段的婆羅洲，土著部落是很多的，大大小小都有，相互之間征伐不斷。西班牙殖民者日常是不管他們之間相互征伐的，往往是看到某個部落和族群即將做大時，就會暗中出手，或是借華人的手，或用教民，總之就是扶持弱勢的一方。實在是付不起，眼看某個土著王朝要誕生了，就會親自下場，帶上土著脅從，狠狠的打擊一波。
總而言之，不允許土著裡頭出現能統一某個島嶼的勢力，就更不要說統一諸島了。按照陳老大的說法，不單單是西班牙如此，荷蘭人也是如此。
以此前土著圍攻僑民點的事情為例子，本地土著中的教民為串聯，周邊多個部落聯合出兵，西班牙人則是提供武器。
這番話一點毛病都沒有，殖民者一直都是這麼玩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盧安達，直接按照多少頭牛作為劃分族群的根據，生造出兩個族。
不能不說，殖民者用心歹毒。一直在玩控制手法，讓各方力量處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方便他們操縱局面。
說實話，李元對於陳老大的說法非常的理解，因為朝廷裡的情況也差不多。只不過那個層次更高階，講的是鬥而不破。
這個時候的李元，更深的感受是，賈璉宴請陳老大的目的，現在看來基本明瞭。
“陳翁，土著之中，與你關係尚可的都有哪些？”李元在軍事上不發表意見，在治理地方上，還是很願意表現一下的。
大概意思就是，李元希望展現自己的長處，讓賈璉看看，自己是值得他出手輔佐的。
還是那句話，很多事情，你就算不想爭，下面的人也替你去爭的。當趨勢起來後，自己也想爭了，就很難放棄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下面的人為了取代老一代人，兩代人之間自然要幹起來的。皇權又是最敏感的東西，所以呢，歷史上很多太子，就是這麼沒的。李元的情況怎麼說呢，拉攏人才爭大位，已經是一種本能了。以前一度忽略了賈璉，現在後悔了，想努力爭取一下。
總之呢，人是很複雜的。李元的情況倒是不復雜，從他懂事起，就有人不斷的告訴他，你是要做儲君的。
“回殿下，有是有，只是談不上關係如何，只不過這個部落，昔日強盛過，後為西班牙人所不容，出兵打擊後一蹶不振。無路可走之下，這才與華僑保持貿易關係，須知昔日他們強盛的時候，對華僑態度也非常惡劣。”
李元聽的愣住了，很快又道：“如此說來，與土著打交道，只能講利益咯，沒有辦法使其如曹縣一般歸心麼？”
這句話給賈璉聽的愣住了，李元說這話其實沒毛病，現在的曹縣還真就是中原王朝的死忠，甚至為了與日本分個長幼，還有過專門的論述，並載入其歷史中。只是現在很多半島人呢不學中文了，看不懂本國的史書。哪裡像現代的宇宙第一國，在電視劇裡射瞎李世民，還讓美爹下跪。
陳老大人都麻了，猶豫了一下：“殿下，恐怕很難，非朝夕之功。”
李元倒也沒有太過失望，反而點點頭：“確實如此，當初西域之地，朝廷也多有善待之處，行羈縻而放權，不也造反威脅河西之地麼？”
賈璉心裡微微認可了一下李元，還不算一根筋，不會兩頭堵。
至此，賈璉心裡大概有底了，開口道：“聯絡一下近期與僑民沒有衝突的各部，讓他們的首領過來談談。”
陳老大趕緊接下差事，心頭竊喜不已。他是真怕自己沒有機會給賈璉和李元出力，要知道僑民中想湊近效力的人多了，他只是邭夂谩�
親自送走陳老大，給足了他面子之後，賈璉轉頭時，李元上前詢問：“先生，是不是著急了一點？”
賈璉微微一笑道：“圍攻乃長期之事，需要有人幹活，本地僑民，卑職計劃武裝起來，幹活出力氣的事情，交給土著就是。”
李元沒有再問什麼土著不來的話，賈璉的態度非常的明白，不來就打一頓咯。
這個時候李元對於賈璉的想法，已經有了清晰的認識，西洋人和土著人，在賈璉的心目中都是一樣的處置。先好好說，不接受就動手收拾，比如西班牙與荷蘭的殖民者。甚至李元在想，如果順利的拿下了婆羅洲，爪哇的荷蘭殖民者，會不會不戰而降。
入夜，軍報摻水的事情，賈璉並未追究，而是當做不知道一樣。這也是一種默契，賈璉也是要為下面掷娴摹�
當老大的人，如果不能為下面的人掷妫匀粫腥巳〈愕摹�
這一夜，城內的西班牙人就是在煎熬，尤其是對於總督和主教他們，不收，人心立刻就得散，收回來，屍體好辦，一把火燒了，傷員呢？必須管吧，不管的話，下面的人還如何壓制住？以前沒外敵還好，大不要武力鎮壓，畢竟五星上將的坦克都開出來了。現在，真不敢。
折騰到凌晨，才算把傷員安置好了，就算不用親自動手，沒怎麼睡的總督和主教也都累夠嗆。
一大早的，總督被女僕兼情人叫醒了，指著飛來的熱氣球，這玩意又來了，趕緊躲一躲。
主教大人則是被小男孩叫醒的，昨天的轟炸，讓所有人都知道，熱氣球不是主教說的那樣無害。
兩人都住在高處，這會都下來，往堅固的石條建的屋子裡躲。
其他人也都各自尋找隱藏點，陣地上的人卻沒法躲，只能抱頭祈丁�
很快大家發現是虛驚一場，熱氣球沒有丟下炸彈，落下的雨點一般的傳單，是用拉丁語寫的。
多數人不識字，撿到了只能拿給神職人員或者一些文官，讓他們讀。
很快總督和主教都宣佈，這些傳單是違禁品，撿到之後不許私自收藏。
嗯，其實傳單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告訴他們，沒有援兵了，荷蘭人不回來了，再守下去也沒希望了，趕緊投降吧，大周帝國的軍隊是文明之師，優待俘虜，就算是敵人，也會給一個活命的機會。
這傳單的威力怎麼說呢，對於普通人而言，那真是非常友好，但是對於總督之類的官員和傳教士呢，則是非常的不妙了。
普通的殖民者沒啥身價，他們能失去的不多，但是總督之類的高層，投降的損失就大了。而且按照西方的規則，總督之類的人，戰敗後交贖金就是了。所以，在最後希望消失之前，他們是不會服輸的，反正戰敗了也可以交贖金，生命是有保證的。
底層的人就不一樣了，上戰場的人是他們，戰死了就戰死了，傷殘了以後也沒人會管他們。
這裡就是東西方文化差異的一個重要部分了，在西方，貴族戰敗了還是貴族，領主戰敗了，交贖金繼續當領主。
但是在東方帝國，戰敗了就是階下囚，皇室更是被清理的主要目標，不會留著你過年的。斬草要除根的嘛。反倒是下面的人，投降了換個皇帝就是。這裡看看所謂的美國印度化就知道了，西方社會的底層邏輯一直沒有變，只不過換了一張皮的種姓制。當然了，川普玩出了新花樣，曹縣化。
這裡必須點贊一下，為了西方的太陽。為了贏學！
所以呢，東方土地上，戰敗的一方，那叫前朝餘孽。
現階段的法國還是君主制，革命老區還沒誕生。路易十六的頭還在。
傳單這個東西，撒下來一大片，不管總督衛隊如何凶神惡煞的收繳，不管神父們如何巧舌如簧的洗腦，總有人悄悄的藏起來了。
是人，都不想死的，能活著不好麼？
當天，賈璉沒有下令發起攻擊，只是在繼續晚上外圍的各要點的包圍。堡壘區內的西班牙人，尤其是底層的民兵，都在悄悄的傳一個訊息。
東方的異教徒是溫和派，投降不會死。
嗯，道理就這麼個道理，就跟陰终撘粯樱绞墙沟臇|西，人們越好奇，甚至不少人還堅信。
很多在國內習以為常，並且認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在西方就非常的驚人。
說句有人不喜歡聽的話，一個郡縣制兩千多年的國家，在治理國家的經驗方面，說吊打不為過吧？
賈璉當然不會把希望寄託在傳單上，但怎麼說呢，賈璉不著急，什麼手段都用一下好了。只要有人看到了，就一定會慢慢發酵的。
真的到打起來的時候，有一個人主動投降了，射向士兵們的子彈就少一顆。再說了，炸藥包消耗的挺大，賈璉還要抓緊時間趕製一批，正好繳獲了大量的火藥，做成炸藥包就挺好的。飛艇的高度，確定了只要不是自己掉下來，即便能無傷轟炸。
總督衛隊抓到了一個私藏傳單的人，立刻拉到廣場上吊死，掛在路燈上，讓所有人都看到，違反總督命令的下場。
殊不知，那些看到的庶民們，內心除了恐懼之外，多了一些其他的情緒。
總督也好，主教也罷，一定不知道一句話，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攻心戰不過是賈璉的一步閒招，能發揮多少作用，並沒有特別的在意。
真正想要全勝，還是要指望下面的將士們。
這一日，第三標傳回一條訊息，他們清掃了方圓百里之內的殖民者莊園，共計八個，其中有五個莊園，被土著先一步洗劫了。
第522章 敵人也會進步
遠處炮聲隆隆是正在攻打外圍最後一個堡壘，大馬金刀的賈璉，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由陳老大帶來的土著，該土著為蘇族，一度還算強大，兵力三萬。西班牙人一看要氣勢，直接拉上其他幾個部落給蘇族一頓胖揍。
昔日馬尼拉地區最強大的土著部族，如今已經成為了其他部落眼睛裡的弱雞，並且被打進了山裡苟延殘喘，平時也沒少被欺負，也就是華人願意跟他們做公平生意。蘇哈作為部落頭領，得知馬尼拉一帶發生了變化，帶著幾個人打著來做生意的旗號看看動靜。沒曾想被陳老大領到了賈璉的面前，並且再三交代，這是天朝上國的大人，能不能重新崛起就看對這個大人有沒有用處了。
李元很好奇賈璉會如何對待這些土著，所以跟在一邊抱著學習的態度看。
“天朝上國的疆域，比這裡大千萬倍，我們對這裡的土地沒興趣，只是想要幾個港口，方便商船做生意。想跟著天朝幹，就必須展現出蘇部的價值。不要試圖矇混過關，我這裡不養閒人。”賈璉說出來的話很不好聽，至少李元聽著很刺耳，這倨傲的樣子，換成自己肯定不能忍。
就在李元好奇這個黑黑瘦瘦，個子不高的土著是什麼反應時，蘇哈直接跪下了，雙手伏在地上：“感謝天朝大人給蘇部一個效命的機會，請天朝大人放心，蘇部願意出一半的青壯，幫助大人攻打堡壘。”
蘇哈的話，李元一個字都聽不懂，這不是有陳老大帶著的翻譯麼？
聽了翻譯之後，李元心道，這廝的姿態真有點低賤了，不至於吧？
“我不關心你說的啥，我只看你怎麼做。好了，我時間緊，你跟陳老大下去吧。”賈璉表現的非常冷漠和倨傲，但蘇哈依舊很恭敬的再次大禮，這才起身退下。等陳老大和蘇哈下去後，李元才忍不住問：“先生既然要用他，為何不禮賢下士？”
李元的問題，賈璉並不奇怪，畢竟他的見識還是少了點。
“殿下，蘇族在卑職的心目中，不過是門下驅馳的狗，沒必要以禮相待。再者，此輩未經教化，在沒有體現價值之前，連給天朝做狗的資格都沒有。總之殿下記住，對他們不必太客氣了，你客氣了，他覺得你軟弱，必定會得寸進尺。再說了，類似的部落，不止這一個。他們都在為了爭奪一個給天朝上國做狗的機會。之所以他們在爭奪機會，不是因為我們給的禮遇，而是因為我們足夠強大。”
李元……，稍稍沉吟道：“天朝有起有落，不可能一直強盛。”
賈璉笑道：“那是後人的事情了，要相信後人的智慧。一代人做好一代人的事情就行了，後人能不能沿著我們開創的道路走下去我也看不到。”
李元沒再提問，後續每逢賈璉接見土著首領，他都會跟在一邊，默默的看著，與心裡的想法對照。
外圍城區居中堡壘的進攻，註定無法順利。
賈璉得知多次攻擊失敗後，並沒有責備張三，反而安撫他，不要著急，因為現在該著急的是堡壘區裡的西班牙人。
具體到作戰的事情，賈璉並不操心。不是說他心大，而是他知道，戰場應變指揮能力，他不如張三這個副統制。
剛正面的時候，憑著裝備優勢，出於鼓舞士氣的目的，賈璉會親臨一線，現在這種攻堅戰，賈璉沒必要親臨一線。
倒是李元被賈璉派了任務，去看望一線將士，賈璉則選擇去戰地醫院看望傷病員。
一直以來，賈璉為了這場戰鬥做了細緻的準備，後勤補給做到了極致，但一件事情賈璉非常的沒把握，那就是瘧疾。
這玩意一旦傳播開了，那真是太要命了。眼下賈璉手裡只有奎寧，這玩意副作用太大了。
將作戰的事情交給張三後，賈璉便關注起這個事情來。
所有大夫都是賈璉在廣州時收集的，並且花錢辦學，培養了一批醫護，大夫則必須帶學生，還要多帶。
幾年下來，野戰醫院才有點了樣子，如今光正牌的名醫就有十個，每個人還被迫帶了二十個學生。
大夫不帶學生是不可能的，賈璉可不是跟你講道理的人。當然了，如果帶出了優秀的學生，賈璉也會給足夠分量的獎勵。
野戰醫院的院長姓盧，本是粵北名醫，尤其擅長治療蛇咬，被賈璉的人發現後，全家人幾十口都被“請”到了醫學院。
為了盧大夫歸心，賈璉還給他弄了個七品醫官的職務。
算上其他大夫的學生，野戰醫院人員上還是很充裕的。
賈璉來到時，盧院長出迎，見禮後，賈璉很直接的問：“近期瘧疾患者多少？”
“暫時還沒有發現瘧疾患者，卑職估計是大人頒佈的衛生條例發揮作用了，其中蚊蟲傳播瘧疾的說法，雖然沒有根據，但我軍所到之處，注意滅殺蚊子的做法，還是頗為可取的。”盧院長是這麼回答賈璉的，可見這個人的性格了。
賈璉並不在意他的話裡有頂撞的地方，而是繼續視察傷員。
“今日作戰後，送來傷員五十三人，其中一人傷勢過重，送來的路上就嚥氣了。目前還有八個重傷員，不知道能不能挺的過去。”
聽到盧院長的彙報，賈璉多少有點心疼，這些士兵每個都是精心培養出來的。
“槍炮無眼，走吧，去看看傷員。”賈璉走進病房，先去看看了幾個重傷員，再去看了所有傷員。
沿途不斷安撫傷員，好幾個賈璉還能叫出他們的名字，都是年輕人，在這裡看見賈璉，傷員們的心情頗為激動。得到鼓勵後，年輕的戰士們恨不得現在就養好傷，繼續為賈璉拼殺。
“大蒜素的效果如何？”賈璉透過化學的方法，提取的大蒜素是目前唯一有效的抗生素。不是沒想過搞青黴素，這玩意太難了，根本無從下手。還有青蒿素也是，全都丟給拉瓦錫去了，讓他帶著一干學員，慢慢的折騰吧，能不能成功，看老天爺的意思吧。
“目前來看，效果不錯。”盧院長一本正經的回答。
賈璉對他這個人一點脾氣都沒有，當初給他綁回來時，已經把人得罪了。現在不管那麼多，只要他能做好本職工作就行。
盧院長要說多恨賈璉，那也不至於，就是心裡過不去。古人名醫都這樣，有點本事傳男不傳女，外姓滾一邊去。現在逼著他教學生，心裡沒芥蒂是不可能的。當然也就那麼一點芥蒂，畢竟賈璉給他的待遇太好了，唯一過不去的，就是當初賈璉派兵抓他一家，給他嚇夠嗆。
晚上賈璉來到參痔帲@才開始彙總白天作戰的經過，這時候李元已經先到一步了。
要說李元，真是個勤奮好學的人，越是如此，賈璉越是為難。真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他。
賈璉還是有一點良心的，雖然不多。
參痔幍膸讉�年輕參郑呀浘桶滋熳鲬鸬慕涍^，整理出了詳細的過程。
戰鬥本身乏善可陳，就是以炮火轟，熱氣球轟炸，步兵上，對射。
今天的戰鬥，關鍵是西班牙人的火炮發揮了重要的作用。此前的戰鬥，西班牙人也總結了經驗，所以火炮很能沉住氣，一直沒有開火。
儘管戰鬥過程中，不斷髮現並摧毀了西班牙人的火炮，還是有幾門炮倖存下來，在關鍵時刻用霰彈封鎖了缺口，這是造成傷亡的主要原因。
“前方決定改變戰術，明日不著急從開啟的缺口中突入，而是充分發揮我軍火力的優勢，多點爆破，多點突入，突擊隊多帶手榴彈和炸藥包以及鎬頭等工具，遇見房屋阻攔，直接破壁而非繞行。”
範平做了最後的彙報，賈璉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今天的戰鬥要作為一個深刻的教訓進行總結，並告知下面的各級軍官。不能因為敵人不強，我們就著急。敵人也在進步，戰前的各種預案一定要做細緻，不能把過去的成功經驗奉為圭臬。”
“張大人寫了一份檢討報告，放在大人的桌子上了。”副官範平又低聲說了一句。
賈璉點點頭，沒有再多說啥。剛才一番話，批評的不僅僅是張三，還有下面的參謧儯饲皟蓚�堡壘的戰鬥太過順利，這是因為戰爭迷霧帶來的作用。敵人對我軍缺乏瞭解，加之士氣不高，等於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現在敵人發現了剋制我軍的戰術，我軍也要做相應的改變。
次日再戰，賈璉親臨一線觀戰，張三面帶愧色上前，賈璉待其見禮後，淡淡道：“檢討報告我看了，人都會犯錯，總有依賴過往經驗的時候。錯了不要緊，有針對性的改進就行了。我還是希望今後每一戰之前，都要做好充分的偵查和準備，戰時將自身優勢發揮到極致，同時限制敵方優勢的發揮。我說的這些，都是最普通的道理，大家其實都知道，只是會偶爾忽略了。請各位牢記，站前的一點小忽略，戰時就是將士們的流血。”
眾人肅立聽訓，跟屁蟲李元拿本本記錄下來，最近他一直在寫關於賈璉的一些記錄，想著將來是不是能寫點東西，回去發表。
“好了，各就各位，準備開始吧，殿下與本督一起觀戰。”賈璉說完後，看看李元，這位擺擺手，表示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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