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賈璉不動聲色的接過信封，裝進袖口後，露出笑容：“辦法只有一個，禮物里加一條戰艦。我想，即便是法蘭西的使者到了，也不會拿出更有找獾亩Y物了。此舉，能夠一舉改變皇帝陛下對貴國的看法。”
這次輪到亨利往後一仰了，表情也變得掙扎。畢竟是戰艦，這玩意往外賣沒事，往外送？咦，也不是不行，如果能在談判中有一個好結果？
“請問賈大人，後續談判由誰負責？”亨利的精明又回來了，儘管他不知道自己被坑中。
“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別人。”賈璉表情淡然，亨利看著有高深莫測之感。
“閣下的意思？”亨利疑問句。
“我要是爭取，沒人能爭的過我。”賈璉非常自信的回答，亨利頓時眉頭舒展：“我沒有問題了，今天就給禮單里加一條戰艦。”
“不不不，現在不要加，要等到在大殿裡參拜後，宣讀禮單時，為顯示鄭重，表示臨時加上的才能發揮最佳的效果。”賈璉【出謩澆摺俊�
亨利一臉懵逼，表示聽不懂。
賈璉嘆息一聲：“你應該這麼做，最後時刻表示，為表達對皇帝陛下的敬意，女王私下授意，贈送一艘戰艦給皇帝陛下。記住，是女王送的，不是英吉利政府送的。這裡有很大的區別，因為女王陛下的私人身份更有價值。要知道，貴國的內閣制度與我國的內閣制度，有本質區別。在我國，皇帝即國家，內閣為國家服務以為皇帝陛下服務的形式表達出來。而在貴國，內閣實際掌握了絕大多數的國家權利。皇帝陛下，很不喜歡。”
話說到這個份上，亨利才算明白了，倒吸一口涼氣。難改了，法國雖然也有議會，但路易十六對國家權利的掌握程度更高一些。有這個因素在，加上該死的鴉片販子犯忌諱，大周皇帝才會有這樣的表現，又是隔離，又是學習禮儀，登岸都快一個月了，才決定參拜的儀式日子。
一系列的腦補之後，亨利腦補完畢，覺得自己總算找到了正確答案。
難怪賈璉建議送戰艦，這局面不送點硬貨，真的無法表達找狻Ｖ車实劭墒仟毑谜撸幌矚g英國的制度太正常了。
制度的事情不談，為了個人的使命和前途，亨利絕對能豁出去。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亨利用力的點點頭。
私聊完畢，賈璉起身出門，亨利送到門口後，賈璉繼續行程。鴻臚寺的人儘管很好奇賈璉與亨利私聊了點啥，但沒人敢亂打聽。
鴻臚寺自上而下，對於賈璉還是很感激的，畢竟搬走了鴻臚寺頭上的大山禮部，將來沒準還能升格，與禮部平起平坐。
離開鴻臚寺的賈璉去了研發司，拿到了多名頂級大匠連夜趕工的左輪，裝袋子裡拿在手上，進宮面聖。
裘世安親自出迎，眼睛盯著賈璉手裡的袋子看，那意思，我知道你的事情哦。
賈璉一點都不意外，本來就沒遮掩，把袋子交給裘世安後，舉起雙手：“要不要搜身！”
裘世安一點都不尷尬，笑容滿面的做個手勢：“請！”
示好歸示好，對待皇帝的安全問題上，裘世安絕對不會有半點的馬虎。
面見皇帝后，賈璉詳細的講了與亨利密談的過程，承輝帝聽罷非常滿意的點點頭，強調了一句：“不錯，英吉利的內閣與議會，確實大逆不道。可見蠻夷就是蠻夷！”賈璉立刻點頭附和：“陛下洞見萬里，臣拜服。英吉利人固然大逆不道，然則他們的銀子是無辜的。”
說著賈璉掏出信封遞給裘世安：“勞您派人去接洽一下，把陛下的金幣拿回來。”
承輝帝笑眯眯的看著，裘世安陪著笑臉，心裡感慨【幸虧你不是內侍，不然哪裡有別人獻媚的份。】
“走，找個地方試一試賈卿新鼓搗出來的玩意，看看威力如何。”
承輝帝起身往外走，賈璉趕緊跟上，裘世安拎著袋子跟上。
靶場和空地早就弄好了，可見賈璉的舉動一直在關注中。承輝帝不遮掩，賈璉也不在意。君臣之間非常有默契，沒人提這個。
說監視其實不客觀，只能說研發室裡發生的與賈璉有關的新鮮事，第一時間有人報告給裘世安。
兩支左輪都試過槍，確保安全性，賈璉親自上手，裝彈，舉槍，瞄準。
砰砰砰，連續十二槍打完後，放下槍回頭。
承輝帝已經迫不及待的上前來，拿起左輪擺弄一番後，讚歎道：“巧奪天工，有此一物，個人勇武在近戰中無用於之地矣。”
賈璉並無居功之意，語氣平靜道：“目前還在改進中，爭取實現擊錘自動歸位連發，先期裝備給騎兵，一長一短，兩支火槍配合。”
承輝帝來了興致，親自裝填後，也打了六發子彈，放下後揉了揉手軟：“勁不小！”
賈璉笑道：“微臣絕對不允許陛下有親自開槍殺敵的機會！”
承輝帝看看裘世安道：“先給信得過的內侍配二十支！”裘世安連忙應下，皇帝喜歡出宮私訪，有左輪的存在，安全性大大的提高了。
“聖人，火槍大規模裝備後，還是要少出宮為妙。”裘世安隱晦的提醒一句。
賈璉立刻接過話：“陛下的安保，還是要加強，並且需要更專業。任何問題，都應該想在前面。”
安保的事情不是賈璉可以插手的，但是提意見肯定沒問題的。
承輝帝卻笑著搖搖頭：“親眼見過朕的人不多，二位不必為此擔心。”
這話主打一個【你們說的都對，我就是不改】。
把皇帝限制在皇宮裡，這可是大臣們孜孜不倦努力的奮鬥目標。
要不怎麼說，大臣們對於逡滦l之類的特務機構恨的牙根癢癢呢？沒人盯著大臣們，他們更加肆無忌憚。
同樣，皇帝的角度，這幫大臣不盯著，他們能翻天啊。
即便有龍禁尉盯著群臣，這個國家依舊被掏的千瘡百孔，這就是皇帝為何堅持要出宮的理由。
其實賈璉很想說一句，陛下，您親眼看見的，很可能是別人準備好的，專門為您準備的呢！
這話不能說，真這麼說了，賈璉是頭一個被懷疑的物件。
試槍之後，承輝帝興趣很大，想繼續被裘世安攔下了，只好讓人收好槍，轉身往回走。
“前些日子，老三去見了老二，說了老二一個管傢俬自種鴉片的事情，你知道麼？”承輝帝的問題來的很突然，賈璉早有準備，不慌不忙的回答；“微臣有所耳聞，知道的不多。”
“老三不信任朕啊！”承輝帝惆悵的嘆息道，賈璉心裡暗暗吐槽，李亨要找你告狀，那又是另外一個解釋了。
“三殿下或許有別的顧慮！”賈璉小心翼翼的回答，承輝帝聽了點點頭：“朕曉得！兄友弟恭，有事明著說，不是互相攻訐，朕心甚慰。”
賈璉無言以對，只能沉默，承輝帝又繼續自言自語：“皇后也很高興！”
“微臣為陛下與皇后賀！”賈璉及時的馬屁送上，承輝帝滿意的笑著：“四川那邊的事情急的很，內閣方面已經拿出了方案，去聽聽！”
賈璉稍稍頓了一下才道：“陛下，內閣有內閣的難處！有些事情，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承輝帝頓時啞然，錯愕的看著賈璉道：“不料卿有此格局，一群老漢聽了要羞煞也！”
第394章 賬要明明白白
內閣的難處其實也是皇帝的難處，不斷壯大的利益集團，需要更多的利益來填補胃口，隨著時間的推移，胃口越來越大。
這點看看某皿煮燈塔就知道了！都能從全世界吸血了，依舊慾壑難填。
賈璉是看過《資治通鑑》的，知道司馬光要給皇帝當老師，也知道這書為何進步了二十四史。
司馬光要給皇帝上課，所以《資治通鑑》裡大量個人觀點輸出。作為儒者的代表之一，強調【禮】，也符合儒家強調穩定的思想。
不是說儒家強調穩定的思想不好，一個國家想要有發展環境，穩定的社會環境是先決條件。
國家一旦陷入了動亂，哪來的發展可言呢？
當【穩定】與【保守】結合起來，一味的追求穩定，而不是想方設法的給國家新增新鮮血液，既得利益者死死的盤踞在社會頂層，後果史書裡都看見了。一個又一個輝煌的王朝覆滅了，每個臨近覆滅的王朝末日，是如此的相似。
難怪要說人類無法從歷史中吸取教訓！人性就是這樣的，刀子沒有落在脖子上，真不知道疼。主打一個，我看不到的事情就不存在。
你能指望一群【何不食肉糜】，一輩子衣食無憂的紈絝子弟為了國家的命吒淖冏约狐N？
不是賈璉原諒了內閣，而是現在的大周還不到底層上升通道斷絕的時候。這個時候的周朝，只要找到一條新的發展方向，還是能救過來的，至於能撐多久，病根有沒有除掉，都不是賈璉需要考慮的問題。任何決定都是結合當下的實際情況得出的結論。
當下的周朝，皇帝有心變革並且付出了確實有效的行動，別看亂子一個接一個，但每次亂子之後，一塊腐肉被割掉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皇帝的主觀意願是變革。
如果換一個貪圖享樂，不思進取的皇帝，賈璉也不會如此的“大度”。不就是比爛麼？我還能差了？
內閣會議上，賈璉儘管依舊坐在角落裡，卻承受了不該有的目光和壓力。每個閣臣都會時不時的拿眼神看看他，就怕他跳出來搞事情。
好在一切很順利，關於四川方面的人員選派，以及兵力調動，都沒有太大的波瀾，事先有過深思熟慮的內閣，做出的決定比較合理。即便是把剛從西北迴來的林如海派往四川，偵辦四川官員的貪腐大案，都沒有刺激到賈璉。就在賈璉覺得可以安心的做看客時，新的問題出現了。
“四川夏稅無望，為維持四路大軍的費用，至少需要五百萬兩銀子。目前的情況，戶部存銀也就三百萬兩，京官的俸祿還沒發。戶部建議，從央行拆借五百萬兩，用於維持四川局面，先度過這個關口，夏稅收上來再還回去。”說話的是內閣候補寧克，說的也是實話，只不過他沒惦記皇帝的內庫，惦記上央行的銀庫了，這野心更大。
一直沒開口的賈璉，此刻突然舉手，所有人都楞了一下，包括承輝帝。想到銀行是賈璉建議搞的，承輝帝點頭示意：“賈卿有何高見？”
“回陛下，微臣沒有高見，只是想問一問寧尚書，戶部打算怎麼從銀行裡借銀子？”
本以為會有一場疾風驟雨的寧克，沒想到賈璉只是單純的提問，不過這個提問的壓力還是很大的，萬一不合賈璉的心思，他又搞事呢？
別看他年紀輕輕，在皇帝面前說話真的好使，實在令人嫉妒。
寧克高度警惕的說出了預想的方案：“當然是借多少還多少，各省的夏稅直接存入央行，到時候央行扣除即可。”
“利息呢？”賈璉語氣陡然嚴厲了起來，寧克聽的莫名其妙：“皇家央行借錢給戶部還要利息？”
“請問寧尚書，央行銀庫的銀子從何而來？央行又如何養活那麼多官吏？”賈璉直接被氣笑了，毫不遮掩嘲諷之色。
寧克正要拿大道理壓賈璉時，承輝帝先開口：“賈璉，好好說話，不得陰陽怪氣，譏諷同僚。”
“央行的定位是管理機構，面向全國的民營銀行收管理費，維持日常開銷。同時，央行從民間銀行收取的保證金，作為民間銀行信譽的壓艙石。一旦民間銀行經營不善，導致破產，儲戶血本無歸了，央行可以用保證金挽回一定的損失，避免造成太大的社會動盪。寧尚書的建議，如同在堤壩上開口子，這次沒事，今後呢？下次戶部沒錢了，又借，如果沒能及時還上呢？沒錢了就找央行借，把央行當什麼了？戶部的銀庫麼？身為戶部尚書，不思努力改善國庫空虛的狀態，遇見問題不想著開源節流，等把央行的銀庫借空再說？這個尚書當的可太輕鬆了。”
一番話說的寧克臉都紫了，騰的站起：“賈璉，寧某哪有你說的那樣？”
賈璉不緊不慢的反問：“你急什麼？有話好好說！我說錯了麼？按照你的意思，央行的銀庫，可不就是戶部的銀庫麼？”
承輝帝不知道賈璉的真實目的，但是能想到賈璉說的那些事情一旦出現，會出現什麼場景。央行的銀庫要是出問題了，天都塌了。
承輝帝抬手敲了敲桌子，打斷了兩人之間怒目相向的局面，同時也有點頭疼。也確實沒有太好的解決辦法！
“算了，內庫出五百萬兩銀子！”承輝帝咬咬牙，下了決心。
眾位大臣頓時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賈璉立刻起身道：“微臣反對！”
這次連孔照的都看不下去了，你小子算老幾啊，話這麼多？當即起身道：“陛下，微臣請將賈璉叉出去！”
內閣擴大會議的與會成員，包括林如海在內，都沒人出來反對孔照的建議。皇帝願意出內庫，皆大歡喜，你反對？夠格麼？
承輝帝看看賈璉，表情也變得很難看道：“賈璉，如果沒有一個合理反對理由，朕絕不輕饒！”
嗯，承輝帝也覺得，賈璉稍稍有點驕縱了！適當的敲打一下，最多罰酒三杯，不能再多了。再多了心疼！
賈璉抱手道：“微臣之為，戶部掌管國庫，錢不夠用，可以借，無論是從央行借，還是從內庫借，都應該籤合約，決定還款日期，利息幾何。不如此，還要戶部尚書和那些官員作甚？錢不夠了先從別的地方挪用，不用還利息，還款日期也不確定，都是全責獨立的部門，哪來這樣的道理呢？”
一番話說完，除了寧克之外，其他人都覺得賈璉說的還真有道理。對啊，憑什麼國庫沒錢了，可以隨時從央行的銀庫裡借，還可以花內帑。這戶部的日子，也太好混了麼？大家心裡都有一本賬，戶部的撥款，沒出銀庫一成飄沒都是良心發現了，多的時候能到三成。一成還是張庭恩在做尚書的時候，寧克上任後，又回到三成了。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是沒人會說出來。
賈璉也沒說飄沒的事情，但是他提了利息，別管你跟誰借錢，總的有利息吧？天底下哪有借錢沒利息的還是呢？真當是兔子啊！有扶貧貸款。
（PS：感慨一下，我單單憑一個銀行卡，就能在銀行裡有三十萬的貸款額度，還不用抵押的。時代變化太快了！當年我想開個網咖，從銀行借錢，求爹爹告奶奶，那是一分錢都沒借出來。）
關鍵是賈璉的話裡透露出一個隱含的資訊，各部門之間權責分明！什麼戶部能搞特殊？
寧克有心跳起來反駁，可是當目光掃一遍之後，冷靜下來了，不敢說話了，生怕引起眾人的反感。
別看大家都是特殊化的一員，那也得分事情。吏部在官員出現問題的時候，吏部也會受牽連的，戶部沒錢了，就一點責任都沒有麼？
哪個部門的工作沒做好，這鍋都得自己揹著！
憑什麼戶部沒錢了，可以找皇帝和央行擦屁股。
承輝帝也明白了賈璉的真實用意，全責分明！出了問題，方便追責，別總找不到責任人。
“嗯，戶部今年的事情多，開銷大，入不敷出確實不是戶部的問題，特殊情況，特殊情況。寧卿有他的難處，賈卿說的也有道理。如此，戶部從內庫借銀五百萬兩，朕不要利息，但要明確還款日期。錢可以不著急還，賬目一定要明明白白。”
承輝帝果斷的進行了一下折中，他對寧克還是比較欣賞的，至少是個能做事，敢做事的大臣，必須幫一下。
至於賈璉，也不是針對寧克去的，他是針對可能出現的糊塗賬來的。
賈璉聽到這裡，再次衝皇帝抱手：“陛下聖明，以微臣之見，今年的情況確實比較特殊，如果年底戶部依舊還不上內庫的銀子，陛下可以做主免去，以彰顯陛下對戶部的拳拳愛護之心，對國事的盡心盡力。”
承輝帝愣住了，啥意思？很快就明白了，兜兜轉轉的，最後好名聲都是皇帝的，對吧？
對啊，這比朕乾脆的撥款堵窟窿，效果不知道好多少倍呢。以前怎麼沒想到啊？
這孩子，還是太實樟耍恍臑殡拗耄拚媸钦`會他了，還想敲打他，不該啊！
會議室內的諸公人都麻了，這誰家的孩子如此妖孽？制度的窟窿給你堵上了，皇帝的名聲也撈著了，這孩子怎麼不是我家的呢？
林如海木然的看著賈璉那豬頭，想到家裡的小白菜日漸成長，越發的愁了。
既然沒人反對，那就散會吧。
內閣決議很快出來了，戶部借款五百萬兩，用於四川，西山大營調兵五千，以一參將帶兵入川。林如海入川，配合夏守忠偵辦四川窩案。
沒錯，四川的案子，被定性為貪腐窩案。這次真不知道要拿下多少官員，林如海只要順利辦完了，身子八成進入內閣，就差一隻腳了。
這屆內閣到期後，林如海必須是要入閣的，即便沒那麼多名額，皇帝擴大內閣，也要有林如海一席之地。
這次會議的影響非常深遠，尤其是對戶部而言，今後國庫沒錢了，又有必要的支出，不能像以前那樣搞出糊塗賬了
賈璉能做的就是讓出事的時間晚一點到來，別說什麼對外擴張帶來的收益，四川那麼多官員出問題，人抓了，家抄了，銀子呢？
承輝帝心裡肯定是有數的，只是沒有對外公佈。
看到入閣希望的林如海，精神抖數膸е笋R殺向四川，西山大營的援兵還在準備中，這次是長途行軍，很考驗軍隊建設成果的。
吏部選派的官員，跟著林如海一道出發，奔向很有希望和錢途的未來。
說錢途是因為四川這次死了太多人，其實不乏士紳，新官上任肯定要看看，士紳沒了，地不會也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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