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189章

作者:斷刃天涯

  以賈璉為例子,自身在皇帝那邊的信任度和寵信度先放一邊,但算他的個人價值。賈家的頂樑柱,未來的門面,王家的女婿,皇帝的便宜小舅子。

  其實小舅子這個身份價值不大的,關鍵是賈家王家史家,其中又以王子騰的價值最大。

  從皇帝的角度看,穩住了賈璉,等於穩住了四大家族,關鍵代表人物王子騰也穩住了。

  穩住王子騰,是承輝帝整頓京營的先決條件。王子騰主動請求外放,去做了兩廣總督。走的時候,就帶了五百人的親兵和隨從,表明了絕不棧戀京營的兵權,也不追求更多兵權。

  張儒聽懂了他的意思,那就是,要不,您先打動賈璉?我都好說的。

  嶽齊其實很動心了,就他的地位,弄五個七品官兒,實缺的,晚上睡覺都能笑醒。

  很明顯,賈璉不會因為五個七品官的位子就動心,賈家發力,別說七品了,五品都能搞的定。關鍵是賈璉在皇帝那裡的人設讓他無法利用上這些籌碼。

  我要是拉幫結派,皇帝會怎麼想?

  無法無天胡鬧,賈璉是不怕皇帝算後賬的,但要給皇帝留下一個結黨的印象,麻煩就大了,後果也會很嚴重。賈璉至今沒有擴大他的社交圈子,原因很複雜。

  主要是努力的動機一直在變!

  嶽齊丟下一句話,也起身出去了,留下張儒慢慢的想。

  在大廳內找到了賈璉,發現他對著地圖在發呆,走過去搭話。

  “態勢對我有利,難的是各方聯絡需要時間,一個搞不好,教匪就突圍成流竄之勢。”

  賈璉頭也不回的看著態勢圖,點點頭道:“是啊,絕對不要小看了對手,朝廷這些年情況不妙啊,今後類似的事情搞不好會很多。對於軍方而言,戰爭烈度不大,對於地方而言,破壞容易,恢復難。朝廷還不能指望地方官員和士紳良心發現,就此善待百姓。”

  這話,很不好聽,嶽齊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了,因為是實話。

第262章 聖人宗廟

  客觀的來說沒有白蓮教這個造反專業戶的蠱惑,沒有人挑頭的造反很難成型。沒有組織的個體反抗,往往很難成事。最多就是落草為寇。

  嶽齊很自然的表達自己的觀點:“關鍵還是要全國範圍內的清剿白蓮教這個造反頭子。”

  “白蓮教固然要打擊,然非治本之道。”賈璉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的不同觀點。

  嶽齊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抬手指了指濟寧東邊道:“這裡情況如何?”

  賈璉看了一眼道:“不知道,此前山東巡撫、三司收到求救信,催促了好幾次。”

  嶽齊嘆息一聲:“聖人之廟若毀,天下讀書人非議洶洶,恐陛下聖明受損。”

  賈璉歪了歪嘴:“聖人的歸聖人,苗裔的歸苗裔。如能謹守聖人教誨,近在咫尺的濟寧,也不至於為教匪所乘。可見,當下的話事人,不得人心。”

  這話啥意思呢?總有幾個不肖子孫,壞了祖輩的名聲。因為朝廷尊孔,所以多有優待,卻成了某些後人魚肉鄉里的依仗。當然不能一棒子都打死,總有後人分的清優待的原因。

  從歷史程序看,這家人的身段還是很靈活的,至少在某些歷史節點,表現的很靈活。

  對比一下,顏回和文天祥的後人,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感到羞愧。應該不會吧?

  嶽齊沉默了一會道:“出發之前,陛下有旨意,儘快恢復漕摺!�

  賈璉不動聲色道:“這是自然的,不過打仗不能想當然,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具體對待。眼下我們面臨的情況,本地官兵無論是人數還是戰鬥力,幾乎等於沒有。我軍總不能繞過沿途各縣,直撲濟寧吧?後路還要不要了。穩一點,慢一點不要緊,要是敗了算誰的?”

  嶽齊沒法繼續了,他總不能說,我跟你怎麼比?你就算打敗仗也沒大問題,我不行啊,我要拖著不進軍,御史的彈劾就能埋了我。濟寧這地方太敏感了,事關聖人宗廟好吧。

  “算了,我上一份摺子,分析一下當前的具體情況。講明白,在周邊各府的軍備沒有完成以前,我主力不宜快速南下的理由。我們要的是全殲,不是擊潰,最後變成爛仗。”

  賈璉一番話,總算是讓嶽齊放心了,搞的還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要不,我署名?”

  賈璉搖搖頭:“完全沒必要,這種事情當然是人越少越好。我頭上的罵名還少麼?”

  嶽齊很想勸一句,不一樣的,能一樣麼?但還是收住了,畢竟人有私心嘛。

  當著嶽齊的面,賈璉寫了奏摺,闡明瞭當下的戰局,因為周邊官兵需要時間圍堵,京營也需要時間修整,暫時不宜立刻南下,以免偃肆鞲Z,周圍官兵不能堵住,人數有限的京營,也無法完成包圍,只能緩一緩。

  奏摺是這麼寫的,賈璉的真實目的有兩個,一個是海撸@個必須要搞起來。百萬漕工衣食所繫,狗屁!都是藉口,全都是利益。吆訑嘁惶欤_成功的把握就大一天。只要漕糧走海呓衲瓿晒α耍襻嵯朐贁嘟^,那可就有說道了。其次就是出於軍事目的了,至於所謂的聖人宗廟,當下的聖和先秦的聖,那就不是一回事。

  最初的聖,指的是一個人的道德品質達到某個程度。現在的聖,這是神邸一般的存在。總而言之,你說是統治者需要也好,說是後人因為爭奪話語權神話了也好,總之在賈璉這裡,都一個樣,與我何干。

  那些整天把聖人掛在嘴邊的人,何嘗不是在為自己說出來的話找背書者呢?

  你也不能說儒教本身是沒進步的,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這麼說吧,如果沒有近代外力的壓迫,大一統的中華大地,儒家是能實現長久統治的最佳工具。對於皇權而言,儒家提倡的東西,都是讓別人去遵守的,自己做個樣子就好了。

  如果不能跳出規則,那麼制定規則又有何必要呢?大家都一樣,那還要規則幹啥?

  你看,這就是皇權代表的特權J級的真實想法,那些痛恨特權的人,有幾個是痛恨特權呢?真正痛恨的是【我不是特權】。

  張儒是個很靈活的人,當他發現無法說動賈璉和嶽齊時,立刻改變了思路,積極加入今後的平叛作戰,指望能分潤一些戰功再說,為今後多爭取一些籌碼。

  主動出來找兩人,看見兩人在對著態勢圖分析佔據,張儒沒有說話,而是咳嗽一聲,通知一下,然後安靜的站一旁聽兩人的分析。張儒是不會打仗的,但他知道別亂干擾指揮作戰。

  “關鍵在於堵住周邊各府,這需要把全部的騎兵派出去,確保充分的機動性。至於主攻方向,京營列裝新式火銃不下約五千,把這些火銃兵集中使用,佐以炮兵,緩緩地前壓。迫使教匪與我們軍打正面,如果教匪據城而守,求之不得。我就怕他們亂跑。”

  在這個問題上,嶽齊和賈璉倒是不侄稀_有個問題就是這一帶水網多,擊潰不難,難的是全殲。

  “攻心為上,應儘快讓濟南那邊多印刷一些傳單,派人撒出去,務必讓每一個參與教匪的人都知道,只拿首犯,從者既往不咎。”嶽齊對於鄖陽的那一套已經很熟練了,用的很順手,那為何不繼續用呢?看效果的嘛。

  張儒在一旁表示了關心:“二位將軍,如今朝中喊打喊殺的,你們這麼做,恐招非議啊。”

  這次都不用賈璉說話了,嶽齊就很直接的回答:“一片公心,何懼非議。”

  張儒有點尷尬的時候,賈璉又補一刀:“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張儒聽了驚呼:“好詩!傳言小公爺不通詩詞,傳言果不可信。”

  賈璉聽了不屑的冷笑:“單純地求對仗押撸髟娪泻坞y也?來鴻對去燕,落日對長空,這樣做出來的詩,不能有感而發,可謂無病呻吟。註定會導致詩詞成為少數人自娛自樂的工具,越發的重視形式,而非直抒胸臆。故而,在我看來,詩詞是最沒用的東西。”

  張儒聽了臉色難看,他也是文人好吧,所以下意識的反問一句:“那小公爺認為哪些學問有用呢?”賈璉知道他不服氣,當然要讓他無話可說。

  “我在工部虞衡司的時候,在其位,制湔识偌そ常谠瓉淼幕A上,研發出射程更遠,射擊精度更高,操作更為安全簡便的新式火銃。潘尚書在修河的時候,能夠結合具體的情況,束水衝沙,確保河床不再繼續升高。嶽將軍在宣大的時候,研究的是如何打敗草原騎兵。我在鄖陽的時候,研究的是如何安撫百姓,避免今後再生民變。什麼學問有用,這個話題很寬泛,我舉例子說明,只要對國家安定,解決百姓溫飽有益的學問,都有用,都要學。那些曲高和寡,自娛自樂的學問,並非沒有意義,只不過個人不喜歡罷了。”

  張儒被懟的好一陣沉默,過了一會,看著眼前的地圖分析佔據,賈璉的口中不斷的報出一些資料,每日所需糧食多少,每日行軍多少,還有戰術上如何利用裝備優勢,儘量的避免傷亡之類的話題,聽的張儒頭都大了,不是聽不懂,而是覺得他們都沒說到重點。

  “二位,在下有一言,不吐不快。”張儒猶豫掙扎了一番,還是決定要說。他說了,沒被接受,就是別人的鍋了。

  賈璉停下看看他,張儒立刻道:“聖人宗廟,旦有損毀,難以向天下人交差啊。”

  賈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看的張儒一陣心虛,眼神躲閃時才淡淡道:“聖人乃天下楷模,想必即便是教匪,也不至於襲擾聖人安寢。再者,昔日東平郡王留下的一千人馬,要說打敗教匪不敢奢求,在當地百姓的支援下,又不缺錢糧,守住不難吧?”

  張儒當然聽懂了賈璉的話,他其實就是想蹭一下挽救聖人宗廟於水火的功勞。所以才主動提起這個事情嗎,可是賈璉不為所動,明明是主將卻跟著賈璉走的嶽齊,更讓他無可奈何。

  “在下也是為了而且的前途著想。”張儒只能擺出一副我為你們好的嘴臉。

  賈璉直接把臉拉下來:“不勞關心,本官自有分寸。”不想再搭理這個得寸進尺的傢伙,賈璉直接走人了,留下來的嶽齊臉色也不太好看,說的更直接:“有駐軍,有堅城,如果再有民心,錢糧充足,一群烏合之眾,腦子壞掉了才會去打曲阜。”

  重點是強調了一下民心,如果張儒還聽不懂,那真就別怪嶽齊不客氣了。

  張儒怎麼會不懂呢?這一屆衍聖公要是有民心,濟寧能發生教亂麼?即便發生了,深得人心的衍聖公站出來振臂一呼,教匪自然瓦解,還要打的這麼辛苦麼?

  要不怎麼說,真話傷人呢?

  一番勾搭,可謂不歡而散,張儒還不敢離開,必須死活要跟著他們一起南下,這樣才有機會蹭點軍功。這個時候的孫化貞,人在徐州,看著當地駐軍,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因為有江北巡撫的行轅,徐州這邊的撫標建設的還算好,三千精銳,外加一些雜兵,打硬仗不行,要說守住防線,倒是不難的。漕標這邊,一如既往的爛,氣的孫化貞又問候了一遍李三江家裡的直系女性親屬,顯得很沒素質。

  孫閣老沒素質的行為,江北官員敢怒不敢言,甚至調走了三千撫標精銳,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孫化貞很清楚,偌大的微山湖,想要不讓教匪藉此跳出圍剿,就必須要守住四周。

  這個時候,孫化貞其實挺慶幸的,濟寧陷落後,教匪選擇了北上,而不是南下。

  之所以沒南下,也是因為孫化貞在兩江搞的好,白蓮教想搞點事情,沒有土壤。

  怎麼講的,孫化貞打擊貪腐和士紳的行為,客觀上起到了為民發洩情緒的效果。

  加之在這個過程中,溢位的好處一定程度緩解了名聲,尤其是吆觾砂兜陌傩眨鞘芤骖H多。別的不說,單單官員被拿下後,震懾了士紳,導致百姓受盤剝的程度大大的降低了。

  往年秋稅的時候,哪個村子沒有惡霸打手橫行鄉里,百姓賣兒賣女才能交上稅呢?

  因為孫化貞的執政,導致遍地的乾柴被下了小雨,不是一點就著的狀態了。非但不是如此,濟寧方向的大量難民湧入後,帶回來的訊息,也嚇壞了本地官紳。

  其中一些訊息就很驚悚,教匪為了爭奪某官員的妻妾女兒,大打出手。哪裡哪裡的官員,全家上吊、跳井、自焚等等。這些訊息吧徐州官紳都嚇壞了,收稅暫收不敢了,不但不敢,還要讓利於民,拉攏百姓,招募壯丁,高呼保衛桑梓這一類的口號。

  有了種種準備後,濟寧陷落的初期,有一部分【教逆】南下,為巡撫標兵擊敗。這也是【教逆】選擇北上的原因,柿子挑軟的捏嘛。

  孫化貞積極佈防的同時,賈璉與嶽齊商量後,決定由賈璉率前軍南下,正面擠壓。中軍主力則分兩部分,一部分經聊城走菏澤,爭取聯絡上孫化貞,堵住【教逆】西進路。一部分則由嶽齊親自領兵,往泰安、蒙陰一線,堵住【教逆】進入山區的可能。

  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聯絡不上孫化貞,龍禁尉因為長期遭到打壓,正常的年景情報傳遞還算可以,這次卻沒有發揮太多的作用。賈璉不敢說龍禁尉整體不行了,但山東的龍禁尉肯定是廢的很。

  行軍打仗,沒有充足的情報,面對戰爭迷霧,就只能求穩了。

  好在對面的白蓮教軍起事不久,目前在軍隊建設方面缺失嚴重,對於裝備了新式武器的賈璉所部而言,威脅不算大。賈璉甚至要故意做出孤軍深入的姿態,。誘惑教軍來打。

  從不輕敵的賈璉,在不明敵情的情況下,自然更加的謹慎,放棄了用船咻斴w重,選擇了消耗大的陸地行軍,每日前進五十里,一點一點的前壓,每日早早停下,紮緊寨門。

  冒進之後,教軍的機會看似出現了。

第263章 互相算計

  濟寧府衙門內一片狼藉,人來人往的正在收拾東西。

  大堂前的臺階上東海尊者臉上露出一絲不捨的表情,這地方還沒住夠呢。

  當初四方尊者商量好的,他在東邊舉事,沒曾想北地尊者沒能成事,帶著人到了他這。

  後來才知道,北地尊者的手下在京城鬧了一把,官兵被刺激到了,大舉搜捕,他呆不住跑來濟寧,嘴上說的好聽,共同舉事。這剛成事呢,發展的正好,北地尊者動了歪念頭,要奪他的基業,這還有啥可商量的,直接動手了。

  東海尊者特別懷念一個月前,那時候的官兵真不經打的,很多時候沒打呢,官兵就投降了。隊伍滾雪球一般的快速壯大,當時真叫春風得意。

  誰能想到呢,明明在肥城大獲全勝了,順勢追擊平陰的官兵,卻迎頭撞上了一股京城來的官兵,沒等他明白啥情況呢,隊伍就被擊潰了。到現在他也沒明白,到底怎麼敗的。就是一陣砰砰砰,再來一頓轟轟轟,幾萬人的隊伍就被打的潰散了。

  好在官兵謹慎,沒有猛追,這才得以順利的撤回濟寧。收攏潰兵後一看,還有四萬多人呢,東海尊者心思又活絡了,是不是可以想點別的法子,人挪活樹挪死。

  一干前官軍的低階軍官,眼下是東海尊者唯一可以拿的出手的軍事人才了。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打仗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在戰爭中學習戰爭,官兵兇猛,不能硬碰硬,打不過就跑,丟人比命丟了強。

  七八個前官兵軍官跟著東海尊者進了後院,此刻東海尊者也沒擺什麼架子。

  “局勢大家都知道了,官兵來勢洶洶,大家都說說,是打呢,還是想別的法子。總之今天要拿出個章程來,別像前幾次,吵不出個結果來。”

  一群軍官互相看看,以前都是低階軍官,現在掛著個將軍的頭銜,都沒威風夠呢,真捨不得濟寧這個繁華的城市,但不走要沒命的。

  “走是肯定要走的,不過不能就這麼簡單的走了。後面有官兵追著,萬一前路受阻,那就真的全完了,根據最近探子得到的訊息,官兵得勝之後明顯看不上我們,直接分兵了。眼下這夥官兵,騎兵不過百餘人。人數加起來也不過一萬,其中大半是打雜的輔兵。眼下我們幾個手下能打的兵架起來小兩萬,這夥官兵傲慢的孤軍深入,必須抓住這個機會打一下。只要我們勝了這一次,其他的官兵收到訊息後就不敢放肆,多半會收縮防守。屆時再撤從容不迫。”為首的一個軍官說話了,其他人跟著點頭,表示可行。

  對於這軍官的說辭,東海尊者內心並不認同,此前以漕丁為主力的先鋒,讓人一個照面就打散了,直接衝亂了後軍,導致全軍潰敗的記憶尤為深刻。但這不妨礙他表示接受建議,心裡另外盤算著別的想法。

  “嗯,想法很好,不如這樣,論帶兵打仗,本尊者是外行。此仗由你指揮,所有人包括我在內,聽你調遣。”

  一管雞血下去,這位軍官頓時興奮的面紅耳赤,以前他也沒機會指揮那麼大的陣仗。要不是白蓮教給他機會,他還是最底層的小軍官呢,哪像現在不但能指揮上萬人,家裡還搶了好幾個官紳家的女人在後院。

  “多謝尊者信任,這一仗一定打好,給官軍點厲害瞧瞧。”

  東海尊者也沒忽略其他人,可謂面面俱到,人都安撫好了,該給的好處都給了,要錢要女人,全都安排。好酒好肉更是不在話下。

  等一干軍官打發了,東海尊者立刻把親信們都叫來開了個小會。

  “官兵敢分兵,必有儀仗,目的是要把我們一網打盡。形勢大家都知道,再不跑大概是沒機會了。那些投過來的傢伙不一樣,你們才是自己人。回頭大家面子上一定要配合好,私下裡準備好,等他們帶兵出發了,我們連夜出城,往東跑,進了山區就安全了。”

  賈璉這邊又是一天早晨起來,跟往常一樣,收拾行李,折騰了兩個小時才完事,繼續往濟寧方向推進。說起來賈璉挺鬱悶的,沒想到都這麼些天了,他都快到濟寧了,【教逆】軍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難不成已經跑路了?可是探馬帶回來的訊息,又說沒跑。

  想到這,賈璉忍不住心裡吐槽夏守忠,吹牛一把好手,真遇見事情,龍禁尉就是廢物。

  這一仗打的跟瞎子一樣,都怪龍禁尉。賈璉心裡其實更怪自己,怎麼會想起來相信龍禁尉的?在京城,龍禁尉是地頭蛇,大小事情都能及時掌握。在外地,上司不在跟前的龍禁尉,哪來的工作積極性?說到底還是待遇太低了,夏守忠都要賣名額斂財。

  這樣的情報機構能指望,才叫怪事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賈璉也沒啥可抱怨的。只能讓探馬前出的更遠一點,仔細一點。以神機營的裝備,只要不被突然襲擊,即便對上訓練有素的官兵,照樣戰而勝之。

  無論如何,賈璉還是謹慎第一,探馬前出三十里,先頭部隊前出五里,但凡有事能及時收縮成一團。最擔心的還是大量輔兵,一旦打起來,怕他們亂跑。好在賈璉有鄖陽的經驗,對於輔兵,也有進行過一些訓練。不求他們能上陣,但求打起來別亂就行。

  沒有背靠吆拥脑蚝芎唵危麄兪强蛨鲎鲬穑w重都在船上固然輕鬆了,但人家一把火就能給你燒乾淨。要知道,附近就是東平湖,湖心有水泊梁山。就衝這名字,你能聯想到的都是遍地好漢,民風淳樸。

  自古以來,這一代就不乏打家劫舍的好漢。江湖上山東最出名的是啥?是響馬!

  就這地方,是個山頭上都有好漢盤踞。

  說起來最近獲得的資訊也不算少了,尤其是關於地方上的。別看靠著吆拥臐鷮庍算富裕,有權有錢跟底層百姓沒有一分錢關係。無數的百姓,每天瞎忙活,到頭來該交的稅,該交的保護費一本不少,剩下的錢勉強餬口。

  這麼說吧,J級固化,貧富差距加大,套在吆友匕叮鞘且稽c都不冤枉的。

  有權有勢的人,從不會拿底層百姓當人看的。要不怎麼說牛馬不如呢?牛馬還有人照料,人不如牲口的。這一路南下,沿河的村鎮,居民不是從倭耍褪桥芰恕E紶栍鲆姷模际切├先酰瑢嵲谑桥懿粍又荒芰粝碌人赖哪欠N。

  以前賈璉對於赤貧這個詞沒有太深刻的認知,去了一趟鄖陽後就知道了,這次南下,可以說是加深印象了。鄖陽那地方的赤貧,跟吆友匕兜某嘭毝疾畈欢嗟摹�

  這一趟南下,賈璉的心情非常的糟糕。偏偏內心的一些想法,還沒人訴說。

  前方探馬又回來了,帶回來一個很令人沮喪的訊息,大批教逆出城後,奔著東面向去了。這是跑路了?賈璉想追都追不上啊,手下全是步兵,百餘人的探馬追個屁啊。

  此刻距離濟寧不過四十里,面前的官道坑坑窪窪的,卻又不是人為挖出來的,就是年久失修的結果。所以,賈璉很自然的想到,此前濟寧的知府,死的真不冤枉。當初南下金陵時,一直在船上,對於道路的艱難沒有深刻的體會,如今算是體會到了。

  “地圖!”賈璉一聲招呼,參植康娜肆⒖躺锨皝恚谲嚿箱侀_地圖,賈璉對著地圖看一眼就樂了,往東去了?想想賈璉還是沒笑出聲來,還是那句話,聖人宗廟,與我何干。

  “大人!”一騎飛至,又回來一個探馬。

  “又一股教逆出城了,這次人不多,只有數千人,還是往東方去了。”