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體面,朝廷重臣的體面,呵呵!承輝帝的牙根咬緊了一下。
內閣的動作很快,次日,牛、馬二人的乞骸骨奏摺就上來了,承輝帝很乾脆的批了,沒有三請三辭,這就是給二人的體面。
繼任者很快到位,國子監的案子還要繼續審問,三司會審時,大理寺卿沒到,換了副手,刑部方面,此前那位侍郎也沒到,換了you侍郎。
嗯,左侍郎也請辭了,承輝帝沒批,這位還在等著再請辭兩次,承輝帝留不留他。
只能說,牛尚書挺冤枉的,作為刑部尚書,被手下拖累了。至於方頌嘛,稱病在家。督察院來的是右都御史。
這位能來的原因,不是他膽子肥,不怕災星,而是因為林如海入閣的跡象很明顯了,他有希望增補遞進為總憲,想升官不冒險怎麼行?
對,京官們再次想起了賈璉的“災星”屬性。因為沾了賈璉斷送了政治生涯的官員,又多了兩個,也許是三個。
至於方頌嘛,可能是地位低了,沒有資格被災星汙染。
賈璉:他們自己作死,怪我?
再次三司會審,程序很快,所有人再次過堂,對照此前的供詞,當堂宣判。
沈烈為首,革除功名,流放瓊崖,永不敘用!餘者革除功名,十年內不得再考。
結果宣佈後,現場癱倒一地,嚎哭一片,沈烈做呆滯狀,喃喃自語:“怎會如此?”
整個過程,賈璉依舊是安靜的旁聽,聽完後依舊拿走了審訊記錄,這次沒人敢改一個字。
另外說一句,昨晚上吊死了一個書吏,對,就是那個在審訊記錄上做手腳的書吏“自殺”了。
從判決結果看,是個讀書人都覺得判的重了,承輝帝也在賈璉覆命時,問了這個問題。
賈璉的回答是判輕了!其他人也該都流放邊疆。
承輝帝好奇的問為何,賈璉表示:“此輩深受國恩,不思報答,只知作威作福,然則普天之下,唯陛下可作威作福。”
承輝帝聽到這個回答,表情複雜的看著賈璉:“朕始信卿作實學之心。”
賈璉沉默,陛下,你當我玩假的麼?
嗯,什麼意思呢,承輝帝的含義,【朕知道你跟他們不是一路人,但不知道你在學問上也要跟他們決裂。】
眾所周知,賈璉走的是文人路線,狀元出身。
就算很多人要把賈璉開除聖人門下,卻依舊有很多讀書人認為,賈璉只是一個勳貴子弟讀的聖賢書。
離開皇宮的賈璉,心情輕鬆,這事情辦的太簡單了,都不用費勁的。
賈璉決定繼續休假,再有事情也不願意出門幹活了。
過了兩日,薛蟠又登門,見面後表示,他要定親了,還是夏家的姑娘,問賈璉是否有空出席定親宴席。
賈璉沉默的看著薛蟠,看的他滿頭大汗後,這才淡淡道:“好自為之!”
賈璉當然不會去,薛家還沒那麼大的面子。
薛蟠碰壁的訊息,很快在府內傳開了,隔日,下人們都在傳,王夫人又對丫鬟下人發作了,一點小事罵了好久。
王熙鳳氣勢洶洶的來問賈璉,事情是否屬實,賈璉反問她:“屬實如何,不屬實如何?”
遭到反問的王熙鳳愣住了,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也許是頭一回見賈璉很不客氣的反問,她有點懵。
“總歸是親戚……。”王熙鳳在賈璉的注視下,說一半就停了。
賈璉表達了態度後,拍拍屁股走了,王熙鳳一個人在原地生了一會悶氣後,平兒上前勸她:“二奶奶,爺是什麼人,您能不清楚?”
王熙鳳憤憤的跺腳:“我沒生二爺的氣,只是氣有的人不識抬舉,連累我吃爺的臉色。”
平兒無語,沒有再勸,只是腹誹:適才你來的時候,可不是這個嘴臉。你方才胳膊肘外拐,爺能高興就怪了。
見平兒不語,王熙鳳又道:“薛家的銀子,可惜了,全便宜王家了。”
為了表達自己的不滿,賈璉出門奔著城南去了,甚至讓人帶話回家,夜不歸宿。
次日賈璉回家時,王熙鳳拉著賈璉的手,哭了好一會,說了些後悔的話,賈璉這才安撫她:“別哭了,當心肚子裡的兒子。”
王熙鳳這才作罷,此事就這麼過去了。當日,有下人議論此事,傳到王熙鳳的耳朵裡,被王熙鳳攆走了兩個長舌婦,事情才算徹底過去。
許久沒有出鏡的賈赦再次來到賈璉面前,父子二人對坐時,賈璉冷著臉,賈赦也沒說什麼【不孝的小畜生】,反而笑著問:“如今賈政在外,二房王氏與寶玉也該讓出中院了。”
賈璉無語的看著便宜老爹,嘲諷道:“你想逼死老太太就去跟她講。”
賈赦聽了一臉的無趣,起身罵罵咧咧的走了,沒一會又回來,衝賈璉伸手。
賈璉無語至極,自書桌抽屜裡取了五百兩的票子給他,賈赦不滿道:“怎麼才這點,以前都是一千兩。”
賈璉也不生氣,非常平靜的看著他:“愛要不要!”
賈赦奪過銀票,匆匆去了,繼續罵罵咧咧。
對於賈璉而言,賈赦只是個無用,只要不缺銀子花,危害不算太大。先這麼養著吧。
只能說,賈璉的戾氣隨著時間的推移,沒有剛穿越那會重了。
這日,尤氏派人來請,賈璉答應後來見,尤氏正在賈珍處,賈璉見兩個丫鬟正在伺候賈珍,一個喂湯,一個擦拭嘴角。
尤氏見他進來,示意丫鬟下去後,低聲問他:“此處如何?”
賈璉心動,還是忍下道:“不要無事生非。”
尤氏這才作罷,請賈璉一道去自己的院子說話。
“今日蓉哥兒去了玄真觀,走之前叫我請你來。”尤氏說起正事,賈璉奇怪問:“玄真觀怎麼了?”
尤氏一邊伸手來探,一邊嬌笑道:“早起來了個坤修傳的話,怕是有事,蓉兒心裡沒底。”
沒一會銀蝶也摻和進來,一個時辰過去。
剛剛收拾完畢,秦氏跟前的寶珠來了,銀蝶去會她,寶珠道:“蓉大爺回來了,讓我來請二爺。”
賈璉在裡面應聲出來,跟著出了院子門口,看見表情複雜的秦可卿在門口等著。
秉承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這一原則,賈璉渾然無事的招呼:“可卿怎麼來了?”
閨名是兩人在一起時,賈璉裝著不知道問她,秦氏告知的。此刻直呼其名,秦氏驚的連忙四周張望,好在只有一個寶珠在。
默默的白了賈璉一個眼珠子,秦氏在前慢慢的走,賈璉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賈蓉在院子門口驢拉磨,見了賈璉如同見了救星,匆匆上前道:“二叔,玄真觀那邊又搞麻煩事情出來。”
賈璉淡定道:“慌什麼?慢慢說來。”
賈蓉湊近了低聲道:“甄家被抄之前,拜託了一樁事情。”
賈璉聽了心頭微微一動,難道是妙玉?這個世界線已經亂了,也許不是妙玉呢。
第413章 賈璉也不容易
“老不死的收了一筆錢,藏了一個人在饅頭庵。”賈蓉一開口,賈璉就明白是妙玉了。
事情提前了,看來是自己的鍋。
“有說藏的什麼人麼?”賈璉試探了一句,賈蓉輕輕搖頭,看來是真不知道,賈敬肯定是知道的。
“我知道了,此事當著沒發生。”賈璉沉吟片刻,做出決定。
賈蓉隨即告辭離開,賈璉在書房內轉了幾個圈,心頭一陣煩躁。這事情要不要上報承輝帝呢?
思來想去,還是不能隱瞞,畢竟這裡是京城,龍禁尉的耳目無孔不入,賈敬以為做的隱秘,實則毫無秘密。
鬼知道妙玉身邊有沒有高手,安全起見,叫上八個家將,賈璉趁時間還早,去一趟饅頭庵。
緊趕慢趕的到了地方,主持急忙出迎,墊著腳往賈璉的身後看,鬼頭鬼腦的,一看就是心裡有鬼。
“看什麼看,沒別人了。”賈璉不耐煩的說話,主持這才站好,低聲陪笑道:“這不是敬老爺安排人在這掛單清修麼?我怕撞上了。”
賈璉沒接她的話,反問一句:“人呢?”
“在後院住著呢,年紀不大,排場不小。小苗不過三五個人,她有八個隨從,後院全佔了,貧尼只能住西廂。”
絮絮叨叨的賈璉很煩她,塞給她一張五十兩的票子,主持喜笑顏開的前面帶路。
繞過正殿,至後院門口,有婦人閃出來,賈璉掏出左輪對著她,這婦人道:“止步!”
賈璉怒道:“我家的廟,你讓我止步?”
主持趕緊上前解釋:“這是賈家大房的璉二爺。”婦人依舊不肯讓開,張開雙臂:“無令不可入!”
賈璉收起左輪道:“那行,你去傳話,賈璉求見。”
婦人依舊沒走,而是回頭招呼另外一個代發修行的女子去傳話,沒一會內裡出來幾個人,領頭的豆蔻少女一身緇衣,手持佛塵。
原著裡的妙玉,嫌棄寶玉粗俗,說他喝茶如牛嚼牡丹,此刻眼前的少女,一臉高冷,眼神不悅的看著賈璉:“居士所來何事?”
賈璉看了一眼,確定是妙玉後,淡淡道:“沒事,就是來確定一下,告辭!”
真是說走就走,出了廟快馬加鞭的進城。這可真是一個大麻煩,賈璉一刻都不敢耽擱。
賈敬真要乾點違法的事情,賈璉還不擔心,給妙玉弄來,真是個禍事。
進城後,賈璉也不回家,直奔宮裡而去。
承輝帝這邊正在聽裘世安彙報,得知賈璉求見,頓時愣了一下,隨即笑問:“你猜他來作甚?”
裘世安搖搖頭:“猜不出來,這廝想一出是一出。”
承輝帝笑而不語:“宣!”
賈璉至御書房,入內見禮後,承輝帝問:“天快黑了進宮,有急事?”
“玄真觀的敬大爺,弄了個代發修行的少女住進了饅頭庵,微臣見此人來路不明,懷疑與甄家有關。”賈璉開門見山的出賣賈敬。
承輝帝聽了面露微笑,他猜賈璉也是為了這個事情,賈敬那廝,真以為他能瞞天過海,人在江寧的時候,就有密衛在身邊了。
“愛卿有心了,人就安排在那,照顧好。”承輝帝面帶滿意的笑容,交代了一句。
“如此,微臣心裡有數了,微臣告退。”目的達到了,賈璉告退。
等賈璉出去,裘世安過來道:“事君以眨真說到做到。聖人與賈璉,可謂君臣相得。”
承輝帝笑容滿面,擺擺手,淡淡道:“朕也沒虧待他!”
出了宮門,賈璉後脊樑全是冷汗,果然承輝帝事先就知道了這個事情,真要瞞著不報,說不得在皇帝的心裡埋一根刺。
身居高位的皇帝看待下面的臣子,有時候很可能就是因為一件事情,徹底扭轉了看法。賈敬年齡大了,賈璉還年輕,絕不可能替他冒險。
這事情就算是過去了,至少確保了自己不會被牽連,賈璉繼續在家休息,時間進入十一月半,休息夠的賈璉總算是想起來要做點事情了。
首先是辦學的事情,這段時間賈璉在家也沒總是閒著,寫了不少賈氏實學的科普文章,有獎競猜也恢復了。
趁著熱度沒過去,賈璉招呼賈蓉,去了學堂的選址地。地方在城外,不是不能放在城內,而是城內地貴不說,還沒太大的地方。
城外就城外吧,賈璉看了一圈正在趕工的工地,院牆已經壘起來了,裡頭正在打地基蓋房子。
轉了一圈後,賈璉還算滿意,醞釀了這麼久,下一步就要開啟招生了。
離開工地,賈璉去了研發司,衙門裡日常冷清,只有三五個小吏。
賈璉的出現,讓研發司活躍了起來,畢道行與讓阿讓,也都從各自的實驗室裡出來。
“讓你們帶的學徒,帶的如何了?”賈璉直奔主題,這兩人都各自帶了五個學徒,跟著他們搗鼓,打下手的同時跟著學習。
“很不錯,學習的熱情很高,也非常的勤奮。”讓阿讓對學徒們表示滿意。
畢道行有點不滿:“能不能給找幾個識字多的學徒,這些學徒識字不足五百,還要教他們多識字。”
“都是從工匠的子弟中挑選出來的,能識幾百個字,你就透著樂吧。”賈璉懟回去,畢道行也沒反駁。
誰家孩子讀書了奔著做工匠來的,再不濟也要去做個賬房先生。也就是賈璉管著研發司,工匠有成績了真能做官,工匠們才願意把孩子送來。
“對了,我在城外弄了個學堂,回頭你們都去上課,實驗室這麼危險的地方,也該搬過去。”賈璉告知兩人,這倆倒是無所謂,在哪不是幹呢?
畢道行問一句:“這次招生怎麼說?”
賈璉道:“面向全城招生,八歲以上,十二歲以下,都可以免費入學。學堂每人提供中午和晚上兩餐。應該能招到不錯的生源。”
畢道行都聽傻了:“這是辦學啊,還是給人家養孩子?”
賈璉沒法解釋擔心找不到學生的事實,惱羞成怒:“就你問題多,稀鹽酸製取醬油的工藝搞出來麼?”
畢道行縮了一下脖子:“弄了幾十個樣品,淘汰了一些,還剩下三個,看著問題不大,這兩天就能出產品。”
搞醬油的事情,還是那句話,要搞生產掙錢,沒錢哪來的經費辦學,沒錢怎麼養實驗室。
“你呢?硝酸製取工藝進展如何?”賈璉轉頭問讓阿讓,法國佬笑嘻嘻的拍胸部:“實驗室製取不難,生產工藝流程還在完善。最多一個月,保證弄好。到時候大人別忘記給我升官。”
賈璉答應的很乾脆:“沒問題!”有了硝酸,下一步就要搞硝化纖維,那玩意極不穩定,賈璉懷疑讓阿讓活不到發現穩定劑那天。
其實還可以搞苦味酸,在東西做炸彈也不錯,放火效果好。歐洲那邊,一開始都拿苦味酸做染料,發現會炸後,用於做炮彈時,苦味酸與鐵接觸後,變得極不穩定,後來日本人找到了解決辦法,就是內壁塗石蠟,隔絕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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