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断刃天涯
话说陈定上半夜回到家里,见了陈栋,说明了秦三掌柜等人的来意后,陈栋忍不住开了嘲讽:“真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当初王太尉是怎么做的?拒绝诏安,还派兵去围剿他们。尽管只是做了个样子,态度是出来了。再说了,王太尉的水师都默认他们存在了,安心在岛上做土皇帝不好么?招安招安,历来主持招安者,哪有好下场的?做官的个个精明,没哪个会学胡宗宪。”
下半夜人拿回来的时候,贾琏这边还没睡呢,立刻提审三位海匪。
看着三个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海匪,贾琏很是不悦的摇头道:“各位,你们是有多看不起贾某,明知道贾某东巡,必定沿途戒备森严,你们非要往火坑里跳?贾某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你们非要这个时候来惠州呢?思来想去,只能是为了刺杀贾某的暗花来的。你们说,贾某猜的对不对?”
三人被绑,嘴也堵上了,只能听着贾琏唱独角戏,想解释又没法开口。
好在贾琏示意给他们摘了堵嘴的布团。
“您就是贾巡抚?”秦三掌柜面无惧色,确定了一句。
贾琏点点头:“广东巡抚贾琏,正是在下。”
秦三掌柜露出苦笑道:“我等岂敢觊觎巡抚大人的暗花,所谓江湖暗花,目前为止也只是传闻,并未有哪个见过发出暗花者。便是确有其事,我等也没这个胆子。在下来惠州,确实也是因为巡抚大人而来。”
贾琏听了不禁微微一愣,原本站着的,此刻坐下,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这才继续:“接着说啊?为了贾某人冒险到惠州,总该有个由头吧?看上贾某人哪里了?再有,贾某不介意提醒一句,今后见官,最好自称草民,贾某不计较这些,不等于别的官儿不计较。”
后面一段话,才是最现实的地方。在其他官员面前,你敢自称在下?你也配?一群在海上作恶的海匪,连疍家人都比不上,勉强算贱民。
秦三掌柜被这一段说话的,表情微微黯淡,他知道贾琏说的是事实,在海上飘着,在团伙内部,他们是有头有脸,说话管用的。但是到了这里,还能站着说话,就算是贾琏法外开恩了,你还有脸自称“在下”?
尽管面对了现实,秦三掌柜还是要撑住,因为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脱掉海匪的身份,直接转换成官。
“此前王太尉在广州时,龙头曾派在下前往送了厚礼,得以见了一面,提了一句招安之意。彼时王太尉勃然色变,将在下驱赶出来,并未下毒手。事后,王太尉派兵围剿,也就是做个样子。在下与王家人接触过,私下里默认了龙头在海上的地位。以在下看来,能全须全尾的走出总督行辕,就能安全的从贾巡抚处离开。”
秦三掌柜的一番话,把态度亮明了,不是来刺杀,而是来运作招安的。
贾琏听着都愣住了,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情么?这个王子腾,玩的很花啊,还默认龙头在海上的地位。
“在下回到,巡抚大人不信此事,只请巡抚大人派人去调查一下,给安南大军送补给的船只,半数出自龙头旗下。还有王家人与洋人做走私买卖,走的也是龙头的海上渠道。”
贾琏听到此处,忍不住一阵厌恶,还是强忍道:“王太尉手握水师,还需要你们的船走私?直接用水师战船走私不好么?”
秦三掌柜道:“巡抚大人有所不知,那王太尉说了,水师是为了打仗建的,不可介入走私,一旦介入,水师也就废了。再者,海龙头乃是商人,在外海做买卖,也都是按照生意人的规矩,童叟无欺。”
贾琏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忍不住开口嘲讽:“岸上归朝廷管,海上归海龙头管是吧?当年郑芝龙也是这么做的,卖郑氏的旗号,收保护费。王太尉默认尔等,是不是贾某也要默认尔等的存在呢?难不成,贾某人贵为一省巡抚,国公之后,在海上还要听尔等海匪的号令不成?真当朝廷的水师是摆设么?还是看不起贾某,认为没有剿灭尔等的能耐?”
秦三掌柜欲言又止,没有继续抗辩,不过他的神色能看出来,在海上他还真不怕你来围剿的意思。
贾琏也知道,人家确实有底气。大海上想剿灭海匪,最大的难度不是你有没有足够的战舰,而是你能不能找到他们。
毕竟沿海那么多海岛,你不可能一个一个找过去,那能累死你,都未必能找的到。
再说了,人家熟悉海况,跟你打游击很轻松。
尽管心里有数,贾琏还是表现的很强势道:“行了,招安的事情你们就别想太多了,时候不早,本抚该睡了。接下来,希望各位配合,下面的人审问各位时,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贾某给各位留一条性命。”
贾琏说完就走了,回到卧室睡觉。这次出巡,贾琏还带了尤三姐一道。没法子,宝钗有了之后,三姐变的更加缠人了。
这不,尤三姐还没睡呢,等着贾琏回来,打着哈欠过来伺候他更衣。
躺下没一会,黑暗中有传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次日一早,陈定便被下人惊醒了,汇报后才知道,天还没亮呢,巡抚标兵出动了数百人,控制了四个城门。借口是昨夜发现刺客,并且成功拿下,为了确保巡抚大人的安全,巡抚标兵接管城门了。
“快让赖三去看看,那几个客人的情况如何?”陈定赶紧下令,来不及梳洗,匆匆来找陈栋。
陈栋这边也接到消息,已经起来了,正在不紧不慢的梳洗,看见陈定进来,便淡淡道:“慌什么?真要出事,巡抚标兵早堵住府门了,还能允许自由进出?再说了,贾大人收了钱,你怕什么?”
只能说,大周官员在收钱办事这方面,信誉是极好的。只要收了钱,就一定会按照约定办事。贾琏那边收了钱,就该保证不动陈家。
“小弟是担心秦三掌柜他们几个。”陈定说起这个,陈栋也不淡定了,疑惑道:“怎么,他们不是来寻求招安的么?我还想着,等会你过去告诉他们,此事很难,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让海龙头耐心等等。”
“话是这么说,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出去乱窜,撞在巡抚标兵的枪口上?”陈定多少有点担心的说完后,陈栋也跟着皱眉:“赶紧弄清楚,真是的,这些人在海上不守规矩都习惯了,到了岸上,总喜欢搞点事情出来,让我们给他们擦屁股。那个老秦,办事还是挺稳当的,希望他们没出事。”
陈定心里稳了一些,回去梳洗之后,此前的常随飞快进来:“老爷,赖三一家人都不见了,据邻居说,昨夜他们家闹了一阵,邻居看见,他们一家人被几个人接走了,那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都说赖家出事了。”
陈定连端上来的早饭都没心思看一眼了,匆匆又来找陈栋,说明情况之后,陈栋也是大惊失色。
正犹豫时,下人再次进来通报,昨夜子时之后,秦三掌柜等人所在的院子被巡抚标兵给端了,说是拿刺客。
兄弟二人听了,顿时脸色大变,尤其是陈定,惊慌失措的:“这怎么好,这怎么好?”
陈栋倒是还能稳住,皱眉道:“慌什么!官兵不是没登门么?”
话是这么说,心里还是很慌的,这事情他就没法去找知府商量了,只能自己顶上去。
贾琏这边起来后,很快就拿到了供词,秦三掌柜等人在刑具面前显得很配合,也许是真的想被招安,问什么答什么,没费什么力气。
根据供词,陈家与海龙头的合作,已经有十年之久,那会海龙头才刚刚崭露头角。
一开始做的买卖,就是陈家在岸上组织货源,交给海龙头,随机在某个海岛与西洋人交易。
这样做的结果呢,就是卖给西洋人的货物,价格上便宜不少。但肯定是比被迫卖给广州的行会价格要高不少的。
无利可图又要冒险的事情,没人愿意去做的,能够做这个的商人嘛,图的不就是一个利润么?
也就是说,陈家与海龙头,其实就是个合作关系,通过走私的手段,绕过市舶司,直接与洋人交易。
那么损失的是谁呢?当然是内库和国库咯。市舶司那边虽然也是吃两头,但不敢少朝廷和内帑的那一份。这边是真的一分钱税都不交。
拿着供词,贾琏道:“来人!”
参谋处长郭平进来,贾琏交代他:“准备请柬,今天晚上,本抚设宴,答谢本地官员及士绅。”
第495章 垂死挣扎
巡抚设宴回敬本地官绅的消息,一大早就传开了。一开始人们都热衷于讨论谁没接到请柬,又有谁接到了。
仿佛这请柬,成了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真正收到请柬的人,却又各有心思。
比如知府胡平,心里多有不安,以前都是他安抚别人,现在轮到陈栋安抚他。
“听说昨夜闹刺客,叫巡抚标兵拿了,具体案情巡抚大人那边也没透露。陈兄,您说,今夜是不是鸿门宴啊?”
陈栋心里也没底,想到贾琏真的收钱了,也没见士兵上门抓自己,陈栋便安慰道:“府尊想多了,巡抚大人要拿你我,还要发请柬?”
“也是啊,来两个小兵,胡某只能束手就擒,岂有反抗之理?”胡平也觉得很有道理,这人啊,就是做贼心虚。
陈栋说的话,不仅仅是安慰知府,还是在自我安慰。从秦三掌柜被抓走起,陈栋就有点情绪不稳定了。
再三确定,那座宅子不在陈家的名下,而是在一个陈定相好的名下,陈栋才算有点放心。主要发挥作用的,还是贾琏收钱的举动。
如果事前贾琏没收钱,这会陈栋怕是已经出逃了。
这一天继续风平浪静,巡抚标兵除了出城的查的严格一点,其他的真没啥特别的。
陈栋也只能私下对陈定抱怨,怎么把这群灾星给招来了,居然想挣那笔暗花。
陈定也觉得挺冤枉的,好在他也收到了请柬,觉得钱送到位了,就是不一样。
夜宴设在城内最大的酒楼,赴宴的人也都是城内的主要官员,一些有头有脸的士绅。
天近黄昏时,客人们陆续来到,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除了守卫的士兵多了点。
大家表示理解,毕竟有刺客,还在守住城门了,没有挨家挨户的搜查,对外宣称是担心扰民。
还能怎么说呢,本地士绅和官员,只能对贾巡抚交口称赞,说一些体恤民情之类的话。
南海卫守备也接到了请柬,他是急匆匆赶来的,迎接巡抚的时候他也在场,只是回去才知道,下面的人差点给他闯祸了,居然还出门拦路收费了,好在没撞见巡抚的大队人马,不然他就死定了。
迎客的是贾琏的下属们,作为东主的贾琏,没有出面迎客,真不是失礼,而是客人们不够格。
你得多大的脸,才值得巡抚亲自迎客啊?
数十个宾客到齐后,贾琏还没出场,众人纷纷猜测的时候,楼下一阵脚步声,众人纷纷站起来肃立。
都以为进来的是贾琏,没曾想进来的是一身玄衣的龙禁尉,为首的正是魏达。
“看来咱家来迟了,该来的都来了嘛。”魏达站在人群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开场白说完后,胡平第一个坐了下去,不是不给面子,而是腿软,站不住了。没有坐地板上,因为身后正好有椅子。
原本还算热闹的现场,瞬间就凝滞了。龙禁尉是干什么的,大家都知道。别看本朝的龙禁尉没有审判的权利,但是侦查缉拿的权利是有的。
官员和士绅们的反应不一样,龙禁尉出现,多半是来抓官员的,一般不针对士绅,除非你造反。
要不吓坏的人是知府呢!府丞也吓的不轻,扶着身边的人也才勉强站住,他也就是前面有知府这个大个顶着,表现照样不堪。
其他的官员,也都表情大变,龙禁尉来了,谁知道抓的是谁啊?
南海卫守备心里也慌,表现的要比其他人好一点。
可惜,魏达的视线环视一圈后,看着一群受惊吓的鹌鹑似得官员,最后视线落在他头上:“安得志,身为南海卫守备,不思报效朝廷,与走私海匪私相授受,无视巡抚大人的各项政令,多次上路设卡收费。咱家要问一句,你是官兵呢,还是土匪?”
“娘咧!”南海卫守备一声惊呼,一屁股坐地上了,挣扎着想爬起来,实在是没力气,好几次爬一半又坐回去了。
谁都没想到,第一个倒霉的是南海卫守备,被吓半死的知府胡平一看这个,似乎嗯?难道是他送的少了?有可能啊!
胡平的勇气也恢复了,陈栋和陈定兄弟这会也缓过来了,互相看看后,默契的认为,一定是刺客事件,巡抚对安得志不满了。
“带下去!”魏达根本没有多废话,一声令下,两个龙禁尉上前,架起人就走,死狗一样的守备被架着到门口时,贾琏进来了。
“巡抚大人,救我!”一声喊之后,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贾琏的方向。
贾琏抬手示意停下,众人都仿佛看见了希望之光,纷纷祈祷,希望这次抓人,是龙禁尉的擅自行动。
“魏公公,龙禁尉抓人,贾某拦不住,只是证据一定要有。”贾琏的态度,看似他事先不知道魏达的来到一般。
“贾巡抚,龙禁尉既然来抓人,自然是证据确凿,不会给您添乱的。”魏达不卑不亢的回答,一唱一和。
贾琏默默的让开道路,任凭守备如何呼救,丝毫没有反应。
现场真是如同猴群目睹了杀鸡的过程,安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贾琏镇定的走到中间,冲众人抱手:“各位,受惊了。”
“抚台客气了,安得志罪有应得,与他人无关。”胡平回了一会血,这会有余力站起说话了。
众人纷纷附和,贾琏笑着回头问魏达:“魏公公,真的是这样么?”
魏达咧嘴一笑:“贾抚台,这才到哪啊?安得志不过是开胃的小菜,老鼠拉木锨,大的在后头。”
一句话,给现场气氛再次干到了冰点。
只能说这是贾琏的恶趣味了,让在场诸位的心情坐过山车,刚从地狱里回到人间,一句话又跌回去了。
贾琏还演戏上瘾了,看着面色惨白的众人,笑眯眯的反问:“还有大的?不会是来抓贾某的吧?”
这话问的众人的心内再次燃起了希望,对啊,要说大的,贾琏才是最大的。
当然也有知道根底的,比如说胡平,他就不抱任何希望了,知道今夜他大概是过不去了。
“那不能,贾抚台为官清正,人尽皆知。”魏达笑着回答,贾琏不客气的拖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那行,贾某就坐着看。”
“您瞧好吧!保证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魏达笑呵呵的说着,对于他恭维贾琏的话,在场的官绅疯狂吐槽。贾巡抚上任时收了多少礼,你怎么不去查,你敢么?只敢欺负我们这些人。
魏达笑呵呵的回头,再次面对众人时,能站着的已经没几个了,都坐在椅子上,丑态百出。
知府胡平倒是认命了,瘫在椅子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屋顶。
魏达开口:“惠州知府胡平,捏造假币事实,在治下境内,禁绝朝廷发行的银币流通,以此谋取暴利。银币乃皇家银行发行,胡平此举,形同谋逆,来人啊,拿下!”
胡平被惊醒似得跳了起来,跪地膝行至贾琏面前,嚎哭道:“巡抚大人,救救卑职!只要能让卑职度过此劫,卑职愿意奉上全部家产。”
贾琏见他要抱大腿,起身躲开,后退两步才站住问:“哦,胡知府,不知你家产几何啊?说出来让贾某开开眼,看看你到底刮了多少地皮?”
此言一出,胡平彻底清醒了,呆了一下后,坐直了身子,冷笑道:“巡抚大人到任之初,卑职奉上银币一万,大人至惠州巡视,卑职又奉上银币一万。这些都是事实吧?当着龙禁尉的面,大人不会不认账吧?”
这就是狗急跳墙了,自己要死了,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贾琏听着笑眯眯的,一点都不动怒,反而微微弯腰,看着胡平那张没擦干净鼻涕的脸上道:“胡知府,说你蠢呢,你又很聪明。以官府的名义,禁止银币流通这种手段都能想的到。说你聪明呢,你又很蠢?银币的发行机构是皇家银行,你不让百姓用官方发行的银币,你想干啥?要造反么?”
胡平不傻,一番话说完,他知道自己栽倒的原因了。顿时呆若木鸡,原来是因为这个。
天下的官员哪个不贪?皇帝心里很清楚,大周帝国延续至今,吏治败坏积重难返。所以呢,做官的只要不过分,比如贪过头了,导致赈灾不利,又比如,在科举舞弊,再比如,眼前这个禁止银币流通的案例。这三个案例,都是在挖大周朝廷的根。都是皇帝绝对不能忍受的。
你想啊,吏治败坏,财政空虚,皇帝想到了发行银币的法子,大大的缓解了财政困难。这是他最为得意的手笔之一。一个知府,为了那点差价,居然搞出禁止银币在境内流通的勾当,天下的知府都学你了,这皇帝的政绩要不要了?
“明白了,都说巡抚大人乃是陛下最宠信的臣子,如今才知道,传言不虚。胡平,栽的无话可说。”
这位倒是有点男人的样子,挣扎着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冲魏达抱手:“胡平为官糊涂,为臣不忠,罪有应得。但求魏公公一件事,不要连累族人。”魏达听了摇头道:“此事,咱家说了不算。不过胡知府放心,如今有议罪银子,只要您的家人和族人,把银子都补上了,不过是罢官,严重一点,贬为庶人。”
魏达不是同情他,只是怕他想不开了,直接寻死了,今后的案子不好继续办。
需知,这个案子很有代表性,魏达需要办的漂亮一点,争取能运作回京。广东这个地方虽然好,但一个北方人,一个内侍,当然希望能在皇帝眼皮底下呆着,那才是权利的核心区。再说了,他也捞够了,该给别人腾地方了,不识趣的,还要继续捞,别人可不答应。
这也是魏达向贾琏提的条件之一,这案子他来办,回头他好押着犯官进京,运作一下,留在京城。
胡平没再折腾,安静的被带下去。惠州知府衙门上下,以及下面的县令,无一例外,全都被拿下了。罪名嘛,知情不报,知法犯法,伙同知府,抗拒朝廷的法令。贪污都不是主要罪名,魏达都没有重点提出来。
魏达把所有在场官员一网打尽之后,全都带回去之后,告辞离开,退场了。把下面的戏留给贾琏继续唱,龙禁尉今夜很忙的,那么多官员,全都要抄家,当然仅仅是抄衙门后宅,老家那边不是谋逆大罪,是不会去抄家的。朝廷的官员,还是要有一点体面的。
你说是特权吧,还真就是了,怎地?这年月,做官的就是有特权,不为了这份特权,读书人何苦艰难的读书考科举呢?
魏达退场之后,剩下的士绅们全都像走完了发条的钟表,停着不动了,全都看着贾琏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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