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好著呢,璉哥哥在外為國事奔忙,清減了許多。”
陪著母女二人說了一會閒話,林如海從外面進來,很明顯的微微皺眉,很快便展顏一笑:“鏈哥兒來了!我猜你就在這等著”
賈璉起身見禮,賈敏張羅下人伺候林如海梳洗更衣,換了一身輕便的出來,招呼賈璉道:“坐下說話。”
“朝廷禁菸令下來後,還有人種大煙,似乎還與二皇子有關係!”賈璉開門見山,就是想看看林如海的態度如何。
林如海沒想到賈璉上來就先放個大的,頓時眉頭緊皺,低聲道:“真是麻煩不斷!”
賈璉極為耐心的等候,過了一會,林如海才抬頭:“找個人悄悄的匿名給幾家報紙投稿揭發最為穩妥,《民生報》是三皇子在管事,你覺得該如何處置。”這是一道考試題,林如海有心看看賈璉到底如何應對。
賈璉不假思索道:“也投一份舉報,我倒要看看,三皇子會如何處置此事。透過此事,可以看看京城各家報紙的立場。”
林如海冷笑道:“你想的美,這種麻煩誰家報紙會直接刊登?說的好聽一點,報紙揭發叫為民請命,說的難聽點,沒好處的事情誰幹?”
賈璉無所謂的搖搖頭:“龍禁尉在京城耳目眾多,即便沒有一家報紙刊登,只要訊息傳到陛下的耳朵裡就行。”
兩人三言兩語的,就把事情給定下了,說明此前賈璉充分考慮過這個問題,林如海作為老江湖,瞬間就找到了最優解。
賈敏不是很明白,在一旁眨眨眼,看著這姑父與侄子很有默契的樣子,再看看黛玉站一邊盯著賈璉看,心頭又欣慰又有點酸楚。
“大同之行結果只能說普通,吏部補充的官員比較雜,應該是閣老們勾兌後的結果。要我說,等張相等人回朝時,能用的人也不多。”
林如海的意思,賈璉很明白,這麼多實缺,閣老們自然是能爭一個算一個。梁道遠兼任吏部尚書,他也沒敢吃獨食。而且吏部名單,也不是梁道遠一個人說了算的,兩位侍郎那邊要先過一道,四品以上的官員,根本不必請示梁道遠,他們就能做主。
“姑父安排了幾個人?”賈璉笑著問一句,林如海人在大同,安排官員敢不經過他的認可,伱看他會不會彈劾某某擅權。
“山西按察使的人是我推薦的一位同年!巡撫和布政使是陛下定的。”林如海倒是很乾脆的交了底,這趟他就安排了一個人。
由此可見,皇帝對山西非常的不滿,想法很多。
現在的山西可不是現代的山西,鐵路高速交通便利。山西那個地方,最適合關上門做土皇帝了。寧克的繼任者在山西無所作為,被皇帝斷定無能之臣是肯定的。什麼山河表裡,道路艱難,導致沒能及時咻敿Z食到大同。雁門關古道多少年前就有了,耽誤過咻旤N?
這類的解釋,就非常的沒有說服力。
林如海很直接的表示:“山西巡撫上任一年多就被拿下,一直在喊冤。布政使倒是很自覺的收拾行李,回家養老了。我看他也是撈夠了。對了,叫你來就是想問問,當下陛下心裡最要緊的事情有哪些,我好有準備。”
賈璉早有準備,林如海才問完便給了答案:“倏苋肭挚此剖菈氖拢泊_實造成了巨大的破壞,但是從陛下的角度看,順利取勝後,反而是好事。陛下有心整頓邊軍的軍頭,不是一天兩天了,藉著這個機會,大同等軍鎮能換一批人,文官換一批,作為下一步處置山西的抓手。其次就是京營的整備,抓緊換裝,學習神機營的新戰術。研發司那邊,現在進駐了三個內侍,督促新裝備的生產,當然銀子給的也很爽快。最後就是遼東!”
林如海聽了若有所思,很快便會意的笑道:“我明白了!還以為所謂的英吉利使團是件大事,現在看來不過是迳咸砘ā!�
賈璉聽了有點不開心,表情無奈,悠悠道;“陛下心裡,任何時候都是攘外必先安內!”說完,賈璉的腦海裡就浮現一個光頭。
林如海還是安撫一句:“外事還是能給陛下添光彩的,陛下讓你去,說明還是很重視的。”
賈璉歪歪嘴:“陛下是沒有合適的瞭解西洋的大臣,這才讓我去。”
種大煙的事情,果然如林如海所料,匿名舉報信送出去後,竟然沒有一家報紙刊登。
即便是《民生報》,李亨知道這個事情後,選擇拿著匿名信去見李元,兄弟二人對坐了一個小時後李亨才離開。
後續的訊息賈璉暫時不知道,見過林如海的次日,便起身回了天津。
第389章 潘季馴開大
半個月的隔離期不長,歸國人員以及英吉利使團人員主要還是在休息,恢復元氣。
這個時代的航海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即便航線基本成熟了,船在海上出點事情很常見。人在船上吃不好睡不好,一個不小心還遇見海盜。
這種環境下,在海上飄了大半年,從遙遠的歐洲到中國,期間遇見的困難和風險太多了。
只能說,近代歐洲確實是靠掠奪發家的,但,換一個角度看,現代歐美社會達爾文主義的根源,是不是找到了?
禮部官員出場負責教授使團成員禮儀,第一天就碰了釘子。
事情很簡單,禮部方面負責工作的郎中,要求英吉利使團在大朝會上拜見皇帝時,行三跪九叩的大禮。
亨利第一時間就炸了,表示強烈抗議,認為這是在侮辱外國使節,是不尊重兩國關係的表現。
禮部郎中的態度很強硬,認為天朝上國的皇帝,就該享受這種禮儀待遇,如果英吉利人做不到,那後續的事情只能作罷。
賈璉才離開兩天,回來後知道這個事情時,整個人有點沒反應過來。不是,這是大周啊,不是“我大清”,在位的是承輝帝,不是乾隆。
前來彙報的衛子安表情也很無奈,按說這事情禮部摻和進來,應該接受鴻臚寺的領導。這位禮部郎中袁清和大人,似乎腦子軸的很,表示如果不按照他的方法來,他就不管了,以後的事情與他無關,與禮部無關。
“賈大人要不要見一見袁清和,當面跟他好好說說。”衛子安還是和光同塵的心思,減少爭執,同心協力辦好差事。
“見個屁!讓禮部換個人來。”賈璉很乾脆的做了決定,衛子安頓時露出微笑,有賈璉在前面撐著,他輕鬆多了。
“另外,大朝會拜見陛下的事情,先放一放,容我寫奏摺請示陛下,其他的禮儀課程繼續教。使節那邊你去說一下,我就不露面了。”
賈璉接下來的安排,衛子安自然完全服從,做事最怕的就是令出多門,下人的人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接待工作由賈璉負責,是陛下點名,內閣批准的,這點權威賈璉還是有的,所以對於禮部搞事情的舉動,並未放在心上。
袁清和得知賈璉的指令後,氣的渾身發抖,面色紫紅。
這個人怎麼說呢?二十二歲中了進士,性格極為自負,後考上庶吉士,做了三年翰林,後外放下面州的通判,長期在六品的位置上盤桓。也就是承輝帝登基後,才調回京師任吏部員外郎,趕上李逆案爆發的大清洗,得以再升一級,現年已經四十九歲了。
也就是說,袁清和此前的政壇生涯並不順利,甚至可以說在方白衣秉政期間非常坎坷。新潮新氣象,給他了升遷的機會,他是以忠臣自居的。
賈璉沒召見袁清和,卻不料梳洗更衣完畢,門外來報,袁清和求見。
這是主動登門示好呢,還是打上門來了?
無論如何,出於同僚之間的禮數,賈璉沒有怠慢他,立刻出來見面。
作為上司的賈璉,禮數上一點問題都沒有,袁清和見了賈璉一抱手,語氣非常生硬:“賈大人,西洋化外之地,皆蠻夷也。此番使團來訪,合該行教化之舉,使之通禮儀,知道德。請問賈大人,為何讓本官離開?”
儘管對方態度不好,賈璉還是很有修養的耐心的解釋:“隔離期只有半個月,期間需要教會對方必要的禮數,以免出現忌諱之處。按照袁大人的意思,一切工作都要停下來。本官奉命辦差,全權負責,耽誤了時間,出了紕漏,負責人是我。再說了,外事工作求同存異才是正理。”
只能說賈璉對一個下屬都能做到非常客氣,邊上陪同的衛子安聽著都心裡暗暗點頭,讚許道:【賈璉是個講道理的人。】
之所以衛子安能有這樣的感慨,實在是官場內很多上司是不講道理的,完全按照個人喜好來,決策就是拍腦袋。
結果很多明明看著簡單的事情,最後出現的結果是個四不像。
誰都沒想到的是,賈璉的解釋之後,袁清和突然非常激烈的叫喊起來:“一派胡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英吉利蕞爾小國,得以沐浴皇恩,竟不思栈陶恐,大禮參拜以彰臣服,此舉乃對天子最大的不敬。賈大人求同存異,怕不是收了人家的銀子吧?”
賈璉聽著一臉的錯愕,衛子安則直接懵逼了,這是哪來的精神病?作為上司的賈璉,解釋的很清楚了,你居然還能找到攻擊角度?
其實賈璉瞬間就明白了,這哥們腦子沒問題,只不過他讀四書五經考科舉的同時,把書中的道理當真理了。
袁清和見兩人的表情,心裡暗暗得意,覺得自己乾的漂亮,給賈某好好的上了一課。
一時間賈璉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置這傢伙,打一頓丟出去自然是最爽的,也符合人設。但今非昔比,賈璉已經有了辦學的打算,過去那種做派要收一收,免得味道太大,把年輕人都嚇跑了。要知道,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學的都是四書五經。
科舉制度下,正常人拿四書五經當敲門磚,做官以後嘴上喊一喊就算了,做事的時候丟一邊。袁清和這種人屬於比較稀有的。
“要不這樣,本官王命在身,不敢耽擱差事。袁大人回去後單獨寫一份奏摺上呈,本官也會寫一份奏摺請示陛下。”
賈璉依舊是商量的語氣,態度顯得非常的好,絲毫沒有動怒的意思。畢竟袁清和這個人只是軸,不是壞。
“哼!等著本官的彈劾吧!”袁清和傲嬌的扭頭走開之前,丟下一句話,以勝利者的姿態回去了。
衛子安在一旁看了看,上前低聲道:“賈大人,此事傳出去,於您的名聲有損。”
這都不是暗示了,是明示。衛子安篤定,袁清和回去後,一定會對同僚們大肆吹捧,給賈璉上課的事情。
“唉,想要做事的人就這樣,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無妨,本官已經習慣了,不管你做的對還是錯,總是有人要對你指點江山的。”
衛子安告辭離開,繼續執行賈璉的指令。
賈璉則動手寫奏摺,關於大禮參拜的事情,賈璉建議外國使團的使節,面對陛下的時候,應該用該國的最高禮儀。這樣對雙方來說,都能接受。英吉利乃西洋第一強國,主動來訪,不論其目的與初心,對於本朝與陛下而言,面子上已經足夠尊重。杖唬c英吉利交惡暫時並無大礙,卻不符合國家的長遠利益。透過與英吉利加強來往,瞭解當今世界列強的真實實力,才是最符合國家利益的做法。
賈璉在奏摺中,再次強調了加強海軍建設,進而奪取馬六甲海峽的國家安全戰略構想。同時也強調,這個程度的擴張,對內可以轉移人口,緩和國內矛盾,對外彰顯實力杜絕覬覦的同時,還不會觸碰英吉利國家利益的底線——印度。
總而言之,一切從國家利益的實際出發,不要把好事辦成壞事。
奏摺寫好後,賈璉立刻派人送往京城,然後就是耐心的等待。
沒等來皇帝的回覆,三天後等來了林如海的信,說了偷種鴉片的事情。
二皇子那邊沒有任何異常舉動,反倒是順天府衙役大舉出動,剷除了煙田。朝野上下,並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
林如海在信中表示,此事可見二皇子行事風格老辣之一斑,萬萬不可小覷二皇子在今後爭儲的巨大潛力。
林如海在信中還暗示賈璉,不該把自身排除在京營整頓之外。出身是沒法決定的,既然是勳貴了,兵權就是傍身之物。
只能說這個觀點賈璉是認可的,但現階段並不著急。幾乎可以肯定的是,賈璉看似越不碰兵權,皇帝年邁時就越信任他,註定把兵權交給賈璉。
真實的想法賈璉不會對任何人說,別說林如海了,哪怕是老婆孩子都不會說的。
很多事情賈璉都只是在偷偷的做,比如五城兵馬司,比如倪二的黑虎幫,這都是情報機構。日後只需要一個整理情報的部門,京城裡任何事情,都難逃賈璉的耳目。所以,二皇子能不能當皇帝這個事情,在賈璉看來是沒啥機會的。無論如何,為了自身以及家族的安危,賈璉都不會答應的。
藉著多次帶兵出征的機會,賈璉實際上已經安插了很多家將擔任基層以及中層軍官,這些人都是有真實軍功傍身的,別人挑不出任何毛病。還有五城兵馬司,賈璉也塞了十幾個家將進去。這種事情在別人看來都是順手做,一點毛病都沒有,誰做上司都這麼幹。
所以,只要賈璉不碰九門鎮守軍,也不碰三大營的兵權,他在皇帝的心目中就是個純臣,嗯,就是不那麼任勞任怨,喜歡偷懶。
林如海信看完後,賈璉直接燒掉,一點痕跡都不帶留下的,甚至還交代信使表示,轉告林如海,以後最好用口信表達,不要留下文字。
信是賈璉當著信使的面拆的,也是當面燒掉的,賈璉希望此舉能給林如海提個醒,保密的重要性。
同時也借這個舉動暗示林如海,賈璉並不是什麼都沒做,只不過做的很隱秘。
承輝帝這邊先看見了賈璉的奏摺,畢竟賈璉可以走特殊通道,來的快一些。看完之後,承輝帝深以為然。他是實用主義者,對於一些面子工程看的並不是那麼重要。把皇帝的權威建立在神秘學之上並不靠譜,沒有真實力,白蓮教該造反還是會造反,東平王和西寧王,該割據還是會割據。
英吉利遠在萬里之外,海上實力世界第一,沒法透過實際的手段把別人如何的時候,就別擺什麼高位的架子,除非是高位截癱。
只能說,從鄖陽民變到濟寧白蓮教再到草原入寇,結合兩江士紳乾的事情,漕邌栴},鹽務問題,等等一系列事件,讓本就務實的承輝帝,更加的務實。用賈璉的理論說,國家發展停滯,增量競爭進入存量競爭,就必須向外轉移矛盾,否則時間長了就會爆炸。
說到底,明末的慘劇不過百年,江南士紳們的嘴臉,太祖實錄裡記的清清楚楚。
大週一百年下來,積累的問題非常的多,隨著統治集團的不斷擴大,必定向下壓榨更甚,一直到無法承受,開啟新一輪的王朝更替。
所以,歷朝歷代的皇帝都會思考治亂迴圈的問題。道理都非常的明白,怎麼解決才是個問題。
以前是真的沒有解決之道,現在承輝帝看到了新的解決之道,就是賈璉提出的對外轉移。
阻力會很大,所以,必須要軍事集權,強化軍隊的戰鬥力。這也是這個節骨眼上,賈璉沒有對軍權表示出任何興趣的根源所在。
承輝帝拿著賈璉的奏摺,直接把四位閣老請來開小會,讓大家說說意見。
別人都沒啥意見,認為賈璉的觀點非常務實,非常有操作性。倒是郭衍跳出來,拿著袁清和的奏摺說話。
郭衍道:“部分官員對於禮儀有堅持,初衷是為了維護陛下的尊嚴,也是為了四方教化。微臣以為,即便他們的觀點和看法有誤,出於安撫人心的角度出發,也該給個合理解釋。”
這話看起來一點毛病都沒有,可是仔細一想,全是扯淡。
都不用梁道遠這個對頭站出來說話,潘季馴就起身駁斥道:“看人挑擔腰不疼!挑毛病誰不會,事情還要不要做?”
懟完郭衍,潘季馴對承輝帝抱手道:“微臣是治水起家的,治水的過程中,最怕那些外行指手畫腳,不接受他們的意見就給你添亂。接受他們的意見便發現,這些人是奔著治水的銀子去的。此番賈璉接待使團,朝廷撥款不經禮部,直接走鴻臚寺的賬戶,此源頭也!”
郭衍聽了頓時色變,指著潘繼旭道:“姓潘的,不要血口噴人!禮部官員也是為了維護陛下的顏面。”
潘季馴回指怒罵:“放你孃的屁,當我不知道麼?禮部找麻煩先搶奪辦事權,奪權後方便你們貪汙,方便你們向使團索賄。”
只能說潘季馴忍耐很久了,上來就開打了!
第390章 發展方向
“本官已經不再兼任禮部尚書,就事論事還有錯了?我等為上者,不考慮下屬感官,如何能上下一心,治理國家,為君分憂。”郭衍也不是善茬!反應非常快,立刻給自己找了個安全的正確的高地。
潘季馴哪裡管他那些彎彎繞,你多路來,我只管盯著一路去。
“可笑!朝廷的撥款上下分潤,還真是上下一心。分了錢不好好做事便罷了,誰好好做事,便如瘋狗盯著做事的人咬。”
郭衍有點遭不住了,指著潘季馴道:“你怎麼可以憑空汙人清白?今天拿不出證據來,本官絕不罷休。”
“要證據,好辦啊,審計司才成立,一時半會沒業務,進駐禮部查賬就有證據了。”
“你,無理取鬧!”果然被打的潰不成軍,不是自己不強大,而是對手豁出去了,直接掀桌子。
這話誰也不敢接,今天能審計禮部,明天審計到誰的頭上還真不好說。難怪陛下要搞出這麼一個部門來,就是要給官員脖子上套枷鎖。
“好了,都別吵了!同朝微臣,當著陛下的面,失了朝廷重臣的體面。”首輔孔照扛不住了,趕緊出來和稀泥。
承輝帝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一幕,覺得非常有趣。潘季馴為何發飆,三位閣臣應該是最清楚的,且不說他此前修河的款子到手少一半,就說此次倏苋肭趾屯ㄖ荽蠡鹂粘鰜淼奈恢茫麄兪腔緵]怎麼給別人留下,事功派一根毛都沒撈到,潘季馴積累的怒火徹底爆發了。
排排坐,分果果,你們吃相太難看,就別怪人家潘季馴暴走。別的事情不好說,趕上牽扯到賈璉,不抓住機會搞大,多年的官白當了。
說起這個事功派,在朝廷裡真屬於另類少數派,強調實幹,只會做事不會做官的一群牛馬,說起來都是眼淚。
以前沒有足夠地位的領頭人,如今潘季馴入閣了,說明陛下重務實,什麼這個派那個系,忍你們很久了,當著陛下的面,有機會自然要幹一票。
孔照見皇帝不說話,潘季馴還不肯罷休,依舊站著怒視郭衍,只好繼續:“袁清和確實太死板了,不適合外事工作,去翰林院修書吧!”
承輝帝還是不說話,好像一副我不在的架勢,梁道遠見狀便起身附和:“英吉利西洋第一強國,理應給與足夠的尊重,賈璉所言在理。”
郭衍見狀知道沒法繼續了,其實他真沒給賈璉添堵的意思,無非是借題發揮,但潘季馴說的,也未必不是真相。
“郭某附議!換個人也好!”
潘季馴見此便落座道:“在下保留意見!要我說啊,禮部還是別摻和進此事接待事宜為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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