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304章

　　尤二姐與尤三姐上前一步，各自道福，賈璉已經看了一會了，笑著抱手還禮：“客氣了，都是自家人，這一路走的還算順利？”

　　尤氏姐妹退下，尤老孃上前說話，可見基本家教是有的。

　　“多虧賈府的牌子好使，初三離開時，託軍中故舊安排跟著一隊去西安的人馬走，到了西安，又給安排了商隊護送。”

　　賈璉聽明白了，笑道：“你們且好好歇著，有事情言聲，我還有事情，先告退一步。”

　　說著賈璉抱手告辭，尤氏送到門口才回來，再進門時對尤老孃道：“以後別亂說話，四王八公那套如今不好使了。對外人也別亂說這個。”

　　尤老孃訕笑兩聲，低頭不語，尤氏見狀這才柔聲道：“我不是為難你們，實在是這東府太鬧心了。你們先在東府住一段時間，待將養的好了，恢復了精神，我再尋個去處安置你們。”

　　尤老孃面露擔憂之色，畢竟一個寡婦帶著兩個女兒來投奔繼女，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住在外面哪有住在寧國府來的安穩呢？

　　那尤二姐是個沒脾氣的，一直低頭沒說話，尤三姐倒是問了一句：“怎麼，大姐在東府做不了後院的主麼？”

　　尤氏見她們的反應，嘆息一聲，一手拉著一個妹妹，坐在炕上說話：“剛才的璉二爺，如今是東西二府最要緊的人物，別說是我，便是賈珍好的時候，都要賣力氣巴結他。如今東府當家的是賈蓉，他更是唯璉二爺馬首是瞻。說句實在話，沒有璉二爺拉扯，東府已經外強中乾，裡子全無。”

　　“我們住不住東府，還要璉二爺說了算麼？”尤老孃眼珠子一轉，小心的問一句。

　　尤氏笑道：“那不至於，東府還是容的下你們的，只是兩位妹妹總是要嫁人的，一直住在東府算怎麼回事？我手裡有點積蓄，回頭在外面買個宅子，你們住下之後，最好能尋一個上門女婿來撐門面，如此，尤氏一脈香火不斷，祖宗靈位也有個去處。”

　　尤老孃聽了臉上微微好看一些，尤氏是真的為尤家香火繼承做打算，才會說這番話。

　　“哎，都怪我肚子不爭氣，沒生個帶把的。”這女人沒生兒子，說話都不硬氣。

　　尤氏見工作通了，便起身走人，剩下母女三人時，尤老孃道：“你們爹的喪事辦完後，剩下的銀子也不多了，搬出去住全靠自己，沒點進項遲早坐吃山空。家裡沒個男的就是不行。”

　　尤二姐依舊沒說話，剛才不敢對尤氏，現在不敢對老孃，尤三姐面相上繼承了胡風，臉上有三分英氣，聽了老孃的話道：“求人不如靠己。”

　　尤老孃對尤三姐的話當空氣，卻也沒有說她異想天開，只是坐下後，不免為日後發愁。

　　尤氏回來，見賈璉沒走，上前道：“尤家香火不能斷，所以才想著讓她們住外面，回頭尋個上門女婿。”

　　賈璉沒有，不是他有多熱心，只不過尤氏生了個孩子，她的事情，賈璉不能袖手旁觀，加之，尤氏姐妹確實美豔各具特色，賈璉承認自己饞了。

　　“京城的宅子可不便宜，你才幾個私房錢，此事交給我，辦好了讓人給你捎來。”賈璉大包大攬的態度，尤氏喜憂參半。

　　喜的是賈璉穿上褲子還願意負責，憂的是，兩個妹妹難逃魔爪，生下的孩子能不能姓尤，還要打一個問號。

　　“此事不急，她們搬出去後，也沒個營生，頭疼的時候多著呢。”尤氏又暗示了一句。

　　賈璉假裝沒聽懂，起身道：“不早了，我回去了。”

　　尤氏也不留他，送出門口，見小徑上寶珠在盤桓，假裝沒看見，轉身回去。

　　賈璉見了寶珠，上前說話才知道，秦氏託賈璉一件事，秦鍾在族學讀書，最近也不怎麼上心，秦氏很是擔憂，讓賈璉過問一下。

　　“族學不是整頓過了麼？怎麼先生不負責麼？”賈璉知道後，頓時臉色不好看。

　　寶珠連忙道：“不是先生的問題，實在是少爺總跟兩個同學攪在一處，還有寶二爺那邊，總拉他去夜宿。年前的考試，少爺課業便很是糟糕，年後族學恢復，奶奶便託人打問了一二，才知道少爺請了好幾回假。只因是奶奶的親弟弟，先生也不好多管。”

　　賈璉聽懂了，要說紈絝子弟，還得是寶玉啊，玩起水陸並進了。

　　也不能說寶玉如何，大家族裡的少爺都差不多，原來的賈璉也不是個好鳥。中原王朝這種風氣，影響到周邊東亞文化圈，其中就有日本的小姓。

　　屬於是生活水準跟不上不要緊，風雅是一定要好好學習。

　　“我知道了！”賈璉表示知道，也沒留在東府，告辭離去。

　　這事情賈璉還是很頭疼的，主要是沒法用物理手段來解決。

　　回到家裡，這邊王熙鳳在等賈璉一起吃晚飯，看著桌子上十六個菜盤子，賈璉想說點啥，還是閉嘴，坐下後拿起筷子開吃。

　　說起來，王熙鳳現在好多了，剛進門都是二十四個菜起步，三十六個菜是賈母的排場，王熙鳳少一個搞三十五個菜。

　　相比之下，賈璉如果是單獨用餐，最多八個菜，就這都覺得太奢侈了。

　　飯桌上賈璉陪著說了一會話，放下筷子後，看似隨意道：“上回在老師家裡吃飯，你猜猜，幾個菜？”

　　王熙鳳聽了臉上微微色變，哼了一聲道：“我一個人能省幾個？寶玉吃飯都二十四個菜。”

　　賈璉笑了笑：“你猜猜，陛下每餐吃幾個菜？皇后每餐又是幾個菜？”

　　王熙鳳被這話說的閉口不言，賈璉依舊笑道：“當今聖上提倡簡樸，皇后夫唱婦隨，日常每餐不過九個菜，多一個都不肯。”

　　王熙鳳聽出了好奇問：“為何不上十個菜，十全十美不好麼？”

　　賈璉笑了笑：“九這個數字，不單純代表九個，還有無窮無盡之意。再說了，世間哪有完美之事呢？十全十美，未必是好事。”

　　王熙鳳聽了點點頭：“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

　　賈璉起身離開，王熙鳳聽不聽，其實都不要緊，賈家也不缺幾個菜錢。只不過當今陛下才吃九個菜，賈家動不動幾十個菜，算什麼？

　　就問你是皇帝，賈家飯桌上的事情，他知道了怎麼看？

　　嗯，說到十全十美，倒是有個皇帝，自號十全老人。

　　十大武功，好大喜功的結果，就是國家財政被打空了。

　　也不能說乾隆是個昏君，就皇帝而言，滿清的皇帝整體來看，比起其他皇朝，表現還算不錯的。

　　滿清最大的問題是，康熙、乾隆明明知道外面的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只是滿人皇權的利益出發，頑固的堅持閉關鎖國的政策。

　　想法很美好，關上門過自己的小日子，搞奴化政治，現實很殘酷，拖累了整個民族，導致近代百年恥辱。

　　康乾盛世，就整個中華民族的進步和發展而言是在開文明倒車，當的起罪莫大焉。

　　（：PS，有人說我給滿清洗白，我看到了想笑。官方都承認滿清是正統皇朝，我不承認有用麼？你不承認，有用麼？這是個多民族國家，主旋律是民族團結。當然了，歷史這個東西，搞一些莫名其妙的強行洗白，就貽笑大方了。比如，幾年前某官方劇團搞的釣魚城的節目。又比如，某知名作家，寫了一個霍去病愛上匈奴女子的小說，號稱正劇，大言不慚的嘴臉，令人作嘔。）

　　張庭恩休息了兩天，便正式履新。

　　承輝帝特意召開了內閣會議，當眾宣佈，張庭恩以內閣首輔的身份，兼任吏部尚書，林如海，內閣次輔，兼左都御史。郭衍，兼禮部尚書，潘季馴，兼工部尚書，寧克，兼戶部尚書。

　　一系列任命宣佈後，這一屆內閣立刻給人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每一個閣臣都兼任一個重要部門的首領，這就是最不尋常的地方。

　　承輝帝任命結束後，張庭恩當仁不讓的接過話，站起後先朝皇帝抱手，隨後對群臣道：“陛下推行考成法有一段時間了，根據現有情況看，考成法是有了，執行卻很不到位。張某忝為首相，肅正官場風氣，當仁不讓。先從京城六部開始，按照既定指標，完成不好的，輕則降職，重則罷免。懶政怠政者，絕不姑息。”

　　張庭恩的話殺氣騰騰，其他閣臣聽了都不禁坐直了身子，視線所到，人人態度端正。

　　“張相但有所指，督察院上下竭力配合。”林如海起身說話，咳嗽了兩聲。

　　承輝帝開口：“林卿，注意身體，散會了看看御醫。”

　　林如海：“謝陛下關愛！”

　　隨後各位閣臣，一一起身表態，堅決支援貫徹執行考成法。

　　承輝帝看著群臣表態，內心頗為滿意，這內閣啊，還是需要一個張卿這樣的首輔。

　　看看，中書舍人那一片，總覺得缺點啥。

　　散會之後，承輝帝便問裘世安：“賈璉怎麼沒來？”

　　裘世安……，聖人也沒讓奴婢通知啊？想是這麼想的，說出來的話卻是：“許是有事情纏住了？”

　　承輝帝搖搖頭：“非也，非也，賈璉最怕麻煩，內閣會議對於他而言，就是麻煩的源頭。走，趁今日事情不多，出去轉轉。”

　　裘世安，……，您不是清楚的很麼？

　　“奴婢這就安排。”

第425章 錢要花對地方

　　以首輔身份參加了第一次內閣會議之後，張庭恩雷厲風行的一面展露無遺。

　　下達的第一道政令，就此前推出的考成法的實施情況，進行核查。各部門，尤其是各位閣臣兼任的部門，必須儘快拿出核查結果。

　　對於懶政怠政的官員，發現之後嚴肅處理。懶政怠政，根據情節輕重，給予警告或者降職處理，三次警告者，罷官，兩次降職者，罷官。

　　有懲罰就有獎勵，表現優異者，有位子優先晉升。

　　張庭恩說的很明顯，從京城各衙門開始，出了問題找直接負責人，下屬出了問題，部門領導有連帶責任。

　　以前的考成法推出之後，只是頒佈了一些舉措，具體執行的如何，並沒有嚴格的要求。

　　張庭恩直接來真的，內閣會議內容，以邸報發往全國，並主動給京城各家報紙提供訊息，讓全京城都知道，考成法如何執行，獎懲如何。

　　說起來，考成法最大的特點就是為難做官的，讓他們動起來，把本職工作做好。

　　但是怎麼說呢，官員嘛，總有一些懶人，或者是無能之輩。

　　不要以為科舉厲害，就是能力出眾的政務人員，這是一個很錯誤的認知。再聰明的人，沒經過歷練，都難在政務上有所作為。

　　張庭恩進入了忙碌狀態，好徒弟賈璉見勢不妙，躲在研發司不出來，我要搞科研，我熱愛科研。

　　你還真別說，賈璉自己沒搞出啥好玩意，下面的那幫技術官員，真是個頂個的動手達人。

　　這不，工部一位主事朱成，配合一群工匠，提高了加工精度後，在英國人送來的模型基礎上，造出了效能有所提高的蒸汽機。

　　賈璉聞訊後，立刻趕到現場，人沒到就聽到況且況且的聲音，遠遠的看見一個棚子內，黑煙滾滾，蒸汽繚繞。

　　空氣中瀰漫著煤炭燃燒不完全的刺鼻氣息，賈璉卻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反而有一種陶醉的感覺，這就是工業的萌芽。

　　大步流星的進了捧著，朱成笑的像個傻子，嘈雜的環境裡，衝賈璉大聲喊：“賈兄，此物可以不停的轉動，比人幹活要強的多。”

　　賈璉走近了仔細看看，他也不懂的構造，只是懂原理。轉了一圈，賈璉其實啥都沒看出來，就看出來有個閥門，還有鍋爐下熊熊燃燒的火。

　　這玩意非常大，整體看著像一個小山，煙囪直徑能有五十釐米。

　　把朱成和幾個工匠叫出來，在安靜一點的地方說話。

　　“多大的馬力？”賈璉開口問，得到的回答是：“何為馬力？”

　　賈璉……。

　　“馬力是單位，一馬力相當於……。”賈璉很耐心的解釋，但解釋了個寂寞，因為沒有測試工具。

　　朱成倒是不介意：“這個好辦，回頭想法子算一算就知道了。東西弄出來了，該用哪？”

　　賈璉看著朱成臉上黑了幾塊，卻依舊笑成了弱智，心裡不禁感慨，技術宅才是進步的動力。

　　“這臺機器，先想法子與工坊裡的機床連上，銑床，鏜床，都連上。在這個基礎上，再造一臺出來，然後送到煤礦上去抽水。”

　　賈璉簡單的安排後，這些人自覺的開始當牛做馬，興奮的開啟了下一輪。

　　不是沒想過用來搞紡織，而是暫時不敢。紡織工業需要大量的工人，產量好辦，加裝置就是了，但是棉花呢？市場呢？

　　大周最出名的就是產自松江的棉布，松江棉布需要大量的工人，如果這些工人被機器給取代了，會產生什麼後果？

　　賈璉根本不敢想，所以只能先放一放。再者就是棉花的質量也不行，本土沒有長絨棉，這種棉花，更適合人工紡織，上蒸汽機能搞死人。

　　工業革命是好，生產力大大的提高了，但是隨著工業革命的開啟，無數的家庭都將受到衝擊。

　　賈璉打算從紡織羊毛入手，先安排人手，研究如何脫脂，如何加上本土特有的羊絨與面紗，進行混紡。

　　找了十幾個工匠，給他們安排了這個事情，又撥了一筆款子，賈璉就開始等結果了。

　　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自己上，賈璉一個文科僧，哪裡懂這些，還不如讓工匠們自己去摸索，給一個方向就行了，要相信人民的智慧。

　　沒等賈璉從蒸汽機的喜悅中走出來，又被一個技術官員劉傳給拉到城外的一處窯口，這裡還不止一個窯口，一共有三個。

　　這哥們指著三個窯道：“賈兄請看，這就是我忙活了大半年的結果，以前只是有想法，手頭不寬裕，沒機會實施。如今有了經費，我搞了三個爐子，按照不同的配方，如何堆料，如何控火，都進行了仔細的研究。目前一共燒出來三種灰泥，那邊有三堵牆，賈兄特邀看看成色如何？”

　　賈璉有點懵逼，水泥的事情我都沒說，當初你跟我說啥來著？哦，我想起來了，你說要搞一種建築材料。

　　燒水泥不是需要轉爐的麼？我有印象啊。

　　賈璉心裡一陣犯嘀咕，不動聲色的跟著去看劉傳傑作。

　　一共三道牆，都是磚石加水泥結構。

　　幾個工匠站前面，見禮之後，一個壯碩的漢子，往手裡吐了口唾沫，拎著大錘子掄起來，這廝一看就是個老手，手法和節奏非常大熟練。

　　砰的一聲悶響後，嘩啦一聲，一堵牆被直接跨了一半，磚頭散落了一地，激起一陣灰。

　　劉傳看了毫不洩氣，大聲喊：“一號爐，成品失敗。”

　　接著又是一錘子下去，估計能有二十斤的錘頭，狠狠的砸牆上，這次情況好一些，牆沒垮，但是裂痕嚴重，水泥塊掉了許多，牆體開裂了。

　　劉傳又喊：“二號爐尚可，纖細記錄結果，應該不足用，繼續。”

　　賈璉一直沒說話，安靜的看著，實驗嘛，失敗是很正常的。

　　第三道牆又是一錘子下去，這次情況明顯要好多了，錘子在牆面上砸出了細細的裂紋，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轉到對面再看，這邊並無凸起。

　　“多砸幾下，這次有門。”劉傳興奮的喊起來，激動的連連搓手。

　　壯漢掄起錘子，咣咣咣的三連擊，終於這牆支撐不住了，嘩啦一聲，一米高的牆，上半部分成一個V形狀，垮掉了一塊。

　　“不錯，這玩意用來砌牆，硬化路面都夠用了。”這次賈璉忍不住了，激動的喊了起來。

　　水泥標號賈璉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具體的資料，就壯漢掄錘子的力度，這水泥不敢說多好，蓋一個平房不成問題，加點鋼筋進去，兩層樓是肯定行的。說句不好聽的，總比現代一些農村裡，預製板蓋的房子要抗造。

　　現在這個路面，情況好的就是上青石條，城門口去看看就知道了，長期的車轍壓過去，青石條上都磨出深溝了。

　　皇宮裡用金磚，不是黃金的，就是燒出來的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