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中元節祭祖,賈珍拖著消瘦的身軀,看上去還是很精神的主持祭祀。人群中的賈璉看著賈珍,知道他是吸飽了精神。
好在活動流程快結束了,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後,賈珍宣佈結束,匆匆回去了。
折騰了一個上午,賈璉也沒心思在東府這邊吃席,藉口累了要回去休息。
賈蓉藉口相送追上來,至無人處才道:“二叔,玄真觀裡那位,如今身體不好,據說手指點一下一個窩,好半天才恢復。”
賈璉小心的回頭看看,這才低聲問:“玄真觀那位日常飲食有啥講究的?”
“葷腥不忌,每日都要吃金丹一枚,吃完了發瘋似的脫光,在後院的桃林裡疾走。去年,大冬天的也光著身子,在桃林裡快走,高呼要不避寒暑,要得道了。上一回我去送銀子,好傢伙,十幾個乾修坤修混在一起,醜態百出。好在玄真觀周邊沒人家,不怕叫人看到。”
賈蓉咬牙切齒的說著,這事情傳出去就是巨大的醜聞,東府根本扛不住的那種醜聞。
“安排家將守住四周吧!不要讓無關人等上去,耐心的等他走了,其他人一個別留。”賈璉悄悄的交代後,賈蓉使勁的點點頭。
無論如何,眼下這個當口,賈家絕對不能出這種醜聞,否則賈璉一定會受到牽連。到時候就算皇帝保賈璉,也一定會外放的。
離開東府後,賈璉的腳步慢了下來,他算看明白了,東府亂糟糟的原因,不僅僅是賈敬和賈珍,還有賈蓉的緣故。
這一家人父子三代,那叫一個亂。賈敬和賈珍就不說了,賈蓉儘管被賈璉點亮了掙錢的技能點,在“亂”字上面,可謂一脈相承。
上一次尤氏就很含蓄的暗示,秦可卿進門後,地荒的厲害。
現階段賈蓉和賈璉是利益一體,賈璉還真沒動過歪心思。
賈蓉倒是動了歪心思,只是剛才沒敢說出來,他心裡想的是,要不要趁著某個秋後安靜的夜晚給玄真觀點了。把裡頭的爛糟事一把火燒乾淨。
至於賈蓉自己的亂,倒是能自我寬容的。有個事情賈蓉一直不敢對任何人說,他每次面對秦可卿,就是不行。面對他老子的女人,卻總能迸發出無比的熱情。當初賈珍覬覦秦可卿,賈蓉憤怒歸憤怒,心裡還有過一點點小激動呢。可惜,後來被賈璉壓制,賈珍不敢冒險,免得東府財源被斷。
原著中賈敬的事情遲遲沒有暴雷,未必是別人不知道,只不過沒人願意去冒險幹這無利可圖的事情。
如今的情況大不相同了,賈璉帶來了重振賈家的苗頭,也帶來了不少敵人。儘管這些敵人的等級不高,但誰能保證呢?
很多事情,官沒做到那個地步,根本不知道內情。
就最近的三連暴雷而言,高層都知道跟賈璉沒啥關係,但架不住下面的人亂傳,高層推波助瀾,做點沒本錢的買賣。
這裡頭全是利益之爭,不存在冤不冤的問題,你既然踏入了這個爭鬥場,就註定會在將來的某一天,被某個隱藏的漩渦往下拽。
賈璉體會到了權力帶來的好處的同時,也感受到了身不由己。
半道上賈璉被賴大家的截住了,賴尚榮的事情完全按照賈璉的意思去辦,如今昌平縣做個小吏,捐官的事情暫停了。
“璉二爺,老太太有請。”
賈璉好奇道:“怎麼是你來請?”
賴大家的畢恭畢敬道:“是小的主動要求這差事。當家的說了,讓小的來謝謝璉二爺。”
賈璉聽著奇怪,邊走邊問:“賴大怎麼說的?”
“當家的說了,官場水太深,不清楚其中的勾當,貿然捐官落了實缺,註定遭人恨。還是先搞懂其中的蹊蹺,再謧小官穩妥。當家的還說,二爺深諳其中竅門,所言其實是為了尚榮好,並非推脫不肯出力。璉二爺一片苦心,賴家應知道感恩才是。”
聽了這番話,賈璉真是挺佩服賴大夫婦的,媚上一道,算是玩的爐火純青了。
就問你,他們說話好聽不好聽。
至賈母處,賈璉上前見禮,賈母起身扶著不讓拜下,口中慈祥道:“乖孫,你那老子近日沒少來糾纏祖母,死活要給他個丫鬟,先是看上了襲人,又看上了鴛鴦,不答應他便賴著不走,最後還是給了個秋桐他才甘心。”
賈璉聽著有點懵,賈赦還真給力啊,問題是你來鬧事,為了要丫鬟的麼?秋桐這個名字不對啊,現在年齡不大吧?老東西也下的去手?
“祖母不必擔心,回去孫兒好好勸說一番。”賈璉繼續裝好人。
賈母拉著賈璉的手,一副天倫之樂的祥和畫面,滿面笑容道:“說到丫鬟,乖孫從沒向祖母開過口,不如這樣,鴛鴦和襲人都滿十三歲了,看上了都帶走就是。”
當著王熙鳳的面說這話,賈璉要是能答應那才叫咄咄怪事了。看看鴛鴦和襲人站在賈母身後低頭不語,賈璉很想說我都要。
實際上賈璉說出口的是:“多謝祖母,孫兒已經成婚了,鳳兒是個賢妻,孫兒身邊也不缺人用,此事還是罷了。”
不等賈母繼續,賈璉忙道:“我去東跨院看看父親,勸說幾句。”
賈璉連忙走人,賈母在原地有點懵,走這麼幹脆的麼?
王熙鳳的指甲都掐肉裡了,見賈璉出去,趕緊告罪一聲,匆匆跟上。
賈璉故意慢下腳步,等王熙鳳追上來,主動拉著她的手道:“忍著!你只要知道,無論如何有我支援你。”
王熙鳳使勁的點點頭:“好,我忍!不給夫君添亂!”
第334章 未必是好事
躲進小樓成一統!
這就是賈璉的心態!
外面的風風雨雨,一言不發的冷眼旁觀。
漕叩闹饕饔檬沁輸,南糧北邅讚艘粋主要流量。
為了維護吆樱卦O漕呖偠剑聦贁等f官吏將兵,還有無數吃吆语埖娜恕榱司S護吆拥恼_轉,朝廷每年的撥款高達三百萬兩。
朝廷裡任何事情的推動,都是有其背後的利益邏輯。
歷史上1855年黃河決口後,清廷無力恢復,海叱蔀榱吮厝弧�
所以,所謂的百萬漕工衣食所繫,不過是一個藉口。是,有不少人的生計受到了影響,這不恰恰的反映出朝廷官員的不作為麼?
漕糧走海撸河的作用大大降低,漕呖偠竭@個體系繼續存在的意義何在呢?
戶部給出的計算結果,漕糧走海咧幔費降低了六成。維繫吆诱_轉的費用,還得看漕呖偠缴铣实念A算結果能否經受審批。
御史顧寧的一份奏摺掀起的漕叽蟀福該P州起,沿河各地官員被拿下者多達百人,算上漕叩墓伲瑑葎崭墓伲垓v了兩個月才算慢慢的熱度降低。承輝帝力排眾議,龍禁尉、督察院、刑部、大理寺組成聯合辦案工作組,多路出擊,馬不停蹄,兩個月內緝拿二百餘官員。
其中龍禁尉負責抄家,其他部門聯合辦案,抄家所得,三成歸內庫,三成歸戶部,剩下四成由聯合辦案四部門平分。
能夠參與到分錢裡頭,聯合辦案工作組的效率大大提高,以往沒個半年能看見成果的案子,這次三個月就全部搞定,涉案官員或殺或流或囚,最慘的還是家眷們,提心吊膽的擔心朝廷搞株連。
中秋之後,氣溫下降,沒了暑氣的折磨,整個賈府後院都活泛了許多。
這日王熙鳳心情不錯的去前院,不料賈赦也在賈母跟前,不知道說了點啥,哄的賈母眉開眼笑,比起往日總氣賈母,實屬難得。
王熙鳳上前一一見禮,賈赦待她後退才道:“媳婦,東府尤氏月前又添一丁,賈家一脈人丁單薄,你需大度一些才是。”
堂上的賈母端坐不動,面無表情的看著王熙鳳的反應,此事令王熙鳳措手不及,看看四周,沒人幫忙說話,只能咬牙低頭道:“知道了!”
賈赦順勢道:“老太太身邊調-教的丫鬟都是個頂個的好,觀那襲人身段是個好生養的,你帶回去吧。長者賜,不敢辭啊!”
一番話說的語重心長,王熙鳳肺都快氣炸了,卻一點反抗的情緒都沒有,只能忍忍忍。
衙門裡上午處理公務,下午摸魚的賈璉絲毫不知,下值後回到家中,見迎春和探春都在圍著閨女轉悠,心道:應是真喜歡巧姐兒。
招呼姐妹倆,不見王熙鳳,賈璉便問:“鳳兒呢?”
迎春與探春表示不知道,倒是奶孃解釋:“夫人說氣悶,在屋裡歇著呢。”
賈璉對姐妹二人道:“你們在這玩,我去後面看看。”
穿堂過院,至後院便聽到王熙鳳中氣十足的聲音在罵人:“都怪你們兩個肚子不爭氣,一年多都沒下一個蛋,連累我受氣。”
賈璉看一眼,平兒桂香低頭站著捱罵,心裡不禁好奇,這是怎麼了?
“奶孃說你氣不順,我看不像啊。”賈璉笑嘻嘻的進來,平兒桂香找到了靠山,趕緊起身來迎,伺候更衣不提。
王熙鳳也自椅子上起來,接過丫鬟送來的熱毛巾,雙手捧給賈璉擦拭。京城灰塵多,身上穿的官服再薄一天下來也是一身汗。每日下值,頭一件事就是擦拭更衣。後院的女人,強如王熙鳳,伺候賈璉也會親自上手。嗯,主要還是賈璉強勢崛起,賈家聲勢不弱於王家了。
收拾完畢,賈璉坐下才耐心的問:“出什麼事情了?”
王熙鳳看看左右,丫鬟們退下,只留下平兒與桂香時,王熙鳳才開口,把在賈母處發生的事情都說了,最後嘆息道:“公公也不知道得了什麼好處,幫助祖母說話。東府珍大嫂沒出月子,秦氏在跟前伺候著,一時間竟無一人為我說話。彷彿賈家人丁不旺是我一個人的錯。”
賈璉其實也挺無語的,你要說人丁不旺,那是賈璉一個人的事情麼?做長輩的不通情理,真是毫無辦法。
好在王熙鳳只是要傾訴和發洩一番,賈璉很有耐心的聽她說完後,氣也消的差不多了。
陪著一起吃了晚飯後,賈璉沐浴更衣,王熙鳳也沒再提那事。
當夜王熙鳳頻頻挑釁,被激怒的賈璉站起來蹬,鎮壓效果很好。
早起健身後,襲人挎一個包袱,低頭跟著賴大家的出場。
正在吃早餐的賈璉看一眼道:“鳳兒怎麼說的?”
賴大家的應道:“璉二奶奶說了,由二爺安排。”
賈璉招呼桂香過來道:“送書房吧,香菱也該有個伴了。”
交代完畢,桂香領著人去了書房不提,平兒伺候著穿戴官服,賈璉出門前平兒問:“二爺喜歡她?”
啪,平兒的臀部吃了一擊,賈璉淡淡道:“夠亂的了,別跟著起簟H嗽跁浚人傇陲L兒眼前轉悠強。”
其實老太太往賈璉身邊塞人的根源,大家心知肚明。不就是那該死的掌控欲麼?
賈璉倒是無所謂的,他又不是寶玉,賈母要攆走投靠王夫人的襲人,寶玉一個屁都不敢放。賈璉肯定不吃那一套。
上班的路上,賈璉在馬車裡忍不住想,回頭讓賴大家的把晴雯也弄來,嗯嗯!
你還真別說,賴大家的完成了差事,離開賈璉的院子後,角落裡賴大出來問她:“人可收下了?”
賴大家的點點頭:“送書房裡帶著。”賴大摸著下巴道:“有其父必有其子,璉二爺也是個好色的。今後只需投其所好便是。”
“怎麼,還惦記尚榮的事情?”
“賴家能不能起來,今後還是要指望璉二爺拉扯。”
乾清宮,又是一天忙碌的開始之前,承輝帝聽裘世安彙報京中的重要訊息。
內閣妥協後,漕叽蟀皋k的很順利,廢海叩氖虑橐矝]人再提了。戶部右侍郎也算是老臣了,承輝帝格外開恩,以認罪態度好,罰沒家產後,不再追究其他刑責,任其歸家養老。原因很簡單,人是張廷恩在任時用的,承輝帝需給張廷恩留臉面。
其他臣子的境遇就沒那麼好了,各部堅持依法處置,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裘世安一番彙報的重點還是內務府方面,太監好辦,官員也好辦,難的是宗老。
“忠順王的意思,都是族人,理應寬大。罰沒家財即可,總不能一大家子趕大街上要飯吧?”
承輝帝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問:“老二老三那邊情況如何?”
“二殿下上了摺子,老奴擺在案上了。三殿下除了正常上下值,閉門不出。”
承輝帝翻出李元的奏摺看了看,抬頭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心裡想啥,好一會道:“摺子留中吧!”
接著又問:“賈璉最近如何?”說話的時候,承輝帝嘴角翹的毫不掩飾,就差沒直接笑出來了。
裘世安見皇帝心情好,跟著笑道:“一切正常,只是聽說他私下常唸叨:天日昭昭!”
承輝帝笑容更甚道:“這個懶貨,就是缺鞭子抽他。”
裘世安又道:“聖人的鞭子,那賈璉該謝恩才是。賈府近日倒是有個事端,……。”
承輝帝得知賈璉後院不寧,笑的更開心了,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還諷刺一句:“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一大早在衙門口見到倪二,賈璉立刻下車,倪二快步上前見禮:“二爺,本月三次,假尼姑去了甄家,走的後門。今日一早出城去了。”
賈璉聽著一愣,還是甄家麼?看意思,甄家是真的能扛著啊。太上皇一日不死,甄家一日不亡是吧?假尼姑出城能去哪呢?
“牽馬!”賈璉交代一聲,身後柱子把馬立刻牽過來,賈璉翻身上馬道:“帶路!”
倪二牽來一頭騾子,翻身上去後前面帶路,賈璉策馬隨後,十餘家將緊跟。
出了西門,街邊一個漢子上前來報:“二爺,有人跟上去了,看方向似乎是玄真觀。”
賈璉頓時翻身下馬道:“派人盯緊了,看她是不是真的去玄真觀。”
說實話,看過原著的賈璉很自然的想到了妙玉,賈家的很多事情,賈赦不太摻和,都是東府的父子在搞東搞西。
那假尼姑到底是個什麼來路,賈璉目前無法確定,從目前的情況看,與甄家肯定脫不開關係,沒準還是一個聯絡樞紐也未可知。
有個事情賈璉非常好奇,那便是這假尼姑如何能躲過龍禁尉的耳目,要知道這是京城,不比外地,龍禁尉無處不在。
是夏守忠知情不報呢?還是龍禁尉內負責監視甄家的人是內鬼呢?
如果是後者,那問題就簡單了。
“繼續遠遠的盯著,別被發現了。”賈璉決定還是繼續放長線,不著急處理。
主要是太上皇還在,甄家不會倒,甄家不倒,很多事情沒法辦,反而會打草驚蛇。
這條線能瞞過承輝帝的耳目,無論是用的什麼辦法,賈璉都不敢大意。
至於賈敬那邊,賈璉一時半會的也沒啥好法子,先盯著吧。實在不行就下毒手!
回衙門的路上,賈璉想了想去賈府的鋪子裡看一眼,已經能獨當一面的賈芸,見賈璉來到,趕緊出門見禮。
鋪子開在東城的商業區,看著鋪子能有一百平大小,後面還有個院子。
“本官例行巡視,沒事都散了吧。”東城這邊的五城兵馬司的軍官趕緊來見,賈璉示意各司其職。
鋪子生意很好,賈芸告罪一聲,回去忙碌。賈璉在門口涼棚下坐著喝茶,東張西望的一會,賈芸忙活的差不多了,過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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