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365章

作者:斷刃天涯

  就這麼一個事情,還特意上了邸報,進而上了民間的報紙,一時間議論不休,沸沸揚揚。官方口徑一致的前提下,民間鬥嘴折騰不起太大的波浪。不知道哪個匿名的缺德玩意,在報紙上舊事重提,拿出《尚書》證偽之事,大做文章。

  【後人假聖人之名做《尚書》,也是建立在聖人之學的基礎上。後世之賢,程、朱、王等,亦是如此。賈氏實學,雖重術,亦出於道。修身學道,治國用術,道術相輔相成,並不矛盾。為官者,不知術,必為小吏所乘。】

  文中還有以上一段話,又糾纏了一段時間,也沒吵出個結果來。

  無論如何,賈氏實學再次進入天下讀書人的視野,隨後廣東布政使的奏摺出場,內閣發在邸報上,並強調,廣東只是試點,先看看效果再說。

  也就是說,在搞定了宗室學堂的增設實學科目之後,在內閣已經沒有爭議了,就算有,也不敢有。

  隨後,皇帝再發上諭,翰林空缺頗多,開庶吉士考試,補翰林之不足。

  更不客氣的是,在上諭中明確了一點,算經成績不達標者,不得入翰林。

  還是那句話,大多數讀書人骨子裡是軟弱的,他們也就是在私下裡發牢騷,為了個人前途,並沒有形成大規模的抗議浪潮。

  當然也確實有一些官員,上奏反對,都不用皇帝出手,內閣就給他們一巴掌。或調往邊疆,或降級使用,一點都不帶慣著的。

  有趣的是,如此操作之下,竟無一人辭官。

  京城裡發生的事情,賈璉知道都是舊聞了,這段時間收到了不少來自林如海和張庭恩的信。信裡措辭都不太客氣,大概意思就是,豎子,莫再惹是生非。賈璉看了也就是微微一笑,如果能推廣實學,再大的風波,也值得試一試。

  至於廣西那邊要求跟隨的奏摺,內閣直接回了一句:不可!好好做事,勿生他念。

  這個事情的餘波,在民間又持續了一段時間,只不過不是在京城,而是在兩江。

  這地方讀書人多,所以鬧的也比較厲害。不過因為讀書人多呢,想法就多。並沒有一邊倒,而是四六開。小部分還是支援實學的,認為實用之術,為何不學呢?因為這個事情,江南各地的讀書人,鬧騰了好長一段時間。從最初的兩派,又衍生出好幾派學說。

  怎麼說呢,天下文章一大抄,學說也一樣。每個人對世界的理解和認知都不一樣,同樣一件事情,每個人的看法和觀點都不一致。有權威的時候,爭議少一點,沒權威的時候,那就能吵翻天,誰都要執牛耳,都想做正統。

  這個大家看看心學就知道了,王陽明在的時候還好點,王陽明沒了,分裂成一堆學派,都說自己是正宗。

  這類情況是不是很眼熟啊?王老吉與和其正,誰才是正宗啊?某教,不也分兩大派麼?

  皇帝和內閣出手定性之後,其實存在爭議的範圍就是道、術之爭了。

  官方認證,賈氏實學出自格物,乃儒術中的實用之學。

  後續的爭論,其實就是術的重要性,以及解釋權之爭。

  這類爭論的意義不大,因為這是《賈氏實學》,看名字就知道,沒啥可爭的。可是人啊,不就是喜歡爭麼?

  廣東方面,聖旨下達後,一片歡呼聲,吹捧賈璉的風潮又開始了。

  《賈氏實學》的出版,再次迎來一波高潮。

  各地府縣,紛紛強制要求學子,必須學好賈氏實學,要考的。

  這事情看著荒唐,其實一點都不荒唐。

  因為整個大周朝的地方官員,親眼目睹了,賈璉雖然人不在京城,卻好好的給天下官員上了一課,怎樣做才是今上喜歡的臣子。

  只能說,這是承輝帝再一次的定調子,延續了此前一系列的變法。並不是單純的皇帝給賈璉的學問背書那麼簡單。

  所有官員都有一個清醒的認識,皇帝需要的是實幹的官員。當今陛下,要開創盛世,什麼是盛世?如何理解?

  很簡單,文治武功,內部整頓吏治,從預算到審計,再到全面推行考成法,凡是做官的,心裡都有一本賬。再不改變,升官就沒自己的事情了。裝,也要裝的勤政一點。對外,則註定要開啟新一輪的擴張。對著歷朝歷代的地圖,無論是陸地上的安西、安東,還是昔日的海外宣慰司。

  總而言之,漢唐擁有的安西,要拿回來。明朝開創的南洋宣慰司,也要拿回來。

第504章 快不得

  理學發展到明朝中期,當時讀書人的風氣或者說思維已經走偏,格物非常的走極端。所以,王陽明才去格竹子。

  說穿了,有點類似兩晉的輕談,王陽明的心學,只不過把走偏的格物,拉回到人身上。

  明朝的讀書人吧,束手談心性的多,一死報君王的少。

  承輝帝對於讀書人不重實用的風氣不滿已經很久了。所謂的八股束縛人的思想的觀點,對,但不全面。

  明清兩朝,很多讀書人不讀史書,甚至連唐詩宋詞都讀的不多,這種現象很普遍。根源還是在制度上,都為了做官,抱著四書五經死磕。

  實際上聖人早就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中庸。

  嗯,也不排除當時做學問的人,為了觀點新奇,搞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畢竟要吸引眼球,搞流量。

  只能說吧,這就是人性。

  總有人不甘寂寞,要乾點大事,語不驚人死不休。

  科舉的出題更是千奇百怪,兩句不相干的話湊一起作為題目,都算是厚道的。更有甚者,直接畫個0,作為題目。

  這種情況就與聖人思想沒太大的關係了,估計孔夫子泉下有知,知道有這種事情,怕是要氣的揭棺而起。

  經是好經,被後人念歪的事情比比皆是。這類情況,多數都是出於個人的私利。

  有一個觀點,說明朝計程車紳最懷念的是元朝的包稅制,嗯,有一定道理,但忽略了,元朝人分四等。

  承輝十一年,在紛紛擾擾中,春天過去了。

  人在廣州的賈璉,也漸漸的適應了這裡一年只有兩個季節的氣候。

  早晨軍隊操練時繞城行軍的舉動,廣州城的百姓,也從最初的錯愕,到後來的習以為常。

  極為重視軍隊的賈璉,這一日特意起早,來到軍營視察操練情況。

  現在省內的駐軍,算上賈璉的巡撫標兵,加上沿海各衛所,總兵力大概在三萬。

  真正的核心戰鬥力,就是眼前這支正在操練的省城駐軍,人數約為一萬五千人。

  原本賈璉計劃將規模再擴大一點,很快就意識到,兵不是多才好,養兵是一件非常燒錢的事情。

  以現有財力,養這麼一支軍隊,對於賈璉而言不算太困難。難的是水師,這根本就是一個無底洞。

  不是說你有船就行的,還要養人。

  南洋艦隊的規模暫時沒最終確定,一直在不斷的增加艦船。

  “二十里行軍做的不錯,但還不夠。將來要去南洋,當地的地理環境和氣候,對於士兵們也是不小的考驗。參植恳才挪筷牭较嗨频沫h境裡進行適應性操練,本撫看瓊島就很合適,先把計劃做起來,這支軍隊不單單要學會陸地作戰,海上也要適應。陛下給本撫五年的時間,我意三年練兵,兩年掃清南洋,諸君共勉吧。”

  想到水師的事情,賈璉交代了兩句之後,轉頭去了水師駐地。

  比起陸軍的花費,水師才是個無底洞。

  賈代總督來訪,作為隨時暫時的實際指揮官,吉姆帶著一干軍官列隊歡迎。也就是他手裡沒樂隊了,不然高低要奏樂歡迎。

  “敬禮!”道路兩排都站著水師士兵,賈璉走過來時,抬手橫胸。

  碼頭上,兩艘三級戰列艦正在吊裝物資,吉姆站在一旁介紹:“年初下水的三級戰列艦,船廠那邊的速度還是太慢了,現在一共也才十二艘三級戰列艦,卑職去船廠看過,正在船塢上的一共五艘,哪怕再加五個船塢,年底之間最多增加十艘戰船。距離三十艘,遠遠不夠。”

  賈璉沒話說,信步往前,登船看看。

  爬上甲板時,腳下微微的搖晃,這也就是在碼頭內了。到了海上,怕自己都很難站穩。

  一排士兵撅著屁股,正在賣力的擦拭甲板。

  “這些都是新兵,所有新兵登船之後,都要先一段時間的擦甲板。”吉姆小心翼翼的介紹,生怕賈璉有任何的不滿。畢竟他是外人啊。

  “去看看大炮!”賈璉沒多說,臉上也沒任何表情,跟著吉姆下了甲板,來到炮艙。

  看著一門的大炮,賈璉總算是有動作了,掏出白手絹,裝模作樣的在炮管裡擦幾下。拿出來看一眼,上面沾了點油脂,沒其他的髒東西。

  “不錯!”賈璉就是在演戲,實際上他懂個蛋蛋。這麼做的目的呢,就是在敲打一下屬下,你們不要欺負我是外行哦。

  嗯,真的就是想多了。現階段的水師上下,真沒哪個會糊弄事,眼瞅著水師快速擴編,都看見了上升的機會,好好表現都來不及呢。

  水師上下都知道賈代總督對水師的重視,達到了連制服都要親自參與設計的程度。

  嗯,賈璉都是直接抄現代海軍的制服!不懂不要緊,抄啊!

  吉姆等洋人看到新制服,卻對賈璉生出了敬佩之心,因為內行,所以才佩服。這種新制服,太適合海上航行了。

  當然了,陸軍的制服也一樣,百姓一開始看著覺得另類,看久了也就習慣了。肯定不會認為,朝廷缺錢,在布料上剋扣。

  相比之下,現在的帶英龍蝦兵的制服,看著就比較臃腫很笨重,也非常的花裡胡哨。

  水師制服,上白下藍,一頂大蓋帽,看著就很精神。

  說到制服,廣州城內的一些商戶,算是沾了不少油水。當然了,大頭是薛家商號的,怎麼說都是帶動了本地一些產業的發展。

  省內真正得到大發展的,還是造船、冶煉、鑄造、鍛造、五金等行業。因為離開這些行業,戰船和槍炮造不出來。

  剛才吉姆嫌棄造船太慢,其實賈璉心裡很清楚,最大的障礙不是造船,而是鑄炮。

  一艘三級戰列艦,近一百門大炮,現在的鑄炮廠,一個月產能最多三十門。其中大頭是二十四斤炮。

  “制臺,我軍所鑄十二斤炮,能確保在六百米的距離開火,並能擊穿對方戰艦,就這一點,已經遠遠優於當下各國的艦炮。當下最流行的戰術為搶佔T字頭,最佳的開火距離在五百米左右,更近一點則是二十四斤炮的作戰範圍。我方有射程上的優勢,只要操作得當,就算遇見皇家海軍,最差也能打個平手。”吉姆下意識的拍馬屁,不過他是有根據的拍。

  殊不知,賈璉對此非常的不滿意,畢竟火帽都造出來了,後裝大炮卻遙遙無期。

  京城那邊的訊息,後裝針擊槍已經做出了樣品,實驗結果能打五百發而擊針不斷。優點是裝彈速度快,還能在掩體條件下作戰,缺點是最大射程不足。後裝火炮的閉鎖機構,現在根本解決不了。賈璉提出的炮身自緊概念,目前研發廳那幫人最頂尖的人才,也在摸索中,暫時毫無頭緒。

  要說好訊息也不是沒有,至少現在鐵範鑄炮技術,已經非常的完善,想要提高廣州這邊鑄炮廠的產能,缺的還是熟練的工人。

  賈璉給工人的待遇很高,一個技術達標的工人,一個月的薪水,足以養活一家五口人。

  但怎麼說呢,培養一個熟練的技術工人,需要的時間還是長了點。

  熟練的技術工人,對於製造業的重要性,賈璉作為現代靈魂,自然非常清楚。人才一旦斷代,就算你有技術,沒足夠的工人,照樣抓瞎。

  問題是,重工業真是燒錢,並且回報期很長,短期內根本就沒回報。

  造了那麼多的槍炮,不出去搶肯定是沒法子回本的。關鍵這玩意你還不能沒有,不然就是北約的歐洲,白嫖美帝的保護一時爽,川普退群全家火葬場。(PS:有感於歐洲的廢物,坐小孩那桌都高看歐洲了,畢竟小孩那桌也是上桌了,丫現在就一盤菜。)

  對於大周的軍火製造業的先進,吉姆倒是一點都不奇怪的,畢竟東方大國在歐洲很多公知的嘴了,那就是人間天堂一般,造幾門先進的大炮,那不是很正常的麼?造不出來才奇怪呢。

  還有新式的火帽槍,更是讓吉姆驚為天人。現在的歐洲強國,玩的還是燧發槍呢。

  吉姆並不知道,賈璉已經在惦記後裝炮了,後裝步槍已經試生產一批,分別在南北兩邊試裝備,看看效果如何。

  現在的研發廳能掙錢,多虧了西寧王和東平王,還有就是在貝加爾湖一帶的前忠義親王,他們成為了最大的買家,幾乎壟斷了研發廳的產能。

  李亨上個月還來信,感慨于軍火的利潤太過驚人了,一支燧發槍,居然能掙二十銀元,這就是在搶。即便是在搶,買方也沒有還手之力,不從這邊買,你還沒地方去搞到這個貨。

  實際上燧發槍的技術含量並不高,對於東平王和西寧王而言,最大的阻力來自拉膛線的技術,還有就是大規模生產的能力。

  真就是自己去造的成本,高於研發廳的售價,既然如此,不如買咯。

  李亨心裡還說了,最近東平王用大量的黃金來採購軍火,估計是發現了金礦了。

  賈璉對此並不在意,東北那邊能有啥大金礦啊,真正的大金礦在澳洲,在北美。

  可惜,太遠了,這一輩子估計要等到晚年,才能看到東大的人橫渡太平洋,大規模的過去開採黃金的現實。

  哎,東大的人啊,鄉土情節太過濃郁了,想要大規模移民的難度,真不小呢。只能等遭遇天災時,才好下手。

  李亨還在心中說了一件事情,東平王那邊從倭國和朝鮮買了好多人過去,一個青壯年才五斤大米,簡直不當人啊。

  看到這裡的時候,賈璉心裡是很無奈的,東大人是有樸素價值觀的,才會覺得東平王的做法不當人。

  賈璉估計,東平王因為缺人的緣故,未來至少還要買幾十萬去遠東種土豆。

  該說不說,那片土地真的肥啊。庫頁島還有石油,你上哪說理去啊。

  結束了艦隊的視察後,賈璉離開,回去的路上,不禁暗暗的想,無論如何,都不能在科技上處於落後的地步。

  實在阻力太大了,就在兩廣待著不走了。反正越南不遠,那邊有品質不錯的鐵礦,再不濟去開拓澳洲,那邊不缺煤和鐵。

  對於北方人而言,廣州漫長的夏季太過煎熬了。

  儘管穿的嚴實了,司琪還是非常苦惱雷大了點,在這邊稍微動一動就出汗,雷點一個不小心就暴露了,穿了肚兜都遮不住那種。

  賈代制臺的眼神過來時,司琪忙不迭的拿托盤擋住胸前。二爺啥都好,就是眼神有時候太過直勾勾的。

  司琪最近的心情不錯,因為她收到了來自家人的信,潘又安那個狗東西,晚上出去浪的時候,跟著起口角,被人套麻袋打了悶棍,腿被打斷了一條,找大夫看了之後,人也瘸了。因為這個事情,此前的女方家裡退婚了。就算他有個舉人的身份,今後也做不成官了。

  “二爺,潘又安被打,是您安排的?”忍不住好奇的司琪,終於開口問。

  賈璉倒是真不知道這個事情,畢竟他也沒有特意交代怎麼處理,只是說看那狗日的不順眼,有機會就搞他一下,讓他做不成官就行。

  真不知道倪二這個狗日的具體是如何操作的,司琪問起來,賈璉當然是不承認的。

  “你說不計較了,我怎麼可能安排這事情,不過倒是說過,看他不順眼的話,怎麼了?看他不順眼的人多了,不止我一個。”賈璉說實話,但只是說一半。司琪聽了不免有點爽一半的感覺,要是二爺安排的就好了,說明他看重我。

  “這樣啊,俾子還是要謝謝二爺。”司琪知道賈璉在京城的威名,如果他真說了看潘又安不順眼的話,潘又安在京城的日子,還真就不好過。道理其實很簡單,就算賈璉沒安排,有的是人為了討好賈璉,暗暗的出手。

  “謝謝就不必了,把托盤拿開,別防偎频镁退阒x謝我了。”賈璉調侃了一句,司琪頓時鬧了個大紅臉,輕聲啐道:“二爺不正經!”

  賈璉見她只是嘴上說,人卻沒逃開的意思,忍不住伸手想要加大調戲力度時,鶯兒挑簾子進來了,手裡捧著涼茶。

  “老爺,二奶奶煮的涼茶,去火效果很好。俾子加了蜜呢,您嚐嚐。”鶯兒上前來,無視司琪的存在,雙手送到賈璉的嘴邊。

  賈璉無奈的張嘴喝了,沒有怪鶯兒放肆的意思。畢竟濃郁的怨念,人在門口都感受到了。

  說到這個蜜,賈璉想起了白糖,這玩意技術就寫在天工開物裡頭的,難的是甘蔗的產量。而且呢,似乎民間更喜歡紅糖。

  其實歐洲人更喜歡糖,拉美那邊很多地方,就是當做甘蔗園來經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