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289章

作者:斷刃天涯

  經過三個小時的激戰,反覆拉鋸,反覆炮擊後,參痔幉枚ǎ駲C營佔領了西邊的營地,殘敵約一千人,退走中間的營地。

  韓龍特意找參痔幰瞬枚ㄒ罁赐曛岜硎緵]有異議,就算有也不會說。更別說,並沒有,非但沒有,還留了餘地。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神機營在發起攻擊時,採取了一種前散兵線,後線列的戰術。前出的散兵都是十人一組,進入射程後,用沙袋壘掩體,用精準的射擊壓制對面的排槍。西邊陣地守軍發起了三次反衝鋒,都被後續的線列陣打了回去。

  裁定結果,神機營傷亡約三百人。天黑了,秋操並沒有結束,入夜後,神機營用炮兵的距離優勢,不斷的騷擾射擊,並不斷以散兵射擊侵擾。

  在參痔幫ㄖ荽鬆I人人鋼鐵意志的前提下,神機營夜間襲擾戰果還是很一般。

  次日攻擊繼續,這次對東邊的陣地發起了攻擊的同時,神機營從西邊的陣地發起了牽制攻擊。

  再次“激戰”一日,東邊的陣地失守,至此,通州大營就剩下一個營地,被三面包圍。

  包圍了中間營地後,神機營沒有發起攻擊,而是連續的騷擾,並且用騎兵斷絕退路,採用了圍困戰術,並裁定,三日後通州大營守軍彈盡糧絕,奮起突圍失敗,只有少部分突圍成功,秋操演戲結束,前後歷時六天。

  六天的時間內,觀摩團看的肝膽俱裂,對比一下自己手裡的兵,別說六天了,一天都未必能撐下來。山海關險峻的地形倒是能堅守,但那是決定造反之後的事情了。屆時,拼的就是消耗了,還是不成比例的消耗。尤其是得知神機營六斤炮能打六里(三千米)之後,更是單方面的挨炸。

  而且攻克堡壘的戰術,並不秋操時採用的那種,挖Z字壕溝,以低打高的炮擊戰術,參痔幍娜瞬豢蜌獾牧脸鰜恚娙藷o語。

  屆時,只有實心彈的山海關守軍,到底能扛多久炮擊,真不好說。畢竟沒發生,只能猜測。

  六天的時間內,山海關內兩位主要人物的心情各異。

  李馳非常輕鬆,感謝賈璉幫他解套的同時,還不耽誤他暗中給賈璉下絆子。在山海關內,李馳小酒喝著,俏麗的丫鬟摟著,閒暇時還能到城牆上看看風景,看著不對付的人難受,前所未有的愉快。

  玄理這邊則是度日如年,因為訊息封鎖,他不知道觀摩團的人到底如何了,只是知道被動的跟著大軍去秋操了,秋操場地附近,還有騎兵巡邏,斷絕往來,別說傳訊息了,麻雀都很難飛出來。有也被炮聲嚇跑了。

  得到的回報都是每日炮聲隆隆,遠處可見煙塵升騰之外,一無所獲。

  擔心親信們被一網打盡,又擔心觀摩團的人回來後,立刻反戈一擊,給他來個以下克上。想帶著人出逃又不肯,東平王那邊為了安寧,多半不能容他,反手給皇帝送一顆玄理腦袋自證清白的機率更大一些。

  追悔莫及的玄理前兩日整夜難眠,搞的撐不住了,只能喝的酩酊大醉,才能入睡。六天下來,玄理只能期盼這種折磨快點結束。

  這日午後,一夜宿醉的玄理還在睡覺時被親隨叫醒,很不高興的想發作時,得到一句:“各位大人回來了。”

  玄理顧不上梳洗,赤腳從床上下來,親隨提醒後才穿戴整齊,出來見部下。

  一群人在外面議論紛紛,玄理出現後才停下,看他們的眼神,似乎對玄理也沒那麼恭敬了。

  玄理心頭一陣嘀咕,故作鎮定的問:“各位觀摩,可有所得?讓玄某也開開眼?”

  話音剛落,聽到外面傳來李馳的聲音:“對,本相也想聽聽。”

  李馳入內,不客氣的坐了首位後,眾人紛紛上前講述所見所聞。

  這個說,神機營令行禁止,訓練有素。那個說,神機營裝備優勢巨大,兩軍對陣,怕是要單方面捱打。

  所有人都說了自己的觀點後,總結就一句話:“打不過!真的打不過!”

  山海關的特殊在於,一旦野戰不能打贏對手,玄理就只能拼防守,依賴身後的遼地補充消耗。

  玄理聽完後,沉默不語,李馳倒是很輕鬆的問一句:“賈大人可有話帶來?”

  一名玄理的心腹上前道:“末將問過賈大人,他的意思,玄鎮守不歸他管,歸陛下號令,歸內閣和兵部管轄。”

  李馳聽了哈哈一笑,以嘲諷臉看著玄理,言下之意,就你還想聽調不聽宣?現在知道了吧?制你的人來了!

  玄理依舊低頭不語,李馳起身拍拍手:“本想盤桓多日,也該回京了。”

  說著李馳往門外走,一條腿過了門檻時,玄理在後大聲疾呼:“李相且慢,末將奉命進京,正好與李相作伴。”

  李馳收回一條腿,轉身看著玄理道:“既然如此,不妨先上奏一份,道明真意,再請賈璉來山海關坐鎮,你我一路回京。”

  玄理連連點頭:“末將正有此意!這就讓家人們收拾行囊,準備回京。”

  “為彰顯找猓Z都督到的時候,還請玄鎮守與本相一道出迎才是。”李馳乘勝追擊,迫使玄理簽署城下之盟。

  玄理連連稱是:“正當如此!”

  李馳即刻讓玄理當著眾人的面,手書一封,請賈璉來山海關坐鎮,同時自己也手書一封,一同送去。

  有眾將作證,確保玄理不再出么蛾子,李馳才輕鬆的離開,回去沐浴休息,明日最晚天黑前,神機營就能到山海關。

  折磨總算是結束了,玄理也睡了個好覺,次日一早醒來時,招呼下人伺候梳洗,用了早飯準備出門時,門口來報,李馳到了。

  進門的李馳表情很奇怪,看玄理的眼神更奇怪!

  玄理詫異的問:“李相早早過來,有何見教?”

  李馳嘆息一聲道:“你出門去看看就知道了!”

第407章 爭不過,實在爭不過

  走出府門,玄理直接傻眼了,大街上正在戒嚴,鎮守府大門口外,一隊神機營士兵沉默的列隊,但有令下發起攻擊。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玄理失魂落魄的看著李馳,希望能得到答案。

  李馳沉默以對,玄理問:“賈都督呢?李相見著了麼?”

  李馳搖搖頭:“沒見著,問了神機營的人,讓本相耐心的等著。”

  得不到答案的玄理,雙目呆滯,腳步虛浮的回了府內,在中堂上呆呆的坐著。他是懂軍事的,能猜得到,神機營搞了一次連夜奔襲。

  軍隊在夜間奔襲不出亂子,這個時代的絕大多數軍隊都做不到。可能走著走著,到地方人少一半了。

  即便是順利的完成了夜間奔襲,面對高大的城牆,奔襲而來的軍隊也只能望著城牆束手無策,說明城內有人接應。

  真實情況差的不多,宣佈秋操結束後,觀摩團的人啟程返回,賈璉下令通州大營留在原地收拾“戰場”,神機營主力輕裝行軍,直奔山海關。黃昏前,推進到距離山海關不過四十里之外後下令休息,入夜後,急行軍四十里至城下,正好是半夜。守城的將領見城下火把,得知來的是神機營後,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下令開了城門。

  隨後神機營進城,接管了城防,拿著賈璉的將令,要求各部呆在營地內等候,不從者以帜嬲撎帯�

  一個朝代,軍令能不能得到將令們的執行,充分說明了統治者的意志能否得到貫徹。

  玄理以為有機會討個好,不說封個國公,次一等的侯爵也不錯。

  只是沒想到,他對麾下軍隊的影響力,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深刻。

  一場秋操觀摩下來,即便是他的心腹,也失去了與朝廷抗衡的想法。

  這就是所謂的大義名分,在這個時代,有大義名分,有朝廷旨意,這叫師出有名,能夠號令地方。

  所以,神機營前鋒拿著欽差令箭,守夜的將令立刻開門放人進來,而不是選擇通報玄理,讓他來決斷。

  真有人這麼做的話,大概是要蠢死的。

  李馳回了自己的住所,耐心的等待賈璉的到來。

  正午時分,賈璉才出現在鎮守府門外,問了一句隊官情況如何,隊官答沒有情況。

  賈璉點點頭,看著緊閉的大門,派人去叫門。

  沒一會,鎮守府中門大開,賈璉站在門外看著門內,跪了一地的人,為首者玄理,身穿素袍,用顫抖的聲音說話:“罪將玄理,恭迎欽差。”

  賈璉沒有立刻入內,而是先有家將兩行魚貫而入,確保沒人暴起一擊後,賈璉這才邁步入內。

  在外人看來,這就是賈璉的排場!

  進門的賈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群,淡淡發問:“都有何人葬在此地?”

  玄理依舊顫抖回答;“家中男丁,盡皆在此!”

  賈璉再仔細看一眼,果然是男丁都在,五六歲的小孩子,都跪在地上。婦人倒是一個都沒有,看來玄理還是盡力保留最後一絲顏面。

  如果賈璉不給他留最後一點顏面,派人把府內婦孺都拿了,倒也不是不行,只不過這樣做下面的人看在眼裡成刻意羞辱了,不太好看。

  “本都督還是那句話,玄鎮守的罪,輪不到本都督處置。收拾收拾,明日全家赴京,會安排人保證你一路安全到京城向陛下請罪的。”

  有這句話,玄理才算徹底的放心了,繃著的弦鬆了,渾身癱軟在地。

  賈璉對跪地眾人道:“扶玄鎮守下去,畢竟是朝廷二品大員,最後的體面要有。”

  玄理被倆兒子扶著起來,謝過賈璉後,全都退回後院,收拾行李,安心等待明天出發。

  他最擔心的就是賈璉以玄理違反軍令為由,下令開火。如同在大同城下那一樣。

  現在賈璉不這麼幹,玄理一家人還有救,回到京城,也能算自首了。所謂的聽調不聽宣,屬於半址礌顟B,罪可不小。

  說起來,玄理久在遼東,對於朝廷的具體情況,缺乏足夠的瞭解,才動了要挾朝廷的念頭,現在真是追悔莫及。

  玄理退下後,賈璉沒立刻走,而是問一句:“李相何在?容賈某前往見之!”

  還是那句話,玄理也好,李馳也罷,他們就算有罪,也不是賈璉能處置的。在朝廷旨意下來前,賈璉必須尊重他們。

  話音剛落,玄理從西面的門後出來,衝賈璉抱手:“賈都督身負欽命,理當由李某出迎才是。”

  賈璉站住受了一禮後,這才回禮:“賈某皇命在身,失禮了!”這是賈璉個人的回禮,此前先受一禮,代表的是皇帝。

  “請!”李馳做個手勢,賈璉先行一步,二人進西廂,堂上賈璉先坐後,李馳坐下抱手:“敢問賈都督,陛下有何旨意?”

  賈璉微微欠身:“事關李相,陛下並無旨意。去留李相自行決斷,賈某隻是奉命來此暫代鎮守。”

  李馳聽到這話沉默了,難道我這個內閣大臣,真的被陛下遺忘了麼?

  “如此,李某暫且不回京,即刻奏請陛下之命。”李馳還真不敢走,也揹著任務來的,就算完成了任務,也不敢說回就回,得等命令。

  “賈某暫住軍營,李相有事,只管來尋。”賈璉也不多留,起身告辭。既然要給玄理留最後一點顏面,那就做的漂亮一點。

  僅僅是留下一隊人馬守著門,沒有進一步的行動。甚至鎮守府的下人出入採買,守衛也不攔著。

  山海關內有知府衙門,只不過前任知府是個慫貨,東平王在關外操演時,又驚又懼,沒幾天就暴斃了。朝廷派李馳過來,知府還沒有補充。

  李馳本該坐鎮知府衙門,卻住在了鎮守府內,不是他被軟禁了,而是他的策略。以內閣大臣的身份,住在鎮守府內,想造反可以先宰了我。就看你玄理有沒有這個膽子。同時也在告訴玄理,朝廷沒有拿下你的意思。

  賈璉接管城防而沒有處置玄理,與這個策略其實是一脈相承的。處置玄理的事情,就是要給天下打個樣子。這也是皇帝的意思。

  只要你不公開扯旗造反,一切都有迴旋餘地。

  賈璉進駐知府衙門,在此傳令,讓鎮守府麾下眾將來聽號令。

  鎮守府麾下副將、參將等十三人,整齊的來到,聽候調遣。

  賈璉下令,各部將令自查麾下人數,據實上報,日後賈璉要親自來查的。並表示今後各部麾下只要不超過編制,該多少餉銀一分不少的發下來。

  言下之意,吃空餉成為歷史了!

  一干將令一陣騷動,有大膽者發問:“敢問都督,漂沒怎麼算?”

  賈璉看一眼此人,點點頭:“問的好,戶部撥款,如有漂沒,去找賈某,我幫你們討要。但凡少你們一兩銀子,本都督補給你們。”

  話就撂在這了,眾人信不信是他們的事情,但是真要違背了賈璉的將令,賈璉是有權利殺人的。

  剛處置完各部將令的事情,鎮守府那邊來人請賈璉一敘,來人稱:“玄鎮守罪臣之身,不敢擅出府門,辛苦都督移步一見。”

  賈璉答應了下來,天黑前到了鎮守府,這邊備下酒席,玄理作陪,兩個嫡子在旁伺候。

  賈璉沒著急落座,而是先問一句:“這是私人宴請,還是以鎮守身份接風洗塵?”

  玄理一身常服,勉強笑道:“玄理有罪之身,自然是私人宴請。”

  賈璉這才點點頭道:“好,這個酒宴賈璉吃了!”

  玄理頓時歡喜不已,連忙請賈璉落座後,先自罰三杯後,又敬賈璉一杯,放下杯子後才開口:“玄理能接鎮守一職,全賴代善公提攜。今日藉此機會,先敬代善公,後敬都督記掛昔日情分。”

  賈璉其實也知道,如果不是他的身份,換個人來,沒準玄理的反抗會非常的激烈。真那樣,可能就不可收拾了。

  只能說,承輝帝有識人之明,知道玄理的性子,派賈璉這個合適的人來。

  至於說到賈代善的情分,其實已經淡了,沒剩下多少了,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估計就消耗完了。

  這個未必怪玄理,畢竟賈家有賈赦和賈珍這倆活寶,加上關外這邊的莊子在賈代善死後能儲存下來,就消耗很多情分了。

  再後來,賈珍還惦記遼東商隊的事情,那就是與人家爭奪利益,沒撕破臉就很不錯了。

  賈璉端起酒杯道:“家祖的情分,賈璉帶領了!”說完乾了這杯後,賈璉起身抱手:“告辭!”

  玄理多少有點失望,或者說本來就是奢望,賈璉沒有落井下石,就用掉了兩家最後一點情分了。今後想再談情分,還是別想了。

  送走賈璉後,玄理站在屏風前發呆,良久之後才轉身回去,一臉的落寞。

  迎面見李馳出現,上前抱手拜見時,李馳面帶感慨,連連搖頭道:“可惜了!”

  玄理聽懂他的意思,知道最後一點情分被用在這裡,點點頭:“李相所言極是,確實可惜了。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婦孺貞潔,值得!”

  李馳聽了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認可:“確實值得!說起來,多虧來的是賈璉!換個別的賈家人,未必能認你。”

  玄理聽了搖搖頭,略帶不屑道:“賈家除了賈璉,還有其他人麼?”

  李馳再次一愣,對啊,失聲而笑,連連搖頭。

  次日一早,賈璉遣五百騎兵到鎮守府,玄理偕家小,撐五十餘車赴京。

  京城這邊,八百里加急的奏摺,當天就到了乾清宮,承輝帝接了急報後,看罷哈哈大笑:“賈卿從不負朕!”

  說罷,立刻派人去叫內閣諸公開會,晚上加個班。

  眾閣臣先看了賈璉的急報,再看李馳的奏報後,頓時就山海關的今後的安排,發生了激烈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